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事務官在尼本、涵國的官方機構里一直存在,屬于高層領導的絕對心腹,大部分干的其實都是幫領導監視所轄部門的活兒。雙生院隸屬于官方,有這么個職位并不奇怪,但在高似道這里不過是一份特殊的兼職罷了。
他之前早就已經計劃好的,要在寒假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賺點錢,以免下學期開學后得靠三角包飯度日子。洪青松愿意提前支給薪水,二話不說就給轉了四百萬韓幣,他還有什么可拒絕的?
白色的霧氣散去,高似道瀟灑地揮了揮手轉身走了,留下了一地的碎冰碴子,而震驚的白狼小隊六人組在離開則是時各有心思。他們中有的人是在為組建自己的小隊而發愁,有的人則是在為自己的將來而擔憂,車子里一直保持著沉默。
樸正宇無疑是六個人中最受打擊的,盡管他一早就知曉“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的道理,但不久之前高似道還是個普通人,才這么會兒工夫就碾壓苦練了五年之久的他,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高似道本人可不知道別人怎么想,他沿著來時的路又回到了民宿,此時天還沒亮,島上也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崔海娜在酒精的作用下沒有醒,睡得像只小香豬一樣,嘴里哼唧個不停,也不知夢中在吃什么好吃的。
雙生院別的手段在他看來很一般,但短距離傳送的本事和構建結界的本事卻讓人不得不服,接觸特異世界都這么久了,他也沒想明白利用的是什么原理,這次成了對方的編外人員應該可以了解一些相關的內幕了。
“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崔海娜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身邊沒有躺人,用胳膊支撐起上半身張四處望了一下,才發現高似道已經起床了,正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海景發呆。十幾個平方的臥室并不算大,但是住了太久的One Room,讓她有點不習慣伸手摸不到墻的感覺。
“煙癮犯了,出去抽支煙。”涵國的絕大部分民宿都是不讓在里面抽煙的,入住之前房東會交代得非常清楚,而且這棟房子里還裝了煙霧報警器。
“啊…大床真舒服。”崔海娜扭了一下脖子,然后探出被窩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雖然住在海邊有點冷,但這房間比他們在安巖的One Room寬敞多了。這里的床是一米八乘以兩米二的加大King Size,而她平時睡的是一米五乘以兩米的Queen Size,兩人擠在一起翻身都困難。
“喜歡大床的話,會去跟房東老頭子說下,給我們換個大點的房間吧。”高似道一邊用手機刷著有關麥克阿瑟的新聞,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算了吧,我們現在哪兒有錢去換大房子,就算老頭跟你關系不錯,不會多問你要保證金,可多出來的月租也夠咱們煩惱的了。”現在住的One Room雖然小了點,但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缺,與其每個月多花幾十萬在房租上,還不如多買點吃的喝的。
“我最近新找了一份兼職,工資還算不錯,每個月都有四百萬韓元的薪水。”高似道聳了聳肩,四百萬的月薪并不多,但足以支持他換個寬敞點的地方住了。
“誒,什么時候?”崔海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要知道外國人留學生每天最多只能工作三個半小時,超出這個時間可是要被出入境管理所找麻煩的,“上人家一半的班卻拿人家同樣的工資,還有這等好事!”
“工作是在你睡覺的時候找的啊,而且也不用上人家一半的班,每個周末去一次公司就行了。”這是跟洪青松說好了的,他會在每周的周六去南山的地下要塞報道,參加培訓的同時也了解一些情報。
“OPPA該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我可是聽說有很多邪惡的底下組織,專門騙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什么販賣器官啦,什么加入老鼠會啦,許多傳聞都是全球共通的。
高似道搖了搖頭,為了不讓女朋友擔心他才沒說自己的這份兼職實際上是給別人當高級打手,“人家連第一個月的薪水都預支給我了,哪有騙人先給這么多錢的,放長線釣大魚也首先得是條大魚才行,我身上有什么值得用四百萬來騙的?”
