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四十六）血火日德蘭——悲劇和失職

　　洞點酌利科收到了來自倫敦英國海軍部的份重要情假，而紋份情報則再次讓杰利科陷入到了猶豫不決當中。

　　海軍部稱。他們截獲并破澤了舍爾７點鐘左右給赫爾戈蘭基地的無線電報，舍爾在電報中要求基地派出飛艇偵察合恩礁水道。而且海軍部還提醒杰利科，這份電報在短時間內被重復拍發過多次。

　　海軍部的意思很明顯，他們認為舍爾很可能冒險選擇水雷密布的合恩礁水道返航。而不是杰利科一開始斷定的赫爾戈蘭灣。海軍部發這份電報給自己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自己搶先在合恩礁水道以外攔截舍爾并殲滅德國公海艦隊。

　　但此時的杰利科，在心里是非常懷疑舍爾拍發這份電報的真實用意的。

　　因為在海戰開始前，舍爾就曾經通過基地的無線電臺冒充他的旗艦“腓慘烈大帝”號呼叫，造成德國公海艦隊還在基地的假象，杰利科有理由認為。這一次，舍爾在尋找回家的突破口時。也會同樣的故伎重演再來一回。

　　但如果海軍部是正確的話，那么他這個“縱敵脫逃”的罪名可就大了。

　　想來想去。曾經飽受公眾輿論指責的杰利科還是決定按照海軍部的意思來，出發前往攔截。

　　為了能讓大艦隊輕裝上陣快速行動小心謹慎的杰利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兵力，他讓“不屈”號和“不撓”號兩艘戰列巡洋艦加入貝蒂的艦隊，命令已經嚴重受損的“厭戰”號戰列艦先行返航，同時讓已經中了魚雷航速大減的“馬爾博羅”號戰列艦陪伴“厭戰”號一起走。

　　盡管在昨天的戰斗中“馬來亞”號戰列艦也受了重傷，但“馬來亞”號的動力系統沒有受損，損壞的主炮經過修復多數還能繼續使用，杰利科將“馬來亞”號和“巴勒姆”號及“勇敢”號一起撥給貝蒂直接指揮，用于加強貝蒂的兵力。

　　為了防止舍爾從可能的地方脫逃，杰利科將自己的支驅逐艦隊采用梯次縱深布置的方式，以擴大搜索范圍。

　　后人在評價杰利科當時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對杰利科表現出來的老謀深算贊佩有加，認為正是因為杰利科謹慎的采取了多手準備，才最終沒有讓德國公海艦隊從英國艦隊眼皮底下溜走。

　　事實上。舍爾知道自己的無線電報可能會被截獲，確實利用這一點再次玩了一回障眼法。

　　舍爾真正的打算，就是要經過赫爾戈蘭灣回家。

　　下午舊時丑分，日德蘭次洲外海。

　　英國驅逐艦“蒂伯雷利”號的艦橋上，英國第奶區逐艦隊指揮官溫特中校正舉著望遠鏡，行細的在霧氣朦朧的海面上拙尋著。

過了中午。北海特有的大霧彌漫在了海面上，使能見度急劇下降。而經過了一上午，還沒有發現敵人的身影，此時溫特中校的心里充滿了　　如果天黑以前還是沒有捕捉到敵艦，那就意味著德國人順利的逃脫了，那樣的話。對英國海軍來說，將是永遠洗刷不掉的恥辱！

　　自己損失慘重而德國人卻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無論是皇家海軍的官兵還是英國公眾，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過去。長時間的搜索使溫特中校的眼睛開始變得酸痛起來，他放下了望遠鏡，用手輕輕揉了揉眼睛，正打算讓人接替自己回去稍微休息一會兒，遠處若隱若現的黑影一下子讓他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舉起了望遠鏡，仔細地辨認起來，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就在“蒂伯雷利”號的西方，出現了幾個模糊的艦影。

