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恭候大駕
司空明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這倒很符合他“小盜王”的行事風格——盡管“小盜王”這個封號是他自己給的。
“哥，他是次皿五香堂什么人？”第五聽風走到哥哥身后，也循著他哥哥的視線往窗外眺望，不過除了臨窗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之外，他什么也沒看見。
第五聽云收回視線，掩上窗戶，道：“他是豐都一個分堂的小堂主，這次我能繞開刑部的追捕，順利進入嘉慶城，多虧了他們黃香堂。”
兩人回到里屋，在桌子前相對坐下。
白潔忙著沏茶倒水，始終不敢忘了自己婢女的本分。
第五聽風不似他哥，冷靜地分析說：“哥，你可得小心。次皿五香堂雖然在天門城勢大，但背地里都是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我聽說刑部一直在暗中調查，跟他們來往可要慎重。”
“聽風，”第五聽云喝了口茶，把白潔拉過來坐下，然后道，“現在的我們，早已列入刑部的對立面，若不憑依一些地下勢力，單憑你我兄弟二人，如何能與刑部對抗？父親、母親他們都還關押在牢里，還等著我們去救呢！”
“這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次皿五香堂是群什么人，行的什么事，我們都不清楚。他們這樣的人，無利不起早，肯平白無故地捎帶你進城？他們肯定是有利可圖…”
第五聽云打斷弟弟的話：“這些我心里有底，互相利用，各取所需，我有分寸的。”
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第五聽風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他就算再對次皿五香堂有意見，這時候若再深究下去也無意義。他們第五族的人，都一根筋兒，認死理，要是自己認為對的，別人誰來說也無濟于事。
“哥，李楚峰后天設宴邀請了你？”短暫沉默之后，第五聽風另起了話題。李楚峰目前只邀請了第五聽云、李元東和七律三人，所以這事第五聽風并不知情。
第五聽云點頭。
“嘿，這小子還懂得大擺宴席、籠絡人心了？我說啊，八成是他家老頭子一手操辦的，想網羅住你們幾個明日之星。”
對于弟弟的話，第五聽云微微笑了一下，道：“只怕不是籠絡我們，而是另有所圖。”說到這里，他又想起李楚峰那故作真誠的笑容，補充道：“搞不好，這就是場鴻門宴，給我們下馬威的。”
第五聽風一想，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于是問道：“那你去嗎？”
去不去？這個問題第五聽云此時也有些糾結了，本來他是想著，既然人家邀請了，去赴宴又有何妨？不去反倒顯得小家子氣。可現在，經歷了剛剛司空明這么一出，他就猶豫了。司空明絕不會平白無故過來提醒他，既然司空明來了，那說明這次宴會上有大動作——次皿五香堂的大動作！
聯系到他在天香總堂的一些所見所聞，他雖然不能猜出次皿五香堂究竟要干什么，但能傾全堂之力做的事情，絕對不小。他自身這點微末道行，就連司空明都可以輕輕松松滅殺掉他，若被卷入次皿五香堂和李室對撞的漩渦中，還能活著回來嗎？
“哥？哥？哥！”久沒得到回應，第五聽風推了推哥哥的肩膀，問道，“想什么呢？人家都邀請了，咱也不能弱了勢啊，況且你和李楚峰還有一場未盡之戰，你不去的話別人難免要說閑話…”
第五聽云回過神來，壓下心中諸多想法：“這事不急，我再想想。”
“哥，你是鐵了心要考帝星七校嗎？”其實，最初聽到自己哥哥的三個報考志愿時，第五聽風是懷疑的。但現在，他發現哥哥距離那個目標已經只有一步之遙，只要能在決賽中勝出一場，那么很有可能就被瀟湘學院看中。
一年以前他回家時，哥哥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而今天，哥哥比當年的自己還要出色，這之間的巨大變化，怎能不讓第五聽風感到高興？
“不然呢，父親母親身陷囹圄，只有拿到青銅徽章，才能絕對保證他們的安全。”說這話時，第五聽云緊握著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在竭力克制著什么。
“我真沒用…什么也做不了…”第五聽風能夠想象，哥哥從廢物成長到現在必定經歷了很多苦痛，而他，卻在學院里安安穩穩地修習，“要不我去申請一下，說不定也能到瀟湘，或者蘇杭進修，這樣我就能提早拿到青銅徽章了。”
“傻弟弟，哪那么容易？”第五聽云欣慰地笑了。
“玉玲瓏可以去，我也可以去！”第五聽風一掌拍在桌子上，不甘地說道。
“玉姑娘有背景、有實力，還有韓玄風這個老師。”第五聽云擺出客觀現實，他不想讓弟弟和他一同吃苦，有些路一個人走就夠了，有些苦一個人吃就行了，“你呢？你有什么？更何況你在嘉慶已經修習了一年半多，嘉慶怎么可能放你？瀟湘、蘇杭那邊又憑什么收你？”
“我…”
第五聽云抬手，道：“你在嘉慶好好修習，保全住自己就是對父親母親、對我最大的幫助！”第五聽風默默地、艱難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兩兄弟都刻意回避了這個話題。第五聽云把最近幾個月的經歷都和弟弟詳細說了，包括白潔的事情、譚磊黃河的事情、跛三馬的事情，唯獨離人劍和師賦的事情他沒有說。畢竟離人劍孕有劍靈，乃是上古之物，干系重大，沒必要讓弟弟替他擔這份心。
兩兄弟一直聊到深夜，白潔在一旁陪坐到深夜。
第二天，三人一起在嘉慶城逛了逛。有第五聽風做向導，第五聽云很快對嘉慶城熟悉了起來。臨天黑時，第五聽云在弟弟那里又拿了些銀幣，給白潔買了兩套新衣服，并且還送了白潔一把女用的軟劍。
怎么說白潔也一直嚷嚷著學劍，一直等到今天才給她買了把合手的寶劍，第五聽云心里還是有點愧疚。
不過白潔可高興壞了，當晚抱著寶劍，睡得十分香甜。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天。
今天，是李楚峰家族開設晚宴的日子。
時至中午，第五聽云和李元東坐在房間里，商量著究竟是去還是不去。第五聽風因為有事，這時已經回到嘉慶學院了。
正在第五聽云和李元東商議之時，一枚飛鏢穿透窗戶射了進來，“叮”地一聲釘在了第五聽云身前的桌上。兩人相顧一驚，見鏢上附著一張紙條，忙解開，其上寫到：公子丫鬟已先接進李府，天門城中，恭候大駕！
第五聽云一掌拍在桌上。
“別急。”李元東此時也是面色凝重，安撫了第五聽云后，朝門外喊道，“小胖！”
“公子。”小胖跑了過來。
“白潔呢？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李元東忙問。
“她出去好一會兒了。”小胖沒有注意到主人的神色，道，“她說她去叫小二準備午飯，我還以為她先回這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