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潛艇發現我們了。”有人說道。
肖亮緊緊地盯著海面,很快,他便發現,在海面上有什么東西浮了上來。
“打中他們了!”有人高興地大聲喊叫起來。
兩艘驅逐艦開始不停的向海面上開炮,發射火箭深彈,幾架輔助航空母艦上起飛的“泰山”式轟炸機也在超低空不斷盤旋搜索敵人潛艇的蛛絲馬跡,很快,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肖亮看到海面上翻騰起巨大的浪花。
過了不一會兒,驅逐艦的炮聲沉寂了下來。
“我們打沉了英國佬的破潛艇。”看著海面上的油污和殘骸碎片,有人說道。
“可他們也許已經把我們的位置報告回去了。”
“那又怎么樣?英國佬能拿什么來攔截我們?”
“聽說英國佬在科倫坡已經沒有幾條象樣的船了…”
“英國佬的岸基飛機好象還是有一些的。”
“你以為咱們這一次這么多航母是來干什么的?”
肖亮聽著大家的議論,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天空。但過了好久,并沒有英國飛機出現的跡象。
肖亮所在的這支龐大的遠征軍由海軍中將彭毅和陸軍上將莫景文指揮,海軍陸戰隊的2個師和陸軍的4個步兵師共計15萬余士兵乘座100余艘運輸船和登陸艦,以10節的航速向錫蘭島開進。由彭毅中將直接指揮的重巡洋艦“元狩”號、“元康”號,德國裝甲艦“斯佩伯爵”號,10艘輔助航空母艦,10艘防空巡洋艦,6艘輕巡洋艦,12艘驅逐艦和30艘低速的護衛艦組成的直衛艦隊,直接伴隨著運輸船隊,做好了隨時迎擊可能出現的英國艦隊的準備。
而孫晨鈞指揮的擁有8艘戰列艦和10余艘航母的大洋艦隊,也亦步亦趨跟在運輸登陸船隊外圍海域,作為遠程掩護力量。
自從運輸登陸船隊進入印度洋之后,天氣情況一直較好(在印度洋活動的中國潛艇搜集到的氣象資料給遠征軍提供了最佳的出擊時間),一連幾天幾夜,海面上風平浪靜,偶爾有些薄霧的小雨。在接近孟加拉灣的時候,更是天公作美,云層壓得很低,海面上籠罩著一層白茫茫的霧氣,由于從空中鳥瞰海面的能見度極差,即使有英國飛機飛過中國艦隊上空,也根本發現不了行進中若隱若現的軍艦。對于英國飛機的威脅,至少運輸艦隊上的海軍陸戰隊官兵們并不是太擔心。
很快,運輸艦隊從東北方向接近了錫蘭島,一支由輕巡洋艦和驅逐艦組成的艦隊悄無聲息的駛離隊列,前往保克海峽。運輸艦隊則在主力艦隊的掩護下,繼續向錫蘭島挺進。
由于快要接近陸地,空氣開始變得極為潮濕,悶熱難耐,各艘船塢登陸艦上的機械師們緊張地做著戰前的準備,他們再一次仔細而又不厭其煩的檢查了登陸艇的引擎,為登陸艇加滿柴油,水手長則開始檢查絞車和吊桿,以防不測。在艙內休息的華夏海軍陸戰隊戰士穿著迷彩服,背上了沉重的背包,準備登陸。
站在登陸艦甲板上的戰地記者霍志雄聽到一位上尉這樣吩咐他的傳令兵,“準備兩瓶‘紅星二鍋頭’,等干掉英國佬慶賀勝利時好用。”他看了看周圍忙碌的人群,內心的熱血也跟著綠色起來。
“發現陸地!”了望哨大聲的報告道,霍志雄循聲望去,只見遠處朦朧的霧氣當中,似乎隱隱約約有幾個山包一樣的東西。
海軍陸戰隊第1師師長林伯堯少將來到了甲板上,手扶攔桿向遠處眺望,此時海風漸漸變得強烈起來,吹散了海面上本來不算厚重的霧氣,天空中的云彩也消失無蹤,一時間晴空萬里,林伯堯少將清楚地看見了遠處的海岸,以及一座座小山。
