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般,只剩下陳侯蠻的鋸齒劍還在拼命的掙扎。
幾秒鐘后,“哐當!”一聲脆響,鋸齒劍失力的摔落在地。
清脆的響聲終于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高手給震驚住了。
從他們疑惑的表情中,我能看出此人絕非他們熟悉的前輩。
要知道,他輕描淡寫擋下的,可是現如今南潯古鎮的第一階新領袖陳侯蠻啊!
趁著這個機會,我趕緊回過頭。
只見我身后幾米遠的地方,站了位簡素灰長袍的男子。
這男子看不透眉間修為,氣勢淡然的雙手背后。
他面容睿俊,沒留胡須,卻明顯能看出上了些年紀,莫約四十歲左右。
見我回頭看來,他輕輕的朝我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這時,踩在房頂的兩名持劍高手,急于表現自己,指劍便呵斥:
“你是哪里冒出來的鄉村野夫,敢對主上不敬!”
“定是和這小賊一伙…”
誰知話未說完,便被陳侯蠻瞪眼一吼:“閉上你們的狗嘴!”
面對陳侯蠻突然的怒罵,兩人懵懂的張了張口,但見他狠厲的眼神,最終還是不敢再多說一句。
原本很簡單的捕捉任務,變得關系復雜起來。
也讓周邊的眾多高手們摸不著頭腦,都滿臉疑惑。
陳侯蠻先是悄無聲息的抬手虛空一抓,把掉落在地的鋸齒劍給收了回來。
隨后恭恭敬敬的對著我身后的男子,單膝跪了下去,拱手道:
“青叔叔,您…您什么時候…?”
陳侯蠻話語尊敬,完全沒了之前的狠厲蠻狠之氣。
灰袍男子這才緩緩的往前走了幾步,于我并肩,開口說:
“蠻兒,你還記得青叔叔?”
這灰袍男子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站在街道兩邊的人,開始小聲議論紛紛:
“他到底是誰?敢叫主上蠻兒?”
“你沒聽陳主上喊他叔叔…看來是親戚長輩來了,哎!這下麻煩咯!”
“青叔叔…青…難道是…青柳前輩?”
“臥槽!真的假的?”
“青柳前輩?當年和鎮北南大將軍并肩作戰過,被修行界譽為陸地半神仙的青柳?”
“陸地半神仙青柳?怎么會在南潯古鎮?”
“你不知道吧…說起來這青柳前輩估摸已經兩千多歲了,那是老羽帝時代的高手啊,可惜因為傷勢在南潯閉了死關,錯過了上一次的圣戰。”
“據說,當年老主上的南潯王國差點兒就被反派宗門給一鍋端了,辛虧鎮北南大將軍托青柳前輩幫忙,才躲過一劫,保留至今。”
“看來,青柳前輩是傷愈復出了啊!”
我豎起耳朵,從街道邊的眾人口中,聽到了各種各樣的零碎信息。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此人叫青柳,吊炸天!
而那陳侯蠻,更是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肚皮里,被青柳前輩問的瑟瑟發抖。
“蠻兒就算眼瞎了,也不會忘記青叔叔!”
“小時候若沒有青叔叔,我陳侯蠻早就爛成骨頭渣子了…”
說話間,青柳前輩已經走到了陳侯蠻面前。
嚇的周邊持劍的高手,趕緊往后退步,而踩在房頂上的幾人,更是灰溜溜的輕手輕腳跳了下來。
從背影看,他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誰知道他的背景身份竟如此響當當呢…哎,真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啊!
“起來吧,蠻兒。”
陳侯蠻躊躇了半天,才扭扭捏捏的站起身。
起身后的他,比青柳高了整整半頭,身材也是魁梧不少。
卻是低著頭,幾十歲的人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
青柳前輩抬起手,拍了拍他胳膊:
“怎么?長壯實了就不聽老人家話了?”
陳侯蠻抿了抿嘴:“蠻兒不敢!”
青柳前輩轉頭掃了眼周邊的眾多高手,搖了搖頭:“剛聽他們稱呼你為主上,你可知主上一詞,意味著什么?”
“你義父這么多年,為了南潯古鎮嘔心瀝血,可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簡單。”
“身為外人,我本不該多嘴,但蠻兒你若想接手南潯古鎮,得拿出些真本事,而不是雇傭一群人在這里打打殺殺。”
“你呀…傷透了你義父的心!”
說到最后,青柳自己也嘆了口氣。
陳侯蠻低著頭,靜靜的站在街道中央,一言沒吭。
青柳說完后,也不管他了,偏身看了眼不遠處的糕點店,沖那邊偷看的女異人招了招手。
女異人倒也不害怕,直接跑了過來。
先告了狀:
“前輩深明大義,我是被他們抓過來的無辜女子,求前輩主持公道!”
青柳瞇了瞇眼,盯著女異人的眼睛看了會兒,估摸也是沒見過這等品種。
看得女異人發怵的避開了目光。
此時,我也走了過去,拱手道:
“多謝青柳前輩出手相救!”
說完,我伸手把女異人拽了過來,檢查了下她背心的斷脈盤,還在。
那青柳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隨即點點頭,也沒在街道上多說:“好!你們跟我來吧!”
在所有人疑惑震驚的神情下,我拽著女異人,快速跟上了青柳前輩。
沒多久,便離開了剛剛那片街。
我也才猛然發現,南潯古鎮熱鬧繁華的街道上,所有街民就像是魚缸里的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甚至更少。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青柳帶著我們一路前行,沒有任何人好奇,哪怕是側目都沒有。
左拐右拐下,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依舊是間簡陋的小院子,只不過和上次來時的位置,已經改變。
青柳在門前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
隨即突然抬手伸到了耳邊,當著我們的面,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什么情況…
易容術?
所以…剛剛的陸地半神仙青柳,是假的?
隨著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的居然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把我和女異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那人抹了把臉上的細汗,喘了口大氣,遂沖我微微一笑:
“李曉兄,沒嚇到你吧?”
我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站在我面前穿著灰袍的,居然是之前的接待官林子棋!
他不是被陳侯蠻處死了么…
他看不透的修為,和擋住陳侯蠻鋸齒劍的風墻,又是怎么回事?
(好久不見,采臣這段時間在老家要累死啦!…對了,祝福即將要開學的大佬們,萬歲萬歲萬萬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