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怕疼
“他好像總能輕易地突破防線。”
雪薇的塑料閨蜜們談論起這場比賽，這幫平時根本就不運動的家伙能夠來現場看球已經很難得了，聽到她們正兒八經的說球，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驚喜（或者驚嚇）。
雪薇對籃球不算通曉，只了解基本的規則，平時跟著家里的大人，偶爾看一點北美四大聯盟的比賽。
“他這么高大還能用這種協調性，確實很厲害。”雪薇直白地說。
只要懂一點籃球就知道在個時代的一號位都很矮小，那些高大的后衛是異端中的異端，直到那些從小看詹姆斯打球的孩子長大之前，這個趨勢都不會改變。
誰也想不到高大的全能創造者會成為未來的主流，就像籃網直到比賽開場五分鐘之后才發現阿隆·威廉姆斯根本不適合與謝候對位，只不過那時，步行者已經打出11比6的優勢。
謝候將威廉姆斯的防守徹底鑿爛。
威廉姆斯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遭這份罪，謝候根本不是他能防守的，控運一流，速度極快，突破他根本不用費什么力。
為了避免謝候越打越瘋，網隊主動請求暫停，一是重新布置戰術，二則是要換個人來與謝候對位。
得到這份殊榮的球員是來自歐洲的前鋒佐蘭·普拉尼尼奇，其實他對防守謝候沒有任何的信心。
他和謝候一樣都是今年剛剛登陸NBA，作為2003年克羅地亞聯賽的MVP，他代表球隊參加了歐冠聯賽，期間和謝候正面打過。
那場比賽，謝候打出了21分20籃板8助攻。
他很想告訴主教練，他想說他防不住謝候，可是如果他說了，來之不易的上場機會就會落到其他人的頭上。
這個時候，他需要一點自我安慰。
也許亞瑟待會兒就沒手感了呢？
也許亞瑟已經對輕松的進攻感到膩歪了呢？
也許...也許亞瑟覺得我太蔡了連進攻的欲望都莫有了呢？
雖然這三個也許一個比一個希望渺茫，雖然他沒看過少林足球，可是他也知道，做人沒有夢想和咸魚是莫有區別的。
因此，當主教練問他能不能限制一下亞瑟的時候。
普拉尼尼奇聰明地說道：“我盡量。”
反正阿隆·威廉姆斯這個正選球員都失敗了，他這個輪換球員防不住也是正常的吧？
就這樣，他上場了。
原以為謝候會和他打個招呼，畢竟他們在歐冠聯賽上交過手。
可是，謝候看見他就像看見一只弱雞上場，招呼不打，微笑也莫有，整張臉上唯一的情緒就是股“這是打哪來的撈逼”匯聚而成的嘲諷和嫌棄。
基德呼叫了戰術，步行者今晚少了小奧尼爾，籃網也少了肯揚·馬丁這一主攻手。
相比步行者的星光熠熠，缺少天賦和運動能力全靠基德驅動馬丁們終結的籃網受到的影響更大。
基德并不排斥身邊的隊友，無論他強大與否，只要上場都給機會，普拉尼尼奇負責和謝候對位，他更要給對方創造些好機會，讓他漲漲信心。
普拉尼尼奇是典型的歐洲前鋒，基本功扎實，戰術素養強，如果非要單打，也有不錯的效率——這些優點是建立在他的對手不是謝候這種怪物的前提之下。
謝候為了節省體力，故意讓他得到不錯的低位單打機會。
基德的心里沒有其他方面的擔心，看著機會不錯，抬手就傳了。然而，普拉尼尼奇的臉色在基德傳球后發生變化，他突然就控制不住身后的謝候，接著，狡詐的路易十一就像他的另一個外號（萬能蜘蛛）一樣，伸出224公分的臂展，將本該落到他懷里的球打掉。
下一秒，謝候向前撿起了皮球。
米勒參與了這次反擊，他的跑動速度看不出是個年近四旬的老頭。出色的跑動意識讓米勒擺脫了身后的年輕人，基特爾斯真沒料到會有這一出。
雖然他能靠正在巔峰的運動能力保證不落后太多，可是，他們之間的間隔已經為謝候提供了良好的傳球空間，只要傳球技術過硬，就能送出反擊。
謝候單手甩球擊地，米勒反擊上籃得分。
13比6
接下來就是一陣混亂了。
