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考結束

　　陳浩南猝不及防，被趙山河一拳打在肩膀上，倒坐在地上，而趙山河騎在了他身上，又舉起了拳頭。

　　一拳。“你他嗎的就是個混蛋，為什么要把貨扔給我，讓我替你藏！”

　　兩拳。“貨在我們家樓道二樓阿水家鞋架下面的白色運動鞋里面。記清楚了！”

　　三拳。“老子想要當個好人，你不知道嗎！”

　　四拳。“把兄弟牽連進來，你還是個人嗎！”

　　五拳。“從今往后，你我再無瓜葛，有事沒事別再跟老子聯系。”

　　六拳。“這一拳…是替小結巴打的。”

　　打完之后，趙山河神清氣爽地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挫傷的手指。

　　從第一拳，陳浩南就被打懵了，然后就再也無法反抗。

　　一直到趙山河停手，他才抱著臉叫道：“你瘋了！”

　　趙山河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T恤衫，將他拉了起來，湊近了他的臉說道：“記住，貨在我們家樓道二樓阿水家鞋架下面的白色運動鞋里面。貨是你藏的，跟我毫無瓜葛。”

　　說完，趙山河松開了他的衣襟，扭頭摟住了小結巴。“我們走。”

　　陳浩南坐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叫道：“我們是兄弟啊…”

　　趙山河轉過頭，冷冷說道：“你這種拖人下水的貨色，有臉提兄弟二字？”

　　不管是在電影世界，還是漫畫世界，永遠都是兄弟替陳浩南背黑鍋，永遠都是兄弟去救他。

　　不說漫畫世界，光是電影里面，山雞就好幾次救了他，銅鑼灣扛把子也是山雞讓給他的。

　　而他為山雞做過什么呢？

　　如果在古惑仔世界他不是主角，這樣的人連一集都活不過去。

　　趙山河也知道自己暫時無法擺脫生存的環境，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遠離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努力了這么久，一下子又被他拖下水，心里的窩火真的是無法言喻。

　　或許在他看來，兄弟幫忙是應該的，卻沒有考慮，這件事會帶來多嚴重的后果。

　　處理不好，就是拉著兄弟一起死。

　　想了想，趙山河又走了回來，因為他怕陳浩南想不到嚴重性，擺脫不了現在的困境。

　　“現在的你不要想著露面，也不要隨便找人傳話，更不要回去拿貨。你偷偷溜去大飛家，或者大飛經常去的地方，想辦法見到大飛，然后把藏貨的地方告訴他。”

　　他被警察追，不跑不行，可是這一跑跟大飛直接失去了聯系，才讓其他人有機可乘。

　　現在最危險的不是警察，而是其他社團的人。

　　他要是不知道輕重，貿然露面被其他人抓住，絕對落不了好。

　　現在又沒有手機，所以陳浩南想要找人也比較困難。

　　最安全的當然是趙山河幫他傳話，可是趙山河絕對不肯，他絕對不會主動涉黑。

　　想到手機，他記憶里有保存，85年第一代可以普及型手機已經面世了。

　　香江是全世界最早已經開始建設第一代蜂窩系統，進行商業化應用的地區。不僅僅是香江人有錢，主要是這里小。

　　要等到86年以后，香江才普及，87年，內地有手機，到了88年，一部電視劇才讓大哥大這個名字成為第一代手機的代名詞。

　　不過，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即便知道這些，他也不會參與進去。

　　想賺錢，金融投資最快。而且，他還不清楚等到系統能量充滿，會出現什么情況…

　　他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又進入另一個世界，變成另一個人。

　　不管會不會，他也要珍惜這一百天的時間，過的自在一點，充實一點。

　　針對未來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他都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

　　十一點，趙母準時下班，趙山河陪著她去打了下班卡，才一起回家。

　　回到屋村的時候，這里已經恢復了平靜，剛進院子，就看到鼻青臉腫的大天二與垂頭喪氣的巢皮，包皮兩兄弟看見他就走了過來。

　　遠處，陳浩南坐在草坪上，很顯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凡事認真的大天二有些不好意思說話，包皮笑著打招呼。“山雞…”

　　巢皮跟小結巴逗趣：“嫂子好啊，今天我教你一句話，絕對能治好你的結巴。吃葡萄不吐…”

　　話沒有說完，就被包皮一巴掌打在腦袋上，讓他的話也咽了進去。

　　包皮有些生硬地笑了笑說：“山雞，浩南也知道錯了，今天這事的確是他的錯，你就原諒他吧。”

　　趙山河沉聲問道：“我幫他藏東西還有誰知道？”

　　包皮立即說道：“不，就只有我們三個知道，其他人任誰都沒說，就連大飛那里，浩南也是告訴他是自己藏的。”

　　趙山河點了點頭。“那就沒事兒了，我主要是想考個好學校，不想留下案底。告訴他，我原諒他了。”

