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女人的直覺
目光不自覺的就落到樂蘇采薇穿著的衣服上。
就這么一件衣服，用了三塊仙骨？
雖然沒明說，但用腳趾頭想周易也能明白這衣服絕對不是只用了三塊仙骨的精華就能做得出來的。
必然還會添加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仙骨究竟有多值錢，但涉及到仙這種東西，周易覺得可能一塊都比他一座礦的價值要高。
而現在...他滿打滿算才只有兩座礦。
所以...意思是自己全部的家當，可能還趕不上蘇采薇這一件衣裳？
當然...
這是只算礦的情況下，其它的...無論是每天能開出一張神奇的卡片的神奇卡包，還是目前只開發出來了‘融合’和煲湯功能的天地熔爐。
亦或者他本身所掌握的補天術，這些東西的價值...都不是用金錢、用礦能夠衡量的。
至少你家有再多的礦，你也買不來這其中的任何一樣東西。
所以...
“那另外三塊呢？”
身上的這一身只用了三塊仙骨，那豈不是還富裕了三塊？
“另一身。”
兩身？
這樣用仙骨精華煉制的的衣服，她竟然有兩身？
對比之下，全身家當加起來連人家一身衣服都比不上的周易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窮鬼。
超窮超窮的那種。
看他滿是古怪的表情，蘇采薇歪著腦袋想了片刻，不禁露出莫名的笑意。
“那身衣服我還沒有穿過呢，你要不？送你。”
周易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
見她目光真誠，是真準備把那身衣服送自己的樣子，突然就有些心動。
然后...又本能的準備拒絕。
無他...太珍貴。
雖然這些日子他也反饋了蘇采薇不少的東西。
但之前的極品靈晶，人家拿一整座礦來換得，雖然說是給蘇采薇解決了不小的麻煩，但相比較起來自己賺的便宜更大。
后面的仙晶，只不過是幾塊極品靈晶融合而成罷了。
雖說物品的價值需要考慮其珍貴性，對自己來說等同于幾塊極品靈晶的仙晶，對蘇采薇來說卻價值連城。
但仙晶再珍貴，也不可能比得過三塊仙骨加無數天材地寶煉制出來的仙裳。
至于愛崗敬業、身殘志堅、變成了殘骸還堅守崗位的太古星辰殘骸。
那東西雖然是他用敬業福卡弄出來的，否則只是一顆無用的太古星辰殘骸。
但莫說福卡，如果不是蘇采薇帶著自己接近了那顆太古星辰殘骸，自己連神奇卡包都得不到。
更不用說，從到了玉京山，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修煉的功法是人家的，漸漸開始融入這個世界，也是在人家的幫助之下進行的。
真要算起了，周易覺得對方非但不欠自己的，反而是自己占了人家的大便宜。
平日里的一些小恩小惠也就罷了，但用仙骨煉制仙裳這種珍寶...
