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該死的真理
不過羅克是個理智的瘋子，他終于發現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夢要是醒了該怎么辦，是不是等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怎么回事？”
羅磕眉頭緊皺，他用骨筆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扎了一下，鉆心的疼痛席卷而來。
看著手背那個傷口凝結出的血珠，羅克無法平靜下來，他有點分不清什么是夢，什么是現實了。
“難道我要困在這里不成了。”
之前的興奮早已蕩然無存，此時，羅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這里，如果這真的夢，那就快點讓自己醒過來。
可現實是殘酷無情的，它無時無刻不在告訴羅克，這一切都是真的，你被囚禁了。
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出口，四周都是漆黑冰冷的墻面，羅克將周圍都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任何的暗門。
“出去的路就在真理的手上，你必須做出選擇了。”
“記住了，永遠不要背叛真理，否則，你得永遠呆在這里。”
“請相信我吧。”
突然間，周圍的事物變得越來越白，發出了強烈的白光。
這幾句奇怪的話直達羅磕心神，他臉色大變，感到無法呼吸，就像是被人按在了水里，刺眼的光芒令眼睛無比難受。
模糊的視線中，羅克艱難地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身影，頓時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這些身影正在進行著朝拜，一步一磕頭，向著一條光明的通道緩慢地前行著，羅磕身體動彈不得，那些聲音始終在折磨著他。
這種痛苦足足持續了一個時，到最后羅克直接癱軟在地上，他懷著滿腔的怒火，沖著空蕩蕩的實驗室大喊道。
“該死的真理！”
嘴里出如此充滿無禮的一句話，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之前那些奇怪的聲音已經如潮水一般退去了，羅克恢復了氣力后不得不開始重新思考自己該如何離開這里，或者從這個夢里醒過來。
“該死的，我到底在這里呆了多長時間！”
羅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開始思考，忽然覺得那些聽到的聲音并不是空穴來風，肯定是代表了某種意義的。
或許，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考慮妥協這個問題。
出那句無禮的話，等于是將自己的退路給堵死了，那些話語究竟是遺言還是活著的人的，他無從得知。
人在心煩意亂的時候，總是會做出超出常理的事情來，也會葬送了發現細節的機會，面對這個封閉的實驗室，羅克感到無從下手。
擺在面前的是如何出去的問題，這令他感到深深的焦慮，羅磕內心對于自己在做夢這個認知早已開始動搖。
此刻，已經不是看書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了，但羅克起碼知道，目前自己必須保持冷靜，要堅信自己能夠出去。
“你們都很討厭我吧，其實我也很討厭你們，尤其是那種毫無隱藏的敵意，它讓我感到非常的不安。”
“但我覺得你們應該學會低頭，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自信，我發現我有實力掌控你們。”
“并且有自信可以進行毀滅，這不是威脅，我只是訴事實，別當我的話是耳邊風。”
實驗室中，羅克斷斷續續地自言自語著，他的狀態像是有點入了魔，可能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但現在沒人能夠給他良性的建議，這個實驗室，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回應他的也只能是寂靜，孤獨會將人逼成瘋子，羅克沒有鄰一次成功釋放魔法的成就感感，他變得暴躁了。
“該死的地方，讓我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是該死的夢，請讓我醒來。”
噼噼啪啪。
一些玻璃器具被他無情的砸到霖上，碎片朝著周圍飛濺，做的這些事遠遠無法發泄他內心的憤怒。
羅克很清楚，被困在這里，久聊話，精神都會被折磨到崩潰，他已經沒有心情去詳細探索這里還有什么了。
“告訴我，你是否愿意永遠不會背叛真理？”
洪亮的聲音直達羅磕心神，他稍微的清醒了幾分，也許這是最好的轉機。
“滾！”
有時候最傷饒不是刀子，而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話。
羅克沒法知道自己的這個字影響有多深遠，這會令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咔擦！
一股難言的劇痛襲來，羅克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正在他的身體下匯集，沿著古怪的路徑流向四周。
“我要死了嗎？太痛了。”
羅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全身的疲憊趁這個時候突然發難，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到了不能主動思考的地步了。
“黑暗開始蔓延，死亡在所難免，為了那即將消逝的光明，你和我們必須站出來。”
“這是你的使命，即使你不愿意，但命運已經開啟了新的篇章。”
“吟唱吧，最后的巫師。”
“生命之樹在向你呼喚，你忍心看著大地陷入荒蕪，忍心看著神明步入墳墓嗎？”
這是另一種聲音，空曠悠遠，傾人心魄，無法用語言來贊美這樣的聲音，因為它代表了極致。
“你又是誰？”
隨著一陣旋地轉，羅克忍不住脫口而出，他睜開了眼睛，卻是見到了另一幅畫面，這里似曾相識，居然是一間臥室。
“都死了，它要回來了，我也會死掉，我們都會死掉。”
耳邊突然響起了話語聲，羅克循聲望去，瞳孔瞬間收縮，一臉駭然。
只見在書桌前，一道身影緩緩站了起來，她神情呆滯，雙眼泛白，身上的衣服跟頭發詭異地飄揚著。
“你是海倫？”羅克略顯警惕，他出聲問道。
書桌前，海倫木訥地站著，口中喃喃自言，眼中籠罩著一片白芒。
她的模樣令人感到頭皮發麻，像是沒有了靈魂。
“你到底在干什么？”
心急如焚的羅克忍不住大聲喝道，這一連竄的遭遇太過匪夷所思，他非常不安，想趕緊喚醒對方。
“死了，都死了，我跟你也會死去。”
海倫機械般地抬頭看了看羅克，口中蹦出莫名其妙的話語，就在這時，在墻角處，突然出現了一扇門，她慢慢朝著門口走去，不停發出古怪的聲音。
“海倫！”
羅克心驚膽寒，他看到對方的雙腳根本就沒有落到地面上。
“回來！”
羅磕叫喊沒有絲毫的作用，見到海倫已經消失在了那扇門中，他急忙追了過去。
這是一條高大寬敞的通道，周圍無比的潮濕，光線陰暗，充斥著嗆鼻的氣味，一路上，羅克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喚醒海倫，他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跟一個木偶浪費時間。
“海倫，你給我醒過來！”
“都死了，你也一樣。”
突然，海倫呆呆地轉過身來，抬頭看向羅克，臉上露出了慘白的笑容。
“這，是？”
羅克顫抖地看向海倫的身后，他發現自己不能呼吸了，喉嚨中被什么東西卡住了，那龐大的身軀令他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