　　小結巴沒有說話，趙母想問，卻又閉上了嘴巴。

　　巢皮對著他胸膛來了一拳笑道：“我就說你不會這么小氣…”

　　趙山河笑了笑，跟坐在遠處的陳浩南揮了揮手，回頭說道：“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大天二問道：“那我們還能一起玩嗎？”

　　趙山河站住了腳步。“吃吃喝喝，出去玩，當然可以一起。不要把我牽扯到你們做事就好了。”

　　巢皮原本還開心笑道：“浩南幫大飛保住了貨，大飛獎勵了一筆錢，我們去吃宵夜…”

　　“改天吧，我家里恐怕還要收拾。”

　　只是吃吃喝喝，那就成了酒肉朋友。

　　雖然他們幾個沒有想的那么遠，卻也感受到了一條代溝出現在他們之間。

　　陳浩南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有些郁悶地說道：“山雞，我晚上的時候沒想那么多…”

　　“沒事兒了…”趙山河跟他擁抱了一下，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還是兄弟。我也不對，不該向你動手，跟你道歉！”

　　短期之內，跟他們徹底分開暫時是不可能的，即便他能考進一所好學校，他們家如今也沒有錢搬家，最少幾年內，不會完全分開。

　　望著趙山河與自己的媽媽，還有小結巴逐漸走遠，巢皮臉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山雞真的變了…”

　　大天二笑道：“我們該為他高興，他很聰明，能選擇做個好學生…”

　　包皮重重嘆了口氣，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這種漸行漸遠，比剛才被一幫人威脅還讓他不爽。

　　陳浩南覺得很難過，是他考慮不周，將朋友牽扯進來，現在等于是把山雞往外趕，內心滿是愧疚。

　　從這一天開始，他們很少再去騷擾山雞，哪怕在一個班上，每次看到山雞認真學習，他們也不好意思去騷擾他。

　　還有一個多月，他們就會成為一個社會人士，可是山雞如果繼續考好成績，就能到好學校的獎學金，去當一個高中生。

　　人生的道路，已經有了不同。

　　趙山河比他們更清楚這種，人生總是不停地面臨選擇，有些選擇可能不會影響未來，但是大部分選擇都會。

　　你走慢一步，或者走快一步，可能就是一場車禍奪去你的生命。

　　你今天向左走，或者向右走，遇到的人就不會相同。

　　他們這些中三學生面臨畢業，不同的選擇，也就代表了不同的人生。

　　初中的課程對保留記憶的他來說，非常簡單，他其實有很多時間學習其他的東西。

　　音樂是他如今最感興趣的，跟著學校的老師，他已經學會了換氣發聲的基礎，開始學習樂器。

　　他暫時沒有錢買樂器，他們學校的音樂班有幾把吉他，廖老師也給了他使用權。

　　簡單地教了他一些基礎之后，趙山河很快就彈的有模有樣。

　　這個時候的他才發現，智慧擁有1.5，絕對不是比普通人聰明1.5倍，而是超出了很多。

　　不管什么指法，不管多難的曲子，他只要知道了彈奏方法，最多三五遍，就能很嫻熟。

　　稍微回憶一下，前世公司團建時候曾經一晃而過的幾張歌譜，就能清清楚楚地記起。

　　他現在簡直是個記憶超人，而這些才是他最大的財富。

　　因為等他學到更多的樂理知識，前世只要聽過一遍的歌他就能摳出譜來，而這些歌，大部分都是九十年代以后的。

　　最后的一個多月的中三學習階段非常平靜，這主要是許多不想學習的學生，已經提早離開了學校。

　　而想要靠知識改變命運的學生，也都臨時抱佛腳起來，學校里的氣氛都祥和了不少。

　　高考的時間是六月初，而中考的時間則是六月中旬。

　　畢業考試期間，趙山河也慎重了許多，做完的題都會重新檢查一番。

　　他自認也考的非常好，除了中文與英文一些沒有標準答案的題目，數理化這方面和通識方面的題目，他幾乎全對。

　　他現在也算一個小名人了，主要是他浪子回頭的事跡太鮮明了，也值得教育部門重視。

　　屋村是香江社會的底層，這里很少能出一些人才，香江幾萬的古惑仔，幾乎都是出自這里。

　　如果能有一個出污泥而不染的學生，絕對值得當做典型。

　　而趙山河也深知可以借助媒體洗白，所以一直扮演的是一個浪子回頭的形象，毫不忌諱過去的好色，包括曾經給古惑仔跑腿。

　　現在隱瞞，以后出名了還是會被扒出來，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掩飾。

　　浪子回頭，一直是華夏喜歡弘揚的精神，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這樣的罪行，人們都喜歡看到那些曾經走上歪路的年輕人幡然悔悟。

　　如今，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在等待自己的中考成績，許多學校，包括屋村的人，也都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魚躍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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