他確實沒不要臉到能毫無心理負擔的接受的地步。
心中掙扎了片刻，周易搖了搖頭。
“算了吧，給我也是浪費。”
他又不和人打架，再好的衣服傳到他身上，防御屬性都會被浪費。
至于不會破損，不染塵埃這些屬性，他身上這身新手裝也能做到。
“哦。”
蘇采薇點了點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周易竟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些微的失望。
所以...這年頭漂亮的小姐姐一個個都是這么熱情的嗎？
一言不合就送珍寶仙裳，自己不要還會失望？
揭過了這個話題，二人并肩往城門外走去。
沿途看著一個個攤位上的小物件，不多時長街走過了大半。
距離城門不遠的時候，目光一撇，周易看到了路邊攤上擺著的一面古鏡。
那鏡子古樸大氣，帶著歲月的痕跡。
鏡子的一邊有一個缺口，不知是刀砍還是斧劈，看上去像是還經歷過某些戰亂。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那鏡子前，正站著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
女子一身綠色衣裙，長發及腰，只露出一個背影，看不出年齡。
而真正引起周易的注意的，是當目光落到那綠裙女子身上的時候。
隱隱間，周易竟然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加速流動。
那種感覺，像是在雀躍、在歡鳴。
微微皺眉，周易這邊還在猜測著這種反應是好是壞。
那邊綠裙女子已經將一塊三兩左右的碎銀放到了攤位之上。
將古鏡抱在懷里向城門而去，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怎么了？”
有那改變氣息的玉符壓制，蘇采薇發現不了周易氣息的變化。
但還是隱隱間察覺到了些什么，轉過頭看著周易問道。
“嗯？沒什么。”
周易搖了搖頭，選擇了隱瞞剛剛的情況，沒把自己剛剛血液流動加快的事情說出來。
這要說出來，指不定蘇姑娘會不會懷疑自己是見色起意，對人家姑娘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呢。
猶豫了下，周易抬腳走到了攤位前。
攤主人是一個頭發花白、面容枯瘦、身體干癟而瘦小的老叟。
不知是不是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老叟面色有些蠟黃。
但一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有神，透著一種不言而喻的精明。
見周易走上來，老叟連忙擠出笑臉。
“這位公子，看看相中了什么。”
周易的目光從攤位上掃過，發現這小攤上似乎都是些古物件。
不論真假，反正每一件都透著些歲月的痕跡，或缺邊少柄，或破破爛爛，一個個都跟出土文物似的。
目光從攤位上篩選了半天，周易選中了一柄賣相相對好點，一端有一道蔓延到中間的裂紋，但通體還算完整的玉尺。
“老先生，這把尺子怎么賣？”
見周易拿起了攤位上唯一還算完好的玉尺，老人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
開口就是吹捧。
“這位公子好眼力，這尺子，乃是小老兒前些日子從一伙土耗子手中收來的。
據說他們是開了一位大儒的墓，死了不少人才從中帶出來一些物件。
這把尺子，是那些物件中最珍貴的一件。
當初小老兒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把這東西弄到手。
這些日子小老兒也查了一些古籍，只言片語的也發現了一些線索。
如果小老兒所猜不差的話，這把尺子...很可能是傳說中法圣老人家的證道之寶無矩尺。”
“哦。”
周易把尺子丟在攤位上，隨意的問了一句，“多少錢？”
老叟吹噓的表情為之一頓，情緒都被這不咸不淡的反應弄的有些不連貫了。
看著周易的表情，見周易非但沒有因為自己的吹噓而對這把尺子勢在必得。
甚至反而連先前的興趣都減少了一些。
當即心里不住暗罵。
特么的，原以為是個初出茅廬的嫩雛，不想竟然還是個難忽悠的主。
心里暗罵著，臉上卻陪著笑臉。
“按理說，這尺子有八分...有七、三分的可能乃是傳說中的證道之寶無矩尺。
小老兒原本是想著自己留下來傳給子孫后代的。
但看公子您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人中龍鳳，這尺子跟在您身邊才不會被埋沒了。
既然您喜歡，小老兒就忍痛割愛...”
周易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已經走到城門口，背影漸漸消失的綠裙女子。
聽著耳邊老叟的吹噓，忍不住皺了皺眉。
“多少錢賣。”
滔滔不絕的話語戛然而止，老叟定睛在周易臉上看了片刻。
伸出一只手，“五兩。”
五兩？
周易的眉頭又忍不住皺起，銀子還是金子？也不說個清楚。
不過...無論是銀子也好還是金子也罷，他身上都沒有那玩意啊！
他連下品靈晶都不趁，身上最小的貨幣單位是中品靈晶。
對于周易心里的想法，老叟自然不得而知。
見周易聽了自己的報價忍不住皺眉的樣子，心里暗罵了一句‘窮鬼’。
五兩都嫌貴，枉自己還把他當成了一頭肥羊，浪費了那么多的表情。
猶豫了下，五根手指又收回了兩根，“三兩。”
見周易還在皺眉，又咬了咬牙，“最低二兩！再低了小老兒寧可不買！”
周易：“......”