“有啊,你帥氣的臉。”崔海娜一臉認真地說道。
中午十二點之前高似道就打電話聯系了房主,讓他過來檢查房子然后退房,因為他們只買了點酒和便利店里的零食,并沒有在房子里開派對,所以房主連收拾都沒讓他們收拾,直接爽快地給他們退了房。
“大哥,你現在是不是在仁川?”高似道剛搭上地鐵就接到了李琮的電話,地下的4G信號時強時弱通話質量很差,但仁川往首爾的這一段列車都是在地上跑的。
“嗯,你怎么知道的?”高似道撓了撓頭,他好像沒跟別人說過這事兒。
“當然是看了嫂子的Instagram啊,在海邊的度假小屋玩仙女棒,大哥你可真會浪…我是說浪漫。”李琮要說不羨慕肯定是假的,大哥那么直男的人隨隨便便就找了個女神級別的女朋友,而他追心儀的對象追了快兩年還是沒結果,“有點小忙想請你幫一下,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先說。”有了上次的教訓,高似道可不敢隨便答應了。
“孟超他們不是搞了個時尚工作室嘛,這次從米國拉了個客戶過來,人家不會說韓語也不會說漢語,咱們這些人的半吊子英語大哥你是知道的,這不是尋思有你在場咱們也能不露怯么。”所謂的時尚工作室做的無非就是倒買倒賣的活兒,衣服鞋子小飾品都沾一些,李琮在里面也有份,“他們現在開著車子往機場去了,現在不方便打電話才讓我問你一下。”
在國外的留學生大致可以分三種,第一種就是正兒八經出來求學的,比如高似道自己;第二章就是家里有錢出來鍍金的,比如孟超、趙大康等等;第三者則是腦子有坑來追星的,例子太多就一一列舉了。
第二種留學生也就是家里有錢的這些,普遍都很能折騰,搞點小生意自然不在話下,高似道對此是十分支持的,既然出來的還是得多混混事兒。他看了看手表,確定了航班時間后還是決定去幫一下,“行,讓他們到了之后在旅客D口等我。”
“OPPA有事情?”崔海娜聽不懂漢語,但能判斷得出他的語氣。
“嗯,幾個學弟找我幫忙接個米國客戶,待會兒我去一趟機場,你先坐地鐵回家。”高似道一直都很不理解,涵國的大學里英語好的人可以好得像說母語,英語差的人張口就阿巴阿巴,他們的高考里又不是不考英語,怎么能從差這么多。而進入大學之后,干脆連必修英語都沒有,很多學科都是干脆不學英語的,這也導致了他這幾個學弟都是英語渣。
“行。”反正都上地鐵了,一直坐到高麗大學站出來走幾步就能回家,崔海娜也沒有那么嬌氣,非讓他送不可。
下一站停靠的時候高似道下了車,換到了反方向的車上,這樣最后一站就是仁川國際機場的航站樓。他本來就離得不遠,大約二十分鐘后就到了國際旅客D出口,孟超和趙大康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大哥,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航班沒延誤吧?”貓在家里快一整天了,雖然自動投喂器里放了幼貓的貓糧,牛奶也倒在了盤子里,可那畢竟不是一只普通的貓,他有些不太放心讓崔海娜和那只貓獨處,希望能盡早回去。
“沒有,航班按時降落,人也應該快出來了。”海邊的景區沒人只是因為冷,事實上寒假期間屬于旅游旺季,在市內購物、觀光的游客非常多,這就導致了國際乘客入關審查的隊伍很長,排個四五十分鐘都正常。
去吸煙室聊了會兒天,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洛杉磯來的那班航班的旅客出來,趙大康是一米九的大個子,舉著牌子站在人群里非常顯眼,米國來的大姐一眼就看到了他,熱情地上來給了他一個擁抱,弄得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
“歡迎來首爾,我是時尚科學工作室的合伙人高似道,叫我艾爾就行了。”高似道跟這工作室一點關系都沒有,但為了有個說法還是給自己硬安了一個合伙人的頭銜。因為難得跟崔海娜出來玩一次,他挑了最好的衣服和最貴的裝飾品,盡管看上去休閑了一些,但一身的行頭絕對夠檔次。
