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變形象
想要鍛煉身體，必要的營養不可缺。雖然現在生活很窮，但是在吃食上，他也不會虧待自己。
一份腸粉兩塊，兩個煎雞蛋一塊，一共三塊錢，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舍得來一杯豆漿。
以前的山雞很少吃早餐，他都是把錢省下來，然后買那種畫報。
真可謂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只為雞脖歡樂多。
吃完早餐，他撐開了雨傘，在細雨中走進了這所簡陋的中學。
他來的很早，大部分學生都還沒有上學，只有一些值日生到了學校。
徜徉在雨中的學校，趙山河的感覺很奇特，有一點新鮮，有一點心虛。
前世他已經大學畢業十幾年，成為了一個職場老油條，可是如今，又重新變成了一個學生。
“山雞，上一期的閣樓還在不在？”
趙山河回頭笑道：“看什么閣樓，要支持港貨咯，香江的美女不美嗎？”
“廢話，龍虎我每期都支持，閣樓只有你這里有啊！”
同班同學侯崇磊毫不見外地扒在他的肩膀上，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
趙山河扒開了他的手，傲嬌地說道：“去找巢皮和包皮，昨天我把所有的子彈都給他們了，從今以后，我要改邪歸正，浪子回頭，做一個高尚的人。”
“切…”侯崇磊不信，扯過了趙山河的書包，打開一看，里面全都是課本，沒有一本雜志。
他失望地抬起頭，望著微笑的趙山河。“你真一本沒帶！”
趙山河依舊傲嬌回道：“我要改邪歸正，浪子回頭，做一個高尚的人…”
“山雞，你個撲街，昨天晃點我…”
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趙山河有些發懵。
這位是他現在的女朋友黃香兒，昨天本來約好了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可是趙山河穿越變成了山雞，把她忘在了腦后。
黃香兒沖到了他的面前，甩起書包砸了他一下，怒道：“昨天又被哪個狐貍精勾走了？老娘等了你兩個小時，都沒有看見你人。我告訴你，老娘把你甩了！”
一直到小姑娘怒氣沖沖離開，趙山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沒有去追，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擁有成年人的思想，對這些小姑娘沒有了絲毫的興趣，沒胸沒屁股，思想也沒有成熟，有什么好泡的！
侯崇磊落井下石地嘿嘿笑道：“這是第幾個分手的了？你故意的吧？”
趙山河抬腿給了他的屁股一腳。“滾，老子正傷心呢！”
心情愉悅地走上了教室的樓梯，來到了三樓的教室。
值日生正在打掃衛生，教室里面烏煙瘴氣，他把書包放在了倒數第一排，靠后門的第二個位置，然后又回到了走廊上。
這個學校的教學風氣實在太差，不過，現在四月初，到了六月，就面臨畢業。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他要改變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印象，然后考進一所好高中。
到了高中，就不會再有免費教育，除了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一所好學校，他沒有其他選擇。
靠他媽媽一個月不到兩千元的收入，一年幾千上萬，甚至好幾萬的學費，根本承受不起。
只有好成績，拿到獎學金，才能改變他現在的處境。
特別是那些著名的學校，學費高昂的讓人恐懼。
向上的道路，只有一條。
而改變形象，改變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印象，就要從現在做起。
走廊上，他靜靜地靠在柱子上，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身邊的喧囂，似乎距離他很遠。
“山雞…”
趙山河回過頭來，大天二和頭上打著繃帶的陳浩南走了過來，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永遠吊兒郎當的巢皮，包皮兄弟倆。
陳浩南很英俊，也很有范，一直是學校里最受女同學喜歡的靚仔。
而他趙山河，只是一種痞帥，不喜歡他這個類型的，甚至會覺得他丑。
他們四個人一起走過來，幾乎所有的同學看到他們，都讓開了道路。
在這所學校，他們五人已經上了初三，算是學校的霸王。
至于B哥和靚坤，他們已經是社會人士了。
“你發燒好了沒有？真的把那些雜志都送給巢皮和包皮了？”
趙山河笑著摟住了他的肩膀。“傷還好吧？”
陳浩南扭了一下身子，訝然道：“你又長高了！”
趙山河得意地嘿嘿直笑。“以后我會是我們之中最高的一個。”
大天二對著他的肚子來了一拳，問道：“你真的要改邪歸正！”
