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三十九）血火日德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尤在舍爾的德國公海艦隊主力出現之后，本來還算平靜舊“海鳳”號潛艇的指揮艙，立刻被雪片般的電報掩沒。

　　幾位干練的軍情處軍官很快將這些信息綜合起來。在海圖上標識出了一個又一個的位置，不一會兒，英德雙方艦隊的大致交戰態勢就在海圖上清晰地表現了出來。

　　“建威，號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觀戰，“宣威。號和“揚威。號在英國主力艦隊附近。”曲云松看著海圖，又打開了他自己的那一份海圖，對照了一下。臉上不自覺的現出驚奇的神色。

　　“海鸞，號在我們相反的方向，他們那里應該是什么也沒發現。”凌霄艇長笑著說道，“現在我們對交戰雙方的情況可以說知道得比他們自己還清楚。”

　　“這就應了那句老話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另外一位軍官也笑道，“上頭這么一心一意的幫德國人打這一仗，真是一片婆子心腸啊！”

　　“幫德國人。就是幫咱們自己。”曲云松看了看大家，嚴肅地說道，“德國人要是輸了，協約國在歐州獨大，回頭就會對付咱們，所以我們必須要幫助德國人打好這一仗。”

　　聽了他的話，軍官們連連點頭，自從“太平洋危機”之后，這些中人們已經對國際局勢認識得非常清楚了。

　　“英國人可能會向他們的主力求救”一位軍官看了看海圖，說道，“要是英國艦隊主力趕到的話，德國人還是打不過。”

　　“先讓德國人把眼前這一仗打好再說”曲云松想了想，說道，“等英國人趕到，天弄不好就要黑了，以那位“沉默上將。的小心謹慎，是不會讓他的主力艦隊在夜戰中冒險的。”

　　“是啊，夜戰的風險太大，當年咱們打俄國人那會兒，葉司令也是不讓主力艦參加夜間攻敵的，可惜那些開小船的家伙們求戰心切，晚上把俄國人全收拾了，讓主力艦天亮幾乎沒活干了。”一位海軍軍官說道，“這一次可不要再來個。“魚雷之夜，了。”

　　自從巴士海戰結束后，由于“魚雷之夜”的關系，中國海軍內部“小艦魚雷黨”的勢力開始強大起來，這幫人通過這次實戰后認為，由于中國海軍在主力艦方面相對于西方列強處于數量上的劣勢，因此一旦戰爭爆發，應該先使用雷擊艦隊預先削弱敵艦隊的實力，為主力決戰創造條件，在魚雷攻擊后再殲滅敵方主力艦隊。因此在他們看來。在某種程度上對中國海軍來說，雷擊艦隊的重要性甚至耍超過主力艦隊。由于小艦魚雷黨”的影響，“海鳳”號上的一些海軍軍官在替德國人“著想”的時候，自然就把這些也考慮了進來。

　　“德國人現在就在用魚雷向英國人攻擊呢。”接替艇長觀察的“海鳳”號副艇長一邊轉動著潛望鏡，一邊說道。

　　“英國人離咱們很近么？不會發現咱們伸出去的通訊天線吧？”凌霄象是想起了什么。問道。

　　“應該不會，他們離得還很遠，海面上煙霧太大了，這一會兒他們看不清這么細的東西。”副艇長回答著，“德國人的這些小船也打得很好啊！咱們海軍那幫開小船的要是能在這里看到，應該會高興的。”

