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我本善良。
子在川上曰:葉辰,就是善良的代表,正義的化身。
我在床上曰: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葉辰…
我深吸了一口大氣,長長的吐了一口大煙圈。
于是便打聽了起來。
“其實啊,我們也不是什么專業的人士,只是懂一些皮毛罷了。原本這都是你們家自己的事情,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誰叫我是好人呢,有求必應。”我裝起了十三,道貌岸然的道。
眼鏡哥連忙一臉的奉承:“是是是,二位小哥,一看就是好心人。剛才是我那家弟,任性習慣了,不懂事兒,沖撞了二位,還請二位小哥,勿要往心里去啊。”
見我松了口,那眼鏡哥倒是一個聰明人,急忙朝著那中年男子奧托招了招手,沒好氣的道:“你個托兒索,還不快滾過來,給二位小哥賠不是。”
那奧托正抽著煙呢,被大哥如此訓斥,當即渾身一個激靈。
看著一眾抬棺材小伙兒們的戲謔眼神,很明顯,就是想要看他吃癟。
他瞬間渾身不自在。
可是,面對大哥,他又不敢違抗。
丟掉了手里的華子,急忙跑了過來。
看著我倆,態度立馬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連忙一臉的賠笑著,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抽著自己的嘴巴,只是,那力道,我就不好評價了,也忒假了些。
就算是不疼,也好歹齜牙咧嘴一下啊,難怪你們上不了北京電影學院呢。
一看就不專業。
這貨客客氣氣的道:“哎呦,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二位小兄弟,千萬別往心里去,我也就一個大老粗,下里巴人,也沒讀過啥書,啥也不懂。二位小哥,海涵海涵。我在這里,給你們賠不是了。”
哎呦,我去…
這貨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下里巴人,并不是指鄉下的人,并不是指大老粗。
下里巴人,漢語成語,拼音是xià
rén,意思是原指戰國時代楚國民間流行的一種歌曲,今用于比喻通俗的文學藝術。出自《對楚王問》。
典故來源于戰國時期。那個宋玉啊,是戰國后期楚國的一位有主見的文官,從不隨聲附和別人的主張。
楚王呢,聽別人說了他的一些壞話,于是就把宋玉找來問道:“你是不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對啊?為什么有許多人都對你不滿意呢?”
宋玉答道:“楚王陛下,先讓我跟您說一件事情吧。有一個歌唱家,在京城唱歌,剛開始唱的是楚國最流行的兩首民間歌曲《下里》和《巴人》,這時圍觀的人中有好幾千人跟著唱。接著他又唱起比較高深的《陽阿薤露》,跟著唱的就只有幾百人了。當他再唱起高雅的歌曲《陽春白雪》時,跟著唱的就僅剩幾十人了。最后他唱起五音六律特別和諧的最高級的歌曲。能跟著一塊唱的人就僅僅幾個人了。可見歌曲越是高深,能跟著唱的人就越少啊。”
接著,宋玉又說道:“那么,文人之間也是一樣。那些杰出的人物志向遠大、行為高尚,一般人當然不會理解了,正所謂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的情況也正是這樣的啊。”
楚王聽了宋玉這番話之后,覺得他講的很有道理。
隨后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成語“陽春白雪”“下里巴人”由此得來。
“陽春白雪”后來就用來代表高雅的文藝作品,而“下里巴人”則代表通俗易懂的文藝作品。
我估計,這貨的語文肯定是體育老師教的。(體育老師:這鍋我不背…)
這奧托似乎對他大哥挺敬畏的,大哥說啥就是啥,也不敢頂嘴。
讓他過來,就屁顛屁顛的過來。讓他道歉,立馬毫不猶豫的道歉。
看來,這位大哥,還真是長兄如父呢。
我也不是什么小氣人。
大大咧咧的道:“好了,好了,也不算什么個事兒。行了行了,你先到一邊兒玩泥巴去吧,等有事兒了我在叫你。”
聞言,那奧托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什…什么?
玩…玩泥巴?
一時間,他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瞬間目瞪狗呆。
呆立當場。
沒有了動作。
他大哥頓時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丫的,還不快去…”
那一瞬間,奧托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似乎欲哭無淚。
只是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而后,蹲在了那邊,開始玩起了泥巴…
沒錯…
是真的開始玩起了泥巴…
一時間,我跟羊老六二人都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就該給這貨一點教訓。
平日在家里任性,家人會慣著你,出門在外,個個都是爺,誰會慣著你呢?
