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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六十三)他山之石

  但美國人的試驗卻引來了進行同樣研究的德國人的關注。德國向美國派出了德國國防軍總參謀部的軍官前往諾克斯堡“訪問”,觀察美國陸軍從“騾馬化”到“機械化”的全過程,看看能不能把美國人的試驗成果先用在德隊當中。

  同樣令美國人感到敏感的是,來訪的中官對美隊的機械化試驗也表現出了很高的興趣,在演習結束后,維爾赫斯評論道:“中國人和德國人一樣,最感興趣的并非是美隊的新式裝備,而是剛剛萌芽的機械化軍事思想,他們對任何可以增強部隊快速機動能力的作法都十分感興趣。我們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正在為一場把整個世界都拖進來的戰爭而悄悄地做著準備…”

  但令這些比較有見識的美國陸軍軍官失望的是,美國財政部的官員卻并沒有他們這么敏感,當美國陸軍請求批準裝備“T4”式輪履兩用戰車時,官方卻盯上了同樣是克里斯蒂公司出品的另外一種裝甲戰車“T5”,和“T4”式戰車相比,“T5”式戰車的操縱性更佳,但越野能力不足,而且在行進間的射擊準確性遠不如“T4”式,但美國財政部的官員看中了“T5”式戰車更輕的整備重量(“T5”式重7噸,而“T4”式是9.5噸),而且采購費用更為低廉(這個才是主要的原因),因此決意采購“T5”式戰車。可能是為了怕美國陸軍裝甲戰車“超重”,還煞有介事的以法令的形式將美國陸軍未來裝甲戰斗車輛的上限限定在7噸——恰好就是“T5”的重量!在得知這一消息后,參觀過美國陸軍的中國陸軍的坦克部隊軍官姜登選少校不無諷刺的說道:“在現在的美國,為坦克部隊做出決定的永遠是那些從來沒有坐過一次坦克,更沒有操縱上面的武器在顛簸的路面上行駛并射擊過的人。”而德國裝甲兵部隊的元老之一,從1932年開始就致力于發展德國裝甲兵的海德里希.黑伯格上尉更是尖刻地在自己給德國國防部的報告中寫道:“美國人遲早要為他們的官僚主義付出慘重的代價,我們都感到非常慶幸的是,在我們的國家,我們的軍隊,沒有陷入這樣可怕的局面。”

  在參觀訪問結束之后,孫佳馨和黃宇耀等人即乘車返回了住所,孫佳馨想要把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都記下來,她在臥室里有些奇怪地看著黃宇耀將門掩上時留了一個縫,并且將窗簾也拉了一小半,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問他為什么這么做,而是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有事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就喊我一聲。”他布置好一切之后,對她說道。

  “好。”她點了點頭,沖他露出一個感謝的微笑。他怎么象把自己當成她的仆人一樣了?她有些納悶。

  黃宇耀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轉身飛快地離開了。

  孫佳馨開始在筆記本上仔細的用鋼筆記了起來,突然間,她想起臨來的時候,父親曾要她注意俄國人在美國的買賣活動,她想了想,將自己所見到的都記了下來。在發現有幾個細節沒有記準之后,她站起身,想要去找黃宇耀問一下,而這時風吹了過來,將桌子上的書頁翻得嘩嘩直響,而她用的那支“金龍”鋼筆卻一下子滾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孫佳馨俯下身子,將掉落在地上的鋼筆撿了起來,她剛剛直起身來,卻赫然發現黃宇耀就站在了門口,他一只手掩在了背后,血紅色的瞳仁正平靜地注視著她,剛剛臉上關切警惕的表情已經消逝不見,沒有被她看到。

  “你總這么神出鬼沒的,想嚇死我啊?”她想起了自從來到美國后,他有好幾次象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面前,不由得有些好笑地說道。

  他羞赧地一笑,將掩在背后的手上握的東西插回腰上,將空著的手拿到了身前。

  “正好,我還有事要找你呢。”盡管不是第一次了,孫佳馨還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家伙為什么會出現得這么快。她大方地對黃宇耀說道,“進來坐吧,那天你和我說過,我記不住了,俄國人買的是汽車制造設備是吧?”

