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間,面紅脖子粗的。
那陰棺就是風雨不動安如山。
仿佛,他們抬的不是棺,是一座山。
這一下,那些抬棺的人,可就臉色漲紅。
一個二個似乎很迷茫。
剛才還抬的飛起的陰棺,怎么歇了一會之后,竟是沉重如山。
完全都抬不動了。
恐怖如斯。
一個呼吸間,急的滿頭大汗。
一群人發現了異常。
感覺有些不太對了。
這口陰棺,怎么突然之間變得如此沉重?
從物理學來講,陰棺沒有變,里面的尸體沒有變,就是上面搭了一層輕飄飄的雨布,怎么就變得這么沉重了。
有些古怪。
剎那間,那些抬棺人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恐慌。
要不是有這么多人在場,恐怕他們早都已經跑路了。
即便如此,依舊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駭之色。
此時此刻,那個男人見狀,更是氣炸了。
老臉陰沉的快要下出雨來。
嘴里跟吃了炸藥一樣,罵罵咧咧的。
他以為,自己出了錢,就可以隨便指使別人,隨便咒罵別人。
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任性如舊。
原本就有些害怕的抬官人,內心里就慌的一比。冒著生命危險不說,還要遭受言語的侮辱。
身為90后年輕人,哪能忍受得了這種氣。
再說了,就算是拿了錢,也只是替你辦事的,不是你的出氣筒,更不是你的仆人。
當即就有一個年輕人脾氣上來了,當即一甩手,霸氣的道:“去你妹的,我們抬一棺,能掙幾個錢?外面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先不說被雷劈死的風險,這山路濕滑,一不小心滑下了山去,豈不是得粉身碎骨啊。再說了,這陰棺突然變得這么邪乎,真是邪門了。我可不敢在抬了。你不是很牛逼嘛?來啊,你行你上,誘 說著,那人當場就翻了臉,甩手不干了。
有了一個人帶頭兒之后,其他的人,也都蠢蠢欲動了。
早都已經受夠那人了。
接連甩手不干了。
“就是就是,我們掙幾個錢啊,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啊。我還就不抬了呢。”
“要抬你自己來抬。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咱們是你的仆人啊?”
“你罵我,我不還口。你懟我,我不澄清。你詆毀我,我無言一笑。你可以說我沒用,也可以鄙視我,但是,你也別忘了,大哥從良前的陰險。不與你計較,也不與你糾纏,并不代表,我害怕你。因為我家中還有一個老媽和老爸,咱們不叫地主,不代表沒有炸。咱們沒有翻臉,不代表不會翻臉。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多牛逼,說話給我注意點,咱們哥幾個一般不惹事兒,一旦惹起事兒,那都不叫事兒,叫新聞…”
那位青年露出了胳膊上的青龍紋身,用力的推了一把那位中年人,之后,直接甩臉,帶著幾位抬棺人,當場罷工。
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讓得那奧托就慌了神。
著實沒有料到這群年輕人,說翻臉就翻臉。
這翻臉的速度,比起翻書還快。
這要是把棺材撩在了這里,那么,他也無可奈何。
這生更半夜的,上哪里去請人啊。
那位眼鏡男大哥見狀,急忙走上前來,極力的勸解了起來。
“哎哎哎,幾位小哥,幾位小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都怪家弟不懂事兒,語氣不好,幾位小哥,勿怪勿怪。咱們有話好好說,和氣生財。想想你們這個月的房貸車貸交了沒,想想孩子的奶粉錢掙夠了沒,想想這個月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準備好了沒,想想家里的老父親老母親,還有你們小孩以后結婚的彩禮錢,房子錢,都準備好了沒,大家都不要沖動。”眼鏡大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可是那幾個年輕人,根本不買賬。
要不是今日是出來送葬,日子特殊,換做的是平時的時候,恐怕早都拳頭伺候了。
眼鏡哥也沒有辦法。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集體罷工,著實讓他犯了難。
陰棺已經出了門,要是在外面耽擱的太久,指不定就會出問題。
他繼續賠笑道:“這樣吧,我給每位小哥,都加一些錢,回頭料理了事情之后,咱們在家里宴請幾位。”
聽了眼鏡哥的一翻話語之后,那些年輕人的神色這才慢慢變得緩和了下來。
幾個人也都猶豫了。
說起來,也是他們收了主人家的錢,若是這樣把陰棺撂在了半路,要是傳了出去,對于他們的名聲,也有著嚴重的影響。
見到幾位小哥猶豫了,那眼鏡哥倒是挺會做人,當即麻溜兒從荷包里掏出了幾包華子,一人遞了一包:“哎呀,幾位小哥們,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萬分感謝。”
到最后,好說歹說之后,那些人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好吧,看著主人家也不容易的份兒上,這一次,咱也不計較了。”那位年輕人終于是松了口。
而后甩了甩手,開始招呼那幾個兄弟,道:“來來來,哥幾個,加把勁兒,使出你們抓奶的力氣啊。”
幾個人重新站好了位置。
“都準備好了沒,我數123,咱們就開始啊…”
“一…”
“二…”
“三…起…”
一群人當即齊齊發力,用力朝上。
可是,不管是使出了抓奶的力氣,還是使出吃奶的力氣,那陰棺就在那里,一動不動。
而且,還是紋絲不動。
這一幕,可把那幾個年輕人給驚呆了。
他們一個二人都懵逼了。
從來都沒有遇見這么邪乎的事情。
我和羊老六就靜靜的站在旅店門口看著他們裝逼。
今天,你們要是能夠把這陰棺抬走,我老余的杰字反過來寫…
不過,這個時候,我和羊老六二人也都察覺出來異常。
情況有些不太對。
很明顯,跟董小倩的情況差不多。
猛然之間,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寒氣,
尼瑪,這該不會也是一口兇棺吧?
