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羅家的公主殿下告訴我,她當時是極力反對這個計劃的,認為日本不可能成功,也不知她是不是為了討好我才這么說的,我記得女子在他們老羅家好象是沒有發言權的,也許現在改規矩了。”孫綱對馬說道,“日本戰敗后,他們老羅家損失慘重,老多的錢都打了水漂,那位叫謝弗的專家也引咎辭職去了美國。這位公主和一些年輕的羅氏新秀趁機提出來支持中國對抗俄國,得到了老一輩的許可,于是她就行動起來了。這幫猶太人其實很精明,她說她讓人計算過,以中國目前的財力,根本沒辦法一下子購進這么多的軍艦,所以她就找了過來,她本來是要去北京見我的,后來知道咱們要來旅順,所以就在這里等著了。”
“結果你們一拍即合。”馬取笑了他一句,“她說能幫咱們弄多少錢回來?”
“我當時裝作對他們老羅家當年幫助日本人很生氣,和她開玩笑說不能少于給日本人的數,她居然立刻就答應了。”孫綱笑道,“你知道當年他們幫了日本人多少錢嗎?”
“多少?”馬立刻追問道,
“他們在英法美德四國幫助日本人籌集的資金總額,一共是7億日元,折算成咱們的錢,就是將近5億銀元,”孫綱說道,“她現在答應幫咱們弄的數,是6億銀元。”
“我的老天,6億銀元?數錢都能數到手抽筋。”馬聽得杏眼圓睜,立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聽了也嚇了一跳,這就是紙幣數一遍也得把我累死。”孫綱點點頭說道,想起了在銀行“點錢”的那些日日夜夜,有一次上夜班,半夜兩點來了個存二百萬的客戶,他這一宿到天亮就此沒再合眼。
6個億的銀元,那可是中國差不多好幾年的全國收入總和啊!
“可別忘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馬想了想,提醒他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什么時候和俄國人開戰,打到什么程度。你可得想好才行。”
“當然了,她是為了猶太人的利益才這么做的,而我,是為了中國人的利益才這么做地。”孫綱說道,“不管怎么說,買軍艦的錢和建設陸軍的錢這下都有了,下一步,就看咱們的了。”
“這位老羅家的公主的魄力,真是給個男人都不換。”馬感嘆道。
“幸虧她是女人。如果她是男人地話。俄國人差不多就得亡國滅種。”孫綱笑道。
“你答應她允許猶太人上中國來避難。能行嗎?你不是想讓猶太人在中國建國吧?”馬象是想起來了什么。向孫綱問道。
“扯哪去了。他們想要建國。得回到中東那塊上帝應許之地才行。那里不光是他們地故土。也是他們地精神家園。”孫綱笑了笑。說道。“古時流散到中國地猶太人早被咱們中華文明給融合了。根本找不到原來地樣子了。不過因為中國人從不象別地國家那樣欺壓他們。他們對中國一直抱有好感卻是真地。所以那位羅家公主找上咱們我也并不覺得奇怪。”
“還有。我和她說了俄國人在美國訂造地那艘戰列艦地事。她說她來想辦法解決。保證把船弄到中國來。”孫綱又想起一件事。說道。“她居然敢說得這么有把握。我真是想象不出來她能用什么辦法。”
“船能到手地話。就不用想那么多了。”馬說道。“船有了。你還是想想怎么增加開船地人吧。”
“沒錯。中國連經三場大戰。戰技精熟地海軍官兵還有水手都損失了不少。雖然從各地武備學堂補充了一些。但還是遠遠不夠。而且新上來地人沒有經過實戰地鍛煉。缺少經驗。這是個大問題。”孫綱說道。“得整頓加強教育系統。還得多進行訓練。現在盡管錢不成問題了。這個人地事。還得抓緊。”
在旅順和大連的這些日子里,孫綱和馬把以前沒有來得及處理的事情都做了安排,馬和北洋商貿集團的首腦以及東省商會領袖商量以后,決定把辦事中心遷至北京,另外把在盛京設立的分支機構升級,重新任命了主管人員,應馬的邀請,紅發美女尤吉菲爾同意在盛京設立羅斯徹爾德家族的辦事處,為雙方地全面合作進入實質性階段做準備。