“米拉娜·斯通菲爾德,朋友們都叫我拉娜。”這個女人的年紀也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的樣子,和高似道相當,熱情地上前擁抱了一下算是打招呼,“艾爾是在波士頓生活過嗎,這口音在別的地方是學不來的。”
“我在波士頓念的大學,確實受了不小的影響。”高似道小時候學的都是牛津教材,但是大學四年在波士頓學了一口的米國東北口音,現在想改都改不過來了。
孟超雖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什么,但他對這位一直很照顧他們的大哥非常放心,全權由高似道負責和這位大客戶談,他只負責在一邊賠笑。等到打完招呼了才上前幫忙拿心里,然后去停車場拿車。
剛才在國際旅客D出口的時候,高似道覺得有兩個人的背影特別熟悉,總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但沒能看到正臉他也就沒去糾結,現在肯定是幫學弟們把生意做好最要緊。時尚科學工作室在國內有關系,因為趙大康家里就是做這個的,以前都是把貨拿到涵國的市場來銷售,現在找到了米國客戶,就可以從這里把貨發往米國。
之所以不直接從國內往米國發貨,是因為兩國之間的貿易關系比較緊張,衣服過海關的難度相當大,而從國內運到首爾很容易,再從首爾發到米國也不難。有孟超開車,高似道也樂得清閑,一直在和這個叫米拉娜的女老板聊天,因為他學過經營類的課程,所以說起來頭頭是道很讓人信服。
“酒店安排在了四季?”高似道看到車載導航上的目的地后頗為驚訝,住在一晚上要幾十萬韓元的酒店,這可不是一般的下血本。
“我們哪里安排得起,是這位老板自己訂的酒店,她這次來主要是旅游,談生意看大貨只是順便。”孟超雖然不差錢,但他也不是傻子,什么合作都還沒有談成,怎么可能花那么多錢安排住宿。
車子在酒店停車場停下,一行人走進了光華門廣場四季酒店的大堂,高似道幫忙辦理了入住手續后就算完成了任務,他瞥了一眼會客區的方向,拍了拍孟超的肩膀,“我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們了。”
“別呀大哥,等幾分鐘我們也走了,你幫我們這么大的忙起碼得把你送回安巖去。”孟超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在過二人世界卻被拉過來幫忙,還什么報酬都沒要,這不請一頓飯肯定說不過去,“晚上還準備一起聚個餐,跟大哥你請教一番呢。”
“晚上回去再說吧,我今天真的有急事。”高似道笑著搖了搖頭。
“那行,晚上大哥千萬別不來啊。”孟超就怕高似道幫他們省錢。
孟超和趙大康帶著米拉娜·斯通菲爾德走進了電梯,目送他們離開后高似道才轉身,走向了酒店大堂的會客區。這是靠近一樓大廳玻璃幕墻的角落,在辦理入住的服務臺對面,高斯快步走過去坐了下來,而他對面的就是他在機場看到的那兩個人,“兩位,可真是巧啊,在機場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來了酒店又遇上了。”
“確實挺巧的…道兒。”滿臉尷尬的郭悅怡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寶貝兒子。
“你們不是生意失敗欠下了三點五億,到魁北克的鄉下躲債去了么,怎么穿成這樣還住四季酒店?”高似道的嘴角一抽,四年前他還曾經去過一次魁北克,這兩口子當時明明挺凄慘的。
“道兒,聽你爸給你編…不,給你解釋。”郭悅怡看向了自己的老公。
“呵呵,首爾的天氣真不錯。”高向前扭頭看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