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不知道是膽小還是隱藏的深,隨便說什么,他都順從的不停點頭。
“是是是,你問,我答。”
我轉頭看了眼徐子宣,隨后問道:
“剛剛運送尸體進來的醫生,是誰的手下?”
男人微微一頓,隨后停下腳步側了側頭,似乎想要看我臉。
我用甩棍戳著他后背,呵斥道:
“快特么說!”
見我態度強烈,這男人害怕的舉了舉手,隨后似乎猶豫不決的說道:
“這些醫生…我也認識啊。”
徐子宣皺眉呼了口氣,一把搶過我手里的甩棍,說道:
“讓我來!”
說完,她掄起甩棍,照著男子的后背,狠狠的抽了過去,連續打了三五棍子,一直打到男子歪倒在地上,哭喊哀求,她才停下手,指著男子說道:
“想挨打,還是老實說,你自己選!”
我和許睿撇了撇嘴,對于徐子宣的暴力行為,我只能說社會,社會…
男子哭喪著臉,委屈的說道:
“別再打了,我真的不認識這些醫生啊。”
徐子宣小嘴一噘,掄起棍子又要往下抽,那男子連忙抱著頭快速說道:
“我只是在這里打工看門的,這些醫生我們老板肯定認識…”
我上前拽住徐子宣的胳膊,問道:
“你們老板?你不是張雄?”
男子不停搖頭說道:
“我們老板叫張雄。”
我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原來這男人不是張雄。
許睿這時候問道:
“那些醫生每次開著面包車進來干什么?”
男人又開始低著頭,做出不敢回答的樣子,徐子宣只要一抬胳膊,他立馬快速的說道:
“別打,別打,他們是進來拿藥的。”
我眉頭一皺,問道:
“拿藥?什么藥?”
這次他倒是回答的爽快,直接說道:
“防止尸體腐臭的藥水,我們老板專門生產這些的。”
說完,他還轉頭指了指倉庫里面,示意藥水就在那兒。
我站起身子,想著那些收尸的醫生把車開到這里,如果僅僅只是拿藥,那就說明,尸體運送的目的地,還另有其地。
還要防止尸體腐臭,是不是意味著,運送的地方很遠?
我在思考的時候,徐子宣已經催促著這男人說道:
“帶我們去看看藥水!”
男子害怕的站起身,因為不停的摔倒在地,身上沾滿了灰土,再加上他本來就邋遢的形象,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剛剛一直在逼問男子問題,都沒有仔細看這間倉庫。
倉庫差不多有千多平方米,還算挺大的,兩邊爛七八糟的擺了很多廢舊的桌椅和機器,應該是最早前倉庫用過的東西,正中間位置,堆滿了一兩米高的大箱子,箱子上面蓋著油布,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許多小岔路,像是迷宮一樣。
倉庫的頂端本來有些窗戶,但都被人用黑色的布給遮蓋,包括吊在頭頂的燈,幾乎都被敲碎,上面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
我害怕男子帶我們繞路,直接把他拽到了邊上,盡量避開中間大箱子區域。
一邊走,我一邊問道:
“這里大箱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男子很快回答說道:
“都是以前生產用的舊材料,擺在這里處理不掉。”
我繼續問道:
“你老板既然生產藥材的,為什么要選在這個破地方?”
男子擠出笑容,搖頭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拿工資的…”
許睿跟著問:
“你們老板在這里生產藥水,怎么就你一個員工?”
這話剛說完,我們幾乎同時停下了腳步,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前面居然有個大缸,說大缸可能還不太形象,因為他差不多得有二十米長,十米寬,完全可以當做游泳池了。
之所以說它大缸,是因為這大池子呈圓形,邊緣如缸碗般圓潤光滑,連材質顏色看起來,都是和缸一樣的烏土色。
大缸里裝滿了暗紅色液體,比血的顏色要深一些,液體冒著泡和白煙,像是已經沸騰。
空氣中也充斥著無比奇怪的味道…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稀奇東西,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
男子悄悄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見我們發愣,連忙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小聲說道:
“藥水就在這里,之所以不要其它員工,是因為藥水提前配好,然后需要長期熬制,我一個人看著就夠了…”
男子說完后,神情比剛剛要輕松很多,他主動的走到了大缸邊緣,拿了個木質的小瓢,攪了攪缸里的液體。
我們三人跟著上前,徐子宣冷聲問道:
“這藥水都是什么做的?”
男子彎腰坐在大缸邊緣,輕輕晃著胳膊,語氣突然變得特別的舒緩:
“藥水嘛…”
我發現這男子好像有些不對勁,他張口說話的時候,低下的頭微微抬了抬,眼神逐漸變得陰毒。
突然間,這男子猛的揚起手中木瓢,瓢里的暗紅色液體,直直的向徐子宣灑去。
我瞪眼大喊一聲:
“小心!”
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跨步上前,一把拽住徐子宣的胳膊,往邊上一撲。
液體呼啦的灑了過來,落在地上發出“滋滋滋!”的聲響,接著慢慢變成了乳白色,隨后煙霧冒起,液體蒸發消散,地面也多了幾塊烏黑。
男子攻擊完徐子宣后,撒腿就跑,速度靈巧的像只兔子,兩個喘息間,就鉆進了倉庫中央的大箱子區域。
許睿掄起鐵棍就追,喊道:..
“別跑!”
我扶起徐子宣,快速問道:
“沒事吧?”
徐子宣搖了搖頭,盯著剛剛男子逃跑的方向,滿臉的怒氣。
我轉頭看過去時,許睿剛好一個人鉆進了大箱子里。
我眉頭緊皺,連忙喊道:
“許睿別急,等我們一起啊!”
徐子宣把甩棍還給了我,自己掏出黑色彎刀,兩人快步跟了過去。
男子早就不見蹤影,而許睿也消失在我們的視野里。
我不覺開始擔憂起來,捏著甩棍,在堆滿大箱子的岔道里四處查找。
找了半天沒結果,我焦急的大聲喊道:
“許睿,出個聲,你在哪個方向?”
讓人絕望的是,我的聲音在倉庫內回蕩,可許睿卻沒有任何回應,像是消失在黑暗里般。
我腦中開始有個可怕的想法,難道許睿已經被那男人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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