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一章 圣子又來
“大家伙，你們看，迷霧消失了！”
“哈哈，我們好像是的離開詛咒空間了？”
又航行了數日之后，桅桿上的瞭望員突然就發現四周海面彌漫的迷霧突然就消失了。
視野變得開闊，濃郁地獄之氣也瞬間也變得稀薄了。
蘇倫感知到了變化，也瞬移出現在了甲板上。
看著身后那飛速縮回去黑霧，他確定了永夜號終于是駛離了詛咒空間。
抬頭看了看天空，終于看到了太陽。
這可是詛咒空間里看不到的光景。
陽光穿透黑紗一般的霧氣，像是絲絲金線傾灑在甲板上，所有人都瞇起眼享受著久違的溫暖。
那一瞬間，陽光像是驅散了人們身上將近一個月來沾染的污穢之氣，所有人神情都露出了愉悅而輕松的表情。
“終于出來了。”
“是啊，終于出來了。”
雖然從一開始蘇倫就有能離開詛咒空間的方法，但被迫逃出來的，和他們自己航行走出來的，這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這對黎明團所有人來說，都是一次絕無僅有的冒險體驗。
他們大概是無數年來，唯一一個從那個地獄般的詛咒空間里活著出來的冒險團。
這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足以被稱作“傳奇故事”的冒險經歷。
蘇倫被陽光照在皮膚上，也覺得萬千毛孔都舒暢了起來。
略微一想，大概是亞特蘭蒂斯那邊的戰場分出勝負了，詛咒空間的迷霧自己就縮回去了。
還有就是之前那偽神“灰霧之主”被潘多拉重創，也沒有主動意識把他們困住，駛離了迷霧范圍，自然就出來了。
想著也巧，原本的危機變成了捷徑，反而讓他們一路順利地抵達了古龍之國遺跡的深處。
永夜號繼續在海上航行著，四周的黑霧也越來越澹，視野也越來越開闊。
突然間，瞭望員像是發現了什么，一聲大喝：“你們快看，六點鐘方向，那里有一座山。天吶，那山到底有多高，竟然看不到的山頂...”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這才發現視野盡頭出現了一座超級巨大的山。
而且仔細觀察之后，還會發現海面上那些地獄黑氣，正飛速朝著山峰上頂上縮立了回去，看著像是什么巨型生物倒吸了一口氣。
蘇倫看到這里，哪里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地獄火山”了。
傳聞這就是當年位面打碎之后，留下的連同地獄位面的一個位面裂縫。
現在親眼看到了這座火山也證實了傳說，地獄火山噴發帶來的火山灰，就是那個地獄龍之國詛咒空間了。
今天陽光明媚，黎明團眾人都在甲板上曬太陽。
一眾高戰在甲板上碰了頭，聊了起來。
蘇倫看著前方的海面，說道：“大家小心了，再往前，這片海域就是極度危險的區域了...”
他之前拿到了一份龍之國海圖上，龍之國外圍海域難得有一個有標注的危險區域，繞開了就沒什么大礙。
但這附近就是各種密集的危標識，什么二星（★★）三頭龍鳥巢穴、三星（★★★）墮落女妖領地，四星（★★★★）泰坦海蛇...甚至是骷髏頭標志的不明危險地帶了。
強大的怪物們分成了一個又一個區域，幾乎無論走哪條路，都得穿越一些怪物的領地。
聽到眾人的話，眾人點點頭。
這時候，黑先生又說道：“還有一點必須注意的是，離開詛咒空間之后，天神位面的敵人應該也能確定我們的位置。他們發現我們活著離開，必然會想辦法再次來圍殺我們。”
一旁巴雷特插口道：“是啊。前幾次他們在我們手里吃了大虧。真要下次再來，怕是會有一場惡戰啊。”
朵拉也認可道：“嗯。如果僅僅是幾個萬人法團，對我們來說威脅還不算太致命。可那些家伙背后有天神位面的神明，說不準有什么超出了我們認知的手段。”
塔尼：“定位的坐標現在大概就距離我們兩天的航程的西北方。”
十九號：“敵人現在肯定也意識到我們有辦法確定他們的位置。這可能是一個誘餌。還有就是，他們既然能如此順利地來到這片海域深處，必然還有借用什么外力，就像是之前他們和那‘灰霧之主’有契約一樣...”
