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世家公子
海蠶絲質地堅韌，區區一支箭自然傷不了第五聽云，更何況劍袋之中還疊放著三柄寶劍，他當然不擔心受傷。只是這小女孩似乎還在歡呼雀躍，嘴里不斷喊著“射中了射中了”，這讓他很不平衡，最嚴重的是，到嘴的鴨子，哦不，到嘴的兔子飛了！
“你射中了？你射中什么了？！”
第五聽云直接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把那支箭扔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也不知道哪家的小丫頭，把我的晚餐給攪黃了。
“呀！”正蹦蹦跳跳跑過來的小女孩嚇了一跳，掩嘴喊道，“我的兔兔呢？我明明射中了兔兔的~”
“你射中我了！”第五聽云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估計著比自己小一兩歲，個子也只比自己矮小半個頭。不過小小年紀她出落得倒挺水靈，雖沒有岱青蓮那么氣質非凡，但比吳曉燕要好看許多。
“明明是你把我的兔兔嚇跑了，你賠我。”小姑娘說著上來就拉住第五聽云的袖子，好像生怕被他跑了，“爺爺爺爺，快來，有人把我的兔兔嚇跑了。”
第五聽云朝遠處看去，只見一個挎著弓、負著箭盅的大漢正朝這邊走來。
他在看著對方，對方也在觀察著他。
等到那大漢走近時，他突然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眼熟，仔細想時，卻又想不起來。反倒是大漢首先認出了他：“少爺？你是第五少爺，你怎么到這來了？”
說著大漢又趕緊對著那一臉懵逼的小女孩說道：“快，快叫少爺。”
“她是小潔？”
“他是聽云哥？”
小女孩和第五聽云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
“您是白大伯？”聽到對方叫自己少爺，第五聽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大漢叫白易兵，以前是第五族狩獵隊伍中的一員，算得上是第五家族的仆役，所以他喚第五聽云作少爺。
真要說起來，白易兵比第五賢川大了快二十歲，但又不能說是第五聽云的爺爺輩兒，偏小。所以，第五聽云干脆就叫他大伯。白易兵膝下兒子兒媳早逝，只余一個孫女，姓白名潔。
第五賢川見其可憐，就把他收在了家族的狩獵隊中，那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白潔那時候才七八歲，和差不多年紀的第五聽云玩得很好。后來白易兵年事漸高，就辭了第五族，帶著孫女離開了，如今算下來，這也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
“死丫頭，趕緊叫少爺。”白易兵拍了白潔一下，微怒道。他是老一輩的人，對稱呼尤其看重，第五聽云叫他大伯，可白潔卻叫第五聽云哥，這不亂套了嗎？況且他們祖孫倆本為下人，怎么能胡亂稱呼？
“少爺。”白潔低著頭重新叫道。
“哪還是什么少爺，白大伯，小潔，你們隨便叫我什么都行，就是別再叫少爺了。”第五聽云苦笑了一聲。
白易兵久居山里，還不知外面已經發生了大變化：“少爺，那怎么行？當年要不是老爺好心收留，我們祖孫倆恐怕早就熬不下去了。”這話倒是不假，當年白潔父母突然死去，若不是第五賢川，后果還真難說。
“想當年，周圍好幾座城市世家公子中，就少爺和小少爺心地好一些。”白易兵說話時總是刻意地弓著身子，可見他對第五聽云是真心尊敬。
“別提了，我早已不是什么世家公子。”第五聽云吸了一口氣，這才把第五城第五族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之后，白易兵一陣唏噓和嘆息。
白潔也不說話，她年紀還小，又和自己爺爺常年住在深山，不諳世事。這樣的她，哪里知道第五聽云這番話的背后需要肩負多少悲痛？
“不管怎么樣，你還是我白易兵的少爺。”良久過后，白易兵才緩了過來，拍著胸脯說道。
第五聽云有些感動。當年第五族奴仆不少，可經刑部一抄，所有人都被遣散，現在還敢叫第五聽云一聲少爺的人實在不多了。
“爺爺，請聽云哥…”白潔正要說話，可被白易兵一瞪之后趕緊改口，“請少爺去我們那里坐一坐，吃個飯吧。難得見少爺一次，我們也該盡地主之誼啊。”
一聽孫女提醒，白易兵連忙拍頭：“你看我！真是對不住了，少爺！”
第五聽云連忙拒絕，可架不住白易兵又是拖又是拽的，白潔也在旁邊一直勸說，他只好答應。
三人邊走邊聊，在叢林中走了近三里路程。
這周圍都是南蜀山的外圍地帶，只是與上次春游會的方向不同而已。第五聽云雖然想歷練，但他對自己的實力清楚得很，外圍有些猛獸就夠他應付得了，他可不想到深處去送死。
“等一下。”
白潔說得正興起之時，第五聽云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白易兵和白潔問道。
“有人在我們前面，”第五聽云閉上眼仔細感知了一下，自從淬體境圓滿之后，他的各種感知都上了一個臺階，“至少十個人。”
“十個人？可我們住的這附近很少有人會來啊？”白易兵皺了皺眉頭。
“爺爺，會不會…”白潔這時戰戰兢兢的，全身竟開始發抖，她的聲音也變得顫抖不止，