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忍不住半跪在地上,手中三尖兩刃槍隨臂而轉,以肩硬頂。
而他膝蓋觸底瞬間,卸下的恐怖力量甚至將整個院落石板寸寸龜裂,顯露出驚人的裂紋。
怎么可能?!
楊戩額頭,脖子青筋暴起,口中低吼一聲,硬生生憑借身軀站立而起,就見雙腳深陷地面,直至腳踝,終于將振臂而起,將路仁手中長劍蕩開。
“不差!”
路仁口中贊嘆,眸光晶瑩,現世中的地仙境與此方西游大世界中的天仙境相比,各有側重,但皆在同一層次當中。
聽到路仁的贊嘆,饒是以楊戩的養氣功夫也不由得有些青筋暴跳,他可不認為自己比路仁弱,完全是方才沒有預料到路仁那輕飄飄一劍,含而不發,甚至連空氣都沒有擾動起來,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可怖的力量,著實讓他心中震動不已。
他還就不信了!
待得楊戩穩住身形,下一瞬,就見路仁手腕輕抖,長劍拖曳出道道劍音,如蓮花盛開,在光線照射之下,竟然如一輪圓月從這院落之中苒苒升起。
似乎連周圍的光線都亮堂了不少。
楊戩忍不住睜開天眼,這才看得清楚,對方自是憑借身體力量,以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劍道技巧做到,沒有夾雜絲毫異力。
劍光如銀水流淌而來,讓楊戩只覺得那拖曳的劍影如光,如春風,如青山碧水,云霧闊海,不見絲毫凌厲,所以一切兇險竟然沒有顯露分毫。
然而在楊戩看來,心中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眼前這位窩在巡邏司里面的家伙,在劍道上已經走到了超乎他想象的地步。
抬眼看去。
路仁竟然只是用一柄長劍,便演化出一道于大海之上苒苒升起的一輪在云霧掩蓋中的圓月。
皎白潔凈,煞是好看。
楊戩手中三尖兩刃槍剛抬起,就見那海上升明月,薄紗掩月光的異象驟然一縮,若銀蛇似的劃破長空,蜿蜒而下。
劍光一發之間,楊戩只覺得自己的所有心神都被這一劍所吸引,他仿佛動不了一般,萬籟俱寂,世界隨之而停止了流動,只余這一劍而定。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蘊含無窮驚艷的一劍,仿佛突破了時空阻礙,以超越一切極限的速度飛射而來。
等到一切異象消失,那路仁手中的長劍已經抵住了楊戩的咽喉。
楊戩剛剛抬起的三尖兩刃槍只是提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路仁緩緩收劍,看了眼楊戩被劍尖點出一點殷紅的脖子,開口道:“切磋就到這里吧,看來真君對于技巧武藝方面并沒有深入太多,想必是多在參悟大道。”
楊戩這才回神,踉蹌幾乎后退,三尖兩刃槍佇立支撐,他搖頭苦笑道:“本以為會是一場龍爭虎斗,卻沒想到竟然抵不住道兄兩劍,實在是讓人氣餒。”
路仁手腕一抖,松開手指,長劍便被飛射出去,精準入鞘,這一手玩得是極為花哨。
他搖頭道:“此乃旁枝細節罷了,若是真君全力而動,又哪里會被如此輕易壓制,說龍爭虎斗也算合適。”
楊戩頓了頓,他平復了心中激蕩翻騰的心緒,才苦笑一聲道:“沒想到道兄劍道造詣如此之深,著實讓人覺得無比驚艷,方才那劍意升騰而起,竟然將我心神引住,只覺得周圍時空都仿佛被定住了,只剩那一劍而動。”
路仁嘆息道:“這劍道好是好,可惜如今卻有些雞肋,比不得那些專注修行飛劍之道的劍修。”
這是實話,也是為何路仁當初在現世近地軌道中與玉帝與如來廝殺的時候,沒有展露這一手堪稱巧奪天工的劍道。
一是沒有趁手的兵器,而是這劍道雖絕艷,可一旦對方動用真力,運用法力真元拉扯的話,很難施展得出來。
而是這劍意似乎可破滅一切,但那玉帝和如來又至寶護身,根本穿不透進去,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相反,興許還會讓他露出破綻,被玉帝抓住空擋而重創他。
一旦重創,那么后果不堪設想,路仁一旦失敗,那么在玉帝和如來反手之間,整個華夏人族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哪里會像如今,那玉帝只能捏著鼻子強征那些西方人種作為資糧。
他倒是想要去尋找一番那些頂級高武世界中,找一找劍道奧妙,可惜到如今還沒有刷到。
楊戩嘆息道:“這是如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竟然可以將凡間武學的劍道修行到如此高深地步,那一劍,讓我現在都覺得心神激蕩。”
楊戩走了,只不過花費了十幾分鐘便調整好了心態,他也明白路仁手中劍道確實是小道,在沒有更進一步升華的話,與他們仙道爭斗確實算的上有些雞肋。
路仁覺得楊戩也極為灑脫,失敗之后,竟然迅速恢復心境,然后輕快離去,絲毫沒有為方才的失敗而耿耿于懷。
這確實是一位人材,知曉假以時日,興許天尊級的境界都不是問題,搞得路仁看眼見的眼神都有些炙熱。
而這這楊戩并不像書中那般的形容心胸狹隘,手段狡詐,急了還放狗咬人…
要是把他弄回到現世當中的話…
路仁會出一道厚土精氣,恢復院落的同時,轉身進了屋一邊閉關一邊思索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畢竟這種拿來主義確實是有些搞頭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通過系統穿越的時候,會不會順道將楊戩一起拉過去。
此事得需要研究一下,不行將對方放在小天地宇宙不是更好?!
陷入YY狀態的路仁默默地開始消化體內的蟠桃藥力。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如流水般悄然過著,有著天兵這個身份作掩護,盡管來來往往許多搜查的天兵天將,甚至路仁是賊喊捉賊的加入其中。
但亦是亂了幾年,也就復歸于平靜,明顯時間拖得太久,沒找出偷桃子的賊人后,王母也明白那自己養了無數元會的桃子是真的一去不回了。
以至于聽說王母是氣得嘔血三升,連帶著最近些年的蟠桃盛會都不辦了,甚至將連帶自己的行宮都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