　　在見到公海艦隊主力出現后，德國第６魚雷艇大隊開始轉身攻擊，想要拖住貝蒂逃跑的腳步，第。大隊的６艘魚雷艇猛沖到了牡口碼的近距離，向英國戰列巡洋艦射出了７條魚雷，沒有命中。此時英國驅逐艦為了掩護戰列巡洋艦撤退，也拼死的發動了反沖擊,“內斯特”號和“尼凱特”號瘋狂的向德國艦隊突進，冒著“羅斯托克”號巡洋艦和德國戰列艦副炮的猛烈射擊，這兩條驅逐艦接近到了綏刀碼的距離，分別向“國王”號和“腓慘烈大帝”號射出了兩枚魚雷，但在轉身時，“內斯特”號的好運走到了盡頭，被一發炮彈擊中了鍋爐，結果它也停下來癱瘓在了海面上。離同樣失去動力的“流浪者”號只有２英里遠。為了不拖累戰友，“內斯特”號的艦長貝格漢姆中校發信號讓“尼凱特”號歸隊，他知道他跟他的艦員們將一起面對被擊沉的命運。“流浪者”號德國人射來的,墜毫米炮彈擊中，過了幾分鐘就沉沒了。貝格漢姆下令棄船，“內斯特”號的水兵開始放下汽艇和橡皮筏，這時德國艦隊的炮火開始向“內斯特”號集中了過來，“內斯特”號發最后的兩枚魚雷作為回應。她的艦尾被不斷的擊中，幾分鐘后就沉沒了，在貝格漢姆中校的帶領下，英國水手們在救生艇上高聲唱起了“上帝保結國王”他們悲恰凄涼的歌聲很快被隆隆的炮聲淹沒，后來這些人大部分被德國魚雷艇救起。

　　英國驅逐艦的舍身掩護為貝蒂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戰帝的戰列巡洋艦得以及時撤退。但在其東側,勸隅開外吐叩…爾仍然頑強地緊跟著貝蒂展開炮戰。雙方互有損傷，與此同時，舍爾的主力艦隊最前方的７艘戰列艦跟在了“馬來亞。號東南約礎心馬的地方，由于上百個煙白噴出的濃重煙霧混合著燃燒和爆炸產生的黑煙，被西南風吹向東北方向，使逃跑中的英艦暫時獲得了良好的遮蔽。在雙方你追我趕的奔馳了一段時間之后。口時,分，貝蒂突然下令轉向正北前進，結果再次進入到了德國戰列巡洋艦的射程之內。

　　之所以采取這樣的行動，貝蒂是打算橫越過希佩爾的艦首，搶占。字陣位進行反擊，因為他估計杰利科的主力艦隊已經離自己不遠了，自己的轉向攻擊將迫使希佩爾跟著轉向，使希佩爾無法給舍爾的公海艦隊主力提供準確的信息從這一點上來說，貝蒂的確擁有過人的戰斗素質，不愧為一位納爾遜式的將領。

　　但貝蒂的這個行動卻也使已經遭受重創的英國戰列巡洋艦分隊再次陷入危險的境地，“呂佐夫”號射出的兩發炮彈同時擊中了“獅子”號，再次讓“獅子。號燃起了大火，飛濺的彈片切斷了消防軟管，并且給英國水兵以重大殺傷，貝蒂不得不再次下令轉向西北。但英國的快速戰列艦并沒有接到轉向的信號。他們也沒有收到古德諾的報告。還往南開去，之所以造成這樣的情況依然是因為命令格式的問題！在舊時４０分，貝蒂開始轉向時，埃文托馬斯少將的快速戰列艦隊在后方８英里處收到了旗語信號：“右舷轉向舊個羅經點”。

　　但這條命令并沒用探照燈重復，因此他們繼續追趕希佩爾艦隊。直到７分鐘后，“巴勒姆”號和“獅子。號擦舷而過，貝蒂再次命令用旗語通知托馬斯轉向，這時寶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德國公海艦隊正快速趕了上來，當英國戰列艦開始依次回轉時。舍爾下令集中火力向轉向點、轟擊。

