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你想英雄救美,與我作對?”
東方勝一臉冷酷,眼神中透射出凌厲的殺氣。
“別誤會,我沒有與你作對的意思,我只是不忍心見你辣手摧花而已。修士是一個特殊的群體,女修人數不足三層,殺之未免可惜。”
慕寒一臉微笑,雖說是在解釋,但卻從容鎮定。
東方勝冷笑道:“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語,我有說過要殺她嗎?你這分明就是故意。”
慕寒聳聳肩,無奈道:“我是一片好意,就算我不出手,于飛也會出手,到時候以你們之間的關系,只怕是水火不容,弄得大傷和氣。”
東方勝大笑道:“好個伶牙俐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木清雪選擇于飛作為庇護對象,是不希望落在我手里。如果于飛愿意庇護木清雪,不管你是否出手,他都會插足此事。而你搶先出手,就是想讓木清雪欠你一個順水人情。你這點鬼把戲,還以為能瞞得過我的眼角?”
慕寒笑容一僵,他的確是想送個順水人情,以便今后好辦事。
正如東方勝所言,不管慕寒是否出手。于飛要是愿意庇護木清雪,自會出面解決此事。
慕寒的搶先出手,自然就有騙取人情的嫌疑。
木清雪站在于飛身側,原本也對慕寒的出手心懷感激,可如今明白慕寒的用心之后,才知道這個人比東方勝還要陰險卑鄙。
于飛譏諷道:“紅云觀的高徒果然心智過人,算無遺失。”
東方勝嘲諷道:“所謂的正道不過都是些偽君子,何為正,何為邪?不過就是看誰的拳頭硬。”
打斗中的陰六甲與畢乘風在得知于飛出現后,雙雙停止了打斗。
陰六甲退到一旁。畢乘風側飛身落在木清雪身邊。
“走,我們離開這。”
木清雪有些遲疑,東方勝卻冷笑道:“我沒讓她走,她能走得掉嗎?”
擁有四重天修為的東方勝,是現場除了于飛之外,修為實力最強之人。
畢乘風、陰六甲、慕寒、木清雪、蒼狼似乎都只是三重天境界,差別只是高低而已。
畢乘風怒道:“東方勝,你別得意。我要帶她走,你還攔不住。”
“是嗎?那我倒是要試試。”
東方勝眼神凌厲。出生魔門的他對于正道大派一向很鄙視。
木清雪有些為難,她很感激畢乘風的好意。但眼下形勢不妙,唯有求助于飛是最明智的。
看著東方勝一臉挑釁的得意模樣,畢乘風便咽不下這口氣,他不能讓人看扁了。
于飛適時開口,打破了現場的格局。
“他真要走,你還確實留不住,因為他師叔秋雨就在這。”
東方勝臉色微變,上一次就是因為秋雨,他才弄得滿城風雨。遺臭萬年。
如今,秋雨若真在這里,以秋雨的修為實力,倒霉的絕對是東方勝。
畢乘風聞言大喜,大聲道:“師叔,你快出來,我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偷窺狂。”
暗處。秋雨暗罵一聲,對于飛有些恨之入骨。
原本她是不想現身的,因為這附近還有高手。
誰想于飛卻道破她的行蹤,逼得她只能出頭。
微光一閃。秋雨出現在畢乘風身側,狠狠瞪了于飛幾眼,隨即露出了一絲捉弄的笑容。
“上次你幫我將這個無恥之徒困在女廁所,讓他無處可逃,我還沒能好好感謝你,真是不好意思。”
東方勝臉色大變,怒視著于飛,吼道:“是你!”
慕寒、陰六甲、木清雪都是一臉驚愕,想不到上一次的事情竟然是于飛干的。
于飛看著秋雨,苦笑道:“你就是這樣感謝我的?”
秋雨暗自得意,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嘴角泛起了一絲明媚的笑容。
“這么出風頭的事情,你還嫌不夠?”
于飛搖頭嘆道:“看來做好人真的不一定會有好報啊,我還是回家洗洗睡吧,這里就留給你們去慢慢玩吧。對了,附近那兩位看了半天了,要不也出來湊湊熱鬧。”
此言一出,除了秋雨之外,其他之人包括東方勝在內,都無不感到驚訝,這附近還有高手?
就在大家疑惑之際,一個黑衣女人現身雨中,三十多歲,冷艷逼人,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殺氣。
陰六甲一見女人,便脫口道:“夜歸人,是你!”
