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八）特斯拉博士的預言
“你老王這么一說。我就有些明白了，”劉冠雄有些興奮的說道，“果然不愧為‘龍目’，呵呵。”
“我記得執政以前說過，這條約么，就是用來撕毀的，盟友么，就是用來出賣的，”黃興笑著說道，“也許用不了多久，用不著咱們華夏出手，就會有人把條約給破壞了。”
“那樣更好，咱們華夏不開這個惡頭，名聲上也有利，”王士珍說道，“到時候，比的就是誰的造船能力強了。”
聽了參謀總長的話，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黃興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時間到了，我得去聽特斯拉博士的演講了。”他起身說道。
“都去都去，這位特斯拉博士的演講是一絕。不可錯過。”王士珍點了點頭，取過了自己的軍帽，“多聽聽，真是非常長見識。”
華夏共和國國家科學院，演講大廳。
在巨大的黃楊木講臺前，一個身穿黑色西服，身材瘦削面貌英俊但略顯疲憊和憔悴的人正在那里，對著下面黑壓壓的觀眾進行著演講，從他的外貌判斷，他是一位西方人，但此時的他，卻在用生硬但不失流利的華語，對著大家侃侃而談。
這個人就是尼古拉.特斯拉博士，華夏國家科學院院士，政務院科技部首席科學顧問，北京大學等十三所中國著名大學的特聘教授。
“…其實就在現在，一個新的文明正在我們的生活當中出現，雖然它遭到了一些我們目前還無法看見的人的壓制，這個新的文明將帶來新的家庭形式，改變我們的工作、生活和愛情的方式，帶來了新的經濟和新的政治沖突。而且尤為重要的是，它將改變我們的思想意識。這個新文明今天已經在我們的生活當中露出了它的頭腳。在我們現在生活著的這個世界當中，很多人對未來心存疑懼，他們總覺得自己將要身陷絕境，他們總是迷戀過去，妄想去重新恢復他們過去所熟悉的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舊世界，但我在這里明確的告訴他們。新文明的誕生，是他們這些人所阻止和扼殺不了的。”
“能源，是任何文明得以存在的先決條件，象古代農業文明的能源是‘活的電池’，也就是人力和畜力，還有來自太陽、風和水的自然能源。人們在做飯和取暖的時候，用的是木柴，推動磨盤的是利用水力的水車和利用風力的風車，拉犁耕地用的是牲畜。中國在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一直是世界上最成熟和最富有的農業國家，我記得有的資料統計說中國在進入19世紀的時候，還有2700萬匹馬和3200萬頭牛以及其它各種各樣的動物在為這個龐大的農業帝國工作。這差不多是亞洲的最大能源了。不管是在東方還是在西方，在農業文明當中，能源是可以再生的。象大自然會長出新的樹木去代替被砍伐掉的樹木，風帆不用擔心哪一天風會消失，流水會永遠的推動著水車，至于牲畜和勞作的人們，更是可以不斷的一代代繁衍生息的‘可再生能源’。”
說到這里，他可能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心虛地微微轉頭向右邊望了一眼那些幫助他搬動儀器的幾名青年學生，此時的他們。男生都在憋著笑，幾個女生不約而同的都用手掩住了嘴巴，眼睛里全是頑皮的笑意。
對他們來說，他們的導師出這樣的“口誤”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此時的觀眾席，也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略顯尷尬的特斯拉微微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其實在農業文明占統治地位的時期，就經常的出現過未來均勢的暗示，我們都知道，在古代的希臘和羅馬，出現過大規模生產的工廠萌芽，在公元前400年，希臘的一個島子上，已經有人打出了油井，中國在唐代和宋代已經開始大規模的使用石油了。而在古代的亞歷山大港，甚至出現了原始的蒸汽機。這些都是未來隱約的閃現。”
“就象農業文明不能也不可能拒絕工業文明出現一樣，現在的我們，不能也不可能拒絕未來的文明。”
“工業就是在農業文明的統治最穩固的時候爆發的，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暴，創立了一個比農業文明更具生命力的文明，它涉及到了人類生活的各個方面，沖擊了過去的一切特征。它產生了汽車工廠，使拖拉機在農田里奔跑，出現了鐵路和火車，辦公室里有了打字機，大海中有了輪船，天空中有了飛機，尤其重要的是，它把所有這一切事物集中聯系起來，象一臺機器那樣的組裝起來。形成了世界有史以來最有力量和最具有擴張性的社會制度，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世界。”
“與農業社會相反，工業社會的能源開始廣泛使用煤、天然氣和石油，這些采掘自地下貯藏的能源，為生活在工業文明當中的人們提供了大量的補貼，極大地促進了經濟的增長。這些來自于地下的能源構成了工業文明的基礎。在這個基礎上，是技術上的突飛猛進，可以這樣說，新技術是以新的能源體系作為動力的。”