當然了,這不是我故意羞辱他。
而是,想要讓泥巴沾染掉他手中的晦氣。
因為剛才陰棺放在凳子之后,他就在陰棺面前罵罵咧咧,還與那抬棺人發生了沖突。
那年輕小伙子還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要知道,這可是大忌。
死者送葬的時候,切記要安靜。
不可胡鬧。
否則,會影響死者的安息。
正所謂逝者安息。
好在當時那奧托并沒有還手,不然的話,今日這事兒可就難以善解了。
我看著那眼鏡男,還是解釋了一句:“其實,這個行當可是有很多忌諱的。也許,你們覺得那都是迷信,完全不可信。但是,有些時候,這個東西,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該注意的東西,還是得注意。特別是那些忌諱的東西。剛才,那奧托因為那些事情,與那抬棺人發生了肢體沖突,這可是犯了大忌。我讓他玩泥巴,并不是有意羞辱他,而是讓他用泥巴沾染掉手上的晦氣。逝者安息,切勿打鬧。”
眼鏡哥是一個明白人,連忙擺了擺手:“嗨,這小子就是活該,別說是羞辱他了,就是打他罵他,也都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誰。那也多謝小哥大人不記小人過,有勞了。”
“嗨,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咯…這是一把符灰,今晚睡覺的時候,讓他涂抹在臉上,到了明天,就不會有事兒了。”
眼鏡哥連忙把符灰接了過去,再次道謝了幾聲。
然后他客客氣氣的跟我說道:“哎呀,小哥真是一位好心人吶。估計是我上輩子拯救了整個人銀河系,所以這輩子才能夠遇到你這么好的人。我也曉得你是個明白人,還麻煩小哥幫忙看看這棺材到底是咋個回事兒哦,等咱們把棺材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后,到時候必有重謝。”
“都好說,都好說。”然后我關切的詢問道,“那個,叔,我冒昧的問一下,這棺者是你的…”
眼鏡哥長嘆了一口氣,表情凄楚的道:“哎,這是我老父親。糟老頭子不聽我的勸阻,嗜酒如命,一頓干了兩斤半,這下好了,玩兒大發了,直接原地去世。我能咋辦啊?然后,聽村里的那些個老人說,醉酒猝死在家門口的人,不能在家里過夜,不吉利,不然的話,會給子孫后代帶來霉運的,我們一大家子,十幾口人呢,上有老,下有小,這不,咱們這才連夜把棺材給抬了出來嘛。”
這是什么歪道理?
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這也太離譜兒些。
醉酒猝死的人,也有很多啊。
完全就是他們的封建迷信,封建思想害了他們。
我怎么說,這一大家子,怎么不走尋常路,火急火燎的半夜出殯,原來是這么個回事兒。
只能說,他們懂的太少了。
這一幕,也讓我想起來當初的無量天尊。
那個糟老頭子同樣也是嗜酒如命。
當時在那青城山的時候,直接提著酒壇子,往嘴里猛灌。
最后,喝的不省人事,勉強吊著一口魂兒。
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說起來,無量天尊在青城山的時候,還幫了我大忙,那吳凡之后也給了我很多養魂香,也幫助了葉瑤。
以后,若是有機會,我也會回去看望看望他們。
這一次,也十分慶幸,陰棺內是一位男性。
我暗暗松了一口大氣。
幸好不是女棺。
如果是女棺,我和羊老六也只有跑路的份兒了。
聞言,一旁的羊老六也明顯松了一口氣。
只見他朝著我點了點頭。
什么也沒說。
我對著那眼鏡哥說道:“叔,你看,現在外面又是打雷又是下大雨的。這樣的環境,根本不適合下葬。若是強行下葬的話,恐怕老頭子在那邊,經常會遇風淋雨。所以,你家那老頭子才不愿意走了,這也是為何那些小伙子抬不動的棺材的一大原因。依我看啊,今天晚上這棺材你們是抬不走的了,想要下葬的話,無論如何也得等到明天才行。”
眼鏡哥一時間犯了難。
在他的心里,依然還是相信村里人說的話。
有些難為的看了我一眼,不解的道:“啊?那…那咱們村…會不會跟著倒霉啊?”
“那是根本沒有的事兒,切勿聽信那些謠言。不可信。”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繼續道:“相反,你們大晚上的出殯,下葬,這才是沖了大忌諱。不是我嚇唬你們,若是你們執意如此,非要趕著這個時候下葬的話,別說是你們一家了,恐怕,到時候,連同你們整個村子的人都逃不掉。”
這個還真不是我嚇唬他。
那董小倩的事情,就是血淋淋的現實。
不過,那是因為賈大個撒了謊,這才造成了悲劇。
不然的話,那江老八也不會死。
至少,在出殯之前,他們也會做好充足的準備。
總而言之,夜晚出殯,不吉利。
那眼鏡哥又是長嘆了一口大氣,撓了撓頭道:“說起來,咱們這么著急下葬,其實,也不是我們的意愿。我們也知道,晚上出殯不吉利。只是,今兒個,咱們還專門請了一位算命先生,算好了吉日。恰好就是今天晚上,還叮囑說,萬萬不能錯過。原本我們現在也已經可以把事兒給辦完了的,可,不曾想到,半路上,居然下起了大雨。山路崎嶇,地面濕滑,連同行走都很困難了,更不用說抬棺了,這才影響了我們行進的速度。這才剛到這里,就已經黑了天。沒辦法,咱們也只能繼續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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