一艘艘戰艦向右轉變航向,艦首犁開了碧波蕩漾的海面,艦尾激起一道道浪花,林伯堯少將舉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海岸的情況,島上山巒的輪廓變得越來越明顯了,站在他身邊的霍志雄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陸地上吹來的陣陣熱風,和空氣中飄蕩著的沼澤的腥臭。
此時,彭毅中將站在“元狩”號重巡洋艦的艦橋上,看著遠處的情況。
“發現什么情況沒有?”他一邊舉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一邊向身邊的艦隊參謀長黃奕雄少將問道。
“除了擊沉的那艘潛艇以外,什么也沒發現,英國佬可能還都在睡大覺呢。”黃奕雄少將答道。
“外海沒有巡邏艦只也就罷了(在印度洋活動的中國潛艇的杰作),都到家門口了,最起碼巡邏艇和飛機該有吧…”彭毅放下了望遠鏡,看著周圍的一艘艘艨艟巨艦,似乎感到有些困惑。
對于習慣于指規中等規模甚至于是小規模艦隊近距離拼刺刀的彭毅來說,這一次讓他來執行“梵天”計劃,明顯的不如以前順手。
“我們已經來到他們的家門口了,這幫死鬼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彭毅喃喃地說道。
“這話可不象是你彭伏生說的啊。”黃奕雄有些好笑地看著變得謹小慎微的彭毅,說道,“你彭伏生遇到仗一向都是先打了再說,什么時候轉了性了?”
“越是安靜,心里越不踏實,打起來就好了。”彭毅象是在回答黃奕雄,又象是在安慰自己。
他看了看萬里晴空,又看了看手表,此時,離總攻時間已經不到半個小時了。
“我倒要看看,英國佬這一次能耍出什么花樣!”彭毅的臉上突然又露出了黃奕雄久違了的那種惡狠狠的表情。
1944年2月10日早晨8時20分,華夏艦隊旗艦“元狩”號重巡洋艦向錫蘭島亭可馬里英軍陣地打響了第一響號炮。緊接著,從大洋艦隊借來的外援——8艘戰列艦,用他們的60門400毫米巨炮向岸上齊射(“龍晟”級在30年代末期的大規模改造中,將3座3聯裝350毫米炮塔換成了3座雙聯裝400毫米炮,老炮塔被賣到了弗朗哥訂購的新的“西班牙”級戰列巡洋艦上)。雷鳴霹靂般的炮火打破了印度洋的寂靜清晨,密集的炮彈落在了海岸的目標上,掀起一道道沖天的黑色煙柱和火球,碧藍色的海面上,到處都噴吐著深紅色的火舌和桔黃色的火焰,各種型號的炮彈在清晨的天空中交織成了一片死亡的火網。
站在船塢登陸艦上的戰地記者霍志雄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在自己的采訪筆記本上這樣寫道:“8點多鐘,總攻準時開始,我海軍艦隊萬炮齊發,震耳欲聾。一發發炮彈劃過長空,飛向敵人的陣地,把那里變成了一片火海。不到20分鐘,所有的運輸艦艇都進入到了預定的登陸地點。從航空母艦上起飛的轟炸機和戰斗機也飛到了敵人陣地上空,反復進行轟炸,英國人用輕機槍和迫擊炮進行了還擊,還擊非常微弱,顯然,他們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奇襲完全成功。”
正象霍志雄描寫的那樣,守衛亭可馬里的英軍猝不及防之下,遭受了慘重的損失,還沒有來得及進入陣地的英軍士兵被炸得血肉橫飛,機場和軍營營房在毫無防備下被炸成月球表面,一些高射炮匆忙的向空中展開了射擊,但這些稀疏的炮火很快便成了華軍艦炮和飛機轟炸的目標,很多英軍的高射炮沒有打多久便被連同炮手一起炸飛。華軍的彈著點觀察飛機不斷的發出校射訊號,校正艦炮的發射,在華艦幾輪轟擊之后,英軍的抵抗炮火便逐漸歸于沉寂。
在確定壓制住了敵軍的火力之后,林伯堯少將便下達了登陸的命令。很快,各艘登陸艦上的擴音器里便傳出了各位指揮官的聲音:“海軍陸戰隊注意,登陸艇出發,開始登陸…”
