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關心會讓我受不了的。”尤吉菲爾似乎故意想氣氣孫綱,用調侃的語氣笑著對他說道,“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有人會這么關心我,但我想提醒你的是,如果我下定了決心想去,你的人也攔不住我。”
“那咱們走著瞧。”孫綱看著她,突然向她走來,“除非你現在能夠打倒我,”孫綱說著,一步步向她逼近,“否則,你別想離開。”
她一聲不響地看著他一步步逼近,卻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來,象是好多西方電影里演的“吻手禮”鏡頭一樣,孫綱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沒有去吻那只纖纖玉手,而是一把握住了那雪白晶瑩的皓腕。
沒有意想之中的驚奇,她任由他很“無禮”地握著自己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孫綱沒敢仔細地體味著那“盈盈一握”的感覺,而是緊盯著她的藍眼睛,看她會說什么花言巧語能夠使自己放開她。
“抓好了?”她輕聲問道,
“什么?”孫綱沒明白她的意思,就在這微微一愣神的功夫,她被握住的手已經反過來輕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另一支手也飛快地握住了孫綱的手,孫綱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自己的雙腳已經離地,身子似乎被甩得飛了起來!
她居然把他給一把扔了出去!
孫綱大吃一驚,但多次戰斗的本能已經讓他的反應變得說不出的敏捷,在身子向地上重重摔落地同時,他一擰腰。身子一弓,居然使得雙腳先行落地,幾乎同時他用一只手單手撐地,卸掉了所有的力量,輕巧的站穩了身形,本能地揚起了另一只手對準了尤吉菲爾,差一點就動了那支要命的腕槍!
看著他象個蛤蟆一樣的蹲在那里,她先是一愣。接著掩口吃吃地笑了起來。
“你果然是一個優秀的戰士。”她笑著說道,
“你的格斗技術不錯,但那對我沒用。”孫綱平靜地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道,“你知道你剛才這么做有生命危險么?”
“不管你地武器藏在那里,我知道,你不會對我使用它們的。”她還在笑,挑戰似的看著他。說道,“我說的不對么?”
孫綱向她走去,再次握住了她地手腕,她這回沒有再動。
“我以神的名義起誓,我不會去參加這次軍事行動,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她的藍眼睛在不住地看著他,閃過一絲頑皮的神色,“謝謝你這么關心我。我接受你的勸告。”她討饒似地說道,“現在,我想提醒你一下,你弄疼我了。”
孫綱不動聲色的放開了她的手腕,機械地向后退開。她抗議似的沖他露出一個嗔怪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你能接受我的勸告,我很高興。”孫綱的神色瞬間恢復了正常,他沖她微微一笑。說道,“剛才失禮了。”
“可我感覺到你好象很不高興。”尤吉菲爾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們中國人對女人地偏見,我的家族也同樣存在這樣的偏見,只是沒有你們中國人這么強烈而已。”
“這種偏見是會改變的,我們正在著手改變,我想,你是會看到的。”孫綱微笑著回答道,“那我們可就說好了。我不派人監視你,而你也不能背著我偷著去參加戰斗。”
“我保證,在中隊沒有結束這次軍事行動之前,我不會離開你地視線,這樣總可以了吧?”尤吉菲爾定定地看著他,說道,“銀行地事很多,我很可能要長駐北京了,希望你不會對我感覺到厭煩。”
“哪能呢,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孫綱說道,他這句話可以說是自“內心”地。
“你懷疑她和日本人有接觸?”馬聽了孫綱講的和紅美女“比武”地事后,不由得吃了一驚。“想不到她還會武功?”
