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工人們越來越難以忍受工廠中的那些所謂的“紀律”時。曠工現象開始變得越來越多,這就造成了當局采取更多和更進一步的鎮壓措施。從1932年12月開始,蘇聯開始使用國內身份證,對城市、工廠和邊境地區的公民實施嚴密的控制。
盡管存在著這樣和那樣的問題,蘇聯的工業化進程還是在斯大林的狂熱推動下開始了。從1928年到1933年,蘇聯的第一個“五年計劃”雖然未能全部達到目標,但為蘇聯重工業以后的發展打下了基礎。蘇聯的工業產值有了很大的增加,然而,斯大林并不單單滿足于增加生產,他還在工業發展方面做出了許多重大的決策。斯大林著手制定了重工業的地理劃分的新布局,目的是確保在全國范圍內工業的分布更為平均。在他的推動下,蘇聯政府著手在燃料和原材料產地附近建立重工業基地,以減輕運輸方面的緊張壓力。而同時,斯大林也意識到,蘇聯的工業過于集中在了俄羅斯的歐洲部分,而這在戰時會很容易受到西方國家的軍事打擊,因此他決定在烏拉爾以東建立新的工業區。
1931年,在烏拉爾——庫茨涅斯克,一個新的煤鋼聯合企業建立了起來,烏拉爾新工業區的中心馬格尼托哥爾斯克豎起了高爐,建立了新的軋鋼廠。在其它一些地方。一些大的工業城市也著手建立起來。
由于從事工業的勞動力的缺乏,蘇聯的工廠不得不從農村吸收對機器操作一竅不通、對工廠生活完全陌生的新工人。因為缺少熟練工人,蘇聯工廠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都是從美國、德國和法國聘請來的。據一份由“國家最高經濟委員會”委員報給期大林的一份報告稱,到1931年3月為止,蘇聯工業共雇傭了近5000名外國專家。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蘇聯政府向外國派出了近百名的工程師和大學生,接受相關的專業培訓。在蘇聯各地,大學、中學乃至工廠都建立了很多的技術學校,到1933年為止,約有20萬名學生在高等技術院校學習,90萬名學生在中等技術學校就讀,另外各個工廠所辦的技術學校和專業訓練班每年約培訓出了100萬名工人,這些學校和訓練班的出現大大的減輕了工廠缺少熟練工人和技術人員的壓力。
由于缺少先進的機器和生產能力,蘇聯不得不依賴于從外國進口,而這些常常受到缺少資金、不容易得到外國貸款和遭受敵視的影響。在經濟危機席卷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時候,蘇聯終于獲得了一個重要的機會,西方國家的壟斷資本財團為了追求高額利潤,并不在乎將大量的機器賣給蘇聯這個“邪惡國家”,蘇聯因此得以從西方國家引進了一大批先進的機器設備和技術力量。但在整體收購西方先進工廠方面,財政捉襟見肘的蘇聯無法和財力雄厚的中國相比,因而失去了很多對蘇聯工業發展極為重要的收購機會。這也是導致到1933年為止,蘇聯的第一個五年計劃未能完全達到目標的一個重要原因。
現在的蘇聯,已經在全國范圍內掀起了建設和發展的浪潮,由于“柳亭反黨反集團”在蘇共黨內和新一代青年黨團員當中所造成的巨大危害,使斯大林意識到了教育下一代的重要性。于是蘇聯的教育制度也得到了“改革”,著重學生的“紀律性”教育和灌輸尊敬“權威”的觀念,沙皇時代培養起來的看不起政府及其官員的“傳統”被完全放棄。那些了解以后年代里無政府主義傾向的年輕一代必須受到教育,因為斯大林的“新俄國”需要的是順從的和聽話的人民,而不是柳亭這樣的反對派。
