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教她學會了安裝子彈,打開保險,然后手腕轉動,十五發子彈就在木制的屏風上打出了一個心形。
她仔細看了看子彈在木制屏風穿透后留下的彈孔,又看了看留在墻壁上的彈坑。“威力雖然有限,可是對普通人來說,卻也無法抵擋。”
趙山河點了點頭。“關鍵是普通人就能掌握,甚至槍法如神。”
“若人手一把,中原大地再也不懼外族入侵。”
趙山河笑了笑。“后世還有只需要一發,就能毀滅一座金陵那么大城市的武器,所以到了那個時候,真正的和平才會到來。”
“即使龐斑也抵擋不住?”
“尸骨無存。”
她沉默了半晌。“夢瑤生于亂世,如今還沒有見過和平時期的繁華景象,不禁油然向往。”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不然的話,趙山河將她帶回主世界,也能成為自己的幫手。
他伸手牽住了秦夢瑤的手,秦夢瑤抬頭看了趙山河一眼,沒有掙脫,卻也有些不自在。故意岔開話題。“這是什么?這么香!”
“這是來自萬里之外南大陸的一種淡水大龍蝦,一只的肉就夠兩個人吃飽,而且味道不錯。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當然要慶祝一下…”
說著,趙山河打開了一瓶香檳,還拿出了兩個玻璃杯,各倒了大半杯。“這是一種甜酒,酒勁不大,清甜爽口。”
她望著趙山河幽幽道:“真希望能見識到未來的世界…”
趙山河忍不住笑道:“不需要在試探我,我能做到的,盡量滿足你,做不到的,我也不行說出來亂你心境。”
“那就多跟我說說未來的世界吧…”
“可我更愿意跟夢瑤在床上說…”
(原書中的兩人愛情用了幾十萬字來描寫,可對趙山河來說,升級才是最重要的。省略…)
秦夢瑤天生奇才,十二歲就進了慈航靜齋的劍典學習,如今修得道胎,劍心通明。
她連女兒家的月事都已經停了,身體與普通人大不相同。
如果是以前的趙山河,別想逗起秦夢瑤的感(性)情(yu)。
可現在的趙山河如今體內有魔種,這種存在介于物質與精神之間,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也為他提供了超乎于身體之外的吸引力。
相比靳冰云只是龐斑種下的道心,只是一個中繼的容器,秦夢瑤的道胎才是真正與魔種同一級別的對手。
兩人只是輕輕相吻,就已經能感受到兩人之間那澎湃的壓抑不住的吸引力。
兩人幾乎同時進入了那玄之又玄的境界,這種顫抖,這種超脫,這種陶醉,是由內而外,超乎生命本身的。
趙山河能清晰地感受到魔種由下丹田開始膨脹,一路上升,抵達中丹田。
“嘭…”真氣猶如大江滾滾而來,無可抵擋。
在他們兩人真正合二為一的時候,趙山河的中丹田與下丹田也融為一體。
以前的他,身體是容器,魔種被裝在其中。
可是現在,魔種與他再無區分。
他就是魔種,魔種就是他。
也就是這個時候,趙山河明白了,所謂的人類進化第二階段,應該就是中丹田與下丹田貫通,這種天地橋的貫通,讓人體真正得到進化。
露西得到他的指令,開始進行各種分析,而他,沉醉在與秦夢瑤的神魂相連之中。
太陽已經開始西下,可是后院的戰斗依舊沒有結束。
不舍坐在正堂前的屋檐下,仰首望天,仿佛一尊雕像。
突然,他的人動了一下,然后望向了院門處。“何方高人?”
從大門處進來了一個扛著丈二紅槍的英俊大漢,雖然他的年紀已經不小,可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致命的魅力。
不舍渾身一震,有些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叫道:“厲…若…海!”
厲若海龍行虎步,人與槍似乎已經合二為一,充滿了勇往直前的氣勢。
他的步伐不快,一步一步來到不舍的面前。“閣下想必是少林無想僧的高徒,如今白道十八種子高手排名第一的不舍。”
不舍艱難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施禮道:“正是貧僧。”
厲若海問道:“在下與閣下是第一次相見,與白道也無難以化解的仇恨,不知不舍大師為何對本人似乎恨之入骨?”
