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S-005-時間使者】
蘇倫知道鏡先生還有不久就要抵達咒罵山谷，自然也不著急離開了。
但眼下趁自己還記得那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詭異情況，便直接問了鏡先生。
“師姐，我現在遇到一個問題讓我很困惑...”
蘇倫把自己的遇到的事情，和筆記上記錄的話都說了出來。
聽完，通訊器那頭傳來了回應：“你的意思是說，你看到了什么‘特殊存在’，但你卻會忘記？”
蘇倫：“嗯。”
鏡先生：“聽你的描述，有點像是能掌控時間的能力。有一個神級天賦就是和時間關聯的，S005時間使者，就是你曾經在暴風莊園地下室見過那個有‘’符號雕塑，黎明紀元曾經出現過一位非常強大的大煉金術師。我想到了我父親曾經提及過的一些隱秘。。嗯...不好說。那個‘存在’要么是超出你認知的，要么就是不想你記得他。這種情況，通常涉及到一些很高層面的因果...”
蘇倫聽得有些云里霧里，不弄清楚，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他追問道：“啊？那到底是什么？”
鏡先生顯然是知道什么，但也沒說明，回應道：“你不用細問，問了你同樣會忽略。不想你意識到存在，就沒必要去細究。等時機到了，你或許自己就會記起來。不過，應該不是壞事。”
“這樣啊...”
蘇倫聽到這話，這才放心下來。
自家師姐算得上這個師姐最最博學的人那一小撮人之一。
她都這樣說，那么問題自然不大。
即便真有問題，再去細想也是徒勞了。
畢竟按理說，蘇倫如果在那個“時間詭異”里待了一天多的時間，壽命應該衰減了十多年猜對。
但，好像沒有。
雖然數據面板上沒有壽命這個數值，但他通過新陳代謝的一些數據去分析，判斷出自己的身體應該沒有變化那么大。
蘇倫猜測，大概和鏡先生嘴里的那個“存在”有關系。
不過沒有威脅，事實真相如何，也不那么迫切要知曉了。
英靈殿的戰斗越來越激烈，在這密閉的地下，可以說是山崩地裂也不為過。
蘇倫兩人根本不敢靠近。
哪怕是去觀戰的黑鴉，也被戰斗的余波崩殺了好幾次。
巴雷特作為皇家軍團長，實力確實驚人。
蘇倫之前雖然和他照過面，但都是一路在逃，那家伙的實力連一成都沒發揮出來。
現在，才是真正看到大展拳腳的時候。
蘇倫在巴雷特身上看到了格斗家的各種頂級技巧。
不愧是皇家軍團長，一拳一腳功底之扎實，是蘇倫見過沒有任何人能與之相比的。
此時此刻，巴雷特顯然已經是戰力全開。
這家伙的二段天賦猿，就職和一系列煉金殖裝都是力量系增長方向。他的力量，已經夸張到了一種讓低階職業者匪夷所思的程度。
根本不需要鎧甲，他那身鋼澆鐵鑄般的肌肉，就是最好的防御！
他的體表和拳頭上縈繞著一層乳白色的氣場，一全轟出，空間都跟著扭曲，給人一種十足霸道無匹的感覺。
但技巧是一方面，更讓蘇倫看不懂的是他那仿佛能開山裂地的氣勢，那是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那就是師姐說的需要養的‘氣’么？”
蘇倫看著心中若有所思。
五階職業者在這個世界不算太少，但能進階六階的，就鳳毛菱角了。