　　很快，了望哨也報告發現了船只。

　　“我們靠上去看看吧”威廉波列特少尉向溫特中校建議道，“也許是我們自己的船。”

　　溫特中校搖了搖頭，正要下令“蒂伯雷利”號驅逐艦準備戰斗，濃霧當中突然間紅光大盛！

　　伴隨著悶雷似的炮聲，大口徑炮彈帶著刺耳的呼嘯聲破空而至。

　　一發炮彈正中“蒂伯雷利”號，擊中了“蒂伯雷利”號的艦首，劇烈的爆炸產生的沖擊波裹挾著彈片橫掃全艦，緊接著又有數發炮彈飛來，艦上唯一的幸存者波列特少尉這樣回憶道：“他們突然開火，命中本艦前部。炮手們用后甲板炮進行還擊，不久我們的羔汽管便被打壞，到處都是白茫茫的蒸汽。有人在混亂中發射了右舷的兩枚魚雷。當蒸汽散開后，我發現艦上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到下了，前炮塔的彈藥在爆炸，一個接著一個蒂伯雷利”號很快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英國第媽區逐艦隊還不知道，他們正在同德國戰列艦隊的后衛艦隊　　在發現接近的英國驅逐艦之后，擔任后衛的“威斯特法倫”號戰列艦立即開火。在短短數分鐘內…發射夠發米炮彈和屯發朗毫米炮她前面的，“牽可弓和“萊茵蘭”號戰列艦隨后也跟著向英國驅逐艦射擊，緊接著在她們附近的“羅斯托克”號、“漢堡。號和“埃爾平”號巡洋艦也依次開火，“斯圖加特。號巡洋艦則前出偵察，并為戰列艦指示目標。

　　緊跟在“蒂伯雷利”號后面的是“噴火”號驅逐艦，在遭到突如其來的打擊后，指揮官萊溫尼上尉下令向右舷轉彎，同時用艦上的英寸炮向對方猛烈射擊。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先頭的三艘德國戰列艦的前部煙白大多被擊中，飛揚的彈片和碎玻璃割傷了不少人，很快，勇敢的“噴火”號用主炮擊中了“威斯特法倫”號的信號臺，導致一人陣亡，包括艦長瑞德里奇上校在內的７人受傷，“拿騷”號戰列艦也被擊中，有。人陣亡，“萊茵蘭”號上舊人陣亡，口人負傷。此時“噴火”號已經接近到距離對方,幼碼的位置，她很快就被敵人射來的炮火和友艦燃起的大火照花了眼睛，正在這時，萊溫尼上尉突然發現德國戰艦正向自己直沖過來！

　　我們向對方的巡洋艦打了幾炮，在靠近“蒂伯雷利。號的殘骸時眼前突然出現了兩艘德國巡洋艦，航向東南。比較接近的那艘掉頭向我們撞來。于是我扣緊頭盔。在一個左滿舵后碰撞發生了，頭對頭，舷對舷。我們左邊田英尺長的裝甲被撞飛，作為交換，她也把力英尺長的一條裝甲板留在了我們這邊的甲板上，上面的油漆很厚，我想那一定是個。網下水的新家伙。，我們的艦橋、探照燈架全部塌了，桅桿、煙白統統折斷，汽艇、獨板一并被舌走。”萊溫尼上尉回憶道。此時“拿騷”號的前炮塔緩緩轉過來。接連射出兩發功毫米炮彈，擦過“噴火”號的上部建筑落在了海里，爆炸的氣浪將艦橋徹底吹跑，許多人被拋起落到了海里，“噴火”號三分之一的甲板扭曲得面目全非。航速驟降至６節，但只有６人死亡。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這次碰撞造成“拿騷”號側舷的一門,田毫米副炮被撞壞，水線上方也被拉開了一道口子。

