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似道的確沒有任何傳承,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自己只是給了他力量,卻沒教他使用力量的方法。不過這也沒什么,所謂的招式還不是由人創造的,曾經有一段時間就挺流行那種自己創造招式的小說。
這一招“閃耀,哉佩利敖光線”,是高似道把所有的靈力集中到手掌上發射出去的終極招式,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只是因為他喜歡而已,其實改叫密宗火焰刀、菩薩搖頭怕怕掌、老師我想上廁所等等,也是一樣的。嚶國大文豪莎士比亞就曾經說過,把玫瑰叫做別的名字,它依然芬芳如故。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莊主別怪我心狠手辣。”大峴山的事情前天晚上就結束了,高似道之所以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隔了一天才找上門,是因為他做了事先調查,摸出了這里的大致情況。
這座櫻花莊園是首爾極富盛名的鬼宅之一,誰也不知道產權在哪位的手里,不過一直都是年親人最喜歡的戀愛圣地之一,到了春天墻內墻外的櫻花一開,站在下面拍照是怎么拍怎么好看。
來此游玩的人并不知道,每一棵櫻花樹下都埋藏著尸體,而且還不是一具兩具,是數十具慘死的殘破尸體。那一朵朵格外美艷的櫻花,都是以人的肉身為養分開出的花,而這里之所以會被傳為鬼宅,是因為很多人都發現了,他們每次去拍攝時作為背景的櫻花樹都不一樣,樹枝的方位有時都會變,這絕不是生長就能造成的變化。
這個叫李純河的女鬼,長期縱容手下的靈體作惡,將人害死后還偷盜別人的尸體,拉到此處埋在櫻花樹下,以滿足她變態的喜好。高似道不是個好人,但他也不是個壞人,在這些純粹的壞人面前還是可以抬得起頭來的。
昌德宮旁邊的戰斗普通人看不見,但靈能力者卻都看得一清二楚,縱橫的靈力在這些人的眼里比每年漢江中心的韓華煙花祭還要耀眼。龍山距離此處不是太遠,夜店戰神李順臣自然也全程旁觀了這場戰斗,看到高似道出現立刻笑著將人迎了進去,“沒想到常事大師的本事居然如此了得。”
“這并不算什么,我也就出了七成的力而已。”高似道矜持地坐了下來,伸出手掌攤開了手心,一枚淡紫色的晶體出現在了他的掌心,這是李純河的靈體爆裂后留下的碎片,“可以將我要的東西拿過來了吧。”
“還請稍安勿躁,真兒,去把東西拿給常事大師。”之前李順臣壓根就沒有問過高似道的姓名,好像對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在意似得,可今天張口閉口常事大師,很明顯剛才是近距離觀戰過了,聽到了他的自我介紹。
高似道看著被一個女人恭恭敬敬地放到手邊茶幾上的文件袋,臉上的神色冷了三分,人不知嗤笑一聲,“李將軍是不是上了年紀,記性變得不太行了,你答應過的報酬好像不光是這個東西吧。”
“常事大師此言差矣,此一時彼一時也,櫻花莊園女主人李純河還在的時候,你的承諾值得我付出大寶貝,可現在她已經化為灰灰了,自然也就不值那個價了。”李順臣老神在在地說著,一點都不給面子。
“呵呵呵,想抵賴就直接說要抵賴嘛,何必說這么多沒營養的話呢,李將軍這是覺得我滅得了李純河滅不了你是嗎?”高似道都被氣笑了,霍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愚弄比你強大的存在。”
李順臣依然很淡定,完全不把這句威脅放在心上的樣子,“從一進門開始,常事大師你就在虛張聲勢吧,說什么此戰不值一提,還說什么只拿出了七分實力。真正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李純河的話,想必這些話都是不屑說出來的吧。”
“你就這么肯定自己的判斷?”高似道皺起了眉頭,看向李順臣的目光變得有些復雜。
“當然,那是因為我也曾吃過那個臭女人的黑暗靈魂救贖,知道那一招的威力。”李順臣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仿佛把高似道的底細看了個通透,“當時的我可是修養了整整半年才恢復過來,大師你就算比我強一點又能強到哪里去呢?而那個女人就算沒有被你打得神魂俱滅也不足為懼了,因為動用那一招要消耗她的本源力量,活下來在我面前也只有被消滅一途罷了。”
“這么說李將軍是打定主意要反悔了?”高似道的眼睛瞇了起來,流露出危險的訊息,“這樣不講信譽,只怕以后的生意會很難做啊。”
“這個世界講究的是實力,所謂信譽只有大家站在一個水平線上才有存在的意義。”李順臣明明是在強詞奪理,可他自己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常事大師準備怎么辦呢,和我動手嗎?不如我先出手讓你認清一下現實如何?”