“也可能只會幾招,畢竟她也曾經是一個戰士,但那一招很象是日本柔術,我對日本功夫不太了解,也僅僅是感覺象而已。但愿是我神經過敏。”孫綱想了想,說道,“畢竟羅斯徹爾德家族在甲午年那一仗曾經幫助過日本人,雖然我不希望她和日本人有什么聯系,但是對于這一點,我們必須有所警惕。”
“這位女財神現在畢竟是在全力幫助我們,即使以前她和日本人有聯系,但現在日本人已經是爛泥扶不上墻了,他們老羅家錢再多,也不會把錢往水里扔吧?”馬不以為然的說道,“猶太人可是最會投資的說。”
“所以我怕這個女財神有什么閃失,堅決不放她上戰場。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還是那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孫綱平靜地說道,“反正她說她最近不會離開我的視線,我正好可以好好的摸摸她的底。”
“我聽著這話怎么這么別扭呢?”馬偏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
“你別想歪了,你們倆就已經夠我嗆了,我現在沒那么多心思去享齊人之福。”孫綱有些好笑地看著愛妻說道,
“我現在就已經想歪了。”她故作“幽怨”地嘆息了一聲,看著他說道,“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不說這些了,你還是多動動腦子幫我想想展工業方面的事情吧,等這些事情大體上有了頭緒之后,我就要去大沽口炮臺巡視,然后咱們全家去接收庫頁島。”孫綱說道,
“去天津大沽口炮臺?哦,對了,歷史書上說的,八國聯軍就是從那里打進北京的。”馬好象想起來了什么,說道,“現在應該不會再有八國聯軍了吧?”
“大沽口炮臺扼守京城門戶,歷史上曾經四次遭受外國從海上的入侵,圓明園那一次,英法聯軍也是從那里打過來的。”孫綱說道,“現在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八國聯軍了,咱們只要住在北京,那里就是咱們的大門口,如果說北洋海軍是第一道防線,那旅順和威海就是第二道防線,而大沽口就是最后一道防線了,所以防守是必須得加強的。”
“想要讓國家獲得真正的安全保證,要做的事還真是多啊。”馬嘆息著說道,“希望咱們的孩子將來長大,會在和平的環境里生活,不再經歷這么多的戰爭。”她看著孫綱,苦笑了一聲,“自從嫁了你,這仗就沒斷過。你這個家伙。”
“當初中國能在這樣險惡的環境當中展起來居然沒有被瓜分滅亡,其實已經相當不容易了,”孫綱說道,“咱們能把盤子翻成現在這個模樣,應該說是奇跡了。只要在這個基礎上繼續努力,從現在算起,我估計最多需要十五年,我們就不用再害怕西方列強了。”
“十五年?那是不是就好趕上第一次世界大戰了?”馬一下子想起來了那時候可能會生的事,不由得驚叫了起來。
“趕上不一定等于非得參加。”孫綱看著她,笑著說道,“先別想那么遠,咱們還是把手頭的事情做好再說。”
“關于紡織工業的展,你必須得引起注意,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這個衣的問題是相當重要的,”馬說道,“我前些日子通過工商總會、工業部和海關調查了一下,中國現在的國產棉布有百分之六十左右是手工紡織成的,因為效率低,還不便宜,所以難以和外國的機制棉布競爭,從事這一行業的人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而現在進口關稅稅率又不能馬上提高,有些事情,恐怕是不能光靠一句提倡國貨就可以解決的。”
“手工勞作是沒法子和機器生產競爭的,”孫綱說道,“想改變這種狀態,就得讓咱們的紡織工業也實行大規模的機器生產才行。”
“所以我讓天工公司最近從國外進口了最新式的全套紡織機械,并購買了專利,想在國內推廣,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著手。”馬說道,
“這還不容易?中國老百姓最愿意跟風,咱們先自己弄個工廠,用新機器產生,老百姓看到好處,自然就會想辦法改進,咱們再讓天工公司賣給他們機器就行了。”孫綱說道,
“可他們都是手工工場,資金有限,上哪里弄那么多資金去改進設備呢?”馬想想有道理,但她立刻又提出來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難道要國家來貼補不成?好象國庫沒那么多錢吧?”
“國家和商會共同出面,以股份制的形式把他們統合到一起,集中資金改進生產設備,”孫綱說道,“一個人的財力有限,一幫人就多了。”
“你怎么會想到這個辦法?”馬一聽他說的有道理,不由得連連點頭,問道,
“我老家的好多紡織企業就是這么干的啊?有好多工人甚至是自己帶著機器進工廠的。”孫綱說道,“效率很高的,我老家這方面的出口一直是很有名的。對了,我沒和你說過,我媽就是紡織行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