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圣前輩死了?”洪青松十分驚愕地轉頭看向了那位長老,雖然高安東一直沒有正式加入雙生院,但對他們卻是照顧有加,幫忙解決了許多問題,在他的眼中這位前輩已經是頂頂厲害的強大靈能者了,卻沒想到短短兩天時間就在海的對面丟掉了性命。
“是啊,被一個靈能等級疑似六級的后輩給殺了,具體情況如何我們不得而知,只能從天羅地網那邊給的消息了解個一鱗半爪。”這位長老自己就是六級,深刻地懂得這一個大等級的差距是多么地夸張,一百個他綁在一起也不可能是高安東的對手。不過他并不會覺得天羅地網在這件事上會說謊,因為人家根本不屑于在這件事上夸大其詞,他們的名字本身就是最好的震懾。
洪青松久久說不出話來,他當然知道那些道門修士戰斗力驚人,也知道神州各種傳承源遠流長,可是越級擊殺以戰斗力著稱劍圣,還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當初我應該再堅持一下的,就不該任由劍圣前輩渡海西行。”
“沒用的,你我都不可能影響到他的決斷…他是教廷的人。”長老再度嘆氣,弱小的雙生院從來都沒被那些龐然大物正眼瞧過,這個消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從一開始他就是。”
“消息是天羅地網給的嗎,會不會是故意…”洪青松下意識地就想否認。
“錯不了,雖然消息的確是那邊給的,不過教會也跟著確認了,并且一出事就派出了苦修士的團長威廉·羅森博格過去,據說是為了取回一件要緊的圣物。”他雖然時日無多,不再管事情了,但多年來建立的人脈還在,消息的來源比洪青松這個院長還要可靠,“可惜,那些不是我們可以關心的事情。”
“是啊。”洪青松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白色巨龍,不由得喃喃道。
高空上的白色巨龍幻影越來越凝視,這是龍王的死之章即將發動的前兆,不過可以明顯感覺到約瑟夫·康納利發動這一招的速度遠不如之前在海上的時候。當時他帶的都是隨他征戰多年的老手,可是隨著其中一半人被亞特蘭蒂斯鯨騎士殺戮殆盡,這次不得不補充了一些新人進來,默契和實力較之他們的前輩差了一大截。
“咆哮吧!”發動的慢,也跟約瑟夫·康納利分心關注戰場之外的動心有關,這里是首爾的中心區域,可不是沒人關注的海上,他就怕會有其他勢力的神境忍不住出手干涉,不過好在他多慮了,那些人明顯是打定了先看戲的注意。
覺慧剛進入神境不久,論境界別說不如季亞德·懷可,就算跟眼前的約瑟夫·康納利比起來也略有不如,不過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完全不慌,只是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前方,看著那些沐浴在圣潔光輝之下的圣騎士們,“越是華麗的招式,越是難以掩飾你們心中的恐懼,從一開始你們就已經注定了要失敗,因為你們的心里沒有神…”
圣公會和羅馬教廷之間,已經不僅僅是路線不同了,最根本的立場就不相同,前者主張世間的一切都歸于神,而后者則主張世間的一切都歸于神權。看似只有一字之差,其實這里面大有不同,圣公會是要把一切都奉獻給神的,而羅馬教廷則想要撮取世俗的權力,也就是所謂的“上帝的歸上帝,教皇的歸教皇。”
嚴格來說,教廷的人心中確實沒有神,神只是他們執掌權柄的工具。神確實存在,但教廷的上層都知道神已經沒有辦法再降臨世間了,既然如此他們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要是有人想迎回神的榮光,他們第一個就不答應。
圣公會這些年也出了不少“叛徒”,因為認同跟教廷的理念而和他們走得極近,不僅在暗地里是這樣,名面上雙方也各自往對方的中下層摻了不少沙子,大主教考斯特就是這樣妥協與平衡的產物。
這句話可以說戳中約瑟夫·康納利最敏感的地方,讓他的心境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差一點因為引導偏差而導致龍王的死之章釋放失敗。還好最后一刻他穩住了,手中的長槍直指前方的敵人,發動了這驚世一擊。
“佛門的神境,能抵擋得住么?”洪青松絕望了,這一擊的具體威力他不得而知,但看這架勢絕對夠的上海嘯級的災害了,數十萬安巖的居民都有可能在這一擊之下灰飛煙滅,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著。
“應該吧。”旁邊站著長老對此也無能為力,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禱。
戴安神父也在不遠處,他雖然是個神職人員,卻代表著ADS在亞洲的立場和利益,不僅不打算阻止還有上去幫一把的沖動。一周之前他肯定沒有干涉這個等級的戰斗的資本,但現在他已經控制住了神境的龜蛇,完全有了插一腳的實力,“毀滅吧,混亂吧,這樣我們才會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覺慧剛才的話只說了一半,此刻他緩緩說出了另一半:“你們的心里沒有神,我的心里卻有世尊。”
呲啦,一道血線突兀地出現在了覺慧的胸口,只見他的胸腔忽然被粗暴地從里面打開,一個金色的小人推開他的骨骼與血肉就像是推開兩扇門。
這個小人伴隨著陣陣金光出世,一手指天一手畫地,覺慧的開宗明卷衍生出來的神國忽然由虛變實,雨大法雨,吹大法螺,敲大法鼓,演大法義,地面涌出金蓮,漫天佛陀齊聲念誦經文,八部神龍噴火吐水…
再看覺慧,仍是站立在原地,卻已經全然沒有了生機,他的胸腔打開,里面的心臟已經破碎,果然是心中有佛。遙遙注視著這里的慈垊雙目含淚,“人中佛,既是佛中人,原來覺慧已經證得阿羅漢果位,是我執著了。”
果位是一種精神,并非靈能修為,佛門中的人都很清楚這一點,可塵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位師侄的遺褪,“是開心羅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