  “是生產拖拉機的設備,”黃宇耀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調查過,他們要在察里津——現在好象改名叫斯大林格勒了——建立一個拖拉機廠,為農業生產提供農用機械。”

  “還是你記得清楚。”孫佳馨笑著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下來。

  “這樣的工廠,在戰時還可以生產坦克。”黃宇耀笑了笑,說道,“他們原本要買的是另外一個更好的公司,但那個公司已經被咱們收購了,他們出不起更高的價錢,才買了另外一個。”

  “我想起來了,購買的契據是在榮叔叔那里,等明天我要來看看。”孫佳馨笑著說道。

  “這一次俄國人也是來美國收購機械來了,還招聘了一批技術人員,”黃宇耀看她可能需要這方面的東西,接著說道,“只是他們的財力不足,有很多看好的企業都叫咱們買了下來。”

  “他們主要都想買什么?”孫佳馨問道。

  “據我了解的情況,他們打算在馬格尼托格爾斯克、庫茲涅斯克和札波羅日建立三個大型鋼鐵廠,還有那個斯大林格勒拖拉機廠,所以他們購買的機械設備主要是用于建設這些工廠的,高級技術人員也都從美國招聘,”黃宇耀說道,“他們還打算在第聶伯河建設一個大型的水電站。因此也有這方面的設備采購行動。”

  “咱們這么搶他們的生意,他們怕是買不到什么好東西了。”孫佳馨笑了起來,“弄不好會打別的國家的主意。”

  “他們最可能的是從英國和法國進口機械,因為這兩個國家也在受著經濟危機的困擾。”黃宇耀說道,“從德國進口應該是不可能了。”

  “為什么?”孫佳馨看他說得如此的肯定,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德國是和咱們進行全面合作的,”黃宇耀說道,“德國出口的機械,都是給咱們的,沒有他們的份。”

  “對,聽說今年和德國易貨貿易的規模還會進一步擴大,”孫佳馨點了點頭,“這一次德國受美國經濟危機的影響非常大,只有加強同咱們的合作,他們才能渡過難關。”

  “德國同咱們華夏的合作,已經不僅僅局限于經濟方面的了。”黃宇耀平靜地說道。

  北海共和國,熊山,華夏共和國陸軍第6騎兵師訓練基地。

  不遠處的靶場上,第6騎兵師的官兵們正在演練坦克和105毫米榴彈炮的作戰協同。看著一輛輛奔馳如同虎狼一樣的坦克戰車,孫晨鈞感覺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戰場上。

  而他身邊的數位德官則神情凝重地觀看著官兵們的演練,因為在這些官兵當中,就有德國國防軍的官兵。

  熊山訓練基地是中國和德國展開軍事方面的全面合作的一個重要項目之一。類似這樣的秘密訓練基地,在中國國內也有多處。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戰敗的德國受《凡爾賽和約》的限制,無法大規模的公開擴軍,但德國人卻一刻也沒有停止過擴軍的準備工作。為了取得國外最先進的軍事工業技術、部隊編制體制和戰略戰術思想等領域的第一手資料,重建后的德國國防軍總參謀部派出了不少軍官秘密或公開地到英國、法國、中國和美國拜師學藝,在以希特勒為首的納粹黨上臺并掌控了德國國防軍之后,擴軍的步伐大大的加快了。作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末期的“中蘇戰爭”中多次進行過大規模坦克作戰的中國,更是成了德國人的主要學習對象,而德國高效率的總參謀部、重整軍備的激情和渴望洗雪戰敗和《凡爾賽和約》所帶來的恥辱給新軍事思想和軍事技術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土壤,在希特勒擔任德國總理之后,他立刻指示有關部門同中國方面聯系,希望能夠擴大同中國的合作。即除了經濟方面的進一步合作外,軍事方面的合作也要進行。

  對于德國方面的要求,中國方面很快給予了積極的回應,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在海陸空三軍全面進行“技術交流與合作”的意向,并開始派軍官團互訪參觀。在1932年,中國陸軍坦克部隊指揮官藍天蔚少將在中國的著名軍事雜志《軍事與國防》周刊上發表了關于坦克戰術的論文,藍天蔚根據自己在中蘇戰爭中的實戰經驗,論證了未來大規模機械化作戰的可能性,成為了中國裝甲騎兵部隊戰術原則的重要依據。這篇論文引起了希特勒的注意,也受到了德國國防軍內部的重視,德國國防軍再次急切地向中國方面提出來進一步加強中德兩軍互訪的請求,中國方面表示同意,并同德國達成了“將在以后盡可能多的安排雙方軍隊之間的互訪”的協議。德軍獲準派出各兵種專家和優秀指揮官到中國各地軍營參觀,并列席中隊的演習,而作為回報,中國的軍事專家和軍官團也可以到德國國防軍各營地參觀訪問和參加相關的演習。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句話,希特勒也是深知其中三味的。

  盡管雙方的軍事交流和合作在進一步加強,但希特勒并沒有感到滿足,由于德國的重整軍備一直受到《凡爾賽和約》的限制和協約國方面的監視,希特勒和德國國防軍的高級將領希望能夠在國外建立德隊的秘密培訓基地,進行新式武器的開發和戰術試驗,為德國培養和儲備軍事人才,而建立這些培訓基地的首選國家,就是中國了。