由于柳亭的所作所為徹底激怒了斯大林,斯大林在政治局內要求槍斃柳亭。對蘇共政治局來說,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要求,因為這是斯大林第一次要求對一名蘇共高級黨員判處死刑。在以前,黨內的反對派都以“犯錯誤”、“投機路線”甚至是“危險分子”論處,他們被開除黨籍,被迫害、監禁和放逐,但還從來沒有被正式判處死刑的。非黨人員被處決則是可以容忍的,而且實際上成千上萬的人已經被殺。蘇共除了在黨內之外,從來就沒有嚴禁過死刑。黨的締造者列寧很早以前就曾經教導過,不要對黨員采取這種激烈的行動,因為這意味著俄國將步法國的后塵,法國就將自己的“孩子”雅各賓黨人吞噬掉了。而現在斯大林卻要求,在這“危急存亡”的時刻,任何形式的反對行動都必須以叛國罪論處,要判處死刑。對斯大林來說,“柳亭綱領”本身就是叛國行為。
對于斯大林的要求,政治局明確的表示了拒絕,這讓斯大林感到非常吃驚和不安。因為這意味著即使是現在全是他最為信任的“自己人”的政治局,也有可能出現反對自己的勢力。
在政治局的十個人中,斯大林能夠確定的是,莫洛托夫和卡岡諾維奇肯定是會贊同他的,而伏羅希洛夫和加里寧可能會搖擺,但也應該會舉手贊同。基洛夫、奧爾忠尼啟澤、科希奧爾、魯祖塔克和古比雪夫則很可能是會反對他的。他最親密的“同事”間的這一決裂表明,盡管他現在身處最高的位置,黨的第十六次代表大會對他一致歡呼,全國對他又是一片謳歌頌揚之聲,但他還是感覺到反對自己的人的存在,而這些人和柳亭一樣的危險。
終于,面對已經被揪出來的和還沒有被揪出來的反對派,斯大林開始了瘋狂的打擊行動。大規模迫害的浪潮于蘇聯至關重要的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悄悄的拉開了序幕。1930年,蘇聯進行了第一次宣傳性質的公開審判。同年8月,一些工程師和經濟專家被囚禁。這些人在國家計劃委員會以及貿易、財政、農業人民委員會等各個部門擔任很高的職務,他們被抓起來是因為在某些場合對蘇維埃政權制定的發展計劃是不是切實可行表示過質疑。這些人被分成三批接受審訊,其中兩批是在完全公開的情況下進行的。他們的罪名是“為資本主義敵人的利益進行陰謀策劃”,被指責要為人民生活水平的下降和工業計劃的失利負責,這些人最后都被冠以“破壞分子”、“怠工分子”、“特務分子”等種種名號,并被判刑。
蘇維埃政權弄的這些個公審的目的顯然是想要喚起人民的愛國主義精神,并提高他們對“混在人民當中的敵人”的危險性的“覺悟”。同時公審對蘇聯知識界來說也是一個警告,特別是那些工程師、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他們必須老老實實地工作,除了為蘇聯服務以外,不能有任何別的念頭。蘇聯的宣傳機器用這種辦法將這些教訓和警告牢牢的印在了人們的腦子里。
就是在這一時期,斯大林開始了對蘇共黨員的“大清洗”,大批有嫌疑的黨員被審查,他們一般都被認為犯了罪,并被秘密判刑。從1930年年中至1933年年底。黨的監察委員會共判處611名黨員和預備黨員犯了反活動罪。從1931年年初至1933年年中,占全黨百分之六十二的地方黨組織審查了近40000例“政治傾向案件”,350442名黨員被清除出黨。
即便如此,此時的斯大林,仍然沒有絲毫輕松的感覺。
在洗漱完畢和用過早餐之后,斯大林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沒有多久,波斯克烈貝舍夫就來見他了。
波斯克烈貝舍夫是斯大林私人秘書處的頭,是一個身高約5英尺大頭駝肩鷹勾鼻的其貌不揚的矮胖子,他經常出沒于斯大林的身邊,人們不知道他的具體職務是什么,但他明顯擁有很大的權力,從斯大林對他的信任就能夠看出來。
“這么早,有什么事嗎?波斯克烈貝舍夫同志?”斯大林看了看這個矮胖子的那雙猛禽一樣的眼睛,平靜地問道。
“中國人在菲律賓對美國人的政治訛詐沒有成功。”波斯克烈貝舍夫回答道,“美國人的反應很激烈,他們把同意中國人條件的菲律賓總督撤職了,并且拒絕批準這份協議。”
“噢。”斯大林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中國人不是把他們的戰列艦派出去‘訪問’菲律賓了嗎?”
