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道巨大的轟鳴聲音,中位武將境程齡退后了半步,面色變得鐵青無比,呈液內力催動之間,令渾身上下散布光芒。
“不可能!?”
“你剛剛與妖魔搏殺,沒用全力?”程齡不敢置信的盯著韓東,感到半側身體有點發麻。
什么?
岑勺余更為大吃一驚,直接靠在了山洞側壁上。
他心臟仿佛被攥緊了,瑟瑟發抖,冰涼如霜的山壁,好似滲透出了一股蔓延全身里外的寒意,令其大腦發懵。
程老可是中位武將!
但在武者韓東面前,竟然被打的倒退,蓋世之強簡直不可思議。
“退開!”
韓東身形登時前撲,腦海觀想出飛流三千的凜凜颶風,呼嘯間掃蕩大地之上,打響空氣,打向岑勺余。
“住手!”
“白蛇可殺,但你不能動勺余!”程齡臉色一沉,呈液內力悉數注入左臂,宛若蓬的一聲溢散光芒。
冰封之術!
他左臂猶如冰封萬里之上的鐵索橫壓,登時膨脹了一絲,抖出振蕩勁道,迎上韓東。
咚!咚!咚!咚!咚!
韓東面無表情的高頻快打,推掌拍擊,炮拳崩騰,橫掃肘擊,拳腳赫赫造風響,氣勢凜凜生威嚴,程齡也毫無保留的爆發內力,渾身彌漫顯眼至極的光芒,勉強擋住厚重如山的轟擊。
方寸之間,才顯本事。
若有尋常人在此,怕是難以看清兩人的搏斗細節,拳腳變幻宛若幻影閃爍。
飛流三千之出神!
韓東眼底閃耀一絲精芒,筋骨咔咔作響,如鉛如汞的血液好似沸騰了的開水,翻滾不息,產生無可言喻的雄渾勁道,配合呈液內力的回轉之術,洶涌澎湃,浪潮起伏。
“打!”
他暴喝一聲。
左拳打出,右拳打出,左拳繼續打出…雙腳扎根地面,連環不止的雙拳仿若延綿不知多長的山脈,悠悠久久,浩浩蕩蕩。
程齡臉色愈加發白,雙臂隱隱作痛,既驚駭于韓東的勁道,也憤怒于韓東的不言不語,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
既然如此——三十六道之雪崩!
此乃程齡的最強之術。運術之時,宛若源自高山之上、萬年積雪的雪崩,堪稱猛烈到了極致,不給對方喘息時機。若是扛不住,便做好筋顫骨碎的準備,
剎那間。
程齡眼眸之內,映照出了韓東平穩打出的厚重左拳,身體好似瞬間膨脹了兩拳,愈加高大,有俯瞰韓東之感,亦有俯視此拳之意。
三十六道——雪崩!
程齡眼睛閃爍純粹光芒,蘊涵恐怖雪崩的意蘊,呈液內力遍布渾身內外,半步踏出,以高山積雪崩塌之態,握拳抵向韓東。
雪崩之勢,不容抗衡。
面對如同積雪滾落的這一拳,韓東仍舊面無表情,只是飛流三千之術愈加醞釀威嚴,颶風咆哮之間,呈液內力吐息。
蓬!!
兩道拳頭定格半空,原地炸散一陣狂風。
如此雄渾的碰撞,甚至讓站在程齡身后的岑勺余,嚇得一呆,目光幾欲沉淪呆滯,只覺得站在懸崖邊緣,即將墜落下方。
可怕!
韓東強的讓他心寒,令他發指。
岑勺余有點后悔了,何必為了不知所謂的內心善意,招惹這么一位蓋世兇人。
剎那間。
韓東凝視著臉色發白的程齡:“你讓開。”
“不行!我們自己能處理!”程齡咬緊牙關,再次轟出三十六道雪崩之術,企圖打退韓東,然后再處理那條純白小蛇,免得岑勺余遭到傷害。
“讓開!”