他的語氣不是質疑，而是一種肯定的懷疑。
趙山河收斂住了笑容，一時之間影帝上線，用一種沉重的語氣說道：“是，從今往后，我要改邪歸正，浪子回頭，做一個道德高尚的好學生。”
“切…”四個人一起豎起了中指。
趙山河卻面不改色，沉重說道：“昨天我跟我媽談了半天，看到她慢慢變老，卻還要為我操心，我的心里很難過。
我老豆死了，也沒有有錢的親戚，她的指望只有我，而我一直在讓她失望。
看到她白頭發都長出來了，我忽然意識到，我也已經長大了。從今往后，我要承擔起一個當兒子的責任，不再讓她對我失望。”
大天二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胸膛，笑道：“忽然之間，搞的這么沉重…我差點就信了…”
趙山河沒有笑，而是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們。“我說的是真的。”
大天二他們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仿佛剛認識他一樣，認真地看著他的臉。
趙山河又說道：“距離畢業還有兩個多月，我準備這段時間用心讀書，考一個好學校。這也算是最后拼一把。
考不上，我繼續混。考上了，我就好好學。不管我未來會怎樣，不拼一把，一輩子都會后悔。你們說呢？”
陳浩南驚訝地看了一下其他幾個兄弟，確定了自己不是幻聽。
原本是他們之中最不成器的山雞，現在卻像變了一個人。
不過看到其他幾個兄弟也都是驚訝的臉，他確定了自己沒有聽錯。
他回過頭來，想要說什么，卻又似乎一下忘詞，卡住了。
咽了一口口水，他才又說道：“都是好兄弟，你既然有心，我們當然支持咯。”
趙山河的身高比他要高，摟住了他的肩膀，用屁股撞了一下大天二，笑道：“永遠的兄弟。”
上課了，以前永遠坐不住的山雞在所有人眼里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他聽課的時候很認真，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在翻書，然后在課本上做筆記。
不管做什么，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直很安靜。
這還是永遠像鐵皮屋頂上面的貓，永遠坐立難安的山雞嗎？
他不再跟人閑聊，也不再偷瞄女同學，調戲女同學，他現在表現的就是一個好學生。
就連陳浩南他們看到山雞這副模樣，也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他學習。
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相信，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能真的考一所好學校。
中午花了五塊錢，在學校吃了一份叉燒飯，學校有政府補助，雖然只是五塊錢的一份飯，卻也還算豐盛，有葷有素，還有一份例湯，米飯管飽。
他叫的是叉燒飯，陳浩南他們分別叫了燒鴨飯，魚丸飯，五個人不分彼此，相互從對方碗里夾菜吃。
下午只有兩節正課，剩下的是選修課，學音樂的，喜歡體育的，都能找到不同的樂趣。
不過大部分壞學生，這個時候就會離開學校，出去晃蕩。
“山雞，回家嗎？”
“你們先走，我準備去找廖老師，去音樂班學識譜。”
四個人還是有些不習慣他這副模樣，對他豎起了四根中指。
音樂班里，大部分都是初一和初二的學生，還是以女生居多。
不過這里的女學生不受同年齡的男生喜歡，這個時候的男生，更喜歡女性特征明顯的女人。
趙山河說想學識譜，老師雖然懷疑他的居心，卻也沒有打消他的上進。
今天他的大變樣，已經在整個學校宣傳開了，不管老師和學生，都聽說他想好好學習，考好學校。
音樂簡譜并不難學，難的是大部分人不能掌握自己的音準。
哆瑞咪發嗦啦西，發出的聲音大小，究竟是那個音階，大部分人都聽不出來。
只有通過老師的糾正，才能慢慢知道這個標準。
學了一整節音樂課，趙山河跟在后面一直練習自己的發聲。
大部分人在這個時候是很羞澀的，可是他卻不在乎，有任何不懂，就開口問老師。
并且敢當著所有人的面，用胸腔發氣，找出自己的不足。
那難聽的聲音讓所有人大笑，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一節課上完，他感覺收獲很大。
而這個時候，學一種樂器，可以幫助更加快速地掌握音階。
趙山河問了老師后，堅定了學吉他的心，因為除了吹奏樂器，吉他可以說是樂器里面最便宜的。
固然有幾十萬一把的吉他，不過初學者，兩三百的吉他就足夠了。
節省一點，即便是趙山河，也能買的起。
跟老師聊了幾句，出來學校的時候，學生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雨早就停了，趙山河沿著濕漉漉的街道往回走，感覺這一天雖然坐在教室里有些約束，但收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