在他們離開北京的日子里,“華夏共和國”政務院宣布取消前清時總督一職的設置,并改稱巡撫為省長,在全國取消前清設置的將軍都統等職,將中國的行政區劃分為直隸、山東、山西、外蒙古、內蒙古、奉天、吉林、黑龍江、江蘇、浙江、安徽、福建、江西、河南、陜西、湖北、湖南、廣東、廣西、四川、貴州、云南、西藏、甘肅、青海、新疆、臺灣一共二十七個行省(寧夏地區劃歸甘肅,瓊州即海南島歸廣東,新收回的庫頁島歸黑龍江),分設省長治理,改巡撫衙門為行政公署,精簡了一些不必要的行政機構,并將各省職能部門分別置于中樞各部的職權之下。
孫綱是從軍務部公文和旅順的官署公告上知道了消息地,這些應該是老頭子們商量后的結果,讓中樞和地方的權力能夠達到一種“干強枝弱”的平衡,不然的話,中樞和地方始終處于“權力博弈”的狀態,是不能集中全國的力量進行國家的建設的。
孫綱在旅順和大連停留期間,又對海陸軍今后地發展方向做出了一定地安排,并和海陸眾將討論了一下未來的局勢,為了能夠取得英國羅斯徹爾德家族地進一步支持,孫綱還帶著紅發美女參觀了北洋船政學堂和北洋船政局,向她表明合作的誠意,當然了,這里面的“潛臺詞”是想讓她幫忙,盡快把在英國的那兩艘已經建好的大型裝甲巡洋艦弄回來。
“她要是還不吐口,你干脆就以身相許好了,就算是為國獻身了。”馬看孫綱為了買軍艦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半真半假”的取笑他道,
“你當我不想啊!”孫綱笑著“回敬”道,“這樣的美女錢包可不是哪都有,只是人家老羅家有祖訓,講究族內通婚,那些老家伙比猴子都精,早把這條道給你堵死了。”
“哈哈!居然是這樣,太有意思了!”馬笑道,“可惜,這個美女大款你傍不成了。”她看上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有些事不是光用那個地方就能把事辦成的,別那么天真,”孫綱好笑地瞪了她一眼,說道,“我倒是在想先向猶太人開放幾個城市,她也許就會動心了。”
“這個其實倒是很容易,目前上海現在就有猶太人在那里經商,”馬說道,“我倒是擔心她們老羅家會不會想要借這個機會控制中國的金融命脈。”
“這個我也想過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孫綱說道,“她給我那枚機制雕母錢的時候我就有些猜到了,銅錢作為和中國老百姓關系最密切的貨幣,如果制錢的雕母都得由他們來提供的話,就等于貨幣控制在他們手中。這個計劃當初沒被大清朝廷批準也是有一定深層次原因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馬問道,
“他們的目光現在集中在美國,咱們目前還窮,他們還看不上。”孫綱說道,“不然的話,日本的金融命脈也早讓他們掐在手里了。”
“也是,”馬說道,“我這些天也讓軍情處的人幫著查了一下,主要歐洲強國都有他們的家族勢力。通過金錢的力量來操縱戰爭甚至是國家的命運,他們也真能想得出來。”
“有些戰爭,是沒有硝煙的。”孫綱點點頭說道,
“我等著和這位紅發公主好好學學,”馬說道,“將來有一天,也當一把幕后女王試試。”
“行啊,學到了全是你自己的。”孫綱笑道。
又在旅順和大連呆了一些日子,處理完所有的事務之后,孫綱夫妻乘坐專列返回北京,孫綱本來邀請尤吉菲爾和他一起進京去見下老頭子,她卻婉言謝絕了,說等把手里的事忙完,再去北京找他。
“希望我們在北京見面的時候,我會給參政閣下一個驚喜。”臨別時,她這樣對孫綱說道,
孫綱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沒有多問,作為回禮,孫綱贈送給了她一把折斷的金柄哥薩克騎兵軍刀和一面殘破的俄旗,馬知道后十分不解,孫綱看過紅發美女雪肩上的刀傷的這個“橋段”,孫綱在向愛妻“老實交待”時,用了“春秋筆法”給略過不提了。
“送人一把斷刀和一面破旗子,你什么意思這是?這也太丟咱們天朝上國的臉了吧?”送走了紅發美女,火車開動后,馬迫不及待的問道,
“作為一個為了本民族的興亡而戰斗的戰士,她是會明白我的意思的。”孫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