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底線是什么?”馬看孫綱又在看地圖,不由得問道,
“不管怎么樣,得控制住幾個關鍵的地方,主要還是鐵路以及海軍。讓俄國人即使想動下一次戰爭,也將處處受制于我們。”孫綱說道,“以我們現在已經取得的勝利,想一下子收回近5o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有些不太現實,還是下次打回來吧。”
“鐵路和海軍?你打算怎么控制?”馬問道,“俄國人可不是曰本人,咱們現在占不了他們太多的地方,而且,他們的遠東海軍也沒有被咱們完全消滅啊。”
“不錯,但辦法是人想出來滴。”孫綱笑了笑,說道,“鐵路方面,咱們已經占領了伯力,西伯利亞鐵路經這里通往海參崴,決不能讓俄國人再奪回去,控制住這座城市,就可以掐住俄國人的脖子,別的領土可以暫時先放一放,這個戰略要地決不能松口。所以我才在條約里提出來鐵路共管的。”
“那俄國海軍你想怎么控制,總不能向對付曰本人那樣吧?限制噸位?”馬問道,
“不是,”孫綱沖他詭秘地一笑,“你不知道吧?我可記得很清楚,俄國人在美國費城造船廠訂造了一艘戰列艦,準備用來加強遠東地區的海軍力量,這回,我準備想辦法把這艘戰列艦弄到中國來。孫綱告訴馬,俄國人去年在美國費城造船廠訂造了一艘設計排水量不過127oo噸的戰列艦“列特維贊”號,準備建成后加入在遠東的俄國太平洋艦隊,據后世的史書記載,這艘戰列艦是用來對付曰本的14ooo多噸的“敷島”號戰列艦的,但因為經濟原因,俄國人只能將這艘新戰列艦的排水量控制在12ooo噸左右。現在,曰本海軍早已檣櫓灰飛煙滅,“敷島”號戰列艦已經不可能出現了,而俄國人的這艘戰列艦還在緊鑼密鼓地建造著。很有可能是把“假想敵”換成了中國的兩艘戰列艦“龍揚”號和“龍鄉”號。
現在,中國地造船工業因為能力和設備有限,短時間內一下子是造不出來四艘戰列艦的,孫綱因而早早的就把主意打到了外國這邊。
這艘在建的俄國戰列艦,已經讓孫綱給“惦記”上了,應該可以說是“在劫難逃”了。
“你打算怎么把船弄來?”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追問道,“我還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出來。”
“先把這事加在條約里,”孫綱說道,“然后再告訴俄國人,如果不同意,等這艘戰列艦建成從美國往回開的時候,中國海軍將在海上攔截。”
“這回居然改明搶了。”馬看著他,吐了吐舌頭,說道。
“即使弄不回來。也不能讓這艘戰列艦加入俄國太平洋艦隊。”孫綱說道。“我已經擬定了好幾個行動方案。不是往左走就是往右走。到時候看看再說。反正是不能讓他們在遠東地海軍實力有飛升。”
“這兩天地談判就不去了?”馬問道。
綱點點頭。說道。“在家里專心陪你們娘兒倆。有什么事。軍情處駐京辦地人會告訴我們地。”
“真是難得啊。”馬看著他笑道。“就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孫綱笑了笑。摟過了愛妻。自從戰爭開始。他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
現在。雖然他地人已經不在談判地會議大廳里了。但談判桌上地中俄雙方。卻比任何時候都緊張。
“我想知道,孫綱將軍的行為到底受不受中國zf的約束?”維特向李鴻章問道。“難道他可以不經中國zf地許可,就隨意的采取他想要的軍事行動?”
“當然不是,伯爵閣下。”李鴻章笑呵呵地說道,“他地任何行動,都需要我國zf的同意,他是一個心里只有江山社稷的人。我想,他剛才的離開,只是想象貴國表達心中的憤怒之意,并去做好軍事方面的準備。不過要真的打的話。他還得等我們同意才能采取行動。”
聽了李鴻章的回答,維特和洛巴諾夫等人面面相覷。這時李鴻章又笑著說道,“我想,他不會再來參加談判了,他畢竟是個軍人,只懂得打仗。而咱們兩國之間地和平,取決于咱們在座的諸位,呵呵。”
李鴻章的話說得和氣無比,但維特和洛巴諾夫都聽出來了里面暗藏著的殺機。
李鴻章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談判破裂,他可以馬上讓那位驍勇的少年將軍采取軍事行動。
那位年輕的中國將軍的舉動已經表明了,中方的好戰態勢。
難道中隊沒有攻下海參崴,并不是因為兵力不足?
