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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劍,當這三個字回響在腦海中時,第五聽云立馬就意識到了,三才劍那最后一把劍竟然以“天圣”二字為名。離人、坤母、天圣,天地人三才,故名三才劍,直到今日,他方把這一組和自己朝夕相處大半年之久的兵器識全。
心里一邊默默想著這種正義與霸氣直接顯示在名字上的武器該當有多么驚人的戰斗力,一邊仔細注意著離人劍靈接下來的話。
“天圣劍快要蘇醒了。”
這是離人劍靈傳遞給第五聽云的首個訊息。
“我就知道!”第五聽云在心中默默地喝了一聲彩,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老子以自身元力日夜孕養滋潤,如今又得到這種大機緣,那近千年的天地靈氣盡數被劍組吸收,這要是不蘇醒我才覺得有鬼呢。”
“不對,嚴格來說天圣劍已經蘇醒了。”
就在第五聽云心中暗樂喜上眉梢之時,離人劍靈就像是個俏皮的小孩慌忙改口。但它傳達的話語卻沒有半分俏皮之意,第五聽云心思細密,反倒從中聽出了幾絲不安。
他壓抑住喜意,耐心地聽著。
“如果不是離人和坤母強行吸收了半數的天地靈氣日月之精,那么現在天圣劍肯定就已經完全蘇醒。吾主稍安勿怒,離人知道,你現在肯定在想,離人和坤母本身便已蘇醒,何必再去搶奪天地日月之精。而這,也正是離人冒昧打擾的原因所在。”
“今日的天圣劍,和最初的天圣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千萬年前,離人、坤母、天圣三劍以三才之名出世,斬盡天下奸佞惡人,匡扶天道正義,劍鋒染血不計其數。三劍之中,尤以天圣殺人嗜血最多,經年累月鮮血熏陶,天圣劍靈慢慢偏離本心,嗜血無度,入了魔邪之道。今次離人坤母合力方搶奪半數天地靈氣,暫時壓制住了天圣劍靈。可三才之中,以天為本為首,天生劍靈已經修復大半,不日便會真正蘇醒,到那時,離人坤母便很難再行壓制。”
離人劍靈傳遞進識海的聲音到這里便暫時停頓了下來,大概是想讓第五聽云先行消化一番。事實上,第五聽云甫一聽到“天圣、嗜血、邪魔”等字眼時,那竊喜之意便已全然消失,他之前在地下便有所感,只是未曾料到那不料的預感這么快便已應驗。
他在心中問道:“那么,天圣劍蘇醒會是怎樣一種情況呢?”
離人劍靈很稱職地解釋了起來:“入了邪魔之路的天圣劍,劍靈所存善念盡數被壓制,只余嗜血殺戮一念。若是蘇醒,吾主境界低微,怕是難以壓制,只得被天生劍靈主導意志,變成天圣劍的傀儡。”
本來第五聽云以為離人劍靈帶來的只是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可聽到這里才發現,能讓長時間不吭一聲的離人劍靈破天荒地找上來說出的事情,不僅不是好消息,更是一個很操蛋的噩耗!
大概是感覺到了主人的內心想法,離人劍靈的聲音再度在識海響起:“不過,吾主也不必太過焦慮,離人今日所說只是一個警兆而已。離人坤母定會全力壓制住天圣劍靈,讓它的蘇醒之日盡可能地往后延長。在這期間,吾主須得刻苦修煉,真到了天圣劍靈橫空出世的一日,絕對的實力才是收服天圣劍魔的唯一辦法。”
說完這話之后,離人劍靈再次沉寂,第五聽云還想再問,但識海已經沒了回音。
“公子,你怎么了?”
靠近第五聽云的白潔,偷偷瞥見自家公子眉頭微皺,不太高興的樣子,于是小聲問道。
第五聽云回過神來,擺了擺頭,甩開因離人劍靈的話帶來的那些憂慮煩躁,勉強笑著:“沒事兒,就是突然…”
還沒等第五聽云編好理由,西北方向傳來一聲炸響。
這次的爆炸動靜雖沒有造成之前大地震顫、江河倒灌的動靜,那其聲勢巨大,明明離此地不近,但第五聽云他們五人皆有如雷貫耳、識海嗡鳴之感。
那是純粹的元力碰撞的聲音。
伴隨著炸響聲席卷而來的,還有一陣腥風,風里夾雜著血腥味道,雖沒有此前在地下古洞的味道濃郁,但也足夠讓第五聽云他們識別出來。
五個人相繼翻身而起,沿著斜坡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行過去。
到得高處,五人眺望出去,正好看見鳳凰鎮。
此時的鳳凰鎮,早已面目全非。
經歷了先前的大地震,鳳凰鎮已經稱不上一個鎮子了,屋舍倒塌,阡陌不在,鳳凰鎮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墟。若非鎮口那做碑匾尚還在風中佇立不倒,恐怕他們根本認不出來這就是他們宿了一夜的鳳凰鎮。
坍圮與破敗并沒有引起第五聽云他們的興趣,真正讓他們目不轉睛的是那一群站在廢墟之上兩相對峙的人。對峙雙方,南北相向而立,南方人馬眾多,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少說也有過百之數。
而北方,只是隨意站著四個人,而且四個人中,還有一個身高只及成人腰胯的孩童。
“是老瞎子和他那小孫子?”
完鑒妃掃了一眼,由于距離太遠看不真切,但那男童太過明顯,所以他一下子就能猜道。
第五聽云五感較完鑒妃要更加敏銳,看得要更清楚一些,他雖不能看清那孩童的面目五官,但從那孩童的穿著和其身旁成人的服飾來看,他能斷定那四人之中有兩人正是先前老瞎子那對爺孫。
那聲爆炸,便是自雙方正中傳開的。
“怎么哪都有這瞎子?”雷奉翔嘟噥著。
他本是無心一說,但肖夢蝶有意接過這話:“因為這瞎子有所圖。”
雷奉翔生性老實,不像肖夢蝶和第五聽云那般喜歡想事,就連完鑒妃的心思也遠比他多,所以他接著問道:“圖什么?”
第五聽云道:“目前看來,他想要的無非就是宗師圣境。可我想不通的時,就算他能夠把趕往宗師圣境開啟之地的修者全部截殺在半路,他又怎能保證天山宗、祁連宗會將宗師圣境拱手相讓呢?”
“拱手相讓?”完鑒妃嗤了一聲,極為肯定地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家在西北,對天山祁連二宗知之甚詳,由他做出的這判斷,自然是極有說服力的。
“既然如此,”肖夢蝶道,“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第一,這老瞎子本身便是天山祁連二宗的人。順著這思路,難不成天山宗或是祁連宗有膽量挑戰整個炎華帝國?宗師圣境確實誘人,但它的誘人還不到能夠讓一個宗門有膽量對抗一個帝國的程度。”
完鑒妃更是嗤笑:“你們放一百二十個心,那兩個老家伙沒這魄力。”
“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
第五聽云和肖夢蝶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和自己同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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