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黑客遺憾地沖遲若雨搖了搖頭,“ip地址是公用的網吧,不是個人網絡,沒辦法查出來。”
“查不到嗎?”看來對方很警覺,遲若雨不想懷疑誰,但幾次三番設計圖出現問題,她沒辦法不去懷疑身邊的人。
這份設計圖,她曾在那天回家前,將初稿發送給蘇珊以及王子璇和朱爾斯,如果有誰泄密,并且曝光在網站上,必定是其中之一。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一咬牙:“入侵公司的內部網,你能做到嗎?”
“你想做什么?”黑客沒有貿然答應,但這句話卻從側面給出了答案,他是可以做到的。
“我的身份相信你在聯系我之前做過調查,我保證你不會有事,所以拜托你,再幫我一個忙。”遲若雨滿臉認真,她必須要查到是誰在背后對付她。
黑客在考慮后,才答應了她的請求,同時向她要了承諾,務必要她確保自己不會因為這次的委托而有任何的人身危險。
以遲家在國內的勢力,想要保誰周全,輕而易舉。
遲若雨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公司的防火墻需要時間破解,最遲三天,我會把你想要的東西交到你手里。”
三天嗎?
若雨深知不能太著急,雖然不能在眼下就得到線索,可她等得起。
與黑客道別后,她去了品記,為若云買宵夜,當然,她那張太容易被人錯認的臉,也進行過一定的偽裝。
回到病房時,若云已經睡著,遲若雨將無奈地看了看手里的宵夜,看來姐姐是沒口福了。
為若云掖了掖被角后,她貓著步子走到一旁的休息沙發旁,將宵夜吃掉,然后又把手機設置成靜音的模式,這才闔了眼睛,在沙發中熟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打破了病房的安靜,若雨是被住院部樓下傳來的騷動給吵醒的,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走到窗戶旁,往下方張望。
被薄霧籠罩的花園里,一大堆記者正圍著什么人,密集的人群將住院部的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眉頭皺緊成川字,瞇了瞇眼,這才看清人群中央的那抹熟悉身影。
“是他?”威爾斯?他還敢來?
扭頭看了眼睡得不太安穩的姐姐,她立馬將窗戶關上,悄無聲息離開病房。
“威爾斯先生,你是來探望遲小姐的嗎?”
“前幾日遲小姐斥責貴公司私自抽取傭金一事,請問是否屬實?”
“您所屬的經紀公司對此有何解釋?”
威爾斯什么話也沒說,對記者層出不窮的問題采取冷處理,在醫院保全的保護下,他輕易就甩掉了記者的包圍,進入住院部的大堂。
遲若雨乘坐電梯抵達一樓,正好與過來的威爾斯撞了個正面。
她面色不善,充滿敵意地盯著威爾斯:“你還來這里做什么?”
他已經不再是姐姐的經紀人,不需要來這里探望。
“我看了報道,若云暈迷住院,于情于理,作為她曾經的經紀人,前來探望都是我的分內事。”威爾斯好似沒有察覺到遲若雨的敵意一般,態度與從前并無兩樣。
“不必了,這里不歡迎你。”探望?她不信他會有這么好心。
如果他真的把姐姐當作朋友,對姐姐還存有一分情意,就不會將那份解約的合同帶到家里去,還使得姐姐情緒那么激動。
“好吧,”既然私人交情不能作為理由,那么公事呢?“針對之前那場新聞發布會,我代表公司,來與若云協商解決。”
“怎么解決?”若雨雙手環胸,氣勢洶洶地問道,“姐姐的態度還不夠明確嗎?你們需要找的不是她,而是律師!”