　　在看到是德國戰列艦后，英國驅逐艦依次射出了魚雷，但卻沒有命中，英國第鈞區逐艦隊剩下的艦艇在“無產者。號驅逐艦指揮官艾倫中校的指揮下掉頭逃跑，很倒霉的又撞上了德國戰列艦的艦列，“明顯我們一直被盯著，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幾秒鐘后我聽到炮彈嗤嗤的從頭頂飛過去，前甲板的４英寸炮在拼命還擊。然后她給我們右舷來了一記重的，玻璃和鐵片在空中撞得乒乓作響。我們立刻陷于火焰的包圍中。無產者”連中口發炮彈，分別來自德國的“羅斯托克”號巡洋艦、“威斯特法倫”號戰列艦、“貿”號和“罰”號魚雷艇，在短短的馮秒鐘內，這艘驅逐艦就成了一堆殘骸，艦橋和電報室被炸飛,引擎損壞，更嚴重的是轉向輪被鎖死，于是她猛烈的向左舷轉去，后面“雀鷹”號驅逐艦躲避不及，被她的艦首插中艦體中部，一名站在艦橋附近了望的少尉被巨大的慣性甩出去，當他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別人的艦上。總共有飛名水手被拋到了“無產者”號的甲板上，于是這兩艘驅逐艦就這么連在了一起，動彈不得。此時后面的英國驅逐艦紛紛轉向規避，結果“競賽”號驅逐艦來不及轉向，一頭又撞上了“雀鷹”號，把她的艦尾切開。

　　這次撞擊倒是把三艘“親密接觸”的驅逐艦分開來了，倒霉的“雀鷹”號就此沉沒，共有６人陣亡。

　　此時，英國“阿卡特斯。號驅逐艦發射的魚雷擊中了德國的“羅斯托克”號巡洋艦，在４號鍋爐房附近炸開，使兩臺輪機停轉，電力中斷，轉向裝置失靈，艦體左傾５度。“羅斯托克”號被迫脫離了艦列，一路向東南方向脫離了了戰斗。

在“阿卡特斯”號擊中“羅斯托克”號后，她的姊妹艦“幸運”號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威斯特法倫”號與“法蘭克福”號和“皮勞”號交換過信號后，發現他們后方跟著英國驅逐艦的模糊艦影。于是“威斯特法倫”號又開火了。在短短劣秒內，“威斯特法倫。號的精確炮擊就將“幸運”號變成了一堆廢鐵。緊接著“萊茵蘭”號、“波森”號、“奧爾登堡”號和“赫爾戈蘭。號也相繼開火，英國人在冰雹般的彈雨中還擊，很快英國的“海豚”號驅逐艦也被一發大口徑炮彈命中,轉向機構損壞，不得不脫離戰斗，于是第碼區逐艦隊剩下的瞰驅逐艦也匆匆向東撤離。“熱心”號驅逐艦此時與第媽區逐艦隊的其它艦艇失散，等到她發現對方的艦影時為時已晚，當接近到射程內時，首先開火的還是“威斯特法倫。號，“熱心澗書凹（甩凹）廠告少，事薪由，小謊事多被她的米副炮擊中了刀發炮彈又挨了雙毫米炮彈憶雙，，他們的兩艘戰列艦用副炮向我們射擊，劇烈的炮火只持續了５分鐘，我們的驅逐艦就已經面目全非了。這時他們停手了，“各自逃命吧””艦長馬斯頓上尉回憶道，“是我最后的命令　　就這樣，在德國戰列艦的打擊下，英國第媽區逐艦隊基本上等于不存在了，他們射出的魚雷雖然迫使德國戰列艦轉向規避，但卻沒有一枚擊中目標。如果這些驅逐艦的艦長中有人想到要把交戰情形報告給杰利科的話，這場苦戰可以稱得上是英雄行為，但到現在為止只能算是一場悲劇。因為居然沒有人想到用無線電向上級報告！

