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的航程,眾人沒什么修煉的興致,基本都是咬牙挨過。
每艘運輸艇上走下的人,都是顫顫巍巍的一副病容,虱子什么的更是爬滿了艙室。
“出來后每個人都在消毒池里浸泡半個小時,頭發也要撩水洗凈。”
“從消毒池子出來的,穿上發的衣服跟我走!”
并不是一下潛艇就是親人相見,擁抱而泣的畫面,等待他們的是一個個消毒的大池子,男女分開,將原本就羸弱的身體泡進池子消毒。
就是眾人攜帶的各種物品,除了有紀念意義的,都會被焚化,大多紀念物,從消毒水出來,也找不到原來的模樣了。
這次烏壓壓來了14萬人,對于楚棲梧來說,家屬的到來并不會成為負擔,反而有了更多的勞動力。
之所以這么順利,還要多虧了七星宗內爆發的“災禍”,假如沒有那動蕩的局勢,也不會有這么多人愿意背井離鄉。
真是有個別的懶漢,那也不用擔心,他家里的東來軍成員總是不懶的,發下的靈石足夠一家所用。
假如東來軍陣亡了,楚棲梧還會給足補貼,雖說修行的資源不會無限制的發放,但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有挨餓的可能。
“大人,金丹一共有438人。”
楚棲梧聽完老孫頭報上來的數字,心想狗子那靈寶現在還是打不開,一件靈寶的驅動,至少需要10名元嬰才行。
之前郁錫齋倒是說過他一人就是一族,一人就能驅動法寶,可他那修為,都頂的上10名元嬰巔峰了,另外楚棲梧也是不想讓那群俘虜見到靈寶。
“算了,再等等吧,實在不行從牢房提出來10個元嬰試試。”楚棲梧說完又朝著老孫頭道:“人安頓好還得多久?”
“還得3天,一下子來了這么多,很多地方從缺人手一下變成了人員過剩,不過他們剛來,只能做些下體力的活。”
“因為要老人帶新人,現在都在給新來的做崗前培訓,產能倒是一下子降下來不少。”
“磨刀不誤砍柴工么!”
楚棲梧說完翻開報表,看著上面原來根本不敢想象的數字,“靈石三個多月又漲了300萬塊?星矢鐵的潛艇也定型了?”
聽楚棲梧這樣說也是對自己工作非常的肯定,老孫頭笑嘻嘻的道:“就直接定名了“星矢艇”,運輸艇都已經夠大了,這體積是運輸艇的2倍,“海狼”的5倍。”
“另外,自打那5個元嬰進了高爐制造所,我們的星辰隕鐵高爐現在也有了26座,雖說只有10座用于煉化星矢鐵,也完全跟的上潛艇的制造速度。”
楚棲梧點點頭,“約摸著等“星矢艇”成了建制,咱們就可以探探東邊那有寒鐵的海溝了。”
“這次又帶回來不少的星辰隕鐵,高爐制造所那邊又可以開工了!走,再送幾個人進去!”
老孫頭笑道:“那感情好,高爐越多,咱們造的越快。”
“嗯,幸虧這鑄器谷的范圍內那么多的星辰隕鐵過剩呀!”
楚棲梧帶著老孫頭向著囚牢一路走去,又帶出了6個“工具人”,多出的一個是為了替換東彩。
至于東彩,因為表現的異常聽話,準備安排去給星辰隕鐵的高爐“扇風點火”。
被帶出小黑屋般的囚牢,害怕回去之下什么都是搶著干,東彩每天被壓榨下,修為竟然還精進了不少,可見之前真的是沒好好修煉過。
老遠就聽到了東彩的聲音。
“你們要帶我去哪?我的工作都是超額完成的,不要送我回去呀!”
正好從楚棲梧的位置路過,東彩嘶聲道:“楚棲梧,我都完成的好好的呀,你說的不送我回去的!”
楚棲梧攤攤手,“你的修為最低,我也是講求效率的好不好,干嘛放著修為高的不用呢?”
被困在模具里的東彩只有手能動彈,抓著手腕處的模具邊緣,頭盡量的從模具中探出,掙扎著也只是將坐姿拔高了幾厘米而已。
“你說話不算話!你不能把我送回去,你要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呀,哇…”
以為要回小黑屋,東彩嚇得哭了起來。
楚棲梧斜著身子,看著連擦眼淚都是奢望的東彩,笑道:“好走不送!”
星辰隕鐵高爐的冶煉廠房正是回小黑屋的方向,一路哭喊著直到進了廠房才停住了哭聲。
“這是送我來煉鐵么?”
相比于小黑屋的孤寂,高爐制造所的談不來,又被誤以為要回囚牢,巨大的心理落差下,東彩竟覺得這間廠房嘈雜的聲音都是如此美妙。
“我會好好工作的,放心,他們一人照看一個高爐,我元嬰,能一人看倆!”