這是因為，這個階位有個很高“門檻”。
蘇倫有死亡收割者天賦，多殺幾個五階職業者，剝離法則感悟之后，他幾乎沒有任何門檻，就能一路通常進階五階。
但想進階六階，無論暗靈力量多強大，法則多完善，缺少一個條件都不可能進階。
那就是“氣”。
蘇倫至今記得鏡先生說的那句話：養不了意氣，就像人沒有骨，縱然一身技巧，也終究成就有限。
六階職業者之所以強的離譜，就和這個門檻有直接關系。
看到眼前巴雷特那股“剛毅之氣”，蘇倫雙眼微米，隱約覺得自己體會到了什么。
戰斗的節奏很快。
空氣中炸響了一波又一波劇烈的浪潮。
巴雷特的招式大開大合，數噸中的巨石一拳就能打得粉碎。
蘇倫雖然看不太懂那些蘊含了六階法則的招式，但相對的，另外一個，他更是完全看不懂了。
那個渾身紅線的耶格爾手段太詭異，縱然肢體被打爆，也能借助那些紅線轉瞬恢復。
那家伙使用的法術也不是煉金體系，而是神系。
蘇倫看得完全一頭霧水。
一旁閉目感知中的尤塔卻感知出了根底，猛地睜眼，說道：“那家伙借用了一個邪惡神的力量，汲取四周的生機補充自己，從而達到不死之身的效果。”
“不死之身？”
蘇倫聽到這話，眉頭緊皺。
這樣一看，再耗下去，那巴雷特遲早要落敗的。
顯然，激戰中的巴雷特也意識到了這點。
他知道，必須速戰速決了。
不死之身也有臨界點的，打爆那個點，就不可能再恢復。
巴雷特這種久經沙場的老將，哪里會不明白。
就是這時候，僵持的局勢突然有了變化。
蘇倫眼中倒影著英靈殿里的戰斗場景，看出了什么，嘴里呢喃了一句：“要拼命了么...”
巴雷特終于蓄氣完成！
“血肉煉金開！”
他一聲猛喝，音如洪鐘，回蕩在甬道里。
就是這一聲厲喝之后，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暴漲數成，體表騰起了蒸騰白氣。
巴雷特沒有停歇，雙手猛地地掐出了術士印，整個人氣勢突然就煞氣凜然了。他雙手術士印凝結一成，朝前一舉，又是一聲厲喝：“力之奧義十方猛獸禁！”
就是這秘法一出，霎時間，一股兇威籠罩全場。
英靈殿的空間中，陡然凝聚出了十頭白氣兇猿。
十猿雙手合十成錘，成合擊之勢，將那耶格爾圍困當場。
看著動作不快，但那股力量法則的威壓，仿佛空間都被凝固了一般，竟壓得四方之物動彈不得。
即便是在那力場之外很遠觀戰的黑鴉，也被壓得險些崩潰開來。
蘇倫看到的這一幕，看出了一些根底，心道：“短暫暴氣的秘法么？這種純粹力量的系職業中，身體強度或許更適合荷爾蒙暴走那種術式啊。”
他自己的身體強度只能解開三段荷爾蒙，就有生命危險。他估摸著，這家伙的巨人之軀至少能開到六段。那種戰力增幅，可能會比現在更夸張。
巴雷特氣勢拔高到了極致，那耶格爾終于色變。
這拼命一擊，豈容小覷？
這種法則層面的壓力，一力降十會，根本沒有什么有別的應對方式。
只能硬抗！
可這家伙的力量法則夸張到了，蓄力這么久，哪怕是真七階職業者都難以掙脫，何況是他這個借著外力勉強有七階戰力的人？
耶格爾眼見自己動彈不得，連臉龐都被那股巨力擠壓的變形。可他也沒多少慌亂，目光里反而多了一抹猙獰。
他仿佛放棄了抵抗一般，口中振振有詞，吟誦起了某個邪惡神的尊名：“偉大的災厄之主在上，您虔誠的信徒需要您賜予力量...”