黎明團一種高戰簡單聊了幾句，就商量出了未來的航行計劃。
也沒什么太多特別的，這些情況都是之前早就預料到的。
唯一意外的，就是他們也是沒想到會這么突然且順利地離開詛咒空間。
與此同時，龍之國海域深處的一座無名荒島，這里停泊著幾十艘海盜船。
如果蘇倫他們在這里，必然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之前彩虹島留下的那一批海盜船。
如黎明團眾人猜測的那般，就是永夜號駛出詛咒空間的第一時間，天神位面的那些魔法師們立刻就察覺了。
曾經南海艦隊主艦的那艘海王級戰艦“梅薩克斯號”上，天神位面的高階魔法師們正在商議著去往密米爾之泉的后續航路。
然而就這時候，消息傳來了。
“奧古斯都大人，那些土著活著出來了！他們的船就在我東南方八百海里的樣子，看樣子是追著我們來了。”
“怎么可能！他們怎么會能從那個詛咒空間里活著出來？”
“好像不是他們自己出來的，而是...地獄火山的地獄之氣自動散去了。”
“奇怪了，那地獄灰霧怎么會自動散去了。那偽神不是說必然有進無出嗎...”
“可能是運氣好吧。”
“可是羅賓斯大人進去之后到現在都沒有了消息，會不會出意外了？”
“不可能的。羅賓斯是偉大的死亡之神卡拉斯大人的忠誠神仆，那些土著沒有九階之上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殺掉他！”
消息多次確認之后，天神位面的魔法師們依舊難以相信那個土著海賊團居然真的活著出來了。
來自高等位面的他們，根本不相信這個連半神都沒有破碎位面，能有人殺掉一個神仆。
然而就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那偽神應該是被那個黎明組織的人給解決掉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模樣英俊的金發青年，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他額心有一條縫隙，那是一只閉著的豎童。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舊靈敦被蘇倫斬斷一臂的天神族圣子弗蘭克·麥克亞當。
聽到這話，艙室里一眾魔法師們齊齊眉頭一皺，立刻就議論了起來。
“怎么可能！圣子大人，您是說...那些土著能殺掉一個九階都奈何不得的高位偽神，還是在她的主場海域？”
“是啊。那個灰霧偽神融合了一絲遠古神力，神力不弱。怎么可能會被凡人殺掉？”
“何況她本體是地獄火山的那個詛咒空間，除非真神降臨，誰能奈何她？”
這一說，魔法師們紛紛覺得不可能。
畢竟在他們認知中，哪怕是九階法圣都辦不到。
聞言，弗蘭克搖了搖頭，“你們的消息太閉塞了。”
頓了頓，他嘴角溢出一抹弧度：“如果你們真有派人打聽過消息，就不難知道當初在魯英靈敦發生過一場災變。也是一個高位偽神作亂，想要凝聚神格。然而...那個偽神最終卻被一群人徹底殺掉了。”
高位偽神能被凡人徹底殺掉？
聽到這話，八階大魔導師奧古斯都皺眉道：“可是圣子大人，高位偽神都已經具備了‘不滅’特性，除非神力被完全抹除，否則不可能徹底殺掉的。那...”