“煤、鐵路、紡織、鋼鐵、汽車、橡膠、機床制造，這些可以說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文明時代的傳統工業，它們消耗大量的能源，并且產生大量的廢料和污染物。我們其實現在就可以預見，在今后的幾十年里，這些傳統工業將變得落后和衰退。但就象工業文明在農業文明還占統治地位的時候就已經初露端倪一樣，就在現在，新的文明也已經悄然出現了。它是什么？是電力。”
“電力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并不陌生，它已經深刻的影響了我們的生活，但我想要說的是，目前我們對它的認識還遠遠不夠，而真正的‘電的時代’到來，對我們生活的改變將遠遠的超出我們的想象。”
“三百年前，當人們看到大量農民手持鋤頭鐮刀等農具在農田里干活的時候，只有‘瘋子’才會想到。不久以后的農村，人口將會減少，人們將會成群結隊的涌入城市，到工廠里去賺取面包。但今天的事實證明，‘瘋子’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
“今天，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在這里我要感謝我眾多的中國朋友們，沒有把我當成瘋子，但現在，請大家聽一個瘋子來向你們描繪這樣一個時代吧。”
“在這個時代。我們坐在家里，僅僅通過一個顯示裝置，就可以看到另外一個國家的人和事，以及風景，以及演員們在劇院里表演的精彩節目。”
“在這個時代，我們可以隨意向全世界任意一個角落傳遞信號、文字和聲音，而且可以傳遞打印出來的和用手寫出來的文件。”
“在這個時代，每一個人的手里，都會有這樣一個以電為動力的裝置，它不但可以用來和在世界另外一個角落的人通話，而且能夠用來傳遞文字和圖像，而且圖像是可以活動的。讓遠在他鄉的親人們可以不費力氣的看到對方的樣子，聆聽他們的話語并交談。”
“在這個時代，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這樣一臺以電為動力的機器，它可以為我們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它可以為我們進行復雜和枯燥程度連世界上最偉大的數學家都難以忍受的計算，可以為我們記錄和存儲大量的信息、圖像和照片，還有音樂。并且在我們需要的時候將這些信息、圖像和照片在我們面前展現出來，并為我們演奏想聽的任何樂曲，我們用它可以控制一些機器的活動，因而不需要去工廠，在家里就可以完成在工廠一樣的工作。”
“在這個時代，在大海當中航行的船只和在陸地上行駛的汽車，不管到了哪里，駕駛者都能夠準確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和速度，避免發生沉船和相撞等事故。”
“這個時代的景象在我們大家現在看來，是那樣的不可思議，就象是一個瘋子的夢囈，但我想要向大家表明的是，這些，并不是不著邊際的幻想，‘電的時代’的奇跡，是一定會出現在我們——也可能是我們的后代面前，并且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接下來我向大家展示的東西，并不是魔法，而是未來可能進一步完善的我們的生活必須品。”特斯拉說著，向他的學生們擺了擺手。學生們立刻推過了一張帶有輪子的桌子，在桌子上，放著一個巨大的象大衣柜一樣的方方正正的木質箱子，在箱子面向觀眾的一面，是一個很大的方形顯示屏，在箱子的側面，有很多的機械按鈕。
特斯拉和學生們很快的動手給這個奇怪的箱子通上了電，箱子發出了陣陣的低鳴聲，很快，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個閃亮的光點，有些晃眼，特斯拉和學生們一邊仔細地觀察著顯示屏，一邊調整著旁邊的按鈕，過了不一會兒，箱子的鳴叫聲停止了，而在那張昏暗的顯示屏上，居然清晰的顯示出了一個年幼的女孩子的身影！
當看到顯示屏上出現的圖像時，大廳里瞬間鴉雀無聲，只有機器時不時傳出的輕微吱吱聲響。
顯示屏的圖像變得越來越清楚，人們看清了，那是一個房間，小女孩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細心地照料著幾只看起來象是受傷了的鴿子，一些健康的鴿子淘氣地站在了她的肩膀上，使她看上去就象是童話里的灰姑娘。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顯示屏，坐在后排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望遠鏡。
可能是接到了什么訊號，也可能是那個小女孩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她，她抬起頭來，向人們露出了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
觀眾席瞬間爆發出了一陣驚呼，有的人甚至于吃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而當一只鴿子從桌子上飛起來，落在了小女孩的頭上時，人群瞬間綠色了起來。