咒語還在吟唱，那兇猿的拳卻已經頭轟然落下。
“咚！”
十頭兇猿猛地捶地，一聲仿佛地震一般的劇烈波動震得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顫。
夸張到極致的力量擠壓空間，發出了像是雷霆般的爆炸聲響。
巴雷特雙目充血，渾身肌肉膚色因為高溫由黑便粉，冒出了裊裊煙氣。
他化作的巨猿雙手交替猛錘，拳下被壓迫的空間，肉眼可見地扭曲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十頭斗氣凝聚兇猿也跟著猛錘空間。
我以神力撼山岳！
兇猿錘擊節奏完全相同，一錘、一錘、一錘...
動靜像是山崩地裂一般。
偌大的地底空間跟著猛地震顫了起來。
大量的石塊飛速下落，可讓人驚奇的是，落在了那十頭兇猿合圍的氣場中，竟然頃刻化為了齏粉。
觀戰的蘇倫這才發現，那看似無形的氣壓，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撕裂之力！
巴雷特雖然還沒凝聚自己的領域，但這力量域場也著讓觀戰的蘇倫大開眼界。
而另一方面，那力量域場正中，耶格爾的元素屏障已經被錘的崩潰，風衣也盡數化作了粉末。這家伙的皮膚也被撕裂的粉碎，這才讓人看清，他的身體就跟人體解剖圖一般，黑紅色的肌纖維絲絲可見。但詭異的一幕是，這些肌纖維像是活過來了，完全成了一根根蠕動的紅色蟲子。
巨猿每一次錘擊，耶格爾的身體上就會大片大片爆成血霧，肢體炸開成碎肉，四處飛濺。
可轉眼，又被那紅線蟲的修復如初。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惡的惡臭血腥味。
但一時間，竟然沒有暴斃！
而放大招，自然也是有代價的。
對手遲遲沒有暴斃，對面的巴雷特顯然也頂著巨大的壓力。每錘擊一下，他眼耳口鼻都跟著溢出猩紅鮮血來，氣勢也衰弱了一分。
就是這僵持的片刻，耶格爾大概也承受不住這持續的錘擊，身上的紅色蟲子四處尋找寄體，侵入了的地底，漫延向了巖壁縫隙中的那些樹根中。
如此耗下去，最終誰能撐到最后還真不好說。
最大可能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蘇倫心中期待著，這樣的結局最好。
但他看著那耶格爾即便一直挨打，嘴里都還時刻念叨的咒語，就知道局勢可能有變故。
果不然！
可就是這原本五五開的局面，異況陡生。
煉金術士靠的自己的硬實力，有幾分就是幾分，頂多再靠靠煉金詛咒物。
可那些異端信徒背后還有某些特殊存在，戰力就不能準確估量了。
特別是那些能得到神明回應的一段信徒。
果不然！
就是耶格爾那家伙最后一個咒語從口中吐出的時候，他口鼻狂涌鮮血的臉上突然浮現了猙獰的笑意，“哈哈哈哈...”
那猖狂的笑意響徹四周，即便藏在甬道里的蘇倫二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就是這笑聲漸漸落下。
一股不可描述的恐怖意志陡然降臨此間。
耶格爾之前在那錘擊像是海嘯中隨時可能傾覆的一葉扁舟，但這一瞬，神秘意志加持，他氣勢卻陡然一變，嘴里也譏笑了起來，“嘖嘖...巴雷特，你就只有這種程度了么？”
聲音像是的地獄惡魔的口中發出，聽得人不覺毛骨悚然。
同時，黑鴉也“嘎”的叫喚了一聲。
蘇倫就知道，死亡即將來臨的預警。
他閉上了右眼，只用了左眼。
蘇倫很清楚，某些存在，是不可直視的！
旁人或許不知道那股神秘意志是什么情況，可能只會發自本能的恐懼。
但蘇倫卻曾經經歷過這樣的場景。
“我特麼的，那深海巨人是神階啊...”