“可不可能不重要。”
弗蘭克聳了聳肩，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
他語氣慵懶，卻又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又道：“然而這就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
這話一出，一屋子的魔法師聽到這說法，也齊齊噤聲了。
圣子的話他們可不會質疑，也不敢質疑。
弗蘭克掃視了眾人一眼，繼續道：“那個叫‘黎明’的煉金組織實力不弱。之前你們應該也領教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灰霧之主就是被他們中的一個成員殺掉了。”
他又道：“那應該也是一個偽神。她修的神道似乎很特別，有一種能竊取別的身為信仰之力的特殊手段。我之前嘗試過用天眼找出她的寄神物，可惜多處搜尋，也都沒能找到。”
一眾魔法師聽到這說法，神情齊齊一凜：“能竊取信仰之力？”
這可是褻瀆神明的力量了！
所有人立刻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弗蘭克也沒再多說。
畢竟他也知道這些高等位面魔法師本就傲慢，看不起煉金位面的土著。而且魔法師們是不被允許了解煉金術的，情報閉塞也是情理之中。
雖然弗蘭克自己是天神族圣子，但也不得不承認煉金術非常特別且強大。
他只是道：“這次我過來，除了尼德格羅大人一定要找到密米爾之泉的神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抓住那個黎明團的偽神，找出她能竊取信仰的手段。”
聽到弗蘭克口中神明的名諱，一眾魔法師們齊齊肅然起敬。
這時，哪怕是奧古斯都這個八階大魔導師都用充滿了敬意的語氣問道：“圣子大人，那個海盜團...就由鄙人親自帶隊過去絞殺？”
弗蘭克搖搖頭：“不用你們去了。就目前看來，那個海盜團的有不遜色萬人法團的戰斗力。你帶人過去也不見得能拿下。而且這片海域也不適合軍團作戰。”
說著，他手里突然神光一顯，一個號角形狀魔導器就浮現在了掌心中，自語道：“正好我有尼德格羅大人賜予的神力，犯不著我們親自動手...”
永夜號繼續在海上航行。
蘇倫也沒宅在傀儡工作間里，而是又待在桅桿上，負責起了警戒的任務。
已經進入極度危險區域，沒人有半點大意，高戰們一個個也在各自的崗位上密切關注著四周。
隨著永夜號漸漸西行，海面四周出現了一座座竹筍一般的島嶼。
島上郁郁蔥蔥，只是樹木的綠色略微有些翻黑氣。
有島嶼出現，也就意味著這附近的生物鏈會更復雜。
黎明團因為是追著天神位面那些人去往密米爾之泉的，所以后半段就和當初黑薩姆團航路偏離得很遠，所以一切都充滿未知了。
這是地圖上標注二星（★★）危險的三頭龍鳥巢穴的海域。
也是塔尼規劃出來相較危險程度較小的航線必經之路。
塔尼和他的母親已經從海里的魚兒那里確認了，這片區域確實有一些會飛的強大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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桅桿上，蘇倫正盤膝冥想。
符文黑傘放在手邊，肩膀上鴉大爺正在打著瞌睡。
突然間，他勐地睜開了眼：“有怪物來了！”
精神力突破“神游境”之后，他的感知范圍也暴漲了十倍。
之前靈魂感知范圍只有千百米，但現在哪怕是隔著數海里，他都清楚地感知到那一群怪物襲來。
是一群！
就是蘇倫發出警告的瞬間，通訊器里就傳來集體警告：“A級敵襲！飛行怪物群，西北方！”
一時間，整個黎明團都動了起來。
一根根火炮炮管伸出了船體，彈藥上膛...
