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聽云兩兄弟在隔著兩條街道的地方就跳下了街道,按照既定的方向穿行過去,他們借助周圍的高層建筑隱匿身形,漸漸地靠近了混戰的地方。抬頭看去,前面是一家客棧,因為月光不太明亮的緣故,并不能看清客棧的名字。
客棧有三層樓,而十幾個黑衣人的戰斗就發生在客棧樓頂。
隔得近了,第五聽云才發現十多個黑衣人的戰斗并不混亂。頭戴黑巾的總共有九人,而黑衣刺客只有五人,于是戰局就被分割成了五處,每處戰局之間彼此分明,或許是因為樓頂空間不大,人卻挺多,所以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罷了。
九個人對五個人,那么勢必就會有一處戰局是一對一的。
令第五聽云沒有想到的是,那唯一一處單挑的戰局中,頭戴黑巾的那人個子竟然是所有黑衣人中最嬌小的。如果說其他黑衣人是成年人的話,那么這個嬌小的人估計是個未及加冠的少年。
其余四處戰局,同等境界以二敵一,全都取得了明顯的上風,擊殺敵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一對一的戰局中,嬌小黑衣人表現出來的境界只有納元境三重天,但其手中的劍法卻快得出奇。他雖然處于下風,但一手快劍卻好幾次將對方的攻擊驚險化解,而在他的如風快劍之下,黑衣刺客一時也不敢冒進。
黑衣刺客空有七重天巔峰的境界,卻無法將其實力的長處發揮出來,這讓他不由地深感憋屈。
“哥,那人明明實力最弱,卻獨自面對一個對手。其余高境界的人竟也不幫,也不著急解決掉對手,他們是想干什么?”密切注視著戰圈的第五聽風,當然也對場內十四人表現出來的實力看得清楚,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第五聽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并不知道。
不過他看著那嬌小黑衣人的影子,眉頭輕鎖著,似乎覺得那道身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管是誰,既然敢來動哥你,都得讓他付出點什么。”
看了一會后,估摸著戰斗就快要結束了,第五聽風拿了自己的斷刀,微帶著冷意說道。斷刀刀鋒橫過,反射著略有些皎潔的月光,刀面上映出了第五聽風那凝眉薄怒的清朗面容。
第五聽云按住其弟的手,微搖頭道:“別著急,再看看。”
話語聲還未落下,房頂上突然就起了變故。只見那五名黑衣刺客似乎商量好的,再一次同時揚手,每人三枚一共一十五枚鋼釘打出。而他們的鋼釘并不是射向對手,反而齊齊朝那嬌小黑衣人攢射過去。
鋼釘泛著森寒的銀白光芒,在月光照射下,更顯冰冷。
十五枚鋼釘同時打出,帶起了一陣不小的破空之聲。八名頭戴黑巾的修者見狀,竟然紛紛舍下對手,朝嬌小黑衣人奔去,想要先一步截下鋼釘。
看來刺客們賭對了,這個最為嬌小的黑衣人確實是對方的重要人物!
他們這一賭,就是想要讓其余八位黑衣修者援身回救,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逃遁的機會。對自己的暗器手法,他們向來是有自信的,一十五枚鋼釘同時打向一個納元境三重天的修者,他們絕對有理由相信這名修者會受傷。
八名修者眼見已經來不及了。
十五道寒光劃過,襲向退到屋頂一角的嬌小黑衣人。
就在大家都以為嬌小黑衣退無可退之時,他竟然站定下來,手中寶劍刺出。明明是平凡的一劍,但在刺出之后,那劍體竟出人意料地于瞬息之間幻化出了十多把劍影。
“鬼影十三劍!”
只看一眼,第五聽云便驚呼出聲。這劍法他當然很有印象,鬼王宗的計十三娘的成名技,他如何會忘?只是,脫口而出后,他又忽然不確定了,畢竟那可是計十三娘的成名劍技,如今這人只是一個黑衣小孩而已。
二者之間能扯上關系嗎?
除非…這群黑衣修者是來自鬼王宗。
這么一想,鬼王宗倒的確是一個培養殺手的組織,那五個刺客又是誰?
不待第五聽云細想下去,房頂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叮叮當當”聲,他再次抬頭看時,竟看見嬌小黑衣人憑借一柄劍將來自不同方向的十五枚鋼釘盡數打落,何等迅捷的劍,才能達到這效果?
雖然白天在升學會場上,他和沈獨秀也曾“表演”過一段快劍,但他自知還遠沒有到這種呼吸之間以不同方位劈斬出十五劍的程度。須知,嬌小黑衣的十五劍不僅快,而且準!
又是一個恐怖的用劍行家。
“何方宵小,半夜三更擾人清夢,簡直該打!”
一劍拍掉十五枚鋼釘的同時,一道略有些暴戾的吼聲從客棧的第三層樓里震響出來。緊接著就是一串恨不得踏破樓板的腳步聲,第五聽云兩兄弟看見一道人影從客棧里縱躍出來,然后翻上了樓頂。
“是他?”第五聽風一眼認出了那人。
第五聽云也沒想到,剛才吼出來的那人竟是白天敗在自己手底下的長弓炎。長弓炎在這,那么長弓文他們也是住在這里的嗎?
長弓炎跳上樓頂,他大概是沒想到等待他的竟是十四個身穿統一黑色服飾的修者。于是,場面一度比較尷尬,他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裝著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繼長弓炎魯莽地翻上屋頂之后,不出第五聽云意外的,長弓文、曾冰、錢不二等一些今天在升學會場見過的熟面孔也都出來了,他們中還有一些面相較生的人,想必和長弓炎的身份一樣。
他們的出現,是不是說明了今晚的五個刺客與刑部沒有關系呢?或者說,是長弓文他們一行人并非刑部所派之人?這么一想,第五聽云忽然意識到,自己很可能主觀地給長弓文他們強加了刑部的頭銜…
“諸位,能否煩請挪個地方,我們還睡覺呢。”
長弓文拍了拍長弓炎的肩膀,上前拱手說道。他的話語已經足夠委婉,若是換做錢不二,或是長弓炎,恐怕就不會這么放低姿態了。
曾冰還是一臉寒霜,看得出來,她面帶倦色,應該是睡得不太好。
沈獨秀抱著雙臂,立在房檐一腳,似乎與長弓文他們拉開了距離。他只是掃了前面的十四個黑衣人一眼,視線在最嬌小的那個黑衣人身上略微停留了下,然后便像是失去了興趣。
第五聽云倒沒想到,沈獨秀竟還是孤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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