年輕的基特爾斯不甘失敗，繼續嘗試得分，結果他甚至沒辦法打穿米勒的防守。
福斯特保護下籃板球傳給又要下快攻的米勒，可惜老頭的反擊意識雖好，接球的時候卻手滑掉球出界失誤。
籃網白撿一機會回來，基德被放一米，果斷出手，不中。
之前和謝候對位被羞辱的不輕的威廉姆斯回到他最熟悉的位置上，顯得手腳輕便，自由自在，靠身體壓制了基里連科，搶下進攻籃板，做二次進攻時被俄羅斯人封蓋。
皮球飛到地上，一個又一個戰士倒下，他們為了爭奪地板球的所有權不惜讓自己和外表光鮮亮麗實則鋪滿細菌的地板發生親密得不能更親密的接觸。
結果，這幫粗人力道過猛，皮球再次彈起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謝候空手套白已冬，莫名其妙地抓住了地板球。
“反擊！”
步行者主場解說員鮑比·倫納德一聲暴吼。
謝候聽見了全場觀眾的歡呼，這是一個只屬于他的時刻，基德快速回到后場，他不喜歡去爭搶那些意義不大的地板球，他和謝候表現得一樣平靜，所以才能在這個時候退到后場。
當謝候兇猛地運球反擊，他就已經決定要在對方出手前犯規，而且是又兇又狠的犯規，確保他不能打出2+1。
如果能憑借兇猛的犯規讓謝候喪失罰球手感導致連球也罰不進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每個人都能設想出完美的計劃，可是執行的時候，完美的計劃總會出錯——當然，這不能說你的計劃不完美，沒有人能料到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謝候應該靠他的身體優勢運球強殺進籃下，結果，他看見站在油漆區的基德，銳利的雙眼仿佛能看透對方的思想。
“亞瑟在三分線外停下！”倫納德帶著費解驚叫道。
“他托起了球，竟然要投三分球？這可是反擊前場大打小！”（驚訝和越來越多的不解）
“出手了！亞瑟的反擊追身三分球！”（音調逐漸升高，大有認命的意思）
謝候原地站著，望著越飛越高的皮球，他的感覺相當好，這一球絕對錯不了。
“唰！！”
“他投進了！”倫納德解說了這么多年的比賽，真沒見過這種怪物，“真是瘋狂之舉！女士們，先生們！亞瑟再次打停了比賽！”
16比6
這一球使分差達到了兩位數。
基德無法理解謝候的進攻選擇，前場一對一大打小居然選擇外線三分？
歐洲人不是講究最合理的籃球嗎？這叫合理？
基德惱怒地往外走，似乎想說點什么，被擺了一道的他能說什么？一向不喜歡外露情緒的他，現在真的很有情緒。
“你以為我會傻乎乎地進去被你犯規嗎？”謝候的話讓基德停下了腳步。
他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基德先是一驚，而后釋然，如果謝候提前知道他要進行激烈的犯規，那么選擇三分線外投追身三分就可以理解了。
如果是他的話，提前知道會被犯規，他也會做相同的選擇，但不是三分，而是三分線內幾步的中距離跳投，把握更大。
“我真是小瞧了你。”這是基德今晚對謝候說的第一句話。
“不，是你太高看自己了。”謝候張揚地從基德面前走過，一邊還噴著垃圾話，“應該沒有一家球鞋公司愿意和你簽一份7年8000萬的合同，你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球員。”
謝候的話語猖狂到傳出去會嚇死人，他知道他在對誰說話嗎？
他知道，他在對兩次把籃網帶進總決賽的杰森·基德說話。
“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被低級別的家伙算計，希望你能理解。”
而且，謝候怕疼，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