　　舊時鈣分，希佩爾看到英國第５戰列艦分隊差不多進了公海艦隊的伏擊圈，于是指揮德國戰列巡洋艦分隊轉身殺上。希佩爾的時機把握的很好，英國快速戰列艦隊的背后是淺淺的金黃色的海平線，將英國人的艦影暴露無疑;而此時德國艦隊卻躲在了東方灰暗的天幕下，只有偶爾露出云層的夕陽才能勾勒出她們的影子。很快。急速接近中的德國艦隊將所有的炮火聚集到了埃文托馬斯的四艘戰列艦上來，旗艦“巴勒姆。號首先被德國人射出的炮彈擊中，無線電設施被全部摧毀（也許是有趣的巧合，參加這場前哨戰的三支分艦隊的旗艦現在都不能發電報了）。“勇敢。號和“厭戰”號立玄開始轉向，也接連被炮彈擊中。

　　德國人的炮彈開始集中落在了英國艦列最后的“馬來亞。號身上。口時整，“馮德坦恩。號開始對著它開火，口時８分“威廉王儲”號戰列艦加入到了朝它開火的行列。口時舊分“國王”號加入，口時萬分“毛奇。號戰列巡洋艦加入，這艘排水量駭燉的巨艦瞬間被密集的彈雨覆蓋著，很快就開始接連中彈。口時力分它被一發炮彈正中右舷。整個艦橋的通訊設施立刻全部癱虞分鐘后，另一發炮彈擊中了尾炮塔頂蓋，讓測距儀失去了作用。隨后又有兩發炮彈準確的命中右舷炮座，它所有的６英寸火炮全部被摧毀。由于炮彈接二連三地發生殉爆，大批官兵在火焰中非死即傷。口時鈣分，又有兩發炮彈打來，幾乎同時命中同一個地方，“馬來亞”號的右舷水線下方舊英尺處被撕開了一個大洞，艦體頓時右傾４度，燃油透過破口急速溢出，到現在為止“馬來亞。號總共被命中了７發炮彈，不過“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的確無愧于超無畏艦的稱號，它,英寸的裝甲帶硬是扛住了德國強毫米艦炮的狂暴轟擊。“馬來亞”號以出節的航速逐漸甩掉了只有引節航速的德國“國王”級戰列艦，將距離逐漸的拉開。德國人很是氣惱的看著這一切，但卻沒有辦法。

　　“看來要變成追逐戰了。”舍爾站在艦橋上對幕僚說道，此時的他并沒有太著急，因為他相信。只要擁有準確的情報和集中炮火。英國的戰艦會一艘艘被追上擊沉。

　　““貝隆，先生的情報看樣子很準確，剛才如果我們再晚一步，“誘餌，恐怕就會被吃掉了一位幕僚對舍爾說道。

　　舍爾點了點頭，看到艦橋上的軍官有些人聽到“貝隆先生。這個詞臉上都現出不解的神色，他向這位幕僚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不要在更多的人面前提這個名字，幕僚知趣地閉上了嘴巴，但眼中仍然掩飾不住得意之色。

　　“貝隆”這個，，之表的含義，只有德方和政府部門最高層的有限幾德國皇帝威廉二世本人知道，那是德國和另外一個大國之間秘密合作的代號。

　　剛剛如果不是“貝隆”的情報支持和提醒，舍爾真是不敢想象，自己一旦沒有及時趕到，希佩爾的下場會是什么樣。

　　此時舍爾一點沒有考慮到。為什么貝蒂要掉頭往北走。如果貝蒂是想抄近路逃回英國的話，方向應該是往西才對。此時德國公海艦隊最前方的是保爾巴恩克少將率領的德國第５戰列艦中隊，旗艦為“國王。號戰列艦。他們此時正在同“馬來亞。號和“厭戰。號交戰，雙方的火力越來越密集，盡管遭受了猛烈的打擊，英國人的四艘“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并沒有退避的意思，稍前方的“巴勒姆”號和“勇敢”號戰列艦一直固執的咬著希佩爾艦隊不放，此時能見度開始降低，“呂佐夫。號、“德弗林格爾。號和“賽德利茨”號遭都到了猛烈的炮擊，所幸沒有被擊中。