東方勝、慕寒、木清雪全都變色,顯然聽過夜歸人的傳說。
夜歸人不言不動,看著數十米外的另一處。
那里出現了一個三十出頭的邪魅男人,剛毅的臉龐,詭異的笑容,額頭正中還有一道月牙形的傷疤,看上去就好似另一個包公。
東方勝、陰六甲、慕寒、秋雨看到此人,無不發出了驚呼,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
于飛劍眉微皺,他清楚聽到東方勝與陰六甲口中道出了邪月二字,這讓他想到了魔門的一個傳說。
魔門天地十三煞,說的是魔門有十三個分支派系,其中沉日谷的魔陽紫玉天下有名。
而與沉日谷齊名的邪月湖,擁有魔陽邪月,雙絕并列之稱號。
日月爭輝,各主沉浮。
沉日谷、邪月湖,吞日逐月,獨尊江湖。
邪魅男人看了夜歸人幾眼。隨即把目光移到了于飛的身上。
“你的修為很不錯,竟然能洞悉我們藏身附近,真是難道。”
于飛收斂心神,迎上了男人的目光。
“偶然發現,不足為奇。只是這樣的打斗,對你而言有意思嗎?或者說,你在意的是夜歸人還有峨眉派的秋雨?”
邪魅男人詭笑道:“閑得無聊,看看熱鬧不行嗎?”
于飛笑道:“如此,你們就慢慢看,我得先回去了。”
悠然轉身。于飛邁步離去。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啊。”
邪魅男人一閃而至,剛好攔住了于飛的去路。
于飛眼眉一挑,問道:“如何稱呼啊?”
“冷月。”
邪魅男人腳不沾地,雨水從他身外流過,在他腳下形成一個月牙形的水柱。
“這名字換在女人身上,倒也不錯。用在你身上,叫冷血更為適合。”
“那名字已經有人占用了,我覺得冷月也不錯。”
邪魅男人眼神中有一團怒火。但卻冷靜的控制著。
于飛蹙眉道:“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我要是你的話。一定把冷血殺了,然后自己改名冷血,那就好聽多了。”
冷月眼神怒火攀升,怒笑道:“是嗎?那我帶你去見冷血可好?”
“這個天氣不太好吧,要不下次另約時間,你讓那冷血好好打扮一下,我喜歡漂亮一點的。”
于飛似笑非笑,這番話卻讓冷月大感驚訝。
“你如何知道冷血是女的?”
“我當然是亂猜的。你一個大男人取個女人的名字,說明你們那里的女人多半都會取個男人的名字。這有什么好難的?”
冷月有些抓狂,他一向自負甚高,攔下于飛也是因為于飛長得太帥了,想趁機羞辱一下。
誰想于飛比他更狂更傲,看似淡定從容,骨子里卻冷傲異常,斗嘴從來都不會輸的。
“你倒是很會猜啊。就怕你沒命見到冷血了。”
冷月的話中透著殺機,以他的身份來歷,并不介意殺掉一個于飛。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對我了解幾分?”
于飛眼神一冷。口氣也嚴厲多了,身外的雨滴瞬間靜止不動,好似畫面凝固在了那一刻。
冷月臉色驚變,倒射數米,整個人懸空而立,身后出現了一輪月牙形的水柱,散發著邪魅的氣息。
附近之人全都屏住呼吸,有人擔憂有人喜,巴不得于飛和冷月廝殺拼命。
冷月不惜一戰,可于飛卻不想暴露太多的秘密。
于飛修士的身份已經不是什么秘密,可于飛的修為實力,除了冥月與鬼王幽瞳之外,還沒有外人真正了解。
冷月出自邪月湖,那是一個相當可怕的門派,于飛不想為了幾句口舌之爭就去招惹它。
更重要的是,于飛打算留著冷月這樣的對手,到時候送給警神徐天陽,讓他去出這個風頭。
冷月此刻心情也很沉重,他想不到于飛竟然是個難啃的骨頭,弄得他現在騎虎難下。
人都是愛面子的,如果贏了自然好,可萬一敗在于飛手上,豈不讓人嘲笑,有損邪月湖的顏面?
眼下,這里觀戰之人正邪兩道都有,萬一冷月判斷失誤,沒能殺掉或是打敗于飛,后果豈不…
冷靜之后,冷月有些后悔了。
正如于飛所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自己并不了解于飛的底細,貿然出手那是很愚蠢的。
人都是怕死的,只是很多人不知道,修士比常人更怕死,因為他們都渴望能活更久。
于飛傲立原地,見冷月久久不動,顯然也明白了他心中的擔憂。
“你就打算這樣與我一直耗著?要不要等到警神徐天陽來了,讓他給我們當裁判啊?”
冷月心神一震,冷笑道:“你以為抬出警神徐天陽,我就會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