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人車,鬼做鬼車。
人上了鬼車之后,要是在終點站之前沒有下車,那就會成為別人的替死鬼。
乘船也是一樣。
人坐人船,鬼上鬼帆。
活人上了陰鬼的船,
搞不好,就會被卷入水中,成為水鬼的替死鬼。
而且,被淹死的人,成了鬼之后,還不能去投胎做人。
只有找到替死鬼之后,才能夠正常的去重新投胎做人。
剛才幸好這個老大爺提醒了我,
不然的話,咱們三個,很有可能就成了別人的替死鬼了。
他看了看我,又道:“你們這是要去對面的印山吧。山路你們走不了,都已經封路很多年了,所以,想要去,只能走水路。想去的話,就跟著我走,每人150,要是來回兩趟,可以優惠,打八折。”
說完那個老大爺頭也不回的就直接走了。
臥槽…
啥玩意兒?
一個人都要150塊大洋?
你咋不上天呢?
你怎么不去搶銀行呢?
三個人就要450塊,明顯就是想要乘火打劫啊。
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明知道晚上沒有人,所以,就想要狠狠的宰我們一頓。
不過,剛才他說了一個比較重要的消息。
就是馬路已經封了好幾年了。
這么說來,那小玲把媛媛小姐押到這里的時候,同樣是走的水路了。
為了媛媛小姐,我還是忍了。
老大爺還真是一位老江湖。
看著我們面色焦急,著急趕時間,旁邊又沒有其他的船夫,所以,就很蠻橫。
就跟買衣服的時候,討價還價一樣,還假裝離開,迫使我們快速的做出選擇。
我咬了咬牙。
450塊就450塊吧。
只要能夠救下媛媛小姐,別說450塊了,四千五,四萬五,我都愿意。
生命是無價的。
可是,看著眼前的這老人,我總感覺怪怪的。
特別是他剛才突兀的出場方式,讓我有些心慌。
還有,之前路上那個司機說,這里常年荒無人煙,都很少有人前去那印山。
他一個老人家,在這里乘船,豈不是要被餓死了?
還有他那老臉,很白。
哦,不僅是臉,
就連胳膊,大腿,也都是那種不正常的白。
應該是得了白癬風。
真正看起來,還是有點兒辣眼睛。
林光輝小聲的道:“阿辰,我感覺,這個老頭子走起路來,特別有勁兒。還有他的皮膚,看起來好不正常。”
羊老六似乎發現了異常,道:“嗯,一般來說,就算是得了白癬風,也不至于蔓延至全身。他的這種白,看起來,比起白癬風更加的可怖。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老頭子,之前應該是經常吃死人肉造成的。”
什么?
吃死人肉?
烏拉…
一瞬間,我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林光輝也有點難以置信,弱弱的道:“不是吧?這…這也太惡心了吧…”
我急忙示意他們兩個小聲點,
這樣在別人背后說別人壞話,也太不厚道了。
別人已經得了白癬風了,你們還這樣嘲笑,丫的,忒不厚道了。
我急忙阻止了下來:“噓…你們兩個這樣說話,不怕被打的嗎?好了,咱們趕緊追上去,不然又得耽擱一天了。”
我加快了步伐,朝著那船夫著急道:“大爺,大爺,我們做船。”
船夫連頭都沒有回。
依舊淡漠的往前走著。
“你們跟著我走就對了。就算你們等到明天,也不見得有人會載你們去。要知道,那印山,其實就是陰山。沒人敢去。”
這確實是一個大實話。
鬧鬼的地方,何人敢去?
我估摸著,這里,也沒有其他的船夫。
畢竟,我都沒有在岸邊看見什么船只。
看來,我的抉擇,還是正確的。
這么說來,那小玲押送媛媛小姐的時候肯定也是乘坐他的船只吧。
我急忙詢問道:“大爺,這幾天,您有沒有載過兩個女孩嗎?”
老大爺聞言,腳步微微頓了頓,而后,又恢復了正常。
繼續淡漠的往前走著。
我一聽。
有戲。
看來,媛媛小姐真的是被她押到了這里。
幸虧我們來的比較及時,不然的話,媛媛小姐可就危險了。
真希望她還沒有遇害。
“哦,載過…不過,只有一個菇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口中的那人。”
老頭一邊走著一邊說著。
什么?
一個人?
這是怎么回事兒?
難道說,她們并沒有把媛媛小姐押到印山?還是說,她們也畏懼那印山,只是讓媛媛小姐獨自一人前去?
我繼續追問道:“那…那后來呢?那個女孩有沒有出來?”
船夫搖了搖頭。
沒有說話。
這讓我瞬間一咯噔。
那人居然沒有走出來?
難道還在山里面,還是說從其他的地方離開了?