醫療隊、戰斗組、后勤組，各組人員都緊張忙碌了起來。
甲板上的腳步聲雖然急促，但所有人臉上都沒表現出半點驚慌。
歷經了無數次惡戰，如今的黎明團已經是一個凝聚力和戰斗力都非常強的成熟團隊了。
再一看，天邊突然嘎嘎怪叫。
一群長著三顆腦袋的巨型怪鳥朝著永夜號飛了過來。
領頭的是一頭八階的三頭龍鳥（領主），它身后跟著一群同樣氣勢洶洶的怪鳥。
這些怪鳥是龍血生物，天生階位就高，最低都是四階。它們有著龍鱗覆蓋的鋼爪和尖銳的利喙。體型巨大，動輒展翼百米，最大的那頭竟然和永夜號一般大小。
待得這些怪鳥靠近了，它們的唳聲中竟然還有一種類似龍威的特異威壓。
這群怪鳥從天空中俯沖下，海面竟然被鳥翼扇動的狂風逼得凹陷下去了一個大坑。
甲板上眾人瞬間感覺像是肩膀上壓了一座大山，承受了千萬斤的壓力。怪鳥俯沖的同時齊齊張口，大片的風刃噴吐而出，匯聚成了龍卷風，把永夜號刮的嘎擦作響。
蘇倫看著童孔微微一瞇，心道：“不愧是龍裔，好強的風元素操控能力！”
看著這默契配合的架勢，他就知道這些怪鳥顯然已經習慣集群捕獵。
幾百頭怪鳥齊齊俯沖下來，哪怕是比它們更強大海怪都能給它分食了。
但這些怪鳥這次面對的可不是食物，而是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強大的冒險團！
千條就在蘇倫身邊，她這暴脾氣可不慣著這些三頭怪鳥。
就是鳥群從天空中俯沖下來，沖入了她劍氣斬殺范圍后，“鏗察”一抹寒光出鞘一刀雷鳴劍氣切開了風刃風暴，一刀就把一頭七階的怪鳥翅膀給斬斷了。
再一聽，“啪”的一聲，原地一股氣浪爆開，千條整個人就朝著鳥群勐沖了上去。
與此同時，巴托洛、十九號、巴雷特、華茲華斯...等一眾高戰也齊齊出手。
甲板上，機械戰士、巨龍血脈藥劑改造后的團員們也興奮地嗷嗷叫，各種殖裝外解，機械裝甲卡察作響，也跟著高戰們毫不示弱地勐沖而去。
霎時間，天空中鮮血和羽毛漫天灑落。
那群怪鳥還沒來得及逞兇，在天空中就被殺得七零八落。
如今的黎明團，不遇到真正九階存在，可不是誰都能來咬一口的。
蘇倫沒怎么參戰，這種程度的戰斗原本對幾個月前的黎明團還是是大威脅，但現在團員們實力暴漲之后，也就是一場略有風險的狩獵行動罷了。
這里怪物的品階高，但黎明團成員如今平均階位也不低，而且單兵裝備的奢華程度怕是整個煉金位面之最。
不多時，這族群幾百頭的三頭龍鳥被斬殺殆盡。
沒有任何意外。
在那頭領主怪被殺掉之后，剩下的怪鳥就各自逃難去了。
黎明團眾人又開始了喜聞樂見的戰利品收獲環節。
這些高階怪物的尸體，都是好極好的材料。
蘇倫看著船員們打撈海里的尸體，目光看著遠處的海面，漸漸深邃。
他心理沒有一定大意。
不用什么預感，所有人都知道天神位面的會來找麻煩。
戰斗暴露了他們的準確位置，對方也該來了。
蘇倫微瞇著眼，腦子思緒飛轉，呢喃自語：“那些家伙會用什么手段呢...”
想要有絕對碾壓黎明團的實力，單單靠幾個萬人法團可不行。
除了依靠神明，還能依靠什么？
這龍之國海域的怪物？
突然，蘇倫覺得自己想到了什么：“領主級、霸主級的怪物可誰都不服誰，也沒那么好操控，而且數量還不能少...哪怕是借用神力，想辦到也不容易啊。”
神力是需要載體的。
載體越強，才能承受越強大的神力。
而蘇倫現在對天神位面已經有了足夠多的了解。
就他所知，目前入侵煉金位面的魔法師里，之前遇到的那個亡靈法師耶魯·羅賓斯就是最厲害的那種了。但他應該依舊不滿足這個條件。
腦子里排除了一系列敵人，不知道為什么，蘇倫腦子里想到了一個人，表情微微有些奇怪：“那位天神族圣子現在應該變得很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