他眸光閃爍,轉身快步離去,一路下了懸空山山澗,走到一小道便,進了里方一間看起來新搭建的一處木屋當中。
“篤篤篤。”
“進。”
如來平靜的聲音響起同時,便見到這木門之上隱現無數符文鎖鏈從門中心隱現,隨后如細蛇一般倒撤門后。
玉帝推開門,就見如來跌坐蒲團上,手里撥弄著一串念珠,此時此刻沒了神佛光環,被這條至高古路壓制,能量極度怠惰之下,曾經如來出行皆有佛光神威相隨,佛道異象呈現,如今一切歸于寂靜。
現在看起來當真是肥頭大耳,袒胸露乳之下如瞇著眼睛的彌勒佛坐著,頭上的肉髻一卷一卷,著實看起來略有些落魄。
如來抬眼看了一下玉帝,皺眉道:“你怎么來了,這地方可不簡單,要是被人發現我們認識,后面可是有些不好收場。”
玉帝也懶得和如來多說什么,直接說道:“我看到路仁了。”
如來肥臉微微一抖,努力睜大眼睛的一條縫兒,滿是不可置信道:“那家伙不是說不會進來的嗎?”
玉帝:“情況有變,他剛才也看到我了。”
如來聞言,頓時放下心來,睜大的眼睛又變成了一條線,懶洋洋道:“既然他不與你相認,想必心里面也想要裝作不認識吧,如此,倒也不用擔心什么,只要他不打擾我們,我們便也不用過于去理睬不是。”
玉帝面露思索之色,沉吟了半晌,突然說道:“我們得聯合路仁!”
如來驚異道:“你瘋了,他跟咱們在現世都不對付,要是三個人一起攪起來的話,你不會覺得咱們很和睦吧,就連我倆都過勾心斗角的,要是加他進來,咱們不得三天打一次,五天散伙?”
聽如來說得如此直白,玉帝眼角抽搐了一下,“你佛道以前不是最講究臉面嗎,現在連裝都不裝一下了?”
如來輕哼一聲,伸出手撓了撓頭上的肉髻,臉上帶著無奈之色道:“我等皆為先天圣靈,隨天地而生,本以為跟腳高貴,可到了這里來了之后才發現,咱們確實是井底之蛙了,我們在自己的小池子呼風喚雨,可到了這里來,我發現是個人都是天仙,玩個屁。”
頓了頓,如來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壽元不多,要是再不啟程的話,真的沒有希望了。”
玉帝平靜道:“如來,你的道心亂了,我等皆為天仙巔峰,就算是在這座懸空山,也是最為巔峰的一列,何至于此。”
如來輕笑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么,能走到天仙巔峰,甚至熬過未可知之地的,煎熬了百萬年時間,終于等待到了成道路。
他們這一生經歷所凝聚而成的向道之心,自問絕對不會比任何人要弱,甚至如來感自說,在這懸空山之上,能和他媲美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若非銀河遭到外域舊神污染,天地環境大變,讓他們都只能耗費海量資源打造天宮、靈山兩艘渡世方舟從而避險。
否則的話,以他們兩人脫穎而出的天資,這百萬年時間里,興許他們能完全憑借太上留下的東西,從而踏足金仙境界。
如來嘆息:“時間不等人,玉帝,我們不比他們,他們還有充足的壽元來進行這一切探索,可我們不夠,我們只有兩百多年時間了。”
玉帝神色從容道:“兩百多年,足夠了,足夠我們走到這條成道路走到盡頭,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你知不知道,懸空山上面這些山上的天仙境修行者,哪一位曾經不是不信邪,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可最終呢,多數都灰熘熘回來,常駐這懸空山,直到老死。”
如來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站起身走到玉帝面前,指著屋外道:“那懸空山的幾位老人,青丞,離山,長空,這幾位天仙巔峰境界,哪一位不是往前走到極深極遠距離,可最后結果是什么,一場空,一場空知道嗎。”
他略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平復心緒,嘆息道:“這條路,對我們來說是一條絕路,若是早百萬年來,不,早萬年來,我們都有機會的!”
玉帝面色澹然道:“如來,你的心氣沒了,不到最后一刻,我絕對不會放棄,如來,你也不應該放棄,你歷經千辛萬苦,走到這一步,我們已經走在最后一程,馬上就到終點,這你也要放棄?”
自從在這懸空山上得知踏足金仙不是唯一之后,兩人的關系也在迅速緩和,倒沒有之前那般想方設法的各種勾心斗角,找著機會就往對方背后捅一刀的想法了。
如來聞言微微搖頭:“玉帝,我知曉你的想法,我并不氣餒,也絕對不會放棄,我走到如今這一步,所遭受的苦難,所經歷的一切亦不會比你少多少。
我只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平復一下我有些亂了的心緒,兩百年時間,太短太短了!我們已經使用了各種延壽秘法,延續壽元的天材地寶也已經吃盡,甚至連混沌中誕生的金果也吃過,我們活了多少年,到現在為止我的記憶都變得游戲模湖。”
沉吟了一下,如來說道:“可以聯合路仁,他既然走進這里,那么最終結果不是在這懸空山老死,便是想方設法的往這條路盡頭走。”
聽到如來的話語,玉帝眸光閃爍,心中明白如來可不是表面那么簡單頹廢,心里面怕是早已經在籌劃了很多東西,就真如如來所言,他只是在平復心境,調整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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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們就找個恰當的時間和他接觸一下吧,如果他愿意的話。”
頓了頓,玉帝又有些顧慮道:“我們與他理念不合,有很深隔閡,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如來無語道:“你自己提出來的,當然你自己擺平不是,我現在心里受了創傷,需要時間來抹平,否則我戰力無法發揮到極致,到時候在闖關的話,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