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紙人畫眼不點睛

　　時間越來越暗，來不及解釋了。沒有理會老爸，就要往里屋沖去。

　　這時，爺爺從里屋走了出來，手里拿捏著一串紫檀佛珠。

　　見我慌里慌張的回來，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好你個龜孫子，終于舍得回來了？”

　　龜孫子？

　　我靠，這罵的我毫無怨言，無從反抗。

　　爺爺也是一個歡樂人，經常與我開玩笑，眼中皆盡之慈愛。

　　可是，還不等我開口，下一秒爺爺的表情就變得嚴肅了起來，當即正色道：“小辰，我不跟你說了多少次，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隨便帶回家的嗎？這次，你又在哪里淘來的玩意兒？”

　　這可不是什么玩意兒。

　　要不是這東西，恐怕我現在都回不來了。

　　我來不及解釋了，當即撲進了爺爺的懷里，忍不住的大叫了起來：“爺爺，快救我…”

　　咯噔。

　　爺爺這時才看清我手里的陰陽劍，蒼老的手頓時一僵，他知道我到底在說些什么。

　　爺爺的表情幾近扭曲，語氣也顯得十分激動：“小辰，這東西，你從哪里得來的？”

　　這么多年，從未見過爺爺會如此的激動，他肯定是認出了我手中陰陽劍的來歷。

　　隨后，我把最開始和臻見，林昆被網吧老板坑害的事情，動挖那顆百年老槐樹開始，一直到后面遇見了瞎子，以及瞎子給我的青銅匕首，與女鬼發生的種種事情，還有那無量道場的事情，還有上千只貓咪神秘失蹤的一幕，到最后回家的路上遇見那個詭異小紙人的事情，一一跟爺爺說了一遍。

　　爺爺聽聞，眉頭皺了起來：“你是說你遇到了青瞎毛飛？還帶著一個眼罩？”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爺爺聞言，只是默默的說到：“是了，是了。”

　　可是我很奇怪，瞎子的初衷讓我有些看不透。

　　鞋對床，鬼上床，我不相信瞎子不知道這個事情，可他依然讓我如此。一旦鬼上了床，我就會沒命的。

　　還有那神奇的會發光的青銅匕首，竟會主動飛向那女鬼。

　　爺爺解釋道：“毛飛他這是在救你。鞋對床，鬼上床，沒錯。可是你手中擁有陰陽劍與青銅匕首，二氣連同，形成陰府之門，他這是想要引誘女鬼去那鬼門關，只是那只女鬼比較聰明，識破了瞎子的陰陽術。那青銅匕首，可不是凡物，之所以會發光，是因為在那青銅匕首的里面，藏有大師設下的金符，這種金符可是難得的護身符。也就是你手心里的手印，好好的參悟吧，你會學到很多想象不到的東西。至于你的那兩個舍友，在挖百年老槐之后，就已經死了。”

　　怎么可能？

　　后來幾天，他們都和我嬉戲打鬧呢，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難以置信。

　　而且，還有臻見的事情，法醫也是說臻見是在前天早上就已經死亡了。

　　可是，人死了之后，又怎么能說話呢？

　　我忽然想起與臻見打鬧的時候，桌子上水杯詭異落地破碎的一幕。

　　難道說，那個時候的臻見也是鬼？

　　爺爺說是那只女鬼在跟我玩游戲。至于那只女鬼為什么沒有直接殺死我，這一點兒，爺爺也認為很有可能是因為陰陽劍的緣故。

　　可是，爺爺聽我說上千只貓咪齊聚，又神秘消失的事情，一點也不感到驚訝，他的反應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包括我見到無量天尊的事情，爺爺說無量天尊早在幾個月前都已經死了，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很平靜，直到我說，瞎子的徒弟的時候，爺爺又一次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

　　“什么？瞎子的徒弟毛田？壞了，不好，小辰，你被騙了。”

　　我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爺爺解釋著說，瞎子名叫毛飛，是九大陰陽家族毛家的唯一傳人。這么多年，從未收過徒弟。

　　“瞎子是不會收徒弟的，小辰，快讓我看看，你腳底板上面是不是有一個幽靈圖案？”

　　我去，這個事情，這個糟老頭子居然都能夠猜測到？還真是神了？

　　我掀開腳底板，給爺爺看了看。

　　毛田說那是鬼畫符。

　　爺爺看了之后，整個人都激動的站了起來，表情凝重：“這不是什么鬼畫符，這是一種跟蹤的符扎之術。哎，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爺爺手指朝著我的腳底一點，我一吃痛，那幽靈畫符就消散了去。

　　不是鬼畫符？

　　可是，那毛田為什么要欺騙我呢？跟蹤我？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貌似他們想要找到爺爺？

　　原來，那人是刻意想要讓自己回家，找到爺爺。

　　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我感覺得出來，貌似事情很嚴重。

　　我不由得著急了起來，詢問道：“爺爺，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爺爺長嘆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解釋，說到：“你是在哪里遇到的那個小紙人？”

