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麻衣老頭兒的一提醒,那胖虎頓覺渾身不舒服。
“聽你這么一說,確實有點不舒服。”我看那胖虎著急的快要哭了,臉上滿滿的驚恐。
心想: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這么嚇唬后輩,真的好嗎?
我默默的向那胖虎投去憐憫的眼神。
胖虎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陷入了滿滿的回憶,眉頭微皺:“我回來的時候,越走越覺得這肩膀,往下沉,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一樣,而且,頭昏腦漲,昏昏沉沉,眼皮不停的往下耷拉,我還不停的打哈欠。”
麻衣老頭兒搖頭嘆息了一聲,狠狠的一踱手中的鋤頭,面色嚴肅的道:“壞了,搞不好,你是把那墳主人給背回家了…”
此話一出,胖虎剎那間被嚇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估計快要尿了。
這個時候,我猛然一驚。
原本我是看玩笑的姿態,可是聽見那老頭說背鬼回家,這讓我瞬間想起了吳家村的一幕。
那王大爺跟胖虎,是一樣的感覺,而且,說的話,也大多相同。
當初我從那地下古墓中出來,王大爺把那陰棺上的陰陽盒給拿回了家。
他的感覺竟是跟胖虎一模一樣。
不好,
他這是真的背鬼回家了。
搞不好,那墓主人真的會來邀請他前去住幾晚的。
胖虎急忙又道:“二爺,那怎么辦啊?”
麻衣老頭再一次抗起了鋤頭,神色慌張的道:“走,快跟我回家,回去取石灰。”
說完二人就快步離去,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我則好奇的詢問道:“瞎子,那老頭兒,說的是真的嗎?”
瞎子默默的點了點頭。
回想起吳家村的王大爺,我有種不祥的感覺。
“那豈不是說,這里鬧鬼…”我神色緊張了起來。
瞎子整理了一下情緒,淡定的道:“鬧不鬧鬼,還不好說。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快走吧。”
說完,瞎子繼續前行趕路。
哎呦,我去,
我這小心臟。
我感覺來到這里,就像是過五關斬六將一般,沒有強悍的神經,根本難以hold住啊。
走著走著,我們就來到了村口。
鄉村的夜晚,不僅是靜得出奇,也黑得出奇。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幾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在陽光金光閃閃的稻田,現在也變得黯淡無光,早晨在天空中飛翔的鳥兒,也看不見了蹤影。
鄉村的夜晚,和城里的就是不一樣。
真的是靜得出奇。
不像城里這樣嘈雜,一切都是那樣安靜。
周圍沒有人們走路的踏踏聲,沒有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更沒有人群傳來的喧鬧。
在這種境界中,人總是那么昏昏沉沉,所以生活在鄉村中,人一定是身體很好的。
如果覺得有些太安靜了,倒不妨試試靜下心,去聆聽大自然的旋律。聽,風兒吹動野草,沙沙的小調是多么引人入勝。再聽那高樹傳來的巨大聲響,一陣陣地傳來,好像強壯的鼓手在用力敲打著大鼓。
月亮像一顆稀有的珍珠,鑲嵌在天上。月光像一片輕柔的白紗,將村子包圍起來,整個村莊都沐浴在這柔和的月光里。月光在田野里流動,一切都那么安靜,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它那沉穩的心跳和輕輕的腳步。
又美,又靜,又祥和。
夜色越來越濃了,月亮像一面白玉鏡子,把光輝灑滿全村。簡直就是一副完美的畫卷。
只是有了水庫和胖虎的事情,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這種美色。
相反,這種寧靜與漆黑反而給了我心靈上的恐懼,靈魂的擊打,讓我感覺很不安。
特別是山里的夜晚,更是讓我本能的有種恐懼。
當年爺爺就是在晚上出了事。
那李澤雨也是在山里晚上被陰鬼上了身。這也讓我緊張了起來。
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似乎和普通的山莊并沒有任何的差別,一片祥和與寧靜。
我和瞎子繼續往村子里走去。
剛一走進村口,我就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村子里的溫度明顯異常的低,我都感覺到有些寒冷了,胳膊上都起了那種雞皮疙瘩。
像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冬天才會出現的。
怎么會這樣呢?
瞎子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同尋常,小心的提醒道:“這里有點不同尋常,小心一點兒。”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忽然之間,我在那村口處,看到了一塊精致的手表。
莫非是有人不小心掉落了?
我急忙從地上撿了起來:“哎,這里怎么有個表?”
