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早已整理思緒,對自己目前的狀況有了足夠認知,嶄新巖漿態內力代表武術內力的極度凝縮,顯然處于挖掘己身的過程。
他的武術基礎,何等雄渾。
單單只看武術根基,且不論當今武術世界,哪怕追溯上千年,恐怕也沒有人可以與韓東相提并論。
“其實我已經達到稱號武宗境,只不過開辟另一條道路…盡管武力遠遠凌駕于正常稱號武宗境,可卻看不清前方,只是自己一點點摸索試探。”
韓東一邊想著,一邊與女孩兒坐在客臥床邊。
今天嚴淵泉壽辰。
寬闊客廳擱著四五張圓桌,全是普通的黃木圓桌,不大不小,估摸著可以容納三四十人,談不上正式宴會,只有…此時客廳,熱鬧非凡,有嚴淵泉的同輩好友,有嚴淵泉曾經教導出來的優秀學生,更有嚴淵泉的晚輩們。
氛圍和諧,比較隨意。
畢竟壽宴尚未開始,一些晚輩們全都坐在其他房間,各自聊天,時而看看客廳長輩們的情況。
韓東與張朦坐在客臥,無人打擾。
包括張朦的表姐嚴瑛,雖然不贊成張朦的幼稚舉動,可好歹親戚,總不能當面嘲諷。她悻悻然的瞄了兩眼,打量了一番韓東穿著,不再關注。
“張叔叔呢?”
韓東掃了眼熱鬧客廳,并沒有看到張羅宇的身影。
只能看到笑呵呵的嚴淵泉,還有三四個正裝革履的青年或中年,大約是嚴淵泉以前的學生,如今事業有成,如今前程似錦,來此參加嚴淵泉的壽宴。
“我爸?”張朦看了一圈,翻了翻精致秀眸:“應該出去了,他最近公司事情多,幾乎每天都在公司,即使在林河市也得遠程指揮。”
韓東面帶微笑,輕輕頷首。
實際上,以張羅宇的公司發展程度完全可以獨立運轉。但看在張羅宇乃是自己未來岳父的份上,韓東特意叮囑過江南省官府,稍微幫一點點。
他正想著。
女孩兒眨巴兩下秀眸,兇巴巴的盯著韓東:“不對呀,我爸就是從最近才開始忙的…”
“恩?”韓東滿臉無辜。
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絕對不是為了創造良好約會環境。
“你,你這人。”女孩兒頗感好笑的抿了抿秀唇,抱住韓東,臉蛋悄咪咪的仿佛小狐貍,輕聲提醒:“那你快點想辦法,讓我爸吃完直接蘇河,不然他肯定帶我一起。”
“啊?”韓東有點懵,這是什么情況。
張朦揚了揚下巴:“你不想讓我帶你轉轉林河市嘛…嗯,怎么也得兩三天吧。”
韓東沒打算呆這么久:“那我住哪?”
張朦哼了一聲:“酒店呀,我都給你訂完了。”
“那你住哪?”韓東問出了至為關鍵的問題…女孩兒的靈巧臉蛋一下子彌漫酡紅,水靈靈的眼睛幾乎不敢看韓東,白皙白嫩的雙手也糾纏在一起。
“懂了!”
韓東眼睛亮了,急忙拿出手機給周展鵬發了個消息。
有他的悉心指點,從屬周展鵬已經成為了貨真價實的武宗境。哪怕擱在江南省也算強者…所以,岳父大人您可趕緊回蘇河吧!
