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這是男人的游戲
“馬刺應該為羅伯特·霍里的所作所為而感到羞恥！”巴克利在解說席上直接開罵，“他簡直壞透了！他不應該站在這片神圣的場地上打球，他沒有資格作為NBA球員的代表，他簡直！！￥”
和巴克利的暴脾氣和直來直去不同，史密斯從震驚中緩和過來。
他擔憂地看著逐漸逐漸平息下來的比賽現場，看著久久沒有站起來的基里連科，看著沖突發生后離開座位一腳踏進場地里的步行者替補，他知道有些事情即將發生。
“抱歉亞瑟，我又要歇菜了。”
基里連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謝候看不清他的臉，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給我。”謝候說罷，隊醫進場了。
他們只是觸摸了基里連科背部的幾處地方就知道他的傷在那次狠辣的撞擊中復發了。
霍里是故意的嗎？不重要了。
基里連科將會缺席第六場，和可能的第七場。
他要花一段很長的時間來休養，這些都不是一句道歉可以彌補的。
“更糟糕的是，剛才沖突發生的時候，杰梅因·奧尼爾、丹尼·格蘭杰、安德雷·布拉奇和塞爾吉奧·羅德里格斯都離開了他們的座位，有三個人踩進了場地——根據聯盟規定，沖突發生時任何離開座位的人都將處以一場禁賽。”
“如果安德烈·基里連科無法在第六場歸來，而這些人又無法上場的話，步行者很有可能輸掉第六場。“
今晚的裁判表現得遠遠勝過三年前的奧本山宮殿里的裁判。
他們及時地拉開隊員，沒有讓接觸擴大，而步行者作為打架事件的最大苦主，他們更清楚如何預防沖突升級。
雙方的共同努力，盡可能地控制住了局面。
可是，那些離開座位的人依然會受到處罰。
因為這樣的事情在馬刺沖出西部之前已經發生過了。
半決賽對太陽的第四場，同樣是終場前，太陽取得領先，還是那個人——關鍵先生羅伯特·霍里對運球向前的納什一次不亞于對基里連科的撞擊，將納什撞到場邊的廣告牌上。
沖突一觸即發，坐在場下的斯塔德邁爾等人離開座位，被禁賽一場，太陽由此輸掉了天王山，進而輸掉第六場。
可以肯定的是，小奧尼爾等人會受到和斯塔德邁爾他們同樣的處罰。
這樣的處罰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他們離開座位一定就是想要上去打架嗎？他們難道不能關心一下隊友？難道就不能為這種讓人憤怒的暴力行徑發出自己的憤慨？
不知道，聯盟的規定就是如此。
那些離開座位的人沒有當場受到處罰，沖突的締造者霍里吃了二級惡意犯規，被當場驅逐，阿泰斯特吃了一個T，而步行者折損了基里連科，并在下一場折損內線的核心和三位主力輪換。
比賽還剩下23秒鐘，還沒結束。
霍里的暴力行為讓比賽索然無味，23秒時間過得飛快，轉眼，走到盡頭，步行者收下勝利，大比分3比2掌控賽點。
馬刺的三個客場贏下其中的一個，衛冕冠軍的目標近在眼前，只要再贏一場，就能完成。
比賽結束的間隙，沒人露出微笑，連拿下了45分17籃板9助攻的謝候都神色凝重。
謝候的身上掛著白色的濕毛巾，現場記者第一時間采訪了他。
“亞瑟，關于這場勝利，你有什么要說了嗎？”
“我們還活著，真好。”謝候諷刺地說道。
他在暗示什么，人人都知道。
記者繼續問道：“那幾次沖突的起因是什么呢？”
“對此我沒什么好說的，我認為沖突很正常，但羅伯特對安德烈的犯規，那不是沖突，那是暴力襲擊。”謝候冷酷地說，“他應該進警察局！”
謝候從未對記者表現出直白的憤怒，但現在，他無論如何都收不住。
他想把ATT中心炸翻，他想要把馬刺打爛。
他希望在圣安東尼奧人面前得到100分（希望和做到是兩回事）！但很遺憾，今天晚上是他們本賽季最后一次來到這里。
剩下的比賽都要在主場進行，這樣可能更好。
在主場他更有狀態，而且當著球迷的面對馬刺進行公開處刑，才是最好的。
如果有機會，謝候依然想在客場處刑馬刺，他要讓這些吵鬧的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要讓霍里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他要讓馬刺看見步行者的球衣就害怕，看見他的臉就像起他們身上發生過什么，就像那些童年發生過不幸，留下心理陰影的小孩一樣。
新聞發布會上，氣氛略顯冷峻。