韓東眼眸一冷,低沉低喝環繞周圍。
他懶得再與程齡多作言語,雙腳微微踮起,似乎拔地而起,呈液內力猛烈無比的注入右臂當中,筋骨收縮,血液停滯,竟然配合飛流三千之術,打出了狂暴雨落的韻味。
入化層次,化為己身本能!
因此這一拳在施展飛流三千的同時,偶然性的附加了狂暴雨落的可怕砸落,似垂落似咆哮,幾乎凝成了一點,直擊前方。
哪怕鋼鐵,也要崩裂。
饒是武將,也得避退。
轟隆!
山洞之內,震蕩方圓百米的爆炸響音,乍然生成,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擴散四方,撞擊山壁。隱約間,仿佛有一道氣浪沖擊波紋,以碰撞之處為圓心,翻滾周邊。
“哼。”
武將程齡被轟的悶哼一聲,嘴角當場溢出血跡。
緊跟著。
蓬!!
他身軀向后拋飛,雪崩之勢徹底潰散,與岑勺余擦肩而過,后背狠狠的撞在了山壁上,令山洞振顫不已。
岑勺余倒吸了口涼氣:“程老!?”
他怎么也想不到,剛剛還在指點評斷的武將程齡,居然敵不過蓋世韓東,畫面頗有凝固力,落差感震懾心靈。
沒等他反應回來,韓東一巴掌抽了上去。
岑勺余早已愣在原地,哪有抗衡之力,嘴巴被抽的血紅,牙齒顆顆拋落當空,帶著崩潰欲絕的神態,如同破布麻袋一樣的跌落遠處,翻滾了數圈。
“死。”
韓東盯著純白小蛇,右指彈動。
但在剎那之間,小蛇猛然抬起目光,可憐兮兮的仰望,隱晦傳出一縷微不可查的波動。
“咦?”
韓東右指凝固半空,心中一驚。
這只剛剛誕生的妖魔,不止具備斂息天賦,竟然還可以削減自己的殺意,簡直太過可怖。
嘶嘶。
純白小蛇卻弱弱的嘶鳴兩下。
若非韓東身具靈感,恐怕真要被它蒙騙過去,估計岑勺余的同情庇護,也有一小部分源自于此。
“死吧。”
韓東眼眸彌漫凜冽寒意,右指彈動之間,催動呈液內力,幾乎打出了足可破空的勁風,當場彈死了這只初生妖魔。
嗤啦。
純白小蛇的妖軀,碎裂數截。
此時此刻。
站在遠處的謝浩早已目瞪口呆,勉強整理了一下思緒。
“韓東打的程齡吐血!?”
“蓋世中位武者,可媲美下位武將。蓋世高位武者,能正面匹敵中位武將…難道韓東已經是一位武者境巔峰的蓋世?”
咕咚。
國字臉的謝浩,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干澀唾沫,仿佛腦海里有著百千鑼鼓,齊齊震響,震得他四顧茫然,呆滯原地。
他只是震撼,岑勺余則是震蕩。
“啊啊!”
隨著一聲聲慘叫,衣裝華貴的岑勺余在地上來回翻滾,痛苦的捂住臉頰,天旋地轉的視野,幾欲昏厥的感官,令其差點崩潰。
啊啊!
岑勺余慘叫不止。
他眼角甚至擠出了一滴滴眼淚,可臉龐被打的有點變形,這是難以忍耐的劇痛。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岑勺余終于扛不住,絕望到了極點,痛哭三聲,腦袋栽在地上,徹徹底底的沉淪黑暗昏迷。
咳咳。
程齡咳出兩口鮮血,急忙沖到岑勺余的身旁,仔細檢查了一番,臉色發白卻有不可抑制的怒氣,死死盯著韓東。
“呵。”
韓東冷冷瞥了眼岑勺余:“對妖魔心存憐憫善意,不配做人,不如去死。”
哪怕純白小蛇具備迷惑心神的妖魔天賦,可若是內心只有凜冽如霜的殺意,根本不可能受到影響。
假如岑勺余是普通人,尚可理解。
但堂堂一個武者境,居然為妖魔而感動,無論什么原因,皆是屬于極其惡劣的行徑。
“謝浩,我先離開了。”
韓東淡淡道了一句,轉身離開山東,在漆黑夜色籠罩的山路上,一路直下,發動車子回返江南市。
翌日清晨、江南市凈庭湖附近。
此處的獨棟別墅,非常之多。正是由于臨近煙波浩渺的湖水,空氣清新,環境優美,諸多習武人士居住在此。
一座別墅內部,乳白顏色的沙發上。
一位穿著背心褲衩的中年男子,錯愕靠在沙發上,聽著手機里傳出的聲音。
“你說什么?”