　　到這時為止貝蒂的分艦隊已經狂奔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他知道德國人已經上鉤了，雖然損失了兩艘戰列巡洋艦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一點，但剩下的四艘戰列巡洋艦戰斗力還算完整，“獅子。號受損最重，但還有兩座炮塔好用。英國海軍官兵的士氣依然很高，“不倦”號和“瑪麗女王”號的沉沒只有少數軍官和觀察員知道，并沒有在英國艦隊里散布開。此時對英國人的“誘殲。計劃不利的是。天色正在變黑。能見度也在急速下降。

　　此時舍爾也同樣為視野不良而煩惱，現在風向由西北變成了西南，槍炮和煙白噴出的黑煙使得西北方海面模糊一片，只有輕型艦艇偶爾在煙霧中出沒。雖然有報告說“馬來亞”號已被重創并處于嚴重傾斜的狀態，但德國艦隊始終沒有能夠追上。此時希佩爾的艦隊正以刀節的航“速在煙幕中穿行德國公海艦隊的主力被第二戰列艦分隊的腋老式前無畏艦拖著，航速只能保持侶節左右。

　　貝蒂率領艦隊繼續向東開進。在煙幕的掩護下開始向德國先導艦隊施壓，迫使他們轉向。口時歷分，英國人射出的一發炮彈擊中了“德弗林格爾”號的艦首，但造成的傷害不大英國炮彈低劣的穿甲能力多次幫了德國人的忙，隨后“賽德利茨。號也多次中彈，艦橋附近燃起了大火，但很快被德國水手撲滅。

　　希佩爾的艦隊再次處于交叉火力之中，貝蒂的４艘戰列巡洋艦在前，“巴勒姆。號和“勇敢。號在左舷。在英國人的猛烈炮火攻擊下，“呂佐夫。號和“德弗林格爾”號再次中彈，“賽德利茨”號的艦首又中了一炮，損傷仍然不大。但甲板上還是火光四起。由于位置和方向發生了變化的關系，此時的光線對英國人比較有利，斜陽隱藏起了英國艦炮的火光，同時照花了德國炮手的眼睛，因此英國人可以充分利用他們的大口徑艦炮的優勢，只是英國炮彈的表現實在令人揪心。

　　此時的希佩爾開始變得煩躁起來，他用力地咬著雪茄，咒罵著那些“該死的前無畏艦耽誤了主力艦隊的行動”。由于“呂佐夫。號的無線電臺不能使用，英國人躲在煙幕中遠遠發炮，德國艦隊根本無從還擊，再加上從下午點開始，一直沒有得到清理的鍋爐開始被煤渣阻塞，使德國戰列巡洋艦無法繼續保持茁節的高航速。因此希佩爾決定違抗舍爾關于追擊的命令，先行撤離戰場實施休整。幾分鐘后，希佩爾的分艦隊轉向南方，隨后轉西南。干凈利索的脫離了戰場。

　　“希佩爾在干什么？他們為什么沒有電報發過來？。在“勝慘烈大帝。號司令塔里的舍爾也開始變的心煩意亂起來，此時他還不知道希佩爾的旗艦“呂佐夫。享的無線電已經被打壞了。

　　不遠處，沖在前面的德國第５戰列艦分隊的四艘戰列艦（下轄“國王”號、“大選帝侯”號、“邊境伯爵”號和“威廉王儲”號）正在猛追英國人落在后面的兩艘戰列艦，此時貝蒂的逃跑方向引起了舍爾的懷疑,但現在沒棄新的情報送來，使他難以做出決斷。

　　“將軍，“貝隆。又發來了新的電報。”一位幕僚對舍爾報告道。

　　“他們都說了些什么？”舍爾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

　　幕僚望向論電員，此時這位譯電員正在助手的幫助下滿頭大汗的忙碌著,由于為了保密，和“貝隆”的聯系都是用一種奇怪的東方密碼系統加密寫成的電文，這種密碼系統和德國目前所使用的密碼系統都不一樣，因此每一次電文的轉澤對德國澤電員來說，無異于一種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