馬刺方面，只有鄧肯過來問了基里連科的傷勢。
克萊爾也在采訪上提到了這件事：“蒂姆在賽后第一時間過來，他想知道安德烈怎么樣了，他感到非常難過，沒有人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但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謝候一語不發，鄧肯的關切能代表什么？不，什么也不能代表。
記者繼續問，“安德烈的傷和后續的處罰會帶來什么影響呢？”
最讓克萊爾慶幸的是，那樣的事情發生后，謝候保持住了冷酷，他沒像其他人一樣參與進沖突。
有謝候在，他依然有信心。
“對我們來說，這是不幸的，我們不想遇到這些爛事。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你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它越會發生。顯然，安德烈的傷和后續的處罰會讓我們處在一個十分困難的境地，從另一方面來說，這會讓我們所有人都團結到一起，這是一場博弈，我們會盡我們所能，到目前為止，我覺得我們還有很多選擇，其他人必須抓住機會，奉獻出自己的力量，教練組會為他們提供幫助，這一切來得很突然，但箭在弦上，我們距離總冠軍只有一步之遙！”
謝候沉默地坐在克萊爾的身邊，過去四年，他一直都是這樣。
只要他有出賽，他就會跟隨克萊爾來到新聞發布會上。，
他曾經很不喜歡這個章程，又不希望為此被罰款，所以他強迫自己來。現在他習慣了，難得有一次，他喜歡新聞發布會。
這是一個可以向外傳遞聲音的地方，如果他說出來的內容足夠驚人，它們的快遞速度會比謝特還要快50倍。
“亞瑟，安德烈的遭遇讓你憤怒嗎？”
很少有記者會問這種問題，憤怒？涉及個人感情的時候不可能保持理性。
正好，謝候偏偏就是今晚不想要什么理性。
“當然，我憤怒到想要殺了羅伯特·霍里，”謝候語出驚人，“但我們生活在法治社會，美國雖然有言論自由，但還沒有自由到這種地步，所以我只能帶著遺憾保持憤怒。”
所有人都知道謝候和基里連科交情深，只有看了采訪才知道有多深。
另一個記者問道：“安德烈會缺席接下來的比賽嗎？”
“這件事還沒有結果，但我認為他缺席不缺席，都不會影響第六場。”
“為什么？”
“因為羅伯特選錯了襲擊目標。”謝候指著自己的臉，“我還在。我還坐在這，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我會在第六場摧毀馬刺！我要他們打爆，我要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我要讓他們從今以后聽到我的名字就像老鼠見到蛇一樣恐懼。”
入行四年，謝候首次在媒體面前大放厥詞。
他之前不是沒有過比賽開打前就要對對方怎么著怎么著的先例，但那些例子都有玩笑成分。
而現在，他親自下場，放下一句讓人以為聽覺出錯的狠話。
來自紐約的記者問克萊爾：“教練，亞瑟有在開玩笑嗎？”
克萊爾應該擔心，謝候的話毫無疑問越過了雷池，會給球隊帶來巨大的負擔。
但他有必要擔心嗎？
這個男人四年來締造的驚人時刻還不夠多嗎？擔心擔心馬刺吧，他們攤上大事了！
于是克萊爾說：“亞瑟很喜歡開玩笑，依我對他的了解，我可以跟你們打包票，他剛才的話沒有絲毫的玩笑成分。”
此言一出，謝候的話落定了。
反觀馬刺的新聞發布會，波波維奇對霍里的犯規表示遺憾：“沒有人希望看到這種事情，它發生了，我很遺憾，但有人想對此上綱上線？我建議他復盤第二場的錄像，請他看完亞瑟對布魯斯的犯規再對今晚的事情做出評價。”
要翻舊賬的話，馬刺更吃虧。
霍里之前已經犯過類似的事情，鮑文的黑料數不勝數，真要打輿論戰，馬刺絕對會被一邊倒地碾壓。
波波維奇的硬氣表態，讓網上首先炸鍋。
受過馬刺侵害的球隊們聯合起來一起爆出馬刺的種種黑料。
一夜之間，馬刺球迷在互聯網上幾無容身之地。
謝候隨克萊爾返還更衣室，基里連科已經被送到附近的醫院做檢查。
克萊爾開了一場嚴肅的賽后總結會，他要讓球員知道，無論誰倒下，其他人都要保持堅強。
“這是男人的游戲，懦夫只有被嘲笑的份，勝負揭曉前，別去指責馬刺，我們還不是勝利者，只有我們全面勝利時，才是戳他們脊梁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