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玄冷哼,并不打算理他。是他失誤了,章賀被他派去查事情了,而自己居然忘了帶槍,被這些人追殺到這里。
“沒關系,遲會長只要將東西交出來,我們就放你一馬,怎么樣?”
“想都別想!”遲玄冷笑,那樣東西對他來說是何其重要,他又怎么會輕易交出來,再說了,他也在打探它的下落。
“遲會長,你現在已經中了我子彈了,何必這么逞強呢?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會把你送到醫院,讓你沒有性命之憂!”
遲玄冷冷地盯著面前這一幫人,薄唇輕啟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巷子里突然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比卜比卜——!”
“比卜比卜——!”
“林局長,殺人犯在那邊!”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遲玄狠狠皺眉,這不是蘇遇暖那個笨女人的聲音嗎?她怎么沒走?而且居然這么快就找來了警察?
為首的那人本來聽到警察也不怕什么,畢竟都是之人,但一聽到那一句林局長之后,紛紛變了臉色,幾個人低咒一聲,便快速地散開了。
遲玄的命現在還不能要,他們還要從他身上拿到東西呢。
確定那些人跑了以后,一抹嬌小的身影才跑了過來,撲到遲玄的旁邊,緊張地問道:“喂你沒事吧?”
遲玄瞇起眼睛瞪著她,“我不是讓你滾了嗎?你怎么又回來了?”
聽言,蘇遇暖得意地昂起下巴,“你是誰啊?你讓我滾我就滾啊?那多沒面子?哼!”
本來她被他那一番話氣得想走人的,可是一想到他身上還受了傷,如果那些人再回來找他的話,那他就真的必死無疑了,一個陌生人她都覺得不忍,別說這個人是她的上司了,雖然嘴上總是罵他,可是真正看到他受傷的樣子,她還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便折了回來,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人真的又回來了,然后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遲玄盯著她看了半天,等待警察的到來,可是等了半天,依然沒有什么人,他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不是帶了警察來?人呢?”
“哈哈!”蘇遇暖聞言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哪有什么警察啊?那不過是我裝的,我手機里有這個鈴聲!”
聞言,遲玄俊臉一黑,這個小妮子原來是裝的,“你這個蠢女人,要是真的讓那些人知道你是假扮的,那你今天晚上一定必死無疑,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你還不知道嗎?算了,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了,快點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說著,蘇遇暖便蹲下身去扶他,柔軟的發絲落在他的臉上,遲玄一陣心悸,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眼神越來越意味深長。
“不能去醫院!”他現在受了傷,估計那些人會埋伏在醫院附近,只要他去醫院就會落進他們的圈套。
“什么?”蘇遇暖驚訝地抬起頭,“不去醫院那去哪?”
遲玄低下頭沉思,現在去醫院不安全,估計別墅那兒也不安全了。
“哪都不能去,很危險。”
“不是吧?那你現在身上的傷,對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出租房子的,那兒的租金很便宜,也很少有人去的,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說著,蘇遇暖便拖著他往前走。
可是受了傷的遲玄哪有力氣走那么快,而且剛才流掉了太多血,現在頭已經有些發暈了。
“喂,你倒是快點啊!”蘇遇暖拖著他半天,居然一動不動,扭過頭正打算吼他一頓的時候卻感覺他強壯的身子突然向她傾了過來,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她的身上。
“喂!遲玄!”
遲玄高大的身子趴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沉沉地壓著她,她連連退也數幾步才穩住身子。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啊啊!蘇遇暖!你真倒霉!
十五分鐘后。
蘇遇暖將高大的遲玄拖進小出租屋里,房東是個60歲左右的老太太,看她的眼神很詭異,她只能干笑著,一邊解釋:“嘿嘿,不好意思婆婆,我男朋友在酒吧跟人家打架受傷了,不敢讓家里人知道,所以只能到這里來了!”
聽言,老太太一邊搖頭一邊嘆氣。“你們現在這些年輕的孩子啊!真不會憐惜自己,看他受了這么重的傷,我房間里還有一些繃帶和傷藥,你扶他進房之后便到我這里來拿吧。”
“好的,謝謝婆婆!”蘇遇暖向她投以感激一笑,心里卻將遲玄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這個王八蛋,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那些人走后就暈,讓她花了所有的體力將他拖到這里來,都快死了!
好不容易將他拖進屋子里甩在小床上之后,蘇遇暖轉身便打開屋子里的電燈,而后轉身去了老太太那兒拿了繃帶和傷藥,聽著她的念念叨叨,蘇遇暖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兒,然后將房間的門鎖上。
看了一身是血的遲玄,蘇遇暖打了個抖,剛才黑不溜秋的她只聞到了那股血腥味,濃郁得她想吐,但幾次都忍了下來,現在電燈開來,他一身是血地出現在她面前,她忍不住彎腰,扶著墻干嘔。
好多血啊!
干嘔了半天,蘇遇暖才告訴自己不用怕,拎了個水盆便進了洗手間,打了一盆清水出來之后,便仔細地替遲玄擦拭著身上的傷口以及血跡。
“嗯…”暈迷中的遲玄突然悶哼一聲,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便是蘇遇暖那張布滿微汗的臉,她正拿著毛巾替他擦著身上的血。
蘇遇暖看著她右肩膀處接近胸膛那兒,中了一顆子彈,嘴唇微張,緊張地將毛巾覆了上去,輕輕地擦著上面的血跡。
手腕一緊,蘇遇暖猛地抬頭,正好對上了遲玄的眼睛。
她的手在發抖,“你很怕?”
蘇遇暖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抖得厲害,而且剛才把他拖到這里來費了不少力氣,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
“誰說的?我要是怕還會救你過來嗎?”蘇遇暖抬高下巴,不服輸地說道。盡管看到他的傷口心里害怕得要命了。
“真的不怕?”遲玄扯開蒼白的薄唇,無力地問道。
(環球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