瞎子聞言,神情一變,當即厲喝道:“阿辰,來歷不明的東西,趕緊丟掉。”
我覺得瞎子這是小題大做。
一塊手表而已。
又不是什么老舊物件。
手表這都是近代的東西,古代哪有這玩意兒。
好不容易撿到一塊手表,就這樣丟棄,實在是有些可惜。
特別是像我這樣的窮屌絲。
要不是臨走的時候,林光輝慷慨解囊,援助我一萬大洋,我現在真的就身無分文了。
這樣一塊手表,雖然不怎么值錢,好歹也能夠抵一頓飯錢。
最終沒有聽瞎子的話,偷偷把那塊手表給藏在了褲兜兒里。
出門在外,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所以,我不能放過任何值錢的東西。哪怕是一毛,讀者朋友的一個訂閱,對于我來說,那也是一筆巨款。
畢竟,我還要去養活通通,現在社會養活一個孩子,真不容易。
瞎子解釋道:“鐘表,即使終。知道為什么別人送禮,從來不送鐘。送鐘,送終…不吉利…”
我也懶得繼續和他扯犢子。
我感覺瞎子就跟馬云一樣,特別能忽悠,說什么都很有道理。
繼續往里走著,只感覺周圍陰森森的。我感覺周圍像是有很多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一樣,這種感覺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突然之間,在我們旁邊,有一個巨大的石磨盤,在那石磨盤的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老太太,正低著頭,拿著鐮刀在割著石磨盤旁邊的雜草。
一下,兩下,三下…
我擦,
剎那之間,嚇我一大跳。
大晚上的,穿什么紅色的衣服啊。簡直要人命啊。
我忍不住的道:“瞎子,你看,那兒有個穿紅衣服的老太太。”
不知道那老太太是因為年齡太大了,還是耳朵不好使,也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聲音,繼續彎著腰,割著周圍的雜草。
瞎子神色激動,一聲低喝道:“快走,不要看她的眼睛。趕緊走…”
說完,瞎子率先加快了步伐。
我也不敢耽擱,趕緊追了上去。
從那石磨盤旁邊經過的時候,我只感覺后背涼颼颼的,我甚至有種莫名的感覺,我感覺剛才那個老太要正抬著頭在看我們一般。
可是想著瞎子剛才的話:不要看她的眼睛,趕緊走…
嚇的我也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看到了她的眼睛。
可我終究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稍微回轉了頭,回望了過去。
“啊…”
這一望不打緊,差一點嚇的我大小便失禁。
只見那穿著紅衣服的老奶奶依舊低著頭,割著那雜草,只是,這個時候,她的手腕處,竟是多了一塊懷表。
見到那懷表。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那不是我剛才撿的懷表嗎?
我急忙摸了摸荷包。
頓時,菊花亂顫。
懷表,懷表不見了。
這一幕,嚇的我臉色慘白。
剛剛明明被我揣進了兜兒里,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跑到那老奶奶的手腕上了呢?
而且,我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人掏我荷包。
竟是如此的詭異邪乎。
難怪瞎子剛才厲聲提醒我,不要看她的眼睛,看來這老奶奶有點邪乎。
我也不敢跟瞎子說,若是他知道我沒有聽他的話,偷偷留了懷表,肯定會非常的生氣。他若是憤怒的離我而去,把我丟在這邪乎的地方,那我整個狗生就徹底完蛋了。
這個時候,我也只能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繼續默默的跟著瞎子。
我跟他的身軀挨的很近,生怕剛才那老奶奶前來尋找我的麻煩。
可是,我們繼續往里走著,只感覺村子貌似就只有一條路。
而且,走著走著,我們似乎又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剛才的村口。
瞎子緩緩的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皺道:“你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對?”
聽聞瞎子的語氣,我內心里一咯噔。
怎么?
該不會那老奶奶真的纏上我們了吧?
我冤枉啊。
那懷表真的是我在村口撿到的,我并沒有偷盜。
而且,那老奶奶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術,竟是詭異的收了回去。
退一步講,這算是還給她了。
她也沒有損失什么。
我小聲的詢問道:“怎么了?瞎子。”
瞎子環顧著四周,像是在查看周圍的環境。
我去,我很好奇。
瞎子的眼睛,不是已經瞎了嗎?你這樣查看,你確定能夠看得見?
而且,有些時候,我倒是懷疑,瞎子到底是不是真瞎。
就是我們進村之前,我刻意走在瞎子的身后,而瞎子卻健步如飛,走在路上,絲毫不受影響。
他眼睛已經瞎了,又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路的?
難道瞎子不瞎?
亦或者,他有別的辦法能夠幫助他打探周圍的環境?
按照道理而言,一般的瞎子是根本看不見的。而且,瞎子的兩個眼珠子都已經徹底壞死了,根本看不見的。
大多數的瞎子都是依靠導盲棒行走,而且,行走的很慢。
瞎子卻與眾不同。
走起路來,我都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
我忽然想到山腰村墓地出現的那只膽小鬼。
瞎子是一位陰陽師,他可以孕養小鬼,通過小鬼來給他指路。
對,很可能就是這樣。
只是,我還沒有找到那只小鬼。
來不及多想,我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一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這不就是我們剛才走過的地方嗎?
我大急道:“瞎子,這就是我們剛才路過的地方。”
我看向那巨大號的石磨盤,那個紅衣老太太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瞎子,那個紅衣老太太怎么突然消失不見了。”我著急的大喝道。
我只想說:我去年買了一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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