“據我們得到的情報,美國人很可能在準備對中國人來一次更大規模的回訪。”波斯克烈貝舍夫說道。
斯大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可能是出于提醒蘇維埃最高領袖的目的,波斯克烈貝舍夫接著說道:“中國的那位總統先生又派來了一位密使,他給我們帶來了新的…”
“戰列艦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斯大林突然打斷了波斯克烈貝舍夫的話,象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們的海軍,也應該有屬于自己的新式戰列艦。”
波斯克烈貝舍夫顯然沒有跟上斯大林的跳躍性思維,他小心地看著斯大林,等待著他的下文。
在波斯克烈貝舍夫看來,如果想要新式的超無畏戰列艦,就不應該把那艘已經完工了一多半的“伊茲梅爾”號戰列巡洋艦拆掉。
在俄國“十月”勝利后,蘇維埃政權開始系統地清點沙俄時代的海軍“遺產”。4艘“伊茲梅爾”級戰列巡洋艦的艦體被認為是最具“升值潛力”的。后來成立的海軍人民委員會認為1艘“伊茲梅爾”級戰列巡洋艦要頂得上2艘“塞瓦斯托波爾”級戰列艦的戰斗力。而且就“伊茲梅爾”號的情況來看,確實有希望把她建成。當時“伊茲梅爾”號已經裝上了全部主機和17座鍋爐,大部分副炮也已經安裝就位。對炮塔的要求是最迫切的。彼得堡鋼鐵廠已經基本完成了第1座356毫米三聯裝主炮炮塔,第2座主炮塔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2座炮塔的完工率分別為百分之七十五和百分之六十五。當時的海軍人民委員會希望能夠立即召集足夠的工人和原料,以求在3個月內恢復工廠的正常生產。這樣第1座炮塔可望于10個月后完工,其余3座炮塔的預定工期分別為15、20和24個月。不過由于缺乏滾珠軸承,新炮塔不得不改用傳統的滑動軸承,這樣將會部分增加炮塔旋轉的摩擦力,近而降低炮塔回旋速度。此前英國的維克斯公司已經為俄國生產了24門356毫米炮,蘇維埃政權希望在與英國的關系得到緩解后,將剩下的十余門356毫米炮買回來裝到“伊茲梅爾”號戰列巡洋艦上。為了盡快完工,海軍人民委員會要求盡可能的沿用“伊茲梅爾”號的原有設計。由于缺乏現成的356毫米主炮,蘇聯海軍又提出干脆把另外三艘同級艦“博羅季諾”號、“金布恩”號改為406毫米主炮型。由于當時《華盛頓條約》還沒有簽署,蘇聯海軍認為也需要一種406毫米主炮的軍艦來抗衡資本主義國家的類似軍艦。
布爾什維克的浪漫主義精神在406毫米主炮的設計方案上體現得淋漓盡致。現有的356毫米主炮上艦都還存在很多技術難題,這回又要一下子提升到連影子都沒有的406毫米主炮!蘇聯海軍隨后要求海軍學院制訂“伊茲梅爾”級的“改進型”方案,給出的要求是她們使用406主炮,同時應加強水平防護。由此蘇維埃海軍學院拿出了4套方案。改進型的主尺寸沒有變化,水平防御和側防御有了一定提高,對鍋爐裝置進行了更新。改進后的“伊茲梅爾”號似乎成為了“完美的戰艦”。可笑的是,在這4個改進型方案提交3天后,華盛頓《限制海軍軍備條約》就簽署生效了,按照華盛頓條約規定,美國、英國和中國三大海軍強國必須立即停止所有建造中的406毫米主炮戰列艦。“伊茲梅爾”級戰列巡洋艦的“對手”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不僅如此,海軍人民委員會還從華盛頓條約中感受到了另外的“涵義”,那就是連“富裕的資本主義國家”都很難承受406毫米主炮戰列艦的開銷,那么貧窮落后的蘇維埃俄國又有什么資金、技術和道理去追求這樣昂貴的“帝國主義國家的玩具”呢?基于這個想法,蘇聯海軍決定出售4艘“伊茲梅爾”級戰列巡洋艦的廢艦殼。后來德國人出錢買下了“博羅季諾”號、“金布恩”號和“納瓦里諾”號。“博羅季諾”號被拖到不來梅后解體,“金布恩”號和“納瓦里諾”號則分別在基爾和漢堡拆毀。
蘇聯海軍一直放不下讓他們牽腸掛肚的“伊茲梅爾”號戰列巡洋艦,他們后來想把她改建成航空母艦,海軍人民委員會批準了改裝計劃,海軍特別技術委員會估計到1931年就可以完工。但是蘇維埃陸軍的同志們可不愿意在海上花費這么多的盧布,在陸軍的強烈要求下,把“伊茲梅爾”號改裝成航空母艦的計劃被取消。在蘇聯第一個五年計劃開始后,“伊茲梅爾”號馬上被視為現成的優質鋼材庫,被徹底拆毀解體。
曾經的“斯拉夫超無畏”就這樣的消失了。可就在不久后的今天,斯大林同志居然又想起了讓蘇聯海軍擁有這些“帝國主義國家的玩具”!
“我們很可能會面臨所有的資本主義國家的圍堵,而我們的海軍卻顯然無法與任何一個潛在的對手進行抗衡,”象是在回答波斯克烈貝舍夫心里的疑惑。斯大林說道,“所以我們必須要更深刻的武裝起來。”
“需要現在就通知國防委員會嗎?”波斯克烈貝舍夫問道。
“讓他們先擬定方案吧,可以征求一下海軍方面的意見。”斯大林點了點頭,“當然,這項工作要秘密進行。”
“好的。”波斯克烈貝舍夫答道,“我會馬上辦理。”
“在‘BIGELEVEN’中,中國人的戰列艦就占了四艘,我們最少也應該有四艘這樣的戰列艦才行。”斯大林又說道,“只有這樣的戰艦,才和我們的國家地位相匹配。”
波斯克烈貝舍夫表示完全理解斯大林的意思,他起身正準備告辭,象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位中國密使,您準備什么時候見他,斯大林同志?”波斯克烈貝舍夫問道。
“先等等吧。”斯大林皺了皺眉,不可置否地答道,“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波斯克烈貝舍夫同志。”
波斯克烈貝舍夫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奇之色,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來,而是小心地告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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