蘇倫臉色變得很難看。
曾經在黎明城遺跡，就遇到過一次。
但那時候，那位墮落天使被艾薩克爵士算計了千年，還有鏡先生那種各種準備，也沒翻起什么浪花。
現在這野生的神，蘇倫覺得就頭大了。
雖然只是意志降臨，不見得有幾分實力。
但蘇倫卻知道，這已經不是他能攙和的了。
看著這種情況，蘇倫的第一反應就是拉著身邊的尤塔先撤為妙。
可不想，尤塔也感知到了那個神秘意志的存在，卻先一步開口，神情無比嚴肅：“不好！那家伙好像還在吸取封印的力量，我必須要去阻止！”
沒等蘇倫有任何反應，尤塔轉臉看向了他，眸光中含著溫柔和訣別的復雜情緒，“蘇倫先生，你快離開這里。我必須阻止！”
谷終究只能二選一。
說著，沒等蘇倫回答，她臉上的紅色圖騰突然光澤大盛，身邊魔發鍋的七彩光芒亮得刺眼。
再一看，整個人就化作了流光，消失在了甬道了里。
蘇倫看著尤塔離去的背影，目光里滿是凝重。
他知道勸不住，也沒開口。
這是達魯族德魯伊的使命，優先級是高于自己生命的。尤塔的信念很堅定，無論如何一定會去的。
蘇倫很尊重她的選擇。
不過，擔心也是真的。
雖然蘇倫不清楚現在有圣物傍身的尤塔是什么戰力。
但他卻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哪怕是有外力加持，本體戰力不夠強，妄圖使用太高階的力量，代價也會非常大。
他曾經在黎明遺跡就見過，墮落天使占用拉斐爾大公女使用了超越本體太多的力量，代價就是就是透支生命。
“如果只是意志降臨的話，問題好像還不算太大...”
蘇倫雖然謹慎，也不是貪生怕死。
畢竟已經經歷過兩次死亡，死亡在他眼里，沒那么可怕。
他一瞬細想了曾經黎明城遺跡的那屠神之戰。
那時候，那位神階可是神魂親至，附身了一個二階，發揮的戰力也不算太夸張。
現在只來了一股意志，加持了一個六階的人。
大概...七階戰力的樣子？
能力克制的話，興許又一些可乘之機。
蘇倫一瞬分析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想想，他拿起了通訊器，把這里的情況告知給了鏡先生：“師姐情況不太妙啊，好像降臨了了一個神階意志...”
說完，那邊傳來來了鏡先生平靜的回應：“嗯，知道了。”
蘇倫掛掉通訊器，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朝著英靈殿方向的甬道鉆了過去。
蘇倫來的時候，尤塔已經和那滿身是觸須的耶格爾大戰在了一起。
巴雷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斷了一臂。
恢復人形的他渾身是血，重重砸落在遠處，陷在石壁里，生死不知。
就是蘇倫來的時候，正巧看著遠處的甬道里，幾個拿著內爾伽勒的死亡戰旗的軍士偷偷混了進來，趁機救走了巴雷特。
那耶格爾現在正和尤塔大戰正酣，似乎也沒興趣理會幾只螻蟻的生死。
只要不阻止他破解封印，其它的似乎都無關緊要。
更何況，他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尤塔纏著，根本脫不開手。
尤塔身邊縈繞著一生七彩的元素霞衣，圣器魔法鍋在身邊飄蕩，給她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魔力來源。抬手間，風云滾動，絢爛法術的耀眼生輝。
而對面那個耶格爾渾身黑紅死氣騰騰，越來越多的紅色絲線汲取著四周的生機。線蟲又匯聚成了各種形態的觸須，所過之處，紅黑之氣腐蝕著一切生機。
偌大的英靈殿里，紅黑的災厄之氣的和七彩的自然之力相分庭抗爭。
兩個人使用的都不是煉金體系的法術，兩人都用了不屬于自己的力量，蘇倫看得云里霧里。但那股夸張的元素波動，他卻是體會的真真切切的。
“這樣下去，尤塔很危險啊...”
