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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女亮之憂

  根據羅特希爾德家族的金融顧問們的建議,日本大藏省竭盡全力為橫濱正金銀行準備了300萬日元的資金用于外匯交易。這筆錢將用來支持日本的出口貿易,用出口創匯來解決國內金銀不足的問題。羅特希爾德金融顧問們的方案是,既然日本國內金銀不足而紙幣嚴重超發,只從國內找金銀不能解決問題,應該到全世界去找金銀,用外面流入的金銀來穩定紙幣。

  此時的日本對外貿易結構與乾國比較類似,主要出口商品是生絲和茶葉。其中,生絲業一直是日本最為重要的傳統產業和出口行業,在日本出口中的比重高達30左右。由于外國洋行在外國銀行的扶持下,完全壟斷了商品定價權,日本生絲和茶葉經常以跳樓大甩賣的價格,被迫賣給洋行。日本朝野對此早就很是不滿,但一直沒有什么有效的辦法。但橫濱正金銀行在羅特希爾德家族的授意下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行動。

  日本的生絲和茶葉商人缺少現錢,而外國洋行支付的卻是商業匯票,要等6個月才能到期。然后才能到外國銀行取款。如果急需資金周轉。就必須拿到外國銀行進行貼現。但貼現率可能高達20,等于白白損失失了20的貿易利潤,而如果不愿意損失,就只有等待。但是,絲茶都是不能等的商品,時間長了會變質。因此,資金短缺導致收購絲茶的速度緩慢,而絲農茶農等不起。就只有賤價出售。洋行則大獲暴利。

  橫濱正金銀行的出現立刻打破了洋行對貿易的定價權。當洋行和商人們談好合約,開出商業匯票時,正金銀行立刻介入,它向商人們馬上支付日元現鈔買入匯票,折扣十分優惠。而這些日元現鈔,正是日本政府大藏省在羅特希爾德銀行的授意下以極低的利息借給正金銀行的專項資金。這樣,商人們無需再等待商業匯票漫長的到期時間,也不用拿匯票去外國銀行做十分吃虧的貼現。現在,由正金銀行持有匯票到期,承擔全部風險。匯票到期后。外國商人的付款都將以金銀幣的形式直接流入大藏省在正金銀行的賬戶。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正金銀行從大藏省廉價借出日元紙幣。再用紙幣打折收購日本出口商手中的外國匯票,持有匯票到期后,外國金銀幣付款到正金銀行,再由正金銀行流入大藏省,正金銀行從政府借錢與給外國匯票打折的息差中獲取利潤。此時,大藏省獲得了大量金銀幣用來回收日元紙幣,重建日元信用。日本出口商立刻將獲得的資金,再去收購絲茶,加快了資金周轉的速度,收購量大增,絲農茶農獲益。日本商人在與洋行談判時贏得了更多議價權。同時,橫濱正金銀行業務有了空前的擴張,開始將分支機構開設到海外各大金融中心。

  橫濱正金銀行的金融創新獲得了空前的成功。正是正金銀行的橫空出世和巨大成功,一舉扭轉了日本瀕臨崩潰的貨幣體系,鞏固了明治政府的地位,使得日本消除了西南戰爭導致的貨幣擴張所形成的金融泡沫。

  隨后在羅特希爾德家族的建議下,日本政府效法英國英格蘭銀行,建立了日本銀行,日本銀行建立后,正金銀行與日本銀行展開密切合作。日本銀行向正金銀行提供2的超低息貸款,為正金銀行殺向全球市場提供了強力支持。反過來,正金銀行為日本銀行源源不斷地提供著金銀幣儲備,幫助日本銀行建立牢不可破的貨幣信用。108大主宰,遮天,凡人修仙傳,神印王座僅僅一年多的時間,日元紙幣背后的金銀儲備,從最初可憐的870萬日元暴漲到2255萬日元,占貨幣流通總量的46。日本的紙幣終于恢復了與銀幣一樣的信用,日元的信用保衛戰取得了空前的勝利。

  日本的經濟成果讓西方各國的經濟學家們全都大吃一驚,如此猛烈的通貨膨脹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里被徹底制服,如此過量發行的紙幣居然能完全不貶值地恢復信用,日本政府向全世界展示了對金融的駕馭能力。日本從一個對現代銀行為何物都全然不知的國家,變成了亞洲第一個擁有中央銀行的國家,不能不令全世界瞠目。

  島津洋子深深的明白,如果日本的經濟實力進一步壯大,加強軍事力量幾乎是必然的選擇!

  而日本的軍事實力重新強大起來時,是一定會和乾國開戰的!

  明治政府統治下的日本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恢復了西南戰爭對經濟的重創,可自己想要借用力量打擊日本的大乾帝國,這一年來,幾乎看不到什么明顯的變化!

  而照這個速度下去,雙方實力此消彼長,重新開戰時,大乾帝國定然不會是日本的對手!

  那樣的話,自己就達不到報仇雪恨的目的!

  想到這里,島津洋子的心不由得煩亂起來。

  自己在福州苦苦等待的那個人,會達成自己的心愿么?

