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這里。”
由于只有一枚月光石,四個人的活動范圍就被圈定在了完鑒妃周圍不遠處。而完鑒妃拿著月光石,很快就在石室外面的街道口有了新發現。經他一招呼,其余三人趕緊過去,只見地面上有一塊塊干涸的血漬。
第五聽云用腳去踩了踩,發現這些血漬還沒有完全干掉,最里面還有一點粘稠,呈現出液體的狀態,這說明這些血液肯定就是天山宗一行人留下來的。
這里的血漬不止一塊,連附近那些墻面都能找見。
完鑒妃疑道:“怎么回事?難道這里也有禁制?”
“不像。”肖夢蝶環視四周,搖頭說道,“我看這更像是遭遇了戰斗,這些血跡散落,應該是天山宗的人在這里遭到了襲擊。”
“襲擊?”雷奉翔問道,“你的意思是,進入這地宮的不止天山宗一方人馬?”
肖夢蝶指著前方不遠處墻壁的破損和地面的凹陷,道:“除了天山宗和我們之外,恐怕還有另外的人也潛入了這地宮之中。”
第五聽云卻不這么認為:“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守在地宮入口的那兩個低級客卿不應該沒有發現。地宮入口就那么大,若是有人在天山宗之后開啟,那么就絕對會被發現,比如說我們。”
肖夢蝶想了一會兒,說道:“也對。”
完鑒妃這時面色卻變得有些不對,低聲說道:“我聽說西境這邊的地宮里面總是會有些不干凈的東西,會不會是被天山宗遇到了?”
“你怎么了?”雷奉翔見完鑒妃的神色不對,問道。
完鑒妃四處張望道:“我總覺得我們被人盯上了…”
第五聽云輕嗯了一聲,表示他也有這種感覺。其實自從從甬道中出來,進入那石室之后,他就一直有這種感覺,只不過時隱時現,忽強忽弱,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也就沒有聲張。這時候完鑒妃既然也感覺到了,那么他的感覺應該就不會出錯。
“管他干不干凈,既然我們進來了,只能硬著頭皮斗他一斗!”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第五聽云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地上的血跡表明,即便是準備充分的天山宗,進入這地宮之中也還是有人受傷,那么他們四個靈玄境二重天的修者,恐怕很難招架得住暗中隱匿身形的人…或者鬼怪。
突然,街道對面一陣疾風掠過。
“誰?!”第五聽云反應最快,轉過身面對著那個方向,厲聲喝道。
但他的喝聲并未得到任何回應,這個空間不高,導致聲音在向上傳播的過程中受阻,然后聲波反射回來形成回聲,許久才逐漸消散。四個人背靠著背,借助著月光石的微光小心翼翼地盯著四周,他們大氣也不敢喘,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這種情況,他們自恃一身修為絕不會害怕。
可在這不知道多深的地底石宮之中,他們目力有限,根本不知道黑暗之中會有什么東西。對修者,就算是遠超他們一個等級的高階修者,他們也頂多只是忌憚對方的實力,而不會感到恐懼;可在這地下,面對未知,他們表現出來的則是恐懼…
呼呼。
墻壁后面又是一陣響動。
完鑒妃緊繃的神經一下子爆發開來,一個閃身翻越石墻,并且厲喝一聲給自己壯膽:“給我出來!”和他站得較近的肖夢蝶也立刻感覺到了墻后的動靜,幾乎和完鑒妃同時掠出,翻了過去。
而雷奉翔則因為無法運轉元力,沒能跟上。
第五聽云為了照顧雷奉翔,也沒有過去。完鑒妃帶著月光石翻過墻壁,除了那一聲厲喝之后竟再也沒發出別的聲音,而且墻那邊的光芒只是一閃,就消失了,仿佛月光石那些微光被瞬間吞噬了一樣。
“妃子?老肖?”隔了一會兒,石墻那邊再無任何響動,第五聽云站在絕對的黑暗之中,只能感受到身旁雷奉翔的粗重鼻息聲。他暗覺不妙,出聲喊道,可墻后什么動靜也沒有,完鑒妃和肖夢蝶兩人過墻之后就像是石沉大海…
雷奉翔這時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周圍不見一絲光線,他站在原地,道:“這堵墻有古怪?”
第五聽云緩慢抽出背上的離人劍,罵道:“這里他娘的處處都有古怪!”
借著離人劍的微弱銀光,兩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劍光雖然沒有月光石的光線那么強烈,但在這黢黑一片的地方倒也還能派上一點用場。
“嗯,你拿著這劍防身,我們倆不能再走散了。”第五聽云把離人劍遞給雷奉翔,自己抽出坤母劍,微弱的白光和黃芒使得兩人心底都有了一些底氣。
雷奉翔接了劍,問:“我們怎么辦?”
“走,繞到墻后面去看看,希望我們不會看到他們兩的尸體…”
考慮到雷奉翔,第五聽云沒有選擇翻越墻壁,而是和雷奉翔一起順著石壁走到拐角處,然后繞到墻的另一面,估摸著距離往回走。距離大概走到時,離人劍和坤母劍的微光照見了一個模糊的躺倒在墻根的影子。
兩人心一沉,快步上前,把雙劍貼著那人臉上一照,才放下心來。
躺著的這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看其佩刀和之前遇到的那個低級客卿一樣,應該是天山宗隊伍隨行的客卿。
“他還有氣兒。”
雷奉翔探了探這位中年客卿的鼻息,竟發現還活著,看來和第五聽云他們一樣,這個客卿應該是與天山宗大部隊走散了。
“哦?”第五聽云一路行來,看見的俱是死尸,沒想到在這遇見個活人,于是和雷奉翔商量道,“這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大,妃子和老肖、盤心、白潔…這些人都不知道失落在了何處,我們要不弄醒他,說不定能探出點什么消息。”
“也只能這么辦了…”雷奉翔想了想道。
然后,第五聽云就在身旁的地面上撿了一塊小石子,然后運轉元力捏碎成粉,又吐了兩口唾沫,在中年客卿肩膀上的傷口處取了幾滴鮮血。接著把石粉、唾沫和血液雜糅在一起,搓出了一個圓圓的石丸子。
雷奉翔開始還不知道第五聽云想干啥,等到第五聽云掰開那客卿的嘴,把石丸放進其中之后,他才翹起大拇指道:“平時沒看出來,你小子原來這么損。”
“沒辦法,人到絕境總得想辦法保全自己。”
一邊說著,第五聽云一邊弄醒了那中年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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