蘇倫看得眉頭緊皺。
看著局勢，哪怕現在看著尤塔還能撐下去，但耗得越久，尤塔的身體就透支的越厲害。
蘇倫覺得，自己應該要做什么。
無論成不成，總歸要去試一試的。
不過，觀察了一瞬，他也發現不算完全沒有機會。
有一個好消息是，耶格爾變成的那個觸須怪的目的是破開封印。它利用無數紅線吸取生機，但同時也把自己固定在了那里。
用黑鐮的話，或許有出一刀的機會。
蘇倫一直控制著自己的思緒，也從未真騰起要殺掉那家伙的心思。因為他知道，哪怕心生動手這個念頭，那個階位的敵人都會冥冥中心生感應。
有黑鴉的共享視野，也會混淆對方的敵意感知。
所以，只有一瞬的出手機會！
現在就在蘇倫這個殺意念頭一起的瞬間，他根本沒有任何猶豫，操控著身邊的活尸算準了距離，朝著英靈殿南側的那個觸須怪隔空一刀砍了過去。
同一時間，耶格爾顯然立刻就察覺了。他的目光猛地朝著蘇倫藏身的甬道閃電般看了過來。
可惜，為了汲取生命力量，無數的觸須延伸反而讓他身體過于龐大，位移閃避變得極其笨拙。
再加上蘇倫的果斷，也讓他有了這一刀命中的機會。
“唰”的一刀，空間裂縫精準地命中了的觸須怪的軀干。
蘇倫心中一凜：“命中了！”
空間裂縫直接將耶格爾還算人形的主體劈成了兩半。
這種傷勢，正常人必定當場暴斃。
可就是那一刀之后，無數的觸須竟然將斷裂兩半的身體連接起來。
耶格爾臉上，也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抬手一招，一根火焰長矛隔得老遠就朝著蘇倫投射了過來。
那火矛的速度極快，幾乎是投矛的一瞬，就洞穿了千米之外“蘇倫”的身體。
“嘭”的一聲，蘇倫的影子變成了一截木樁。
這赫然是使用了木偶替身的表現。
再一看，“蘇倫”又已經出現了英靈殿里，做出了進攻的舉動。
耶格爾也不客氣，又是一道火焰長矛拋射而出。
“蘇倫”再次被刺穿。
不過，身影潰散了開來。
這一次，卻是羅伯特的單片眼鏡制造的幻象投影。
然后，七八個“蘇倫”分別出現在了各個角落。
尤塔看著蘇倫出現，俏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焦急。
她自然不可能看著耶格爾殺掉蘇倫，就是他分心的時候，同樣幾根木矛就刺了過去。
木矛和觸手又大戰在了一起...
甬道深處，戴著單片眼鏡的蘇倫通過黑鴉的視野看到了那一幕，嘴里分析道：“物理傷害免疫啊...”
也幸虧有尤塔拖著敵人，他也能做出了一些嘗試。
這一番嘗試，他也確定了黑鐮殺不了那不死之身的耶格爾。
那種詭異的續接能力，除非能同時砍出幾十刀，把那家伙分割成足夠細小不能再連接上的小段，否則就殺不了。
但顯然，蘇倫辦不到。
不過，剛才那一番試探，也不完全是無用功。
“傀儡沒有被提前發現，也就是說，那家伙感知不到絲線的存在。傀儡可操控的空間很大...”
蘇倫腦子像是高速運轉的機算計，快速分析道。
他的絕大部分戰力都在傀儡上。
但傀儡也不是完全沒有破綻。
絲線的源頭在他身上，所以只要能感知絲線的存在，就能鎖定她的本體。
反之，只要鎖定不了他本體的存在，保命的幾率就會很高。
“而且，那家伙也分不清楚單片眼鏡制造的幻象。小心一點，未必不能找到機會...”