“那消息竟然是真的?蓋世韓東打的程齡當場吐血?”
中年男子不敢置信,備感驚詫。
即便聽聞韓東的蓋世之名,他也始終是俯瞰姿態。因為武者境的凝血過程比較漫長,他估計至少兩三年后,韓東才能與他一戰。
沉默。
呆滯沙發上的沉默。
良久之后,中年男子才悵然若失的長嘆,破例拿起桌子上的一盒高檔香煙,抽出一根,輕輕點燃,狠狠吸了兩口。
“韓東竟然這么強。”
“怕是與帝華學府那位蓋世武術生,也不遑多讓吧。”
這位武將閉上眼睛,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只覺得心靈尊嚴遭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畢竟。
他與程齡相比,尚且還差了一籌。
沉凝了好一會兒,中年男子恢復平靜,眼眸閃過冷冽:“程齡怕是活的糊涂了,是非不分,神智不清,居然任由岑勺余庇護妖魔?”
“妖魔子嗣是否為妖魔,重要嗎?”
“無論什么情況,只要是妖魔的后裔,就必須死!沒得商量!我倒要看看,鐵陽宗門怎么處置,若有不妥,休怪我們聯合上書,請宗盟施加制裁!”
閆蒼圖的別墅內。
早前試圖針對韓東的美貌女子,正在沏茶。
“什么!?”
她聽到這一消息,忙不迭的拿出武術世界聯絡器,與熟識好友確認消息的真偽性。
“怎么可能?竟然是真的。”
美貌女子愣住了,花容頓時失色。
咔嚓。
纖纖玉手里的茶杯,砸落砸地,發出一連串的破碎脆響。
別墅區的其他區域。
一些武將們相互熱議,甚至有少數武宗境也關注此事。
“聽說了嗎?蓋世韓東已經是武者境巔峰,距離武將境也只有一步之遙。”
“真是可怕,沒想到他這么快的強勢崛起。”
“我原以為韓東僅是中位武者,凝血過程怎么也要兩年,可這才過去了多久?怕是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吧。”
“照這么看,也許韓東一年內便可晉級武將境。”
他們忍不住連連咂舌。
中位武者,高位武者,然后才是即將晉級武將境的武者巔峰。同境無敵的蓋世,已經足夠恐怖,而韓東的練武速度亦是如此之快。
兩者結合,可謂是無與倫比。
只是短暫的清晨,但凡是江南市武將境以上的習武人士,基本盡皆知曉了這一震撼人心的消息,神態各異,心思萬千。
與此同時。
絕大多數的習武人士,義憤填膺,怒叱程齡。
岑勺余幼稚無知,也就罷了。
但程齡身為一個經歷豐富的武將,竟然任由岑勺余胡亂作為,尤為可恥。
“妖魔子嗣,定是妖魔無疑。”
“哼,就算出現偶然的意外概率,那子嗣并非妖魔,也不該有任何猶疑。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幸虧有蓋世韓東及時出手,否則程齡犯蠢,豈不是要白白救助了一只妖魔?此次鐵陽宗門若是不給一個交代,我等聯合上書,請制裁之。”
武術世界,便是無數位習武人士的聚合,這是普通人難以接觸到的另一層次,既脫離現實社會,也融于當代生活。
隨著消息傳遞,江南市的武術世界掀翻陣陣浪潮。
至此。
韓東的蓋世之名,軒然響徹江南市。。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