“我的上帝…”陪同孫晨鈞來聽特斯拉演講的安娜斯塔西婭吃驚地用手掩住了嘴巴，用俄語驚呼道。
孫晨鈞看著這一幕，臉上也是驚奇的表情，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一點一點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是在離這里不遠的另外一個房間里發生的真實的事。”好容易等觀眾們的情緒平定下來，特斯拉說道，“這里是一個接收圖像的裝置，圖像傳送裝置就在大家看到的這個房間里。”
“真是太神奇了，鈞。”安娜斯塔西婭轉過頭對孫晨鈞說道，“這位特斯拉博士真的是一位魔術師。”
“是，這位博士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孫晨鈞似乎還沒有從回憶狀態當中恢復過來，讓安娜斯塔西婭感到非常奇怪。
“你想起什么了？鈞？”她拉著他的手，輕聲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安娜。”孫晨鈞握著她的手，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媽媽帶我去爸爸的辦公室玩，我曾經在爸爸的書桌見到過一個和眼前的東西差不多但要小很多的東西…”
“不會吧？這怎么可能？”安娜斯塔西婭吃驚地說道，“你不是在做夢吧？”
“我現在也在懷疑是不是夢中見到的景象，但做夢怎么能帶給我這么真實的感覺？”孫晨鈞有些頭痛地苦笑了一聲，說道，“我記得當時媽媽把這上東西拿給我看，我記得很清楚，上面也有一個這樣的顯示屏，下面是從一到九等幾個數字的按鈕，媽媽按動了其中的兩個，顯示屏就亮了起來，出現的是媽媽和我在一起的圖案，而且是彩色的，特別漂亮，就象是一幅逼真的油畫，媽媽又按了幾個按鈕，上面不斷的變換著不同的圖畫，還有一張是金阿姨的…”
“你說那些圖畫還是彩色的？”安娜斯塔西婭的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它們象這樣的能夠活動嗎？”
“我記得穿衣服的都不能動，有些沒穿衣服的女人會動…”孫晨鈞可能是覺得有些說漏了嘴，及時縮下了后面的話。
“瞧你都夢見了些什么！媽媽怎么會給你看這些！”聽了丈夫的話，安娜斯塔西婭羞紅了臉，她嬌笑著拍了拍孫晨鈞的手，“別在胡思亂想了，你肯定是在做夢。”
孫晨鈞笑了笑，沒有再和妻子爭辯，而是將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特斯拉的演講上來。
“我們管這個裝置叫做‘電視’，它可以將另外一個地方的正在發生的事情完整地展現在我們面前，目前還處于試驗階段，因此現在這個‘電視’還很原始，做不到圖像和聲音的同步傳送，但我們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并且在更遠的傳輸距離上實現…”
“這樣我們就不用去劇院和書場，在家里就可以看京劇和相聲了。”有人說道。
“這樣神奇的寶貝，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嗎？”
“如果在庫房里安裝它的話，我是不是就可以隨時的發現有沒有小偷？”
當人們再次平息下來的時候，特斯拉重新開始了他的演講。
“對我們來說，電是一種干凈清潔的能源，它不象煤和石油，會產生刺鼻的濃煙和污染河流土地的廢水，而這些將對我們的健康造成很大的損害，因此我們必須要認識到這一點，在危害沒有威脅到我們每一個人之前，用更好的電力來取代它。還有一點需要我們大家注意，象煤和石油等‘化石燃料’，并不是無窮無盡的，它們肯定有消耗完的一天，我常常聽到有人說，將中國土地上所有的煤挖出來，就夠全世界使用幾百年。這是實際情況，中國的煤儲量很大，但是我想說的是，幾百年以后呢？當中國沒有煤了的時候，應該怎么辦？我想答案大家現在都能夠明白。讓我感到慶幸的是，中國不但有大量的煤，還有眾多的河流，而這些河流才是真正的寶貴能源。中國現在已經開始了眾多的水電站的建設，這些水電站將給中國帶來豐富的電力，而這些電力，或許將使中國提前的進入工業文明的又一個偉大的時代——電力時代。我本人也非常愿意看到，偉大的電力時代首先在中國這個偉大的國家出現。”
“特斯拉博士說的不錯，電力時代是美好的。”孫晨鈞若有所思的說道，“但現在，煤和石油同水電站一樣，對中國來說，都是不可缺少的東西。”
“中國的石油恐怕沒有煤那樣多。”安娜斯塔西婭說道，“我聽父親說過，我們現在每一年都需要從國外進口大量的石油，母親也在設法收購外國的石油公司。”她說著嘆息了一聲，“如果沒有那些紅色魔鬼，也許現在中國就可以從俄羅斯得到更多的石油了。”
孫晨鈞看著妻子，安慰似的握著她的手，他想了想，怕勾起她傷心的往事，還是沒有把中國同現在的“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關于石油方面的合作計劃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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