又降？
降價降起來沒完了是吧？
欺負我沒金子沒銀子怎么著？
想到自己的目的，周易提現出來一塊中品靈晶，放到了老叟的桌上。
當中品靈晶落出現在周易手中的一瞬間，老叟的眼睛都直了。
一雙眼睛差點閃成了火眼金睛，如果不是知道隨手就是靈晶付賬的一般都是修行有成的修士。
老叟說不得連打劫的想法都有了。
對于這小老頭的想法，周易自然不得而知。
見他雙眼放光的樣子，松開了拿著靈晶的手，將玉尺抓在了手中。
“找錢吧。”
“這...”
老叟看了看桌上的中品靈晶，又抬起頭看了看周易，一臉的為難。
周易微蹙眉頭，“怎么？”
“那個...公子，您這中品靈晶，小老兒...找不起。”
老頭這會心里都快悔死了。
不斷的埋怨自己有眼無珠，早知道這是為不差錢的主，那打死他也不會只開價五兩啊。
要知道這位付賬隨手就是一塊中品靈晶的話，他...他五塊中品靈晶的價都敢開出來。
哪怕事后被人打死。
“找不起？”
周易看了看手中的玉尺，又看了看桌上的中品靈晶，臉上微微犯難。
“這玉尺，我是真想要的，原本十塊八塊中品靈晶的價我也能接受。
可你開價二兩，我自然就不能多給了，那我不是很吃虧？
但我付了帳，你現在又找不起錢...”
聽著周易的話，老頭臉都快黑的快能滴出水來了。
“我...公子，小老兒我...要不您找個錢莊換開了？”
周易搖了搖頭，把尺子又丟了回去，“算了，麻煩。”
在老頭目呲欲裂的注視下收回了自己的中品靈晶，“換錢太麻煩，反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要了。”
說著，周易在轉身前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這尺子雖然也不錯，但我更感興趣的還是剛剛那面鏡子啊。
如果是那鏡子的話，莫說一塊中品靈晶，就算是上品靈晶，極品靈晶...唉，可惜。”
可惜什么，老叟自然知道。
可惜慢了一步，被人提前買走了。
而周易這里是可惜，那老頭聽了這話之后，心里直接就是在滴血了。
上品靈晶？
極品靈晶？
那鏡子...竟然能賣這么多錢？
鏡子的來歷他自然知道，和這尺子是從同一個墓里挖出來的。
不過不是什么一伙土耗子，這老頭自己就是干這一行的。
那個墓是他跟著下的，自然知道那只是個小墓，沒什么好東西。
出土的東西莫說上品靈晶、極品靈晶。
就算是銀子，所有東西假期了也不一定值個千八百兩。
而真正值錢的東西，他們一伙早就出手了。
現在手頭剩下的這是人家不要的，就只能摻在這么一堆假貨里看看能不能賣點錢。
之前那塊破鏡子賣了五兩，他都已經覺得是賺到了的。
結果現在一轉眼，有人告訴他他愿意花一塊極品靈晶買那面鏡子。
他...雖然賣出去就算是賺的，但這會他還是覺得自己賠了幾個億。
“公子...公子您真的愿意花一塊極品靈晶買那面鏡子？”
見周易轉身就要離開，老頭連忙叫住了周易，不確定的問道。
“自然。”周易點頭，“我這人買東西從來不管值不值，只要我覺得值的，哪怕花一萬極品靈晶買一一張廢紙，那它也值。”
“我...”