此時，“馬來亞”號戰列艦和所在的戰列艦分隊就在不遠的地方，他們明明看到了這場戰斗，但卻也沒有想到要向杰利科匯報！根據艦長波義耳上校在記錄中寫道：我們的驅逐艦似乎正在攻擊幾艘和我們同方向航行的大型戰艦，一艘三個煙白的驅逐艦正在燃燒（“蒂伯雷利。號），然后她被再次擊中，爆炸和煙柱清晰可見。那艘大型軍艦有兩個主桅，兩個煙白和起重機，看上去似乎象是“威斯特法倫，級戰列艦　　“馬來亞”號的主炮隨即向那邊轉過去，但卻沒有開火，這是因為在她前面的“勇敢。號還沒有開火；而“勇敢。號看到了相同的情形，也沒有開火，因為在更前面的“巴勒姆”號還沒有開火；埃文托馬斯少將也同樣發現了德艦，沒有下令開火，因為在前面的“鐵公爵。號沒有開火。

　　大家都認為，總旗艦也應該能夠看到這些情況，既然總旗艦沒有開火和下達開火的命令，一定是有什么原因，那大伙兒就都先等等再說。于是所有的英國戰列艦都耐心地等待著，就是沒有人想到把看到的情況立即通知旗艦上的總司令！

　　幾年后，在海軍戰術學院的講座上，杰利科對當年下面戰艦的指揮官不無遺憾的說：“想不到聳時你們竟看到那樣的事情”。

　　也是在海戰結束后。“雷神”號戰列艦的弗格森艦長是這么解釋其他艦長的這些不可思議的行為的：輕易開火會暴露我方位置，除穿上級下達明確的射擊命令。”

　　只有“復仇”號的艦長凱德上校同意側舷的６英寸副炮開火。而當時炮手卻在外面觀賞驅逐艦的混戰，當他們回到炮塔的時候，卻已經看不到目標了！

　　英國人的遲鈍和拖沓造成的惡果在這場決定性海戰中可以說暴露無遺。

　　中國海軍史專家程中岳在評價這場被稱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轉折點”的日德蘭大海戰時說：是北海變幻莫測的天氣拯救了杰利科，使他不用為這場屢屢錯失良機令人撫腕嘆息的戰斗負任何指揮上的責任。”

　　占時占分，德國公海艦隊的后衛已經與英國主力艦隊的前鋒接觸在了一起，當時“威斯特法倫”號戰列艦距離“巴勒姆”號還不到８英里。舊分鐘后，英國第,驅逐艦隊的“炸藥”號驅逐艦發現右舷處有５到６個高大的艦影正向東南方行駛。甲板上的一名軍官回憶：“當接近后我們看見她舷側那巨大的起重吊架，明顯是德艦。由于本艦在白天已經用完了所有的魚雷，現在只能轉身逃走。這時她前方的探照燈打開，副炮開始向我們射擊，我當時覺得艦體抖動得十分厲害，我想我們一定是中彈了。”現在我可以看到撇敵艦，第撒也朝我們開火了，，前甲板中彈。幸運的是只擊中了艦首，我們還有足夠的動力逃跑。后面的“狂暴。號就沒這么走運了，她被多發,凹毫米炮彈擊中，德國帶頭的戰列艦沖上來把她一下子撞成了兩段”

　　此時的杰利科看到了濃霧當中的火光和爆炸聲，但由于沒有報告，他無法對敵情作出正確的判斷（“獅子”號上的貝蒂也是一樣），而此時命運之神仿佛對這位總司令的遭遇和他下屬的失職行為感到不公，在冥冥之中，給杰利科加了一點“幸運值。”

　　就在這時，海面上突然刮起了強烈的海風，厚重的濃霧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消散殆盡，當杰利科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狂喜和激動充塞胸臆，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德國聳海艦隊的全部艦艇，仿佛海市蜃樓一般的出現在了海面上！

　　“他們竟然走到我們的旁邊去了看著幾乎是和自己的艦隊同向行駛的英國主力艦隊，“腓慘烈大帝”號艦橋上的舍爾有些惱火地對他的參謀長特羅塔上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