我覺得,這片區域,面積也很大。
指不定,她是已經從別的地方離開了。
也不管那人到底是不是媛媛小姐,我覺得,都有必要前去探查一翻。
若是不處理好的話,搞不好,媛媛小姐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一翻商議之后,最終還是決定前去那印山。
因為,我覺得,以馬鳳英那種個性的女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媛媛小姐的。
上了船。
船夫就開始撐篙劃船。
原本我們三個并不怎么害怕的。
可是,見到這一幕,心里竟是泛起了嘀咕。
夜晚走水路,可是比馬路,要危險的多。
當初在那南京城玄武湖的驚魂一幕,至今,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再一次夜晚走水路,內心里有種莫名的恐慌。
夜晚的顏色,原本就讓人感到害怕。
周圍安靜寧謐,更是讓人感到不安。
黑漆漆的水面上,映射著淡淡的月光。
波光粼粼。
水波紋一圈接著一圈涌向了遠處的黑暗。
望著水面,我總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那水底沖出來一般。
心里,莫名的恐慌。
好在這老頭是一個地道的船夫,架起船來,輕車熟路的。
這一點,倒是讓我們心安了不少。
周圍一片漆黑,寂靜無聲,只有船槳劃過河水發出的聲響。
我們三人一瞬間,安靜無話。
自覺地選擇了沉默。
甚至,連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然而,那船夫卻是波瀾無驚,面無表情。
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了。
膽小的林光輝,一時間,向著那位船夫投去了無比崇拜的眼神。
或許,這里是這位老人的家鄉,他在這里撐了一輩子的船。
這里,就是他的一生。
所以,對于他來說,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親切。
突然之間,在那前方的水面上,一片朦朧,煙霧翻騰。
濃霧滾滾。
臥槽,
什么情況?
這貌似是鬼霧。
我凝眉緊鎖,
忍不住的開口提醒道:“不好,前面陰氣好濃重啊,我怕是有什么異常的情況啊。”
羊老六點頭附和道:“大晚上的,怎么會有霧氣呢?有點兒小異常啊。貌似有情況。”
夜晚走水路,可比走夜路,要危險的多。
一不小心被水鬼拖入水中,那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陰陽師在水里的戰斗力,大打折扣。
上一次林光輝就被那陰鬼拖入了水中,差一點兒就要掛了。
好在我千鈞一發之際,力挽狂瀾,使出了渾身解數,拯救了他。
這里的水,目測也是很深的那種。
我都有些害怕了。
雖然我會游泳,但淹死的,大多都是會游泳的。
此情此景,林光輝只想淫.詩一首。
只是被嚇的目瞪狗呆。
林光輝有點兒害怕了,開口道:“要不,咱們還是折回去吧。等到明天白天的時候,咱們在出發。”
不得不說,這一路走來,這貨可是受了不少的驚嚇。
能夠堅持到現在,也是很不容易的了。
受傷的總是他。
他現在也有點兒害怕了。
撐船的船夫卻是淡漠的道:“慌個什么,瞧你們那熊色樣兒,三個大男人,都被害怕成這幅模樣了?丟不丟人啊?怕狼就不要站在森林里…懂不?”
這話說的倒是很到位。
怕狼就不要站在森林里。
咱們來都已經來了,走到半路,又豈會退縮。
再說了,咱現在是白千魂,我怕誰。
人生就要像非洲平頭哥一樣,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羊老六似乎被那船夫的話給刺激到了,瞬間昂首挺胸,慷慨激昂的道:“大哥,你慫什么呢?沒看見你身旁還有兩位陰陽大師嗎?有兩位大神在此,你還慫個什么呢。有三弟罩著你,不慫。”
這一次,我沒有說話。
這種突發情況,肯定是有異常的。
還有那司機說,這里之前還發生過戰爭。
里面死了不少的人。
我想,在水里,肯定也淹死了不少的人吧。
看著霧氣濃郁的程度,有些詭異。
我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
在那碧波蕩漾的河面上,竟是飄來了一張剪紙。
定睛一看,
居然是一個大囍字的剪紙。
只是,那色澤,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居然是白色兒的。
我擦,怎么回事兒?
怎么是白色的?
囍字,明顯就是辦喜事的了。
囍字最忌諱的就是白。
喜紅喪白。
這可是相當有講究的。
紅色,代表著喜慶。
白色,代表著悲傷。
到底是這主人家不懂事?還是說主人家買了假貨,剪紙落入水中,掉了色?
話說,這質量也太差了吧。
都能夠褪色成這幅模樣。
但是,
距離越來越近之后,我這才看清了那張剪紙。
之前我還以為是主人家辦喜事,買了假貨的囍紙,落入水中褪了色。
可當我看清之后,立刻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即便是腿兒色,那也不至于變成全白。
剪紙上面,依然會留有一些底色的。
而水中的剪紙,倒是那種全白的。
這說明,主人家制作的就是白色的囍字。
真是奇了怪了。
大喜事的,搞什么白色的囍字啊。
這多么的不吉利啊。
我有些不解的道:“白色的囍字??臥槽,這主人家辦喜事,到底懂不懂規矩啊?這玩意,可不是隨便亂搞的啊,犯了忌諱,可是會倒霉的。”
有些忌諱,咱們還是要注意的好。
懵懂無知,沖撞了忌諱,搞不好,還會出人命的。這不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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