一艘艘大型的坦克登陸艇通過船塢登陸艦的尾門開出艙外,登陸艇上轉裝載著1輛“天狼”主戰坦克。一些較小的人員登陸艇用吊桿和繩索放下水去,海軍陸戰隊員沿著艦身兩邊的繩網爬下來,跳到小艇上。跟著戰士們來到小艇上的霍志雄看到,各艦的艦炮已經向海岸腹地進行延伸射擊,在炮火劃過的海面上,登陸艇和兩棲坦克猶如離弦之箭,射向海灘。而此時英國人的炮火已經完全停止了,好象灘頭陣地根本沒有人防守一樣。
很快,登陸艇駛抵海灘,驍勇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們高舉著38式突擊步槍,背著背包跳進溫暖的海水中,以沖鋒隊形涌上海岸,一輛輛主戰坦克和兩棲坦克沖上海灘之后,便快速向前推進,為前進中的步兵提供掩護。
肖亮和戰友們沖上的海灘,在營長的命令下,他們迅速的和幾輛坦克一起向海灘后面的叢林沖去,因為這些茂密的叢林是英軍最可能埋伏的地方。但事實證明他們錯了,那里一個英國人都沒有,而且巨大的彈坑和破碎的棕櫚樹表明,即使有人埋伏在這里,在剛剛猛烈的炮擊之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幸存。
很快,海灘上便發來了信號:“登陸成功,未遇抵抗。”站在“元狩”號艦橋上的彭毅中將看到信號之后,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海圖桌前。
此時亭可馬里還在華軍的猛烈炮火中戰栗,5000多名被英軍強征來的當地僧枷羅族勞工趁亂逃出了牢房,幾名英國低級軍官開槍試圖阻止他們逃走,卻全都被勞工們用工兵鏟和鶴嘴鋤活活拍死。當看到數名身穿當地僧枷羅居民服裝的人用中國制造的40式沖鋒槍向阻攔勞工的英軍白人士兵開火掃射之后,守衛亭可馬里的英軍指揮官埃爾文上校這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在強大的艦炮火力和飛機的掩護下,華軍海軍陸戰隊第1師順利登陸,并在潛伏在當地的特工人員的接應下快速向亭可馬里機場挺進,此時守衛機場的英軍在華軍飛機的猛烈攻擊下傷亡慘重,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埃爾文上校只能下令部隊撤離機場,躲進叢林伺機發動反擊。在下令撤退的同時,埃爾文上校下令銷毀機場的設施和物資,但在華軍的快速猛攻之下,這些工作沒有能夠完成。殘余英軍沒命地逃進了叢林,華軍海軍陸戰隊先頭部隊很快便奪占了亭可馬里。
由于英軍士兵忙于逃命,華軍從英軍手中幾乎完整接收了亭可馬里。除了英軍留下的大量的軍用物資以外,華軍的軍需官還意外的在一些倉庫里找到了大量的面粉、咖啡、茶葉,還在一座埋藏得很深的酒窖里發現了大量的威士忌、啤酒和葡萄酒,尤其是葡萄酒,很多都是陳年佳釀。以至于一位南洋艦隊的軍官感嘆說:“可惜葉歡將軍不在這里(葉歡喜歡喝紅酒)。”
科倫坡,英國駐錫蘭總督府。
“中國人在亭可馬里附近的福爾角發起大規模兩棲登陸作戰,攻勢極為猛烈,帝隊進行了英勇抵抗,陣地才告失陷。”一位軍官向英國駐錫蘭總督兼三軍總司令郝德杰爵士報告道,“亭可馬里已經被中國人占領了。”
郝德杰故作鎮靜地點了點頭,他看了看一眾殖民地政府的軍政高官,掏出手帕擦了擦腦門的汗珠,接過了報告。
“我們一直要求加強島上了防衛力量,而倫敦前些天才來的消息卻輕描淡寫的說中國人正在全力進攻澳大利亞和美國,暫時沒有力量在印度洋向我們動手。”參謀長亨利.戴維斯少將有些惱怒地說道,“可現在,中國人已經動手了!”