  他在這一年里,又做了什么?

  大乾朝廷只封了他一個空頭爵爺,雖然給了他一面銀牌,但那只是一種臨時性質的隨時可以收回的權力!

  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人?

  可如果不選他的話,又有誰能入自己的眼?

  能給日本和俄國如此重創而己身毫發無損的人,不正是自己的最佳選擇嗎?

  可他現在竟然跑到了北京過年。他為什么表現得這么悠閑?

  他再回到福州的時候。自己還要不要去見他?

  又失眠了。眼睜睜的看著東方露出魚肚白…

  “洋子小姐,該起來了。”乾國的丫環比時鐘還要準時。

  “洋子小姐,溫泉已經買好了,房子是現成的,曾是當地的一位翰林住過的,非常雅致清幽,絕無閑人打擾,價錢也十分公道…”乾國的管家辦事也很快。

  “好的。我們今天就搬過去,這所宅子盡快的賣掉,我不會在回到這里了。”島津洋子懶懶的吩咐道。

  “是,我這就去張羅。”

  大山,深谷。

黑云將整個蒼穹壓得觸手可及,狂風仿佛要把什么大災厄吹落下來,讓滿山堅強的蒼松都在瑟瑟發抖,發出一陣又一陣潮水般的哭聲。108大主宰,遮天,凡人修仙傳,神印王座  即使裹著厚厚的風衣,徹心的寒意還是會透到骨子里。層巒疊嶂間,一個披著深黑色風衣的人顯得如此渺小。他正站在一塊青黑色的巨石前,緩緩蹲下身。

  在猙獰的閃電劃破夜空的瞬間。他面前的巨石被映上了剎那的光,一些模糊的符號映入了他的視線,僅僅是一瞬間。他的喉嚨顫抖地滾動了一下,一股夾雜著泥土味的冷氣被倒吸進肺里,他揚了揚手中的氣死風燈,投出一團弱不禁風的慘淡微光。

  隆隆的雷聲姍姍來遲,震徹著山谷的每一個死角,好像那看不見的黑云上空正在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崩塌。可是這一切已經跟他沒有關系,他只顧一只手舉著燈,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拂去那巨石上的青苔。

  “啪嗒。”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滴雨降臨這個世界,打在他面前的巨石上。隨后頃刻間,山雨便夾著狂風覆蓋了整個大地。一群蝙蝠尖叫著從烏黑的天空掠過,轉眼便鉆進了山巒角落的黑洞之中。整個世界的生靈似乎都在逃避著什么,天地間只留下他一個帶著溫度的身影。

  “是它!”

  當他顫抖的手抹開最后一塊青苔,他禁不住驚叫了起來。他一把脫掉了風衣沉重的頂帽,讓雨水將灰白色的頭發淋得通透。他希望冰冷的雨水能讓他更清醒地確定,面前的一切是真的。

  “十七年了。”

  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從他喉嚨里吐出,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了十七年。他緊盯著面前的巨石,如今巨石上的青苔已經盡數被掃去,露出了它沉睡已久的全貌。無數詭異的符號像來自地獄的尖牙利爪,仿佛正迫不及待地要從那巨石上攀爬出來。這個世界,恐怕只有他知道這些符號所代表的意義。

  “天國的寶藏!天國的寶藏是存在的!”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迫不及待地從風衣內兜里掏出一張殘舊的布。十七年,他已經對這張布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爛熟于心。但此時此刻,他依然希望能夠對照著這張布,一字不差地去確認這些符號的意義。

  不想再多等一秒,他放下燈,弓起身子,將舊布放到巨石前的地面上,用自己的整個軀體為它遮風擋雨。而騰出的兩只手摸出了油紙和鐵筆,靛藍色的線條飛速地在紙面上勾寫著。

  投入到解析工作中的他,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時間在這里失去了意義,他深邃的瞳孔里,只剩下那古老的符文中暗藏的密碼。

  不知過了多久,山谷中的驟雨已然散去,但光明尚未降臨這片世界。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他興奮地舉起手中的油紙,紙上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十七年了,他期待著這些密碼變成他熟悉的文字已經整整十七年。而現在,他終于等到了。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咧開,已經沒有什么能阻止的他放聲大笑,他多么希望整個山谷的生命都和他分享這份遲來的喜悅,他多么希望下一刻就能把這份報告拿上大英帝國皇家東方學會的講臺,對于他這樣一個資深的研究者而言,沒有什么是比這個發現更能讓他感覺到滿足和自豪的,然而,他卻并沒能笑出聲。

  “辛苦您了。教授先生。”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的背后響起。和黎明前的寒意仿佛同一個色調。他無法回過頭去看清說話者的臉。因為一股冰冷而堅硬的觸感正緊緊地抵著他的后腦心。他知道那意味著什么,他也幾乎猜到了來者是誰,但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咔咔。”

  他聽到了對方打開槍的保險的聲音,他仿佛已經看到子彈攜帶著一股熱流穿透他的頭顱,在這片廣袤的山谷間留下一抹微不足道的鮮紅。然而,此時此刻,他所在意的卻并不是這些。

  “要贏啊。”老人深深地嘆了口氣,對著背后的人沉聲道:“答應我。找到寶藏,打贏這場戰爭,實現忠王的理想。”

  持槍的人未置可否,但是從抵在后腦的槍口能感覺到,那人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似乎仍不相信老人的話是發自真心的。

  老人低頭苦笑,他知道和任何人解釋這樣一件事都是不容易的,更何況是對著一個劊子手。但是他仍繼續說了下去,說給背后的人,亦或。是說給他自己:

  “要贏得這場戰爭,建立一個真正的…天國…”

  那是這片山谷里。最后的語言。

  “砰!”