　　“就在進山的路口。”我急忙回答道。

　　還有那詭異的一幕，我都跟爺爺說了，爺爺并沒有多說什么，表情嚴肅，然后開始教我剪紙人兒。

　　怎么這個時候剪紙人？

　　我不由得著急的道：“爺爺，那女鬼會前來索我的命，咱現在畫紙人…”

　　爺爺臉色極為的難看，憂心忡忡丟下保命二字，就把老爸叫進了里屋。

　　爺爺的話我不敢不聽，當初在公園遇到瞎子的時候，那個瞎子也在剪紙人。說起來，剪紙人也是一門手藝，說起來很簡單，可是要把它剪好卻很難。

　　這個手藝我根本不會，只能照葫蘆畫瓢，拿起桌子上的剪刀，開始像模像樣的剪了起來。即便我非常的認真，可是剪出來的小紙人依舊十分的粗糙。

　　接連剪了好幾個，

　　可是老爸和爺爺還在里屋，偶爾還傳來爺爺憤怒的聲音。

　　“不行，就這樣，聽我的。”

　　可是我想要仔細的聽，卻又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貌似在說一些悄悄話，似乎在刻意躲避著我。

　　我隨手剪了幾個小紙人之后，忽然想起在那些白事店的那些紙娃娃，都有手有腳，有眼睛有嘴巴。看著我手里那丑的拖網速的小紙人，只感覺缺少了神韻，這么丑，怎么能代替我呢，于是我拿起了毛筆，朝著眼睛處點了兩下。

　　不多時，爺爺似乎跟老爸交代完了，這才從里屋走了出來。

　　老爸的眼角似乎還掛著淚痕。

　　看見桌子上畫了眼睛的小紙人兒，爺爺頓時大發雷霆，勃然大怒道：“混賬，誰讓你畫眼睛的？”

　　爺爺的怒火，嚇的我手中的筆都跌落在了地上。

　　爺爺是最疼愛我的，以前我不知道犯了多少錯事，爺爺從未打過我，更沒有罵過我，就算我把他藏的私房錢告訴了奶奶，他也從未發過怒。而這一次，卻因為這個小事，大發雷霆。

　　一時間我嚇壞了：“爺爺，我…我只是覺得這個小紙人太丑了，不傳神，所以我…”

　　爺爺恨不得一巴掌把我從立體的打成平面的，再從平面的打成三圍的，恨鐵不成鋼的道：“傳神？你想要多傳神？拿你的命去傳神嗎？啊？紙馬立足不揚鬃，紙人畫眼不點睛，畫了眼睛，就會有靈氣，會招惹上不干凈的東西。招惹一個女鬼還嫌不夠嗎？”

　　這…這也能招惹陰鬼？

　　可是我并不知道，真是一不小心觸犯了禁忌。

　　一時間，我被爺爺怒吼的說不出話來。我感覺，今天爺爺似乎情緒特別激動，而且也特別暴躁。

　　一旁的老爸見狀，急忙上前說到：“爸，算了，小孩子不懂事，別嚇壞了孩子。”

　　可是，下一秒，老爸的舉動，讓我觸不及防。

　　“啪…”

　　響亮亮的一巴掌，那是打的我措手不及。

　　你這叫別嚇壞我？？

　　這是要鬧哪樣兒？

　　緊接著，還不待我反應過來，一碗濃茶水潑了過來。

　　“噗…”

　　這一幕，整的我一臉懵逼。

　　“爸，what

　　弄啥咧？”

　　老爸臉上怒氣難消，沒好氣的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那紙人兒拿去給我燒了。”

　　我勒個去，今天，這爺倆兒吃了炸藥了？

　　一向溫柔的慈父，今天也是奇跡般的對我大吼大叫，寶寶那個委屈啊。

　　寶寶心里苦，但是寶寶不說。

　　默默的拿出打火機，把那紙人給燃燒了去，化為一地的紙灰。

　　爺爺不知道從哪里端來一個黑色的瓶子，往那紙灰上面潑了過去。

　　當即我便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爺爺隨后溫柔的拉著我的小手，恢復了以前的那般慈愛，耐心的解釋著：“我這可是童子尿，可以洗去你的氣味。剛才要不是你老爸及時出手，你恐怕小命都沒了。小辰，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你也應該懂得了。有些禁忌可是要注意的，有些忌諱的東西一定要知道，這可不是迷信，有些東西，一旦犯了錯，追悔莫及。記住爺爺跟你說的話，初一，元宵千萬不要獨自走夜路，清明更加不能走夜路，初五的早上有人喊你的名字千萬不要隨口答應，路上看到孤零零一個人半夜攔車的時候絕對不能停車，這可是大忌，哦，對了，記住以后開夜車的時候切記不要隨便叫對方的名字，如果被有心之人或者一些鬼東西聽見。爺爺跟你說的這些可都記住了嘛，以后爺爺不在了，可沒有人時刻保護你了。”

　　“爺爺，你在瞎說什么呢？再瞎說，我就要拔你胡子了。”我非常的納悶兒，事情我已經告訴了爺爺，可爺爺卻從始至終沒有提及那只女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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