收獲的是滿廠房無情的冷視,就連其中一個負責搬運靈石的大嬸,都沒正眼看東彩一眼。
“額…”
默默的工作,廠房里經常有談笑的聲音,但那不屬于東彩,每次她開口后,收獲的只是其他人仇恨的目光。
對此東彩很不理解,為什么其他人會這樣看自己,趁著大嬸又上前搬運靈石,又開始試著套近乎,“大嬸,你都這么大年紀了,楚棲梧還讓你來搬靈石呀!”
“哼!”
東彩以為大嬸在發泄對楚棲梧的不滿,好歹給了自己回應,接著道:“是楚棲梧不讓你們跟我說話嗎?”
大嬸抬起了頭,沖著東彩道:“我年紀大沒錯,可也搬的動靈石,下次不準說楚大人壞話!”
“那你們為什么不想理我呢?”
“云光是你們手下吧?上次他來,把城破了,殺了好多人,我們才被你們趕下海,我兒子那時候已經是筑基期了,還是死在了城頭!”
云嵐宗當時是七星宗附屬宗門,說屬下的話倒也說得過去,“可我們來了之后只是限制了楚棲梧自己呀!”
大嬸已經將東彩身前的兩堆靈火又投入了足夠的靈石,起身準備離開,道:“大人就是我們的柱石,就如同大人不拋棄我們一樣,我們也不會拋棄大人,你們都是我們的敵人。”
東彩還想說點什么,不管聊天內容如何,最起碼有個愿意搭理自己的人了。
手上催發更多的靈氣,只是為了將靈石消耗快點,讓那大嬸過來,就又有人可以跟她說話,也是傻的可愛。
誰能想到原來人人巴結的七星宗小公主,現在會奢求一個不曾修煉的大嬸對自己多說幾句話。
終于在第二天又見到了愿意搭理自己的大嬸。
“大嬸,您兒子死在了云光手里,楚棲梧沒給您補償么?怎么還要來這里搬運靈石。”
大嬸對著東彩撇了一眼,“大人給我筑基丹,給我的靈石多的都用不完,還說以后他就是我兒子,我自己不樂意用,也愿意在這里搬東西。”
“我再跟你說一次,不許說大人壞話!”
說完后無論東彩說什么,大嬸也不再接話了,只是忙完了自己的工作,跟廠房的其他人說了會話又走了。
兩天都沒再搭理東彩,第三天楚棲梧出現在了高爐冶煉廠的門口,手里拿著鞭子,朝著一個人身上抽打,那位大嬸上前勸說都沒用。
這一切都被東彩看在眼里,更加確定了楚棲梧是用高壓的手段壓迫其他人,還殘暴的抽別人鞭子。
大嬸也沒有再出現,搬運靈石的人成了被抽打的那位年輕人。
東彩趁著年輕人上前搬運靈石,道:“楚棲梧這般對你們,那大嬸還極力的維護他,真是想不通!”
那年輕人也不抬頭,對著東彩說了跟大嬸同樣的話,“不許說大人壞話!”
東彩對此就非常不理解了,如果說大嬸年齡大了思想僵化,那眼前的年輕人可是剛剛挨了楚棲梧的鞭子,怎么也向著他說話。
“為什么呢?你們所有人不是被他強迫的嗎?”
年輕人估計也是不想東彩再去猜測,道:“那是我該打!”
“我是被大人強制著上了教習班,而后跟著北上磐石鎮,才有了現在金丹的修為,更是負責這星辰隕鐵高爐的運作。”
“可你知道嗎?我家中老父是一個懶漢,整天不想工作卻私底下跟幾個人賭博輸光了我賺來的靈石。”
“我沒了靈石修煉,正好鄰居張嬸過來拿出了大人給她的撫恤金跟日常的補助讓我修煉,我不肯之下她就將靈石都倒進了靈火堆,讓我用高爐冶煉廠多出來的靈石修煉。”
“我也是鬼迷了心竅,拿了廠里的靈石自己修煉了,還將多余的靈石帶回了家,之后被督察發現了大人才會抽我。”
東彩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楚棲梧,“我看那大嬸可拿出了不少的靈石呀!”
5天星辰隕鐵高爐消耗的靈石,2座高爐怎么也有2萬塊了吧,楚棲梧給的撫恤金竟這么豐厚?
“大人每個月都會給張嬸送去些東西,大人說抽我不是因為我沒接受張嬸的靈石,是拿了廠里的靈石。”
“你知道私自拿靈石的后果么?要廢了修為!這次因為有張嬸的原因,所以打了我不再追究。”
“我知道大人因為我打小就跟著他,還說以后靈石盡量別往家里拿,真的不夠了讓我直接去找他,你現在還認為大人壓迫我們?”
“你不能去外面,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稱贊大人,你也沒在底層生活過,不知道我們原來的生活。”
“在你們看來大人壞了規矩,對你們動不動就是拿鞭子抽,可這都是你們逼的,如果不是陸有道,云嵐宗,大人會設計你們?”
“好好呆著吧,大人說了,你不能管兩個就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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