  樹林間,一群慌亂的鳥被驚得四散飛去。

  山谷,又迎來一個一如既往的黎明。

  媽祖廟的后山古木參天,濃蔭蔽曰,不時有鳥語聲傳出,襯托空山的幽靜。

  白色的絲履在石徑上停下。李思竹微微嘆了口氣,本來就不愿意再見到那些人…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好好的繼續現在的生活便是——可那些人和事,卻偏偏要找上自己。

  她的手扶在道邊的石上,忽然間感覺有什么異樣的情緒襲來。

  她驀然低頭,看見自己有些蒼白的手掌,在黑冷的石上隱隱透明。這塊石頭頗有些奇異,瘦峭嶙峋,根本不似這一帶常見的山石,而突兀的如同飛來,不染一絲凡氣。

  盯著那塊巨石細看,李思竹眼里的神色漸漸凝重,緩緩地,抬起了扶在石上的手來。

  手底下果然刻著字,顯然是鑿的久了,字上本來涂的朱紅褪盡了,只留下黝黑的刻印。

  那是一些古怪的花紋。

  李思竹的目光順著刻印看過去,看見了石上刻著的好多怪異的有如天書一般的文字。

  她的眼睛陡然雪亮。

  連肩頭的綠鸚鵡都反常的不安起來,抓抓她的肩頭,眼睛里流露出復雜的情緒。李思竹看著那些文字,手仿佛被燙到一般的抬起,不自禁的回壓著心口——那里,那面小小的花鏡仿佛貼上了心臟,讓她感覺冷醒無比。

  她又回到了這塊奇石前。

  而她以前看到這塊石頭的時候,是在蘇州城自己家的花園里,那時,父親和母親還都健在…

  原來自己已經飄零了那么久了——上一次來到這塊石頭前、已經滿了十七年了?十七年,仿佛一瞬間的事啊。所有的傳奇,仿佛是畫了一個圈,從終點又回到了起點。

  寂寞的時光,又是多么殘酷的歲月。

  幸虧,自己還是有一個人可以等待的。

  可這塊石頭,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倚在石后,忽然間無數劫數里遇到的事情、就仿佛潮水一樣涌上心頭——看過的多少悲歡情仇、喜怒哀樂;經歷過的多少次生離死別、哀痛死寂鋪天蓋地而來。李思竹忽然間覺得無法抵擋,手一軟,撐住了石壁,閉上眼睛。

  又見到了這塊石頭,那么,命運之輪已經再度開始轉動了吧?

  “請問,您是思竹小姐嗎?”忽然間,一片寂靜的空山中,一個聲音輕輕響起在耳畔,嚇了李思竹一跳——轉過頭去,她看到一個中年男子靜靜地站在一塊石頭上,用黑亮的雙眼看著她。

  那眼神,悲憫而痛惜,竟然和父親差不多…

  “先生是哪一位?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李思竹愣了一下,起身斂衽為禮,輕聲問道。

  那人舉手做揖還禮,“呵呵,我是聽賣豆漿的馬大嫂說起過小姐,不意今日在此地相見。我…不瞞小姐,我有個女兒,早年失散,她的名字,也叫思竹…”

  “是這樣啊…”李思竹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對面前的男人有了一絲憐憫。

  “她現在如果還活著的話,也應該如小姐一般年紀吧…”那人嘆息了一聲,又向李思竹揖了一禮,“適才唐突冒犯,驚嚇到了小姐,還請小姐見諒。”

  “沒事的,先生不必多禮。”李思竹擺了擺手,轉身正要離開,卻聽中年人問道:“小姐以前見過這塊石頭?”

  “沒有沒有。”李思竹的心下有些慌亂,“我是第一次看到這里有這樣的石頭,感到有些奇怪而已。”

  “原來如此。”中年人走近說道,“我也很是奇怪,這閩省山林之中,怎么會有安徽宿州出產的如此大的一塊靈璧石。”

  “噢。”李思竹第一次知道這塊石頭是什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靈璧一石天下奇,聲如青銅色碧玉,秀潤四時嵐崗翠,寶落世間何巍巍。”中年人以手撫石面,說道,“此石漆黑如墨,皺象猶如斧劈千仞;似海浪層層,大雪疊疊;又似春風吹碧水,微波滾滾;石膚若披麻,千絲萬縷,渾然天成,所謂大璞不雕,只是這上面的符文,有些破壞了它的自然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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