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皺眉頭,看著礦泉水滾落在角落里,心里挺不是滋味。
這夏麟冬被天狼逼出血性后,卻把當初自己的推理能力給丟了。
眼見著身后的數十人就快靠近,這夏麟冬竟然主動掄起手中的掃把棍,向我狠狠的罩面打來。
我側身躲開時,他另外一只手的尖錐已經送到了我腰間。
幸虧現在的我和之前不一樣,要不然今天肯定得交代在廁所前了。
我快速的伸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讓尖錐不再向前刺,同時用肩膀撞了他肩膀一下。
夏麟冬身體素質不如我,瞬間往后退了幾步。
不等他喘息的機會,我移動腳步往前一竄,再次靠近后,喚出戒刀,把刀尖抵在他喉嚨處說道:
“你特么帶點兒腦子,我要是想弄你,現在你已經死了!”
說完,我把戒刀放下。
夏麟冬這才相信我的話,有些后悔的看了我一眼,又焦急的看向我身后。
因為那十余名同學,已經圍了過來。
剛剛我和夏麟冬打斗時,躲在廁所的那些人,只是悄悄在門口偷看,根本就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真不知道夏麟冬收留他們干什么。
我轉頭看向身后的十余人,隔壁班的居多,為首帶頭的是白天追夏麟冬的幾人之一。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叫張傲。
當初許睿因為救我被班上人排斥時,他是第一個在群里帶節奏的,我記得很清楚。
有幾個同學估計今天在食堂,見過我動手,小聲對張傲說道:
“這李曉挺厲害的,在食堂一打四輕輕松松,不太好對付…”
“你看到了?”
“嗯,我們幾個當時剛好經過食堂,親眼看見的,據說他會打什么形意拳。”
張傲聽了話后,先是打量了我們幾人,隨后說道:
“李曉,你們把身上的餅干和水留下,放你們走,我們今天只找夏麟冬。”
“不然把你們跟夏麟冬一樣處理,你自己考慮下。”
對我自信滿滿的說完這些話后,張傲又看向夏麟冬:
“喂!你白天挺囂張的啊,殺了我們兩個兄弟,還帶走了兩個補給盒,真不把我們當人看是吧?”
我微微一愣,原來夏麟冬殺了兩人,取了兩個盒子?
合著我白天目睹的只是其中一個啊,難怪夏麟冬這么小心警惕,還讓別人半夜趕過來復仇,原來如此!
夏麟冬眼神有些躲閃,但依舊怒眼說道:
“盒子是我憑本事自己找的,是他們要先搶我!”
張傲咧嘴一笑:
“曹尼瑪的!搶你盒子你就殺人?”
夏麟冬微低著頭,沉聲道:
“殺人又不是什么奇怪事!”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夏麟冬還是不肯服軟,和之前判若兩人,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張傲等眾人也懶得再呈口舌了,準備上前動手時,但看到我們三人還杵在廁所門前,便不耐煩的問道:
“你們考慮好了沒?”
我還沒開口,徐子宣已經直接掏出彎刀,冷聲罵道:
“滾!”
張傲他們人多勢眾,況且看模樣好像背后還有人支持的樣子,哪里受得了這種委屈。
他們掄起手里的尖刀,就向廁所沖了進來。
徐子宣先是把蘇秋雨往后面一拽,說道:
“躲廁所去!”
接著,捏緊彎刀向我這邊靠。
我和徐子宣不是第一次并肩作戰了,莫名的有種默契存在。
張傲首當其中的沖過來時,掄起的尖刀還未落下,就被我快速的一腳踹飛。
剩余的人一涌而至,因為人太多,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刀子棍子揚起又落下,互相亂砍,一片狼藉。
這些人都不是專業的練武之人,更不是專業的街頭混混,打起架來還是心慌,只顧閉著眼睛揮動武器。
有兩三個人甚至被自己人的尖刀砍中后背,血流不止。
我利用形意拳的腳步,快速的穿梭躲避。
干脆收起了戒刀,利用拳頭,手肘,膝蓋,肩膀等堅硬韌性的位置當做武器,左右逢源,但凡被我撞到,至少都得彎身慘叫。
事實證明,有時候混亂的群架里,長兵器反而是個累贅。
有這么多熱血的同學做陪練,十分難得,我一邊溫習著自己的形意拳法,一邊照顧徐子宣這邊。
她善于打架,甚至比男生要強,畢竟從小生活在高手云集的大家族里,從他已死的哥哥徐子照就能看出。
可惜家里人不讓她學武,都是野路子,除了我教她的幾招,其余全都是靠著經驗和狠勁兒。
徐子宣下手很輕,看似拿著彎刀,但只是劃傷對手見血,從來不直接捅向身體要害。
這也導致她有幾次差點兒被人刺傷,在我的協助下,才勉強脫險。
相比之下,混戰中另外一人,就不同了。
被天狼逼出血性的夏麟冬,動起手來簡直讓人害怕,這多虧他不會什么功夫,身體也虛弱,不然這十個人都不夠他殺的。
我和徐子宣都是把人打退作罷,他卻抓住機會,照著別人喉嘍就往下刺。
刺進肉里的悶響聲,拔出尖錐后的噴血聲,以及被殺之人的低嚎聲,聲聲入耳。
夏麟冬自己身上又挨了好幾刀子,但腳下的尸體,也多了三具。
他提著尖錐,站在血泊中,渾身都被猩紅的血水侵透,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我實在不想這里變成屠宰現場,于是找到了已經有些退縮的領頭張傲,幾步跨到他身邊。
先是兩拳擊中他腹部和鎖骨位置,趁著他往后摔撞到墻上時,我一把捏住他的喉嘍,冷聲說道:
“讓他們住手,不然你得死!”
張傲早就被這血腥場面給嚇壞了,他能領頭過來辦事,肯定比其它同學要聰明。
我輕輕的松開手,他立馬喊道:
“都停下來,停下來…”
剩余站著的同學,也就還剩五六個了,都齜牙咧嘴累的氣喘吁吁。
除了張傲邊上的三具…現在是四具尸體,其余的都負傷靠在墻邊,表情痛苦。
夏麟冬自己受傷頗重,捏著血淋淋的尖錐不停在喘著粗氣。
他像是殺紅了眼,見五六人往后退,他還踉蹌著站不穩的雙腿往前追。
我連忙皺眉喊道:
“夏麟冬,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