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學者之觸】
佩珀是個大忙人，作為托尼的私人助理，在他在或者不在的時候都需要處理很多事。
向賈維斯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后，佩珀矮身抱著林恩，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親，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這座別墅。在屋外等候著的哈皮也馬上發動了車子，帶著她離開了這里。
在佩珀走了之后，林恩也懶得在裝什么。這座屋子里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顯然對方是認為一個半大的孩子搞不出什么亂子來。有那個叫賈維斯的人工智能在，就能幫他把一切的需求搞定，或者在他試圖做某些不好的事時及時給出警告，甚至直接響起警報，讓在屋外駐守的護衛們沖進來。
林恩沒那么傻，要發難他早就動手了，怎么會等到這個只有他一個人在的時候。
“我可以稱呼你為賈維斯嗎？”
“當然，先生。”
林恩呼了口氣，整了整胸前的項鏈，然后在沙發上半躺了下來。
“你確定你不是什么生物的靈魂，然后被這里的主人俘獲并灌輸了虛假的記憶，錯以為自己是什么人工智能，而留在這里負責管家嗎？”林恩對于賈維斯的存在依然耿耿于懷。人工智能？那到底是什么？某種類似法師塔自律式塔靈的東西？
“您現在表現出的豐富想象力很符合您的年紀。”
“什么意思？”林恩歪了下頭，順手拿起身旁的一個墊子抱在了懷里。
“青春期的少年特有的自以為是的思想、行動和價值觀。用通行的定義就是中二病。”
中二病？估計又是什么這個世界特有的毛病吧。林恩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發現并沒有關于這個名詞的記錄。
估計又是什么無聊人類發明出的新名詞吧。真是…
“這里有茶嗎？”
“抱歉，斯塔克先生和佩珀小姐平時喝的是咖啡，還有酒，所以這里并沒有儲存茶葉。”
“…”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現在從網上下訂單購買一些。幾小時內就能送到。”
“謝謝。請問這里有藏書室嗎？”
“抱歉，斯塔克先生并沒有讀書這個習慣。”
“…”
“如果有需要，您可以前往二樓第三個房間，那里有一臺可供上網的筆記本。”
“不會用，還是算了吧。”
沒有飄香的熱茶，也沒有藏書室，更別提什么元素實驗室和召喚試驗場地這種神秘側的了。真不知道這里的人到底是個怎樣墮落的混蛋。還說是什么豪門富商呢！他平時里都在干什么啊？一日不讀書，腦子就會生銹的！
“你的主人平時里在家都在干什么啊？”
“出于隱私權的保護，請恕我不能回答您的問題。”
“嘖。”
林恩把腦袋扭過去，不再搭話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賈維斯從網上訂購的茶葉就送到了門口，連同著的還有幾本厚厚的大部頭。茶葉倒都是好茶葉，和卡瑪泰姬圣殿里古一用的那些比起來也不妨多讓，但是那幾本書就沒意思了。林恩拿起來從中間隨意打開，翻看了幾頁，又跳到開頭仔細閱讀了下目錄，就把它們放在了桌子上，專心開始泡茶了。
這些書都是寫的一些地理游記和人物傳記，對于林恩來說并沒有什么用，用來打發時間和消遣都不夠。他寧愿讀些老套路的騎士小說或者法師冒險，然后看著里面愚蠢的人類所臆想的屠龍經過，尤其是在寫對抗焚燒城市的邪惡紅龍和潛入龍穴屠殺白龍的時候尤其有意思。
總是對自己未曾見過的經歷妄加揣測，什么紅龍愛好肉搏，不愛施法，然后傻乎乎的和持有屠龍劍的勇者正面對抗，還有白龍和野獸一樣弱智，被隨便什么簡單的陷阱就坑的找不著北了。正是有這種不負責任的小說一直流行，那些新加入的冒險者才總會傻乎乎地去屠龍，然后被殺光搶光。
林恩不止一次在酒館吃飯的時候，看見有萌新隊伍醉酒后，踩著桌子上高呼著要去屠龍，每每這個時候旁邊的老人們都會嘆氣搖頭，暗地嘲笑新人不知天高地厚，而他則會在品著飯后清茶時，順手在他們站著的桌子上無聲無息地釋放一個油膩術。看著他們摔在一起的時候，心情真的是說不出的怪異。
順帶一提，這種小說一直存在而沒有被抵制的原因有很多方面，就真龍這邊的話，善龍們樂意看見老對頭被隨意丑化傻化，而惡龍們樂意看見那些被忽悠傻了的冒險者一波波過來送飯送錢，而中立龍們…他們表示“這關我們屁事？”唯一遭罪的就只有那些冒險者而已。
溫度剛好的熱水沖入茶杯，茶的清香一下就被激發了出來，淡淡地縈繞在了客廳。端在手里小小地抿了一口，茶香與清苦頃刻間便充斥了口腔與鼻腔，整個靈魂都好像被滌蕩了一遍。
“看得出來您很喜歡它們。”
“當然，茶可是最佳的飲品！施法者們最喜歡用它來緩解戰斗和實驗后的精神疲乏了。”
“您喜歡就好。”賈維斯好像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什么，轉而把話頭扯向了那幾本無聊的書上。“您不想看看這些書嗎？這是亞馬遜等各大網站的最受歡迎書目的榜單中，最熱門最適合您這個年齡的書目。”
“這種給小孩子看的？如果要我提起興趣看的話，最起碼…也要是那種指導制作你這樣的人工智能的書才行。”
“我的程序是由斯塔克先生親自編寫的，并沒有指導編寫的指南。但如果您指的是編程書籍的話，也不是您這個年齡段能夠接觸的，這需要經過長時間的系統的學習才能掌握這項技能。”
“你就是不想給我看。”林恩認定了這背后有秘密。
“那也要等您讀完這幾本書之后。”
隨后賈維斯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畢竟他壓根就沒出現過。
讀完這幾本書？
林恩放下了茶杯，看著這幾本堆在一起超過一尺厚的書，咧嘴一笑。
讀完它們很難嗎？
四下張望了一圈，他很快就在另一張桌子上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一個果盤。把承裝的水果都放到了一邊，他拿著那個透明的水晶圓盤走回了客廳。
不在人類面前隨意展現神秘。現在這附近可是沒人類哦！
把水晶圓盤放在桌面上，幾本書被整齊地排開在了圓盤周圍。林恩親身念誦起了魔法的咒文，閉上雙眼，一手把持著那圓盤。魔力緩緩匯聚了起來，凝聚在了他另一只手的指尖，接著當這根蘊含了魔力的手指依次觸碰了這些書本的封面之后，數十萬的文字瞬間涌入了林恩的腦海里，如同他真的好好閱讀了這些無聊的文字一樣。
幾秒之后，他睜開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濁氣。
“看完了。賈維斯，說好的書可以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