  德國人希望在中國建立多個這樣的秘密訓練基地,主要是坦克部隊和空軍部隊的,中德兩軍可以使用這些基地進行新式武器的性能測試和戰術試驗研究,共同分享研究成果。對于這個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中國方面很快就答應了,并以“中德秘密軍事合作協議”的形式將合作的方式和規模及細節確定了下來。

  位于北海共和國的熊山的秘密軍事訓練基地,就是這些眾多的訓練基地當中的一個。

  在北海道被分出日本后,在中國政府的幫助下,已經歸化華夏成為華夏多民族大家庭成員的阿伊努人以“部落聯盟”的形式組建了北海共和國。根據中國的“少數民族保護法”和其它相關法律,北海共和國是阿伊努人的民族國家,其軍事及外交由中國代理,行政、司法、教育等事務由阿伊努人參照華夏制度“自理”。由于在北海共和國成立前,阿伊努人已經大部分跨海遷至庫頁島。北海道地區迭經戰亂,留在北海道的日本和族居民大批死亡或遷回日本,使北海道的大部分地區成了荒無人煙的地方。在北海共和國成立后,阿伊努人重新遷回本土,由于生活安定,人口有了很大的增長,但總數仍然沒有超過10萬人,為了有效的開發利用這片土地,幫助阿伊努人發展北海共和國的經濟,在中國政府的鼓勵下,大量漢族居民遷入了這片美麗的土地,和阿伊努人共同生活,由于中國政府采取的“一視同仁”“共同發展”的民族政策,在北海共和國生活的漢族人和阿伊努人相處融洽,沒有出現日本人統治時期的激烈民族矛盾,北海共和國的經濟因此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在1933年時,北海共和國的人口已經達到了70多萬人,其中約15萬人為阿伊努人,漢族人為55萬人,另有極少數的歸化中國的日本人(和族)和俄國遺民(俄羅斯族),總數不到6000人。

  由于北海共和國地廣人稀,北海共和國的防務又是由中國承擔的,因而中國在很早之前就在北海共和國的內陸及島嶼興建了多個秘密軍事基地,最開始以海軍基地為多,后來陸軍和空軍的基地也陸續建立起來。

  在北海共和國的土地上,一些慕名來旅游的外國游客經常能夠看到這樣的景象,坐在開滿鮮花的草原上身穿漂亮的民族服裝的阿伊努女孩指著天空笑談著,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翱翔著一架架各式各樣的飛機,這些飛機有時候會時不時淘氣的低飛俯沖,激起的氣流將數不清的花瓣匯成了花的海浪,把那些漂亮純樸的女孩子們包圍起來,女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響成一片,構成一幅絕美的天堂般的畫面。

  在中國和德國展開全面軍事合作之后,一些坦克訓練基地也由國內挪到了北海共和國,這些秘密的訓練場都建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熊山基地則是這些基地當中最為隱秘和規模最大的一個。

  從去年開始,來到熊山基地接受訓練的德國人不再限于現役軍官和軍士,德國國防軍還在國內選拔新的各種軍事人員,將他們送到熊山基地來,而在這些人當中,不光是陸軍的坦克手,飛行員和炮手的數量也很大。而在這里,中國陸軍和空軍的訓練人員也很多。

  孫晨鈞本人出身海軍,是海軍航空兵的一位優秀飛行員,但作為華夏共和國總統孫綱的長子,他差不多接受的是整個中國最先進和最全面的軍事教育,現在的他,已經不光是一名飛行員,還是一名優秀的坦克指揮官、艦長、潛艇艇長和特種兵。

  “我一生當中的大部分時間差不多都在軍隊里度過。”多年以后,孫晨鈞曾經這樣回答記者的采訪。

  而這一次,他來到了熊山基地,是作為一名全能的職業軍官,來參加訓練工作的。

  父親讓他到這么遠的地方來,曾經招致他的妻子——俄國末代公主安娜斯塔西婭的強烈抗議,但作為一名華夏軍人的妻子,這種情況的出現是她必須要接受的,盡管萬般無奈,她雖然貴為公主,也只能選擇服從孫綱的安排。

  此時的孫晨鈞,盡管十分思念在北京的俄國妻子和孩子,但同樣,在北海共和國,他仍然還有一份放不下的牽掛。

  他當然知道,父親安排自己來這里,其實也是在最大程度的照顧自己的感情。

  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父親,他已經和那位阿伊努圣女有了骨肉,但他明白,大能的父親不可能不知道。

  在送自己出發的時候,父親曾將他單獨拉到了一邊,遞給了他兩對分別用羊脂青白玉和上等瑪瑙制成的“辟邪”神獸,并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他。在那一瞬間,他理解了“知子莫若父”這句話的深刻含義,心中不由得感到暖暖的。

  “您在想什么?我的朋友?”德國陸軍中校古德里安看著有些失神的孫晨鈞,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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