這要是兇棺的話,別說是我了,恐怕瞎子在場也只有跑路的份兒啊。
頓時間,我神色肅穆,表情凝重,悄悄的低聲詢問起了一旁的羊老六,開口道:“老六啊,嘶…你看…就算是那些人,不懂事兒,犯了一些忌諱,那也不至于完全抬不動棺材啊。陰棺也沒有落地啊。嗯…你說…會不會是兇棺啊?”
因為棺材下面隔著板凳,所以,就不叫陰棺落地。
按照道理而言,就算陰棺在重,他們八個摳腳大漢也是可以抬動的。
而且,剛才他們也休息了這么長的時間,也都緩了過來。
有點不科學。
羊老六一時間虛瞇著眼,死死的盯著那口陰棺。
上下的打量了起來。
這種情況,足以說明,這家伙的危險。
隨后,他淡漠的笑了笑,道:“你丫的也太神經質了吧,這天底下,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兇棺啊,你沒有看見外面打雷又下雨的嗎?肯定是棺材的主人,這種天氣,這種時候下葬,會影響他將來的運勢,所以,就不愿意走咯。”
我也覺得合理。
畢竟這種天氣,別說是陰鬼不敢出來了,就算是人們,也都不愿意出門。
況且,還是在山里。
我這才暗暗松了一口大氣。
現在,就是祈求,那死者是男性,不要是女性了。
這個時候,奧托也沒有了之前的脾氣了。
老實了許多。
看著那些壯漢,完全抬不動陰棺,一時間著了急。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邪乎的事情。
頓時間,他也束手無策,無可奈何。
那個抬棺的年輕人肩膀都被勒疼了,棺材就是不動一下,很不給面子。
“嘿…奶奶的灰,真是邪門兒了,我還不信這個邪…”他自然是不愿意相信了。幾個摳腳大漢,連同一口陰棺都抬不起,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落人笑話。
頓時有些不爽的道:“哎哎,你們幾個,可別偷懶啊,都給我使勁兒,咱們再來一次,123,起…”
可是,任憑他們使出渾身解數,那陰棺就是動不了。
幾個年輕人老臉都憋的通紅,不知所措。
那個青龍紋身的青年,看著眼鏡哥,道:“大哥,這…這真不是我們故意啊,這棺材,忽然之間,就變得很重了,我們哥幾個根本抬不動啊,有點邪門兒啊。”
那個奧托有些不解的道:“怎么會呢?又沒有增加東西,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變重呢?”
其中一個年輕人小聲的道:“該不會是中邪了吧?我覺得,要不,找一位大師,幫忙看看香。我聽說,南京城的抬八仙,每次抬棺的時候,都會請一位看香人呢。”
“找陰陽師。這個點兒,咱們上哪兒去請陰陽師啊。”奧托一籌莫展,郁悶的開始抽起了煙,臉上寫滿了無奈。
那位眼鏡哥,同樣是郁悶的點了一根華子。
著實有些犯了難。
忽然之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回想我們剛才說的話,他急忙扔掉了嘴里的華子,快步的朝著我們這邊兒走了過來。
“哎呀,小伙兒,小伙兒…”眼鏡哥快步的走到我倆的面前,客氣的遞了一根華子,還主動給我們點火。
緊接著客氣的道:“我觀二位,英姿颯爽,眉宇含星,器宇軒昂,一看就是有能力的人。剛才你們主動出手,攔下了我們,想必,二位小哥懂一些風水吧,兩位小哥,幫幫忙唄,幫咱們看看,這棺材,則呢么突然就抬不動了呢。”
這位大哥的處理方式,要比那位中年男人強上一百倍,還是拐彎兒帶冒煙兒的那種。
這事兒啊,對于我來說,也有些棘手。
還有一點,就是我著急去尋找那鬼嬰的下落。
此事也容不得耽擱,耽擱的越久,只會死更多的人。
那鬼嬰現在已經到了成熟的關鍵時期了,那葉家人,恐怕也都著急了。
可是,眼前這支送葬隊,我若是坐視不管的話,搞不好,也會出很多人命。
好在這位眼鏡哥倒是比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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