蘇倫腦中思緒一瞬發散開來，分析出各種應對方案。
當然，最大的利好是，親測之后，他確定了那“異端”的本體應該距離很遠，投射過來的意志頂多能發揮出的七階水準。
有尤塔牽制著，至少不能分太多的心思來處理他。
“只有試試最后一個手段了。”
蘇倫想到了什么，目光中厲芒一閃。
階位差距太大，他發現黑鐮殺不了那家伙，就想到了最后一個手段。
那就是火力覆蓋。
時間不等人，沒有任何猶豫，蘇倫從空儲物空間中拿出了機械戰甲。
機械戰甲是活尸操控，但是沒有自己的意志。那耶格爾又察覺不到的絲線的存在。理論上說，小心一些，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英靈殿里，對抗依舊再持續著。
哪怕有圣物持續供給魔力，尤塔也漸漸落了下風。
第一次接觸到超出了本體太多的力量，她使用的并不熟練，負擔也越來越大，全憑著一股不畏生死的意志堅持著。
蘇倫操控者機甲悄然摸了過去。
黑鐮也不是完全沒作用，至少那一刀砍斷的時候，破壞了那家伙護體領域的完整性。
恢復間隙些許間隔，就是蘇倫要找的機會！
就是機甲悄然抵達預定位置之后，他故技重施，黑鐮一刀斬出，機甲六輪火神炮瞬間冒出了長長的火蛇。那是各種煉金彈出膛的特殊光芒。
之前一直不舍得這么奢侈的打法，一分鐘幾千萬里索消耗的彈藥量，根本就不值得拿來對付普通敵人。但眼下，就再合適不過了。
就是空間裂縫一刀切到儲蓄怪你的瞬間，領域完整性被切開，煉金彈如潮水般接踵而至。
子彈打爛了許許多多的紅色絲線，看上去像是一地的爛西瓜，場面無比血腥。
可惜那血線蟲的恢復能力太強。
那神秘意志也有蘇倫無法理解手段。
片刻后，耶格爾的身體恢復如初，領域再次展開。
那能腐化萬物的領域屏蔽在身前，連子彈打過去，就在體表數米之外被完全腐蝕掉了。
蘇倫看到這里，微微一嘆：“還是不成啊...”
他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沒來得多感慨，他突然心生警覺，猛地暴退。
“被發現了！”
蘇倫毫不猶豫地朝著身后的甬道陶竄了過去。
就是奔逃的一瞬，四周的巖壁上，突兀地就冒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紅色細線。
他這才發現，那耶格爾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血線蟲漫延到了甬道深處。
那家伙用別的方式感知不到蘇倫的位置，就用了這最笨的方法。
一瞬間，甬道里血線蟲匯聚成了一條條觸手就朝著蘇倫抓了過來。
觸須韌性極佳，想砍斷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
砍斷一茬兒，還有無數茬兒。
蘇倫滿目凝重，沒敢和那些絲線糾纏，連連瞬移，幾番都差點被那些紅色觸須為拉住。
但因為提前觀察過退路，他也有驚無險地避開了觸須的唯獨。
逃了大概一兩公里之后，紅色觸須就沒那么密集了。
這里已經超出了那耶格爾攻擊范圍。
蘇倫也停了下來。
他倒是暫時無礙了。
可看著眼前密集的觸須墻壁，也就意味著他徹底被隔絕了出來，他想進也進不去。
里面的尤塔，就只能孤身面對敵人。
雖然能做的都做了，蘇倫的臉色也不太好。
“師姐趕過來還要至少好幾個小時，恐怕撐不到那個時候了。要不，用炸藥，把這里范圍性炸塌？不對，家伙有不死之身，炸藥效用有限...”
他眉頭緊皺，正在考慮其它方法是否能幫上一些忙，卻又一籌莫展的時候。
突然眼前光影一閃，他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金紋斗篷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那種出場方式很特別，也很熟悉。
像是鏡光一閃，人就在了。
“師姐？”
蘇倫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眨了眨眼。
可無論怎么嘗試，自己都是在現實世界中。
看著那掀開的斗篷的露出的那張冷傲俏臉，不是鏡先生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