“遲小姐,welldown,放松點,我今天來并不是帶著敵意來同你或者遲家吵架的。”威爾斯滿臉堆笑,如同帶上了友善的假面具,那樣真誠的眼神差一點讓遲若雨覺得他們不是敵對而是久違重逢的親人。
或許如同威爾斯這種時時刻刻都以職業化面具示人的人,才是堅不可摧的吧。
那么難怪姐姐,會在他手里吃虧。
“是么,你是想說你很有誠意?抱歉,我感受不到。”遲若雨冷冰冰的回答,徑直朝醫院的后門走去,她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一堆的事情可等著她去做。
“遲小姐真會開玩笑,那么不如我請您喝一杯,您覺得誠意夠了嗎?”威爾斯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遲若雨本來不想再打理他了,不過威爾斯的態度的確讓她不好拒絕,可是看著威爾斯那已經很努力才做出來的笑臉,忍不住停下腳步來。
“威爾斯,難道您現在在求我?”遲若雨問的十分小心,因為威爾斯的態度的確讓她感覺到對方的卑躬屈膝。
威爾斯神情一滯,強行壓制住內心的不爽,誰叫他的確是公司派來求遲家的呢。
這倒霉的工作。
但既然是工作,就要認真的去對待,無論對方多么刁難。
所以威爾斯在三秒鐘內心掙扎后,決定以更加親和的笑容面對遲若雨:“遲小姐,因為遲若云小姐的事,我們之前或許有過不快,不過可否請您放下成見,就發布會的事好好的談一談,畢竟雙方退一步,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
沒想到遲若雨充滿防備的時候這么不好對付,那么威爾斯只有謊稱好處看能否打動她。
畢竟碰到了遲若雨也算是天大的運氣,不然恐怕威爾斯現在還在跟遲家的保鏢們斗智斗勇。
好處…
遲若雨雙眼微瞇,細細的打量著威爾斯,忽然在他身上聞到陷阱的味道,不知道這家伙還想打什么主意,不妨陪他玩玩。
裝作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周圍,遲若雨抬起手腕,精致的卡地亞手表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就20分鐘。”遲若雨略微有些不耐煩。
“行。”威爾斯馬上滿口答應。
醫院外不遠處,便是一件咖啡廳,前臺小姐端來兩杯熱茶以后適宜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并不怎么對盤的兩人。
“遲小姐,之前的新聞發布會對公司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遲若云在會上爭鋒相對一時間讓公司十分為難,我們希望…”威爾斯把話繞得很園,態度也極其委婉,不過這并不妨礙遲若雨對他的不客氣。
“難道姐姐說的有失公允嗎?克扣酬勞以及下暗手難道不是貴司的習慣性做法?”遲若雨對此表示很驚訝。
“遲小姐。”威爾斯差一點抓狂:“經紀公司一手把若云捧紅,期間也花了不少精力和投入,大家都是互惠互利而且一向合作愉快,不至于在分手時鬧不愉快吧,對吧?”
遲若雨忽然倍感失落,為姐姐遲若云不值,也為她的遭遇而失落。
手指在茶杯的骨瓷面細細摩挲,帶著漫不經心的態度冷冷的回應:“我替我姐姐感謝經紀公司的栽培,可是你我都清楚,我姐姐遲若云從出道到躥紅,一直都對得起經紀公司,對得起你,不是么?”
威爾斯一時被她問住,略有遲疑的回答:“是…若云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藝人。”
遲若雨輕輕冷哼一聲:“可是經紀公司你們對得起我姐么?”
你們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敢說么?
敢堂堂正正的擺到臺面上來談么?
威爾斯慚愧的緘默,一時說不起任何話來。
“你還有話要說么?”遲若雨親切的問,一副要走的打算。
跟這樣的人談話,20分鐘都太長了,她已經一刻都待不下去。
“這正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遲小姐。”威爾斯口氣十分軟弱:“希望遲小姐能夠勸勸你姐姐遲若云,讓這件事不了了之,不要再糾纏下去,公司愿意私下協商解決。”
遲若雨簡直要氣爆了。
“自己見不得人的事就要求私下解決,那么姐姐當初因為一丁點的緋聞,你們連通知都懶得通知一下,單方面做出解約的決定時,可有想過私下解決!”說罷,遲若雨猛然站起來,茶盅猛烈的敲向整塊紅木桌板,茶水激烈的濺出來。
威爾斯有一瞬間失神,沒曾想這個以冷靜理智為標簽的遲若雨竟然發脾氣的時候如此嚇人。
威爾斯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極力的隱忍著摔門而走的沖動,對工作的敬意心理,以及對職業的高目標追求的心理要求他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
“遲小姐,您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不知道能否讓我見見您姐姐遲若云,我覺得跟當事人洽談會比較合適?”
什么?
他還想去找我姐姐…
威爾斯是不是腦子灌水了,還是癡人說夢。
想起上次是自己帶威爾斯進去,然后姐姐才知道了公司解約的事后來家里發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
這些始作俑者都是因為威爾斯,而自己就是哪個幫兇。
遲若雨怎么能夠忍受相同的錯自己再犯一次!
“威爾斯!我十分客氣的告訴你!想見我姐不可能,你也別做夢了,她現在需要靜養,不需要看到無所謂的人和事。關于私下解決,對不起,你和貴司的誠意不足,恕我們沒法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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