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歐巖咬著牙齒點頭,他要記住這痛,他的大意竟然讓敵人輕襲了自己…他要自己狠狠地記住!
蘇遇暖有點猶豫:“可是你傷的位置…如果不用麻藥,你估計會很疼。”
“我撐得住!”歐巖堅定地說道,躺了下去,“動手吧。”
聽言,蘇遇暖咬了咬下唇,“好,既然你堅持,那你就忍著點。”
將麻藥放回原處,蘇遇暖弄了灑精開始替他的傷口消毒,因為家里沒有什么其他的酒,只有平時下菜的白酒,所以王嬸就弄來了最烈的。
酒精澆到皮膚上傷口上的時候,蘇遇暖感覺到歐巖的身子顫了顫,抬頭去看他,便見他滿頭大汗,但是他卻緊緊地咬緊牙關。
“現在還只是小疼,呆會取子彈的時候會更疼,歐大少爺,你確定真的不要用麻藥?”
“我,確定…”這三個字歐巖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因為灑精已經將他的傷口燃燒得疼痛非常。
站在一旁的王嬸都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別過頭。
消過毒之后,蘇遇暖拿出了剪刀,看著那皺著濃眉的歐巖,手都有點開始顫抖:“我要開始取子彈了,你準備好了嗎?”
看著那鋒利的剪刀,歐巖瞇起眼睛,“動手吧。”
蘇遇暖伸手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其實不用麻醉藥,她自己都覺得緊張,她的手法并不熟絡,可是說是在死馬當活馬醫,因為眼下并沒有第二種選擇給她,她只能這樣做。
王嬸嚇得都快站不穩,這里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將剪刀消毒之后,慢慢地湊近他的傷口。
“嗯”
王嬸嚇得別開眼不敢再看,而歐巖溢出一聲痛苦的,蘇遇暖來不及去看他的表情,也管不了他的痛苦,如果她再動作慢點或者再遲點,歐巖就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看著那流出來的血,蘇遇暖放下剪刀,拿起攝子,對著那露出尾端來的子彈夾去,卻不知道是因為緊張的原因還是什么,攝子夾了好幾次都沒有夾住,而歐巖疼得眼睛發紅,赤紅的眼睛盯著她,“你會不會?給我冷靜點。”
蘇遇暖本來就緊張,被他這么一說,火不打一處來,伸手就將他推倒,大聲道:“你要是覺得我不會你就自己來啊,需要人幫忙還這么拽!給我躺好!”
歐巖被她兇巴巴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但沒有再說什么。
蘇遇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之后,便看準了子彈的位置,將子彈給夾了起來。
傷口那里已經血流如柱,蘇遇暖將子彈放進盤子里之后,就趕緊拿著紗布替他纏住傷口,然后對著身后的王嬸吼道:“王嬸,讓你準備的針線呢?”
“針線!”王嬸剛才被嚇到了,腿還在打著哆嗦,聽到她喊,才顫抖著手找來針線遞給她。
蘇遇暖替他將傷口止了血,才拿了針線看著歐巖,說:“我現在要把你的傷口縫起來,要不然呆會你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了。”
痛苦中的歐巖這時才意識到,原來這才是小貓最原始的一面,就如同他第二次看到她的時候,張牙舞抓的指著他大罵,知道他是救她的人后又縮了回去。
想到這里,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但是胸口傳來的疼痛卻讓他一聲。
“該死的…”這個女人下手可真重,一點都不溫柔。
歐巖現在幾乎是靠著意志力在強撐著,抬起頭向她看去,在燈光下,她認真且專注地拿著針替自己縫著傷口,一雙美眸只盯著他的傷口,額頭出了些許細汗,看得出來她也很緊張,小巧的鼻子上也出了幾點汗珠,輕盈地粘在上面,給她增添了幾許俏皮可愛。
幸好。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受傷的時候,因為怕驚動家里的人,所以第一反應就是來這里。而她居然也沒有被嚇到,剛才和王嬸的對話他也聽得清楚。
只能說這個女人是還是冰雪聰明的,知道他不會同意去醫院。
縫了許久,蘇遇暖才將他的傷口縫好,結了線之后將東西收好。
而這個時候歐巖已經暈睡過去了,蘇遇暖看他昏睡過去,才拿了干毛巾將他臉上和額頭上的細汗拭去。
真是難為他了,這么疼居然還堅持不用麻醉藥。
她這個動手的人看著都害怕,那一針一針的,縫得自己都覺得疼了,而他居然能忍那么久。
想到這里,蘇遇暖轉身,王嬸整個人已經快要石化了,呆呆地看著她。
“你沒事吧?王嬸?”輕聲問道。
王嬸搖了搖頭,看蘇遇暖的眼光卻不一樣,帶著一股佩服,然后輕聲說:“你太厲害了。”
蘇遇暖笑笑:“沒什么的,快去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后去睡覺吧。”
說完,蘇遇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五點鐘了。
沒想到只是弄他的傷口,就弄了兩個小時左右。
“那你呢?”王嬸現在只關心她的身體,她折騰了那么久,而且又是有孕在身的人,不累嗎?
“我沒事。”蘇遇暖笑著搖頭,剛說完,身子卻一軟,整個人趴回椅子上。
“哎呀!”王嬸嚇得大叫一聲,走過去:“還說沒事呢,這都這樣了,蘇小姐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來照顧就好!”
“我真的沒事,王嬸,你去休息吧,我只是剛才有點緊張,腳有點軟而已,而且呆會我怕出什么狀況,所以我來守著就好。”
“真的嗎?那你…”
“我沒事!”蘇遇暖再次微笑地強調一次。
“那好吧,那你自己多注意點,有什么事就叫我。”
說著,王嬸正準備走出去,蘇遇暖卻叫住了她。
“王嬸,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蘇遇暖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王嬸也是聰明人,趕緊擺手道:“你放心,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也不是那種長舌的人。”
“那就好,謝謝你了!”
王嬸走后,蘇遇暖看著昏睡中的歐巖,走過去將被子蓋在他身上之后,便坐回椅子上,披了件外衣就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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