“嘿嘿。”
韓東嘴角勾勒笑容。
“咳咳。”
只聽門口傳來咳嗽聲,兩人齊齊扭頭一看,正是戴著金邊眼鏡的儒雅中年男子張羅宇。
“老爸。”張朦站起身,右手仍然挽著韓東手臂。
“張叔好。”
韓東哪能坐著,也隨之起身,武力絕非僭越一切的力量,對待岳父豈能不尊重。
“你們這兩孩子。”張羅宇感慨的吐了口氣,尤其看到寶貝女兒繼續挽著韓東,小臉蛋似有倔強,不由苦笑搖搖頭。
早在高考之前,他就隱有察覺。
甚至借過女兒張朦手機…可當高考結束之后,張羅宇算是徹底看清了小白菜主動出動的殘酷事實。
辛苦養育這么多年的小白菜,被嫌棄那么久。
想到這。
張羅宇看了看韓東,揮揮手:“坐吧,我們都坐著。”
“小東。”
張羅宇扶了扶金邊眼眶,推心置腹的講了兩三四五六七句…時至如今,他這當爸的只希望韓東認真對待自家水靈靈小白菜,要是敢拱完就跑,拼了老命也讓韓東付出代價。
至于其他,張羅宇也懶得想了。
想了下。
張羅宇看著韓東,真摯道:“小東啊,你應該也知道張叔公司,等你們畢業了,這些還不都是你們的?我自己留點養老錢就行。”
“…”韓東有點怔。
假如量化,張叔叔的公司恐怕只是蘇河市地產商人高良安的數百分之一。而他成就蓋世武者境,便已凌駕高良安之上,更遑論如今的稱號序列。
“怎么了?嫌少?”張羅宇看了看小白菜的幸福笑意,有點氣,也有點無可奈何:“小東啊,知道張叔公司有多大嗎?不怕實話告訴你…”
韓東與張朦對視一眼,嘴角皆有神秘微笑。
兩人住在江南市凈庭湖的一套小房子,三千多平米,估計比張羅宇整個公司還貴。
“我爸真是笨。”女孩兒心里打著小算盤:“他肯定想嚇唬韓東,讓我家韓東震驚…老爸呀老爸,你是真滴想多了呀。”
沒辦法,張羅宇確實不清楚韓東的真實情況,誰讓韓東太低調,每次上門拜訪全都謙虛謙遜,如同君子一般。
或許。
除了張朦,只有張朦姥爺嚴淵泉隱約明白韓東的身份。
對側。
張羅宇臉色慎重,暗暗心算。
他準備開口了…正當張羅宇高估自己公司并喊出一個億的數目,以此讓韓東大吃一驚的崇敬自己,以此震懾風輕云淡的韓東。
“小東來了啊。”
剛在客廳坐著的嚴淵泉,走進這間客臥,笑瞇瞇道:“我還真沒想到你能過來,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韓東早已順勢起身:“嚴爺爺太客氣了。”
誠然,他站在華國最巔峰。但嚴淵泉可是張朦姥爺,習武也不能忘了禮數品質。
嚴淵泉搖頭:“估計羅宇還不清楚你的真正身份。我也不怎么清楚,只希望你好好對待小朦,這孩子從沒談過戀愛,要是你們生活上有了些小摩擦,相互體諒,相互理解。”
此言一出。
張羅宇臉色微變,目光茫然。
恍惚之間,他想到了自己公司近日以來的變化,想到了蘇河市官府乃至于江南省官府的大力扶持,想到了蘇河市武館館主與其余武者的熱情洋溢,難道這一切全都因為韓東?
他不敢相信。
登門拜訪兩三次、看似彬彬有禮的韓東,畢竟只是年輕人,哪能有這般能量。
須臾后,客廳內。
所謂的八十壽宴,實乃嚴淵泉自己圖個樂呵,沒到酒店,沒請太多,僅是單純慶祝這么多年的風風雨雨。
嚴淵泉坐在主桌。
左側相繼坐著張朦媽,張朦爸爸張羅宇。右側坐著白發老者,正是嚴淵泉的老領導,最近扶搖直上,擔任林河市官府的重要領導。
“淵泉啊。”
名為吳嵐余的白發老者,幽幽開口道:“你這些晚輩還算可以,看來你栽培人才確實有長處。”
嚴淵泉不動聲色,笑呵呵道:“老領導過獎了。”
在場眾人,唯獨這位老領導吳嵐余不請自來,而且帶著孫子,不知道有什么來意。但總歸是學校老領導,目前任職蘇河市官府的重要職位。
“呵呵。”吳嵐余捋了捋胡須,瞇著眼睛,低聲開口:“我二兒子代替了周展鵬周先生,料想你應該知道。”
“偶有耳聞。”嚴淵泉臉色凝重,低聲回道。
他身為林河十七中校長,雖然談不上位高權重,但隱約知曉習武人士的崇高地位。尤其之前擔任林河市守護者的周展鵬,可謂是林河之主。
遙想當初。
周展鵬陪同韓東,駕臨十七中尋找一個女生…嚴淵泉壓下徘徊在心的疑惑,輕嘆道:“周先生可是武者之上的人物,您兒子竟然代替周先生,定是人中龍鳳啊。”
“呵呵。”吳嵐余仍然瞇著眼睛。
無論嚴淵泉,還是吳嵐余,全都不知周展鵬的真正去向,更不知坐在旁邊圓桌上的韓東的真實身份。
簡而言之。
以兩人的權勢,并不具備知曉武術世界的資格。
與此同時。
旁邊圓桌。
吳嵐余的親孫子吳宣,身材健碩,橢圓臉龐,中長黑發,穿著黑色武術衣裝,正虎踞龍盤的坐著,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周圍。
“唉。”
“爺爺非要我過來,還沒有忘記當年競爭校長失敗的往事…但今天可是嚴淵泉的八十壽宴,而且我已經達到武術二品,與同齡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有什么好爭鋒的。”
這般想著。
吳宣皺了皺眉,看了看坐在對側的年輕情侶,正在低語的清秀青年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頭微笑,輕輕頷首。
“咦?”
吳宣點點頭,有點驚詫,沒想到同齡人也有如此氣質,仿佛巍峨高山一般的磅礴雄厚。
“不錯。”
“看起來也是習武人士…不如我與他切磋一番,干脆敗之,既能滿足爺爺的想法,也不至于太過羞辱嚴淵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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