“也許這次中國人的進攻也象以前一樣,不會超過偵察登陸的范圍。”胖胖的科倫坡市長懷著一絲僥幸說道,“他們陸軍的主力集中在西伯利亞,海軍主力集中在澳大利亞,很難抽調足夠的兵力向我們發動進攻。”
“可問題是,以我們現有的兵力,中國人不需要組織太多的兵力,就可以把我們一網打盡。”戴維斯少將說道,“而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中國人到底來了多少人,從他們不到半天就攻下了亭可馬里來看,兵力肯定不會少了。”
“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郝德杰總督的額頭再次流下了冷汗。
“當然是組織反擊了。”戴維斯少將說道,“調動所有的力量。”
“我們的飛機被調走得太多,由于中國潛艇的緣故,軍艦連日常巡邏都無法保證,沒有海上和空中的掩護,您認為能夠奪回機場嗎?”郝德杰總督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無奈。
“總不能束手待斃啊。”戴維斯少將苦笑了一聲,說道。
“只能這樣了。”郝德杰總督嘆息了一聲,說道,“馬上向倫郭求援!向德里求援!沒有支援,我們堅持不了多久!”
“嘿!記者!你是走誰的后門來這里的?”看到站在一輛“天狼”坦克炮塔頂上的戰地記者霍志雄,完全藐視英軍的狙擊手的冷槍,囂張的舉著攝像機拍攝著周圍,一位海軍陸戰隊上尉惱火地說道。
“是林師長同意的。”一位通訊兵小心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長官。
霍志雄放下了手中的攝像機,他感激地望了一眼那位替他說項的通訊兵,因為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總統女婿的真實身份。
想要自己取得一番成就的霍志雄,不想利用這個身份帶給自己的任何便利。
“我本人參加過完整的9年軍國民教育,而且我在軍營里受過軍事訓練,當時我是個優秀的機槍手,看,這是我當時手持7.92毫米通用機槍射擊的照片,很強壯吧…”
“好了好了!”上尉看著他說道,“附近還沒有完全肅清,你如果不想被英國人的冷槍敲掉的話,要么鉆進坦克里和他們擠一擠,要么下來和我們一起走,你現在是最顯眼的人形靶子,明白嗎?”
霍志雄有些不好意思的跳下了坦克,他重新舉起了攝像機,開始拍攝著周圍的情況。
天空中傳來了陣陣的呼嘯聲,霍志雄將攝像機對準了天空,只見鏡頭前,數架“海東青”戰斗機一掠而過。
“到現在我們還沒有見過英國佬的飛機是什么樣子呢。”有人笑了起來,“海航的弟兄們怕是要白忙活了。”
“也許和在南洋的飛機一樣破,英國佬從來不舍得把新式飛機送到殖民地來,好東西都是緊著本土用的。”
“就是他們把新飛機和坦克布置在這里,只怕也不是咱們的對手。”
“天上有飛機掩護,地上有坦克開路,還可以隨時呼叫艦炮火力和轟炸機支援,咱們要還是打不贏,可真是無顏回見家鄉父老了。”有人接口笑道。
霍志雄聽著大家的議論,心里也不由得十分的自豪。
曾經采訪過多個戰場的他,從各地的華夏軍人表現出來的軍容風貌深深的體會到,由于國家的強大和軍事上連續不斷的勝利,已經使得華夏軍人的心目中豎立起了戰無不勝的強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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