厲若海不提還好,一提出來,不舍平靜的臉孔變的扭曲起來。好一會兒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仰天長嘆。“都過去了。”
厲若海咄咄逼人道:“在下一生自問行的端坐的正,從未愧對任何人,還請閣下釋疑。”
不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厲聲問道:“你可還記得谷凝清?”
厲若海楞了一下,望著憤怒的不舍,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舍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一聲唱喏,氣運全身。
厲若海身形未動,望著不舍嘆了口氣道:“我來不是為了跟你交手,也無意與白道為敵,讓龐斑看了笑話。我笑,只是笑你癡傻。”
不舍怒喝:“還請閣下說明,否則貧僧哪怕血濺五步,也要求個公道!”
厲若海道:“在下與毒醫烈震天乃至交好友,如今毒醫就在雙修府,怎會不認識雙修府主?只是沒有想到,原來那個怯懦之輩,就是你。”
不等不舍出手,厲若海又道:“某從小生于動亂,少年時期命運多舛,本來有一名弟弟,但是遭惡棍活生生打死在面前,此后,某就立下志愿,一生忠于武道。
凝清身負國仇家恨,且不說某本就無男女之情,就是有,也不會選擇凝清。凝清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我們以兄妹相交。你既然曾是她挑中的夫婿,可知雙修大法要領?”
“好一個兄妹之情,那凝清與我歡好,甚至做夢都是喊你的名字,也是兄妹之情?”
厲若海不屑一笑。“顯然你沒有等雙修大法練成就離開了凝清。那雙修大法乃世間逆天之功,需一方有情無欲,一方有欲無情方可修煉。
凝清只是借助我來對抗對你之情,你可明白?我與她發乎情止乎禮,卻因你這蠢材誤會二十年。”
不舍原本大怒,此時聽了厲若海的解釋,氣急攻心,一時之間竟然控制不住全身的內息,眼見要走火入魔。
厲若海出手若閃電,在他奇經八脈連續點了一百零八下,才控制住了他的真氣。
這個時候,守在外圍的正派成員原本還準備向厲若海進攻,也連忙住手。
厲若海退回了原地,像一桿長槍立在那里。“看在你對凝清一片癡心,這次就放過你了。韓柏可在?”
不舍心若死灰,他本就是聰明人,知道厲若海說的都是真話。
他恨自己當初為何不問清楚,一聲不吭就離開,整整二十年,他都活在嫉妒之中,卻對妻子孩子不聞不問。
他愧對妻子孩子,愧對厲若海,甚至愧對世人。
他一刻也不想停留,轉身就向外走去。“他與慈航靜齋秦小姐正在練功,你刻在這里為他們護法…”
厲若海一聽韓柏在,心里再也沒有其他人,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至于不舍,連讓他回頭一望的情緒也沒有。
日上柳梢頭,趙山河與秦夢瑤已經不知道沉迷了幾個回合。
每一次兩人的結合,都能讓他們感受到巨大的進步,結合之后,兩人就盤腿而坐,雙手相連,讓全身真氣與身體融為一體。
原本兩人的真氣還要通過經脈運行,可是如今,中下丹田合二為一,身體就變成了一個丹田,或者說,處處皆丹田。
真氣充盈了身體,無需調動,無需通過經脈運行。
趙山河將身體的真氣練到滿溢,又忍不住伸手摟住了秦夢瑤。“夢瑤,我好像還差一點,再來一次…”
秦夢瑤怎會感應不到他身體的情況,恨恨地一腳踹了過去,將趙山河踹到了床下。“天都黑了,不舍大師不知為何走了,另有高手來了。”
厲若海到的時候,兩人正在合體,合體之時,他們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怎能感應到外面,所以他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可是,如今大功告成,外面還有人,再讓這個無賴纏著親密,秦夢瑤怎么也做不出來。
趙山河不以為意,起身從空間拿出了一件平角短褲,又穿上了襪子,這才準備穿這個時代的長袍。
即便是最普通的短褲,襪子,也不是這個時代能有的。
秦夢瑤好奇不已,趙山河干脆將還有兩打襪子短褲都給了她,即便不好看,也比這個時代沒有彈性的布料做的內衣要舒適。
他也記住了,下次再來這種世界,一定要多帶一些女人內衣。
兩人來到已經暗下來的前院,八月十九的月亮雖然不是很圓了,卻依舊光亮,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視線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厲若海依舊如同標槍一般站在原地,不過他的目光,黏在趙山河的身上,再也不舍得離開。
趙山河被盯的心里發毛,不過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抱拳笑道:“小子見過厲大俠。”
厲若海閉上了眼睛,嘆道:“年僅十八,卻已經兩田合一,貫通天地橋,韓小弟果真不凡。”
趙山河心中一動,問道:“兩田合一就貫通天地橋了嗎?不是應該三田合一?”