聯想到中隊最后在哈巴羅夫斯克殲滅俄軍地行動,俄國人的頭頂又滲出了冷汗。
難道是 維特的腦子在飛快地轉著,趕緊說道,“如果我國增加賠款數額的話,能否換取貴國提案在第一條和第七條上的讓步?”
李鴻章和劉銘傳丁汝昌急的交換了一下眼色,答道,“那要看伯爵閣下出價多少了,呵呵。”
“關于貴國提案的第五條和第十條,也希望貴國能再考慮一下。”洛巴諾夫眨了眨眼,說道,“我們兩國海軍可以簽署友好協定,保持長久的和平,我國海軍的艦船本來不多,被扣留在中立國地也都是些很小地船只,貴國海軍拿去沒有什么用處,而對我國海軍來說,則是很大的損失,希望中堂能夠考慮一下。”
“哦?都是小船?”李鴻章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身邊地人,拍了拍腦袋,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么,說道,“不會吧?我怎么聽說你們好象在美國訂造了一艘大鐵甲船呢?在什么地方來著?哦,我想起來了,是費城,對吧?我去美國的時候,到過那個地方。”
李鴻章看著有些窘迫的洛巴諾夫,呵呵笑道,“老夫歲數大了,記憶早已模糊,我聽說這條船是給你們在遠東的太平洋艦隊的,沒錯吧?”
“我國之萬噸鐵甲船僅有二艘,貴國此舉是何道理?”丁汝昌問道,
“我國的海軍建設計劃,是經過專家組成的專門委員會仔細討論后制定的,絕不是針對貴國和其它任何一個國家的。”維特看到洛巴諾夫有些張口結舌的樣子,趕緊替他回答道。
“聽說貴國的造船廠全都塞滿了海軍的訂單,騰不出手來再造大艦,不得已向海外訂造。”劉銘傳冷冷地說道,“貴國海口不多,海軍現有之船守口有余,要如此之多的兵船何用?”
維特有些吃驚地看著李鴻章等人,似乎有些不明白這些中國人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他當然不會知道,這是那個怒氣沖沖離開會場的年輕將軍早就告訴老頭子們的。
“聽說貴國海軍繞道非洲,欲至東方與我國海軍交戰,可見貴國海軍之遠洋戰力非同尋常,”李鴻章又說道,“我國海軍實力確實不如,因而不得不未雨綢繆啊。這有關海軍的一條,礙難容讓。”
“可符拉迪沃斯托克為我事重地,變成商港,絕對不行。”維特說道,
“我想請伯爵大人注意一下,那個地方,叫海參崴,不叫什么符拉迪沃斯托克,即使是根據《北京條約》,那個地方也是中國人的土地,沒有說一起割讓給你們。我國從來沒有承認那里為俄國所有,這件事,我已經強調了好多次了。”李鴻章收斂了笑容,正色說道,“你們在那里駐軍久踞,我民莫不切齒痛恨,為息兵戈起見,我們才沒有提出來要馬上收回海參崴,而是希望那個地方不再作為軍事港口使用,我希望你們能明白,我們中國是禮義之邦,從不恃強凌弱,請不要把我們的和平誠意當成是軟弱可欺。”
維特一時語塞,李鴻章說的有理有據,俄國以前趁著中國國勢衰弱之際,一貫采用的是“先強占,后逼中國承認”的伎倆,可從為沒有想到有一天,情勢會有顛倒過來的一天!“貴國占據伊犁時,曾派海軍大舉東來,以兵勢相壓,揚言欲掃平我國沿海,時至今日,此等情狀,猶歷歷在目。”劉銘傳沉聲說道,“為我海疆平安起見,貴國在美訂造之鐵甲大兵輪,無論如何,我國絕不會允許其加入貴國海軍,或售于我國,或即停工拆毀,止此二途,別無他法。”
“我國在國內正在建造的軍艦比這艘大的還有不少,你們干脆都拿去好了!”維特的額上青筋突起,狂怒地大叫道,“只怕你們沒有這個能力!”
“在歐洲的船離中國遠的很,我們管不著,可在遠東,絕對不行!”劉銘傳拍案而起,針鋒相對地說道,“我們打不到歐洲去,可在東方,容不得你們肆意妄為!那條船只要敢離開美國,我們就在海上打沉,你看我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