老頭咬了咬牙，感覺心里的血都快滴光了。
“公子您能不能稍等片刻，小老兒看看能不能把那鏡子追回來。”
“追回來？”
目的即將達成，周易卻裝著詫異的樣子，“那買走鏡子的人，你認識？”
“不認識，”老頭搖頭，周易的心里一陣遺憾。
不認識啊，老頭這種常年混跡在城里的人都不認識，那這唯一的線索可能就斷了啊。
“不過...”
如峰回路轉般，落下的心又重新提起。
周易看著老頭，“不過什么？”
“不過...小老兒在這城里也認識一些人，公子如果有想法，小老兒可以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把那鏡子回購回來。”
回購？
恐怕...是要搶了吧？
那可是價值極品靈晶的鏡子！
心里冷笑，周易面上沉吟。
“這樣吧，你把剛剛買鏡子的那人的樣貌告訴我，我自己去找人，看能不能把人找到從她手中把鏡子買過來。”
聞言，老頭子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你去找？
你自己找到了，對我還有什么好處？
見老頭一臉的不愿意，周易把中品靈晶收起，又往桌上放了一塊上品靈晶。
“考慮一下？我是真喜歡那面鏡子。”
上品靈晶！
看到了這樣的利益，老頭是真心動了。
盡管他自己把鏡子弄回來的話，可能賺的更多，但那女人他還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
而這塊上品靈晶，卻是他眼前的既得利益。
而且...哪怕拿了這塊上品靈晶，他也可以想辦法找到那個女人，從對方手中搶回鏡子。
看這小白臉對那鏡子一副非要不可的架勢，到時候...豈不是還能再賺一大筆？
心里跟明鏡似的，老頭一把把上品靈晶握在了手中，生怕讓人搶走了。
“沒...沒問題，小老兒這就給您畫出來。”
身為一個多年的職業盜墓賊，除了盜墓，老頭也是有別的手藝的。
畫技，就是他掌握的諸多手段之一。
而且技術還相當的不錯，這得益于平日里挖出來的一些東西，準備出手的時候不好直接拿著實物去找賣家。
畢竟萬一是個好東西，被人直接殺人越貨就麻煩了。
這時候，把東西的樣子原原本本的畫下來，再把東西的諸多特征都記載下來，讓人去看。
等有人確定有想法了，再帶回自己的地盤，雖然麻煩了點，但相對比較安全。
周易點頭，老頭剛準備去借筆墨紙硯，一直看著周易買東西一語不發的蘇采薇插了一句。
“不用了。”
老頭動作一頓，轉過頭不解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蘇采薇揮手屏蔽了周圍的人群，手一劃，攤位上出現了一張素色的投影。
“你描述，我作畫。”
被這一手神奇手段驚得不輕，老頭連貪心都壓下了不少。
連忙恭敬的點頭，一邊口述一邊指點，不多時...一副活靈活現的女子畫像出現在了周易的面前。
“確定嗎？”
畫像定格，蘇采薇又讓老頭看了一眼，還有沒有其他的補充。
老頭仔細看了片刻，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蘇采薇點了點頭，五指一張，畫像縮小到了她掌心。
抬手往周易的頭頂一拍，下一刻...如同用刻刀刻上的一般，周易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副清晰的女子畫像。
全程，蘇采薇一句話都沒跟周易說。
做完了這些，默默的退到了周易的身后。
居之、動作、神態。
無不在說：寶寶不開心了！寶寶有小情緒了！你是不是要有別的寶寶了！
周易：“.....”
他...他找那女的，真沒有別的意思啊！
他就是想要搞明白，之前那血脈的悸動，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
而且...他表現的那么明顯的嗎？
他明明是打著對那鏡子感興趣的幌子要找人的啊。
她怎么就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真正目的的？
女人的直覺？
這...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無奈的搖了搖頭，周易想著...是不是要哄哄她？
可這事要怎么解釋？
算了...這大街上呢，還是回去再說吧！
想著，周易順手抓起了攤位上一開始自己看的那把尺子，對著那攤主老頭晃了晃。
“一塊上品靈晶，就當買你這尺子了。”
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