厲若海睜開了眼睛,目若寒星。“三田合一何其困難,即便是龐斑,也只是摸到了門檻。”
因為有赤尊信的經驗,趙山河瞬間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明白了!厲大俠,你現在比龐斑差的,就是對上丹田的開發,龐斑和浪大俠都已經通過精神,開發意識,讓上丹田與中下丹田連接了起來。”
厲若海平靜的臉露出了一絲微笑,讓他原本英俊異常的臉上,充滿了致命的魅力。
在現實世界,趙山河沒有見過比他更英俊的男人,特別是氣質,天壤之別。
“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我一直以為,燎原百擊的勇往直前,可以讓我拉近這些差距。”
秦夢瑤忍不住問道:“厲大俠今天應該見過龐斑了吧,還這樣認為嗎?”
厲若海沒有跟秦夢瑤打招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今天的龐斑因為悲痛,精神內斂,毫無泄露,只顯深不可測。”
秦夢瑤又問:“我與他相比呢?”
這一次,厲若海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你們陰陽相濟,才一舉突破天地橋,卻對上丹田研究不多,所以會被龐斑精神克制。”
言下之意顯然是說秦夢瑤不是龐斑對手。
趙山河看了看厲若海躍躍欲試的手,望過來的眼神,連忙道:“八派的人,不舍大師有說過準備食物嗎?”
大門處出現了一個健壯的身影。“韓少俠,已經準備好了。特意安排人烤了一只羊,還準備了燒雞,烤鴨,方便旅途進食。”
“那就麻煩你們搬進來吧。”回過頭,趙山河才又說道:“厲大俠,我跟夢瑤累了大半天,你也沒有吃晚飯吧,還是等我們吃完再切磋。”
厲若海點了點頭。“客隨主便。”
趙山河笑道:“放心好了,有我的啟發,你也一定能突破世界規則的限制,成為至強者。”
“什么世界規則的限制?”這一次輪到厲若海不懂了,秦夢瑤也望了過來,顯然很好奇。
這時候,一隊人馬打著火把進了院子,他們抬著各種食物,擺滿了七八大桌。
領頭之人身材魁梧,背后背著一把戟,來到了三人面前,他先向秦夢瑤行禮,這才跟趙山河,厲若海分別行禮。“少林俗家弟子嚴無懼,見過秦仙子,韓少俠,厲掌門。”
行禮的順序,三人的稱呼,明明白白地將三人的定位區分開來。
對秦夢瑤,是尊敬,親切,對趙山河,是可以親近,可以拉攏的對象,對厲若海這個黑道掌門,就只有不遠不近了。
趙山河回憶了一下,記得他是少林俗家第一高手,還是東廠指揮使。
趙山河笑問:“有圣旨傳來了嗎?”
嚴無懼抱拳道:“正要跟韓少俠細說,陛下已經除了愣嚴的官職,嚴禁朝廷參與你與龐斑的斗爭,不過,必要時候,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趙山河指了指那些食物。“就像這樣的幫助?”
嚴無懼的臉色有些尷尬了起來…不過旋即,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