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新的交易
托尼感覺自己從來沒有睡得如此好過。
和前段日子，每天夢到那幽暗無際的深淵完全不同。顯現在他夢里的，是至善理想化的七丘天堂山！潛伏于心靈中的暗影一經它輻射出的圣光照射，自然而然地就融解消失了。沒有了精神上的重壓，的疲乏也隨著深眠而逐漸恢復。身體和靈魂都像泡在一眼溫泉中，得到了徹底的放松。
甚至于他都有點不想離開這里了。
但…在賈維斯持續不斷的鬧鐘聲的轟炸下，他還是不情不愿地睜開了眼睛。然后一個縱身從床上翻了起來。身體重新充滿了活力的感覺，比什么都棒！說是身輕如燕也不為過。盡管這很大程度上應該只是心理作用，但并不妨礙他露出一臉的傻笑，笑瞇瞇地叫了客房服務。
在等待的這一會兒，他就走進了浴室進行洗漱。他沒問林恩去了哪里，看地上那一堆丟得到處都是的抹茶冰淇淋盒子，就知道那個神出鬼沒的小混蛋應該已經走了。哈！走了更好！不走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該用什么面目來面對他。這個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小壞蛋！
等他洗完了，隨意裹著一身浴袍走出來，就發現桌子上已經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食物。切得整整齊齊的吐司片烤得邊緣焦黃，在桌上堆疊起了一座小山，旁邊的盤子里是白煮蛋，各式的果醬，半融化的黃油和切開的乳酪；在“山峰”旁是三個卷成圓筒狀的淺黃可麗餅，填充著乳白香甜的淡奶油，包裹著多汁的牛油果，奇異果的果粒，表皮上還淋下了一點巧克力醬畫的裝飾；桌子的正中央是一個小號的銀盤，盛裝著數枚由整顆核桃，裹上了白蘭地糖與蜂蜜牛奶的糖衣后制成的甜品。在餐桌的末尾是幾顆不合時宜的烤土豆，但加上了黃油臘肉和各種香料之后，散發出的熱騰騰的香氣徹底喚醒了他的胃口。
但在這張擺滿了美食的桌子旁邊站著的卻不是什么侍應生，而是佩珀波茲，他新認命的集團總裁，原來的生活助理，兼還沒有放下架子表白的女盆友。
嗯，最后那個稱呼還是先刪去吧。他可還沒打算說出口呢。
“早上好，佩珀。你吃過了嗎？要不要坐下一起吃點？”
心情愉快的托尼拉開了椅子直接坐了下來，很罕見地發出了沒有任何陰陽怪氣腔調，反而十分和善的邀請。話語里透出的輕松愉快讓憋了一肚子氣的佩珀一愣，原本看見那張沒心沒肺的笑臉，她應該是有滿嘴的指責才是，可這會兒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跟著一起稀里糊涂地坐下享用起了早點。
等到一個可麗餅，兩顆甜品被吃下去之后，她才想起了自己到底是來什么的。于是微紅著臉，把眼前已經切開的黃油土豆推到了一旁。輕聲咳嗽了幾聲，把正在和第二個可麗餅作斗爭的斯塔克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你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嗎？托尼，外面有一堆人在等著你回話！那具鐵甲，還有那兩個襲擊你的人，你知道我昨晚忙到了幾點嗎？那些記者我還可以回絕了，但是國會，軍方那些怎么辦？托尼！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是的，我聽著呢。可是現在是早飯時間。”
“托尼！現在已經下午兩點了！”
“好吧，我會解決的。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好嗎？”
他擺了擺手，把剩下那點可麗餅全塞進了嘴里，三下兩下就把它咽了下去，滿不在乎地抹了抹嘴。現在他的處境還沒那么艱難。來襲擊他的伊凡和安東最后都被那具奇怪的鐵甲打爆了，還全部被當場帶走了，那些帶著惡意來搜索現場的家伙只能夠找到一些沒用的碎片。
沒有了物證，也沒有了人證，光憑那些模糊的視頻記錄，誰能證明那兩個家伙胸前疑似動力源的東西是微型反應堆？我斯塔克還說那就是兩個大燈泡呢！你能反駁說什么？吵架扯皮我就沒怕過誰！
至于那一具鐵甲，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等到和那個人再次洽談之后，再談談解決方案。如果不行的話，就改進一下那具鐵甲，宣稱是他贈送出去的禮物就好了！至于送禮物的借口嘛…我看他順眼，送他個生日禮物行不行？反正他也不在乎這點東西了。
等等！
斯塔克忽然一愣，臉上掛著的笑容又消失了，頭往旁邊一偏，雙眼凝視向了某個方向。佩珀察覺到了他情緒的突然變化，也止住了嘴，側著頭小心地看著他忽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應該隱瞞了一些事情，這些事絕對和最近他的這些瘋狂之舉有關。
“托尼…”
“噓！”斯塔克抬手伸出了一根食指，但還是沒有直視她的意思。
她老實地閉上了嘴，順便把腦袋也轉了過來，用手中的刀叉撥弄著盤子的土豆。只用余光關注著男人后續的反應。
出神的時間只過了不到半分鐘，斯塔克就反應了過來。接著也不管桌上還剩下的一堆吃的，推開椅子就走向了衣柜，雙手在一排排的訂制服裝間翻檢了起來。不合心意的就直接扯了下來拋飛到了身后。
“你在干什么？”
“找衣服！你幫我準備飛行申請，我今天就要回家去。”
“回家？現在？”
“對現在，我要回美國，回馬里布！對，就今天！”
“…好的。”她咬著牙應了一句，又裝作關切地問了一聲：“要我幫你準備今天的衣著搭配嗎？”
“額，不用了。”
“好吧！”她平靜地說了一句，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確定她走了以后，斯塔克才從被翻得一團亂麻的衣柜里探出了頭，看著已經快要完全消失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低頭看向了手中的檢測儀，顯示出的數據是那樣的冰冷無情，他血液中的鈀元素含量已經有73了！解決了夢魘纏身又能怎么樣？解決不了反應堆的問題，他照樣會死于反應堆中毒的。
對了，就是那瓶藥劑。
那瓶不科學的藥劑，在短時間內治愈了他身上大部分的外傷。體內充滿了生命力的感覺，讓他誤以為鈀元素中毒的問題也一起被解決了。
果然啊，只是錯覺而已。
他齜了齜牙，但托了那瓶藥劑的福，心底還沒完全失去希望。
畢竟能夠做出和游戲里近似的恢復藥劑的家伙，應該也會制作解毒劑，中和劑之類的東西吧？如果真的有的話，給他的時間就更多了。只要他能研究出替代鈀元素的新能源，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了。
只是在這之前，中毒的消息還是先封鎖著吧。
他鉆出了衣柜，想了想，又走回到了餐桌旁邊，插過來了一顆還沒完全涼了的土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他回到別墅后，那個小混蛋就會來找他結束第一次的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