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沿著布滿歐洲風格的漂亮建筑物的涅瓦斯基大街一直開到了戒備森嚴的冬宮廣場——現在統治俄羅斯的奧麗加小媽媽可不是個仁慈的圣母,實際上她是一個女版斯大林,根本不知道有民主這回事兒。她的政府在俄羅斯實行的是絕對的專制統治,民間的抗議被嚴格禁止,王朝社會黨更是俄羅斯境內唯一合法的政黨!
“嗨!奧麗加!”
當汽車駛入冬宮的時候,守衛的皇家近衛軍士兵一邊行抬手禮一邊高呼口號。
“費利克斯,”赫斯曼看著車窗外面穿著土黃色長大衣扛著莫辛納甘步槍的俄國士兵,半開玩笑地問,“待會兒見到奧麗加時,我也要行抬手禮喊口號嗎?”
“你?”尤蘇波夫親王笑了笑說,“女皇希望你吻她的臉頰,就像過去一樣…這是你的特權。”
奧麗加的那張俏臉在私下里一定有男人會去親吻的,但是在公開場合行吻面禮的只有赫斯曼一人。
“那可真是太榮幸了。”赫斯曼心說:看來奧麗加仍然把我當成最親密的盟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汽車停在了冬宮的門廳之外,這段時間一直以戎裝形象示人的奧麗加女皇已經穿著一襲露肩的白色宮廷長裙,在幾個大臣和女官的陪同下冒著嚴寒走出了門廳。
赫斯曼下了車,大步向她走去,和以往一樣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了女皇的臉頰,然后女皇也吻了赫斯曼。
“親愛的奧麗加,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是迷人啊。”赫斯曼用恭維的語氣對女皇說。
“是嗎?”女皇咯咯笑了幾聲,然后挽著赫斯曼的胳膊一起往門廳里面走去,“不過這樣穿真的很冷…雖然我年輕時在冬天也不穿多少衣服,但是現在不行了,我在溫暖的西歐呆太久了,幾乎都不習慣俄羅斯的寒冷了。”
一走進門廳,撲面的熱氣就涌向了穿著軍大衣的赫斯曼,他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兒可真熱啊。”赫斯曼說著話就一粒粒解開了軍大衣的扣子,然后把大衣脫下交給了副官勃蘭特。
“這種溫度在我統治下的俄羅斯可是奢侈品。”奧麗加仿佛自嘲地一笑,“絕大部分的人只能享用最低限度地供暖,我敢擔保二月叛亂前俄羅斯的情況都比現在要好。”
二月叛亂就是二月革命,現在沙俄復辟了,尼古拉二世和其他在革命中死難的皇室成員都成了正教圣人,推翻他們的革命也就成了萬惡的叛亂。不過奧麗加女皇還是頒布敕令,赦免了所有參與二月叛亂的暴徒(革命者)的罪行。
“情況會好轉的,只要我們打敗美國,拿到了賠款,俄羅斯的經濟就會復蘇。”
“馬上要進攻美國了?”奧麗加感興趣地問。
“準備的差不多了,”赫斯曼回答,“這次我來這里就是向你通報此事。”
俄羅斯遠征軍是歐洲共同體遠征軍的主力之一,人數幾乎和德意志遠征軍相當。而現在已經抵達巴西貝倫和圭亞那的俄軍數量更高居各國遠征軍之首,達到了50余萬。
這么多俄軍雖然都在歐共體聯軍大西洋戰線司令部的指揮下,而且他們的軍餉也是由歐共體共體承擔(主要是德國和法國掏錢),但是真的要把他們送上戰場還是要和奧麗加打聲招呼的。
“路德維希,你放心,他們會服從命令的!”
赫斯曼和奧麗加兩人這時走上了冬宮門廳的樓梯,到了二樓的寶座大廳。這是一間氣勢恢宏的以白色為主色調的大房間,在大廳的盡頭放著紅色的沙皇寶座。寶座前面則擺著一張長長的橡木會議桌和兩排椅子。
在橡木會議桌的一頭鋪著張紅色天鵝絨的桌布,上面展開了一張地圖。赫斯曼掃了一眼,發現是一張加勒比海的形勢圖。上面密密麻麻的畫了許多線條和箭頭,還標明了一大堆部隊的番號。
“路德維希,這張圖上的情況和實際相符合嗎?”俄國女皇站在了地圖前問。
赫斯曼俯下身子裝模作樣的仔細看了看,然后點點頭說:“聯軍部分差不多,航空兵的數量還要更多一些,我們會在那里布署6000架岸基飛機和水上飛機,加上艦載機和艦載水上飛機,總數可以達到8000架。”
現在美歐水面艦隊之間的勝負已分,無論是戰列艦決戰還是航母大戰,優勢都在德國一邊——德國的機載導彈也可以攻擊航母,而且艦載機的性能和艦載機飛行員的水平也都是德國這邊占上風。所以決定雙方命運的似乎就是岸基飛機的較量,德國的布署在圭亞和巴西北部的岸基飛機一旦擊敗了美國在特立尼達島的岸基飛機,登陸作戰就將開啟。
而擁有海上和空中雙重優勢的歐洲聯軍,取得登陸作戰的勝利恐怕也是意料中事。
“帝國元帥,您的8000架飛機中的大部分都夠不著特立尼達島吧?”
提問的是一個穿著俄羅斯帝國皇家空軍軍服的中年斯拉夫人,高大魁梧,還有一頭濃密的金發。
女皇指著他說:“他是我的空軍參謀長維克托.馬爾采夫空軍上將。”
赫斯曼聽說過這個人,知道他是原蘇聯紅空軍的一個上校,是空軍專家。
“沒錯。”赫斯曼笑了笑,“布署在貝倫的飛機夠不著特立尼達島。”
貝倫距離特立尼達島的直線距離也有1900多公里,除了me264、ju288的作戰半徑可以從貝倫覆蓋到特立尼達,he219和me410經過增程化改裝并且采取穿梭飛行戰術后也可以從貝倫前往特立尼達島上空作戰之外,其他布署在貝倫的戰機基本夠不著特立尼達島——不過維克托.馬爾采夫這位蘇聯空軍叛將大概不會想到,現在德國根本沒有在圭亞那和巴西北部的貝倫地區布署6000架飛機。實際上的數量連3000架都沒有,在貝倫港周圍的那些新建的機場上擺出來的“飛機”一多半都是木頭模型,是用來糊弄美國人的f13超遠程偵察機的。
“那里的飛機將用穿梭飛行的方式投入特立尼達島的空戰。”赫斯曼解釋說。
“你們在圭亞那儲備的燃料和彈藥夠用嗎?”維克托.馬爾采夫又一次提出了異議。
穿梭飛行就是戰機在完成作戰后不返回起飛的基地,而在距離戰場較近的基地降落,加油之后再返回出發基地的戰術。不過實行這種戰術對飛行員的體力和前線中轉機場的燃油儲備要求都很高。
而圭亞那地區由于缺少深水大港,又時常遭到美國飛機的轟炸,所以運輸和儲存物資都比較困難。要不然德國也不必去占領巴西貝倫,直接以圭亞那為大據點去進攻加勒比海不是更好?
“我們在圭亞那儲備的燃料可以支持短期的高強度作戰。”赫斯曼非常耐心地解釋說,“這段時間足夠我們癱瘓特立尼達島上的美國陸軍和海軍航空兵。”
維克托.馬爾采夫皺皺眉頭,顯然不相信赫斯曼的話,“帝國元帥,這是很不容易的…其實你們在同蘇聯紅空軍的戰斗中,也沒有做到在短時間內就將其癱瘓。何況美國的空中力量規模龐大,可以隨時進行補充。”
“但特立尼達島距離美國本土也很遙遠,”赫斯曼一笑,“我們現在完全有能力將之封鎖。只要特立尼達島被封鎖,美國就很難向那里輸送飛機、彈藥和燃料了。”
“封鎖?用什么?”
“主要用水雷!”赫斯曼說,“用我們最新式的水雷。”
“水雷?什么樣的水雷?”奧麗加女皇的另一個高級軍事幕僚,俄羅斯皇家海軍的參謀長,上了年紀的“老白男”斯塔爾克海軍上將問。
赫斯曼回答,“這是一種新式沉底水雷,依靠依靠特殊的方法引爆,是我們的秘密武器。之前沒有使用過,因此美國人也不可能得到實物。所以在短期內,他們是不可能找到破解方法的。”
沉底水雷和錨雷不同,它們是沉在水底的,所以普通的掃雷方式根本無效。而要對付沉底水雷就得從它們的引爆方式入手,比如對付磁性水雷就用電池鐵模擬出艦艇的磁性或者干脆替艦艇消磁。
而赫斯曼準備用來封鎖特立尼達島的則是一種安裝了水壓引信和聲控引信新式水雷,綽號“蠔雷”,這種水雷利用艦船在附近通過時產生的水壓場和聲音引爆——必須同時啟動兩個引信才能引爆,所以安全、準確,抗掃能力極強。即使美國人撿到了一枚完整的“蠔雷”,也不可能在短期內制造出專用的掃雷器。
而且在赫斯曼的命令下,德國海軍一直將這種在1944年1月就投入生產的水雷雪藏,避免過早被美軍獲得(空投沉底水雷扔錯地方是常有的,被敵人撿了去也不可避免),所以美國人在短期內根本一點對付的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