李順臣一言不合就抽出了他腰間的長刀,這柄戰刀足有一米三的長度,但是在他手里卻顯得十分輕靈,一看就是個用刀的大行家。狹窄的地下空間按理說不適合長兵器的發揮,但同時也壓縮了高似道躲閃的空間,他退了兩步就再無可避,只能看著長刀迎面向自己的腦袋劈過來。
“咔!”這聲音聽上去很像是納刀入鞘,但李順臣正砍得歡快到不得了,怎么可能會把刀收回去呢。他低頭一看,只見對面這個年輕的男人伸出了漂亮到不像話的手,僅用三根手指就抓住了他的刀刃。
“刀,不應該隨隨便便地拿出來用,這可是很危險的東西。”高似道搖了搖頭,嘆息道。
“這不可能。”李順臣對自己的刀法一向很有自信,不然也不可能整天將這柄長刀佩戴在身上,他的刀本來就快,這次還是驟然發難,哪怕比他強的存在能躲開他還能勉強接受,可剛剛結束了一場大戰的人,僅僅用三根手指就捏住了他的刀刃。
“你在驚訝什么呢,我擋下了你的刀就這么讓你難以置信嗎?還說說你害怕了,因為面前發生了自己沒法理解的事情?”高似道拇指用力一壓,已經有兩百多年歷史的古刀呯的一聲應聲而斷。
李順臣飛快地拉開距離,退到了這個地下大廳的另一頭,低著頭凝視著手里僅剩一截的斷刀。這柄佩刀他得來已經有兩百多年了,成為靈體之后也一直帶在身邊,以自身的靈氣蘊養,刀斷了比砍他一條胳膊還要難受,“你惹怒我了,小輩。”
“是么,聽你嘴里冒出來的話似乎很想打我,但你的身體卻很誠實呢,躲到了那么遠的地方去。”高似道不僅僅能裝,他還特別會嘲諷,被取了個“高似狗”的綽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這張嘴。
李順臣把手伸進自己的懷里一摸,掏出了一個玻璃瓶子,拔出塞子之后黑漆漆的海水洶涌而出,巨浪瞬間吞沒了這個底下大廳的地板,注滿人類血液的泳池也被海浪遮住,徹底不見了蹤影,“擋住我的招式就這么高興嗎,摧毀我的寶刀就這么得意嗎?小子,我剛才還不是完全體呢。”
龜船出現在了海浪之中,長達三十五米的船身幾乎將這個地下大廳擠得滿滿當當,李順臣整個人或者說整個鬼已經躲到龜船的內部去了,只是通過發射孔洞向高似道發炮,根本就不露頭。
高似道不屑地笑了,原版的哉佩利敖光線連一座鋼鐵機械島都能炸沉,他這個雖然是青春版的,卻不會連一艘船都對付不了,十五世紀的東西放在現代當然有得是辦法來對付。又是廣播體操般的起手式,高似道運起自己全身的靈力,集中在自己的右臂上發射了出去,
只見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李順臣的龜船表面浮現出了繁復的防御陣法,不斷抵擋著高似道的光線靈力。戰局到了這時候就是拉鋸戰了,誰持久誰獲勝。就在李順臣猶豫著要不要吹哨子叫人時,隔著觀察孔忽然看到外面有一道淡紫色的光芒閃過,穿著鮮花盔甲的熟悉身影出現在了面前。
“老家伙,我們終于又見面了。”李純河等待這樣的一個機會已經太久了,好不容易得償所愿,她是一點兒都不愿意磨嘰,直接取出了自己腰間的七支刀,用力插向了身前不遠處的龜船。
七支刀并不是一件用來斬擊敵人的武器,它和知名大型RPG《山口山》法師專用的單手劍是一樣的,只是個施法的媒介而已。一劍刺出,劍尖發生了爆炸,龜船表面的防御陣法轟然破碎,她每次跟李順臣對上都能取得優勢,就是仗著這柄克制龜船的利器。
李順臣狼狽地躥了出來,在地上一滾消去了附著在身上的詭異火焰,“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你被打得身形俱滅!”他敢這么囂張,一方面是覺得高似道的消耗一定很大,另一方面就是覺得克制自己龜船的七支刀沒了,現在情況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要是不信我打你一巴掌看看?”李純河快意地笑著。
“眼見未必為實,李將軍怎么這么天真。”高似道火上澆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