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復雜之念
衛宏堡舉著拳頭，青筋暴起，朝蘇航攻了過來。
蘇航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等級，但是看他方才那速度，和此時出拳的聲勢，絕非普通人。
當下蘇航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全力應對。
僅憑自己身體方面的戰斗力的話，蘇航知道自己決計不是衛宏堡的對手。
在來的路上，蘇航已經將之前在制卡師交流會上制作的卡牌，全都用附卡咒加持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張力量屬性卡，一張一時四季卡，和一張心碎斷腸卡。
當下蘇航連忙側身玩旁邊一躲，隨即反手指向衛宏堡。
“一時四季!”
衛宏堡頓時渾身一震，他的身體感覺有些發熱起來。
“沒想到你還會技能!”
衛宏堡有些驚異，這從之前他與蘇航的接觸來看，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究竟是這蘇航隱藏的太深，還是進步的太快。
“不過，這也只能讓我難受而已，沒有多大影響。”衛宏堡一笑，“盡管使出你的手段吧。”
他的笑容，笑得很莫名，既不像冷笑，也不是嘲笑，蘇航甚至看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戰斗之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蘇航只是堪堪躲過了方才那一擊，然而衛宏堡一拳，又緊接著揮來。
速度之快，如風馳電掣，蘇航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盡力偏離自己的要害。
胸口挨了一拳，登時倒退了數步。
蘇航一咬牙，借著此勢，又退了的數米，與衛宏堡拉開距離。
“心碎斷腸!”
蘇航捂住胸口，看著衛宏堡，念出此咒。
霍然間，衛宏堡腳步一頓，他臉皮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你…花樣還不少。”他輕呼了一口氣，微微咬牙。
這兩個技能，雖說并沒有多少攻擊力，但卻非常影響人的狀態，可以一定程度上，削弱對方的戰斗力。
衛宏堡感覺自己的心臟，正一陣一陣的抽痛，他真的很心痛，很悲傷。
他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的意志，來對抗著這種消極悲傷的情緒。
若是平時，也不至于如此，但現在他這幾天的情緒，原本就不穩定，藏了太多的傷感，此時這心碎斷腸的技能，無異于火上澆油。
此時老天竟也不作美，忽的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打在身上，他面上濕潤而冰涼，一時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蘇航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衛宏堡的動作緩慢遲緩了很多，便是連自己的三腳貓功夫，也能在他手下過招了。
即便如此，面對衛宏堡嫻熟而強硬的攻擊，蘇航仍舊是處于下風。
“衛宏堡，你到底什么等級?”
蘇航忍不住問出聲，這也太強了。
衛宏堡緊皺著眉頭，似是還在抵抗那悲傷情緒，但抵抗的并不那么成功。
此時身體因為一時四季卡的作用，又變得非常灼熱了，而身體外又下著冷雨，可謂是冷熱交加，冰火兩重天。
蘇航本來以為他不會回答他，本不報什么希望，只是隨口一問。
卻見衛宏堡雖不難煩，仍舊回答了他的問題。
“C級!”
難怪啊，比自己高一個等級，難怪自己完全打不過。
蘇航甚至有種怪異的感覺，憑借衛宏堡的實力，甚至可以輕易而快速的致他于死地。
然而他并沒有那么做，反而與他不斷的周旋過招。
甚至讓蘇航有了種錯覺，他自己在搏命，而對方，卻好像是在教他戰斗？
“你…”蘇航心中一震。
“其實，你已經相信我的話了對吧。”
“少說廢話!”
衛宏堡聞言，卻是厲喝一聲，一下子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蘇航直接整個人被掀翻在地。
“你先贏過我再說!”衛宏堡狠狠道，面上的傷疤顯得頗為猙獰。
他直接又一腳毫不猶豫的，朝倒在地上的蘇航踹去。
這一腳下去的力道，怕是骨頭都要斷裂幾根。
蘇航心念一動，咬了咬牙，直接伸出手，抓住了衛宏堡的小腿，奮力一扯。
沒扯動。
降維!
蘇航意隨心動，使出他自己覺醒的技能。
剎那間，眼前的世界，變成了黑白色。
而衛宏堡的身影，也成了無數黑白色顫動的線條。
不過，好像，降維并沒有成功。
蘇航只看見衛宏堡的身體，線條顫動的越發激烈，但也只是顫動而已，并沒有崩潰的趨勢。
“你又用了什么技能!”
衛宏堡卻是不由大驚失色，失聲道。
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劇烈的疼痛起來，仿佛全身的細胞，都在扭曲，分裂，又擠壓!
他甚至難以動彈!
“該…死…”蘇航咬牙道，手下再次一個用力。
衛宏堡也隨之砸在了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蘇航放開了他的腿，隨即一下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發現，他確實不能對衛宏堡降維成功，他猜測可能是不久前用過一次，而且衛宏堡的實力比自己高的緣故。
所以趁著現在，他必須趁著衛宏堡沒有恢復，徹底制住他。
“紅音，真的不是你殺的么?”
衛宏堡看著蘇航的眼睛，仍舊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不是。”蘇航道。
“好。”
衛宏堡默默閉上了眼睛，放棄了任何抵抗。
衛宏堡的心思很復雜，其實，從蘇航否認后，他幾乎已經相信了大半。
可若這樣，他又再一次的，失去了自己的目標。
太失敗了。
他的滿腔怒火，再度無處發泄。
他真的寧愿那就是蘇航。
不會又一次弄錯。
這樣一來，他的報仇才不會顯得那么可笑。
他真的累了。
再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
不如一死。
“為什么還不動手?”
蘇航不由一怔，這才明白他真正的目的，是想一心求死。
不，不對，若真的只想死的話，又怎會這么麻煩。
蘇航想著衛宏堡之前的戰斗，一直沒有對他下殺手。
一時，竟有些下不去手。
“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
蘇航遲疑著道。
“蘇航，你果然聰明…原本…呵…直到現在，我都是糾結的。
“我在猶豫是抱著那個秘密永遠埋葬，一死百了，還是告訴你…”
蘇航沒有猜錯，他果然還有其他的想法!
對于衛宏堡這種復雜的心理，蘇航難以體會，卻也能理解幾分。
恨與絕望，自我救贖還是自我放棄的掙扎。
天使與魔鬼，往往都是一念之差。
蘇航知道，這或許還有心碎斷腸卡的功勞，讓衛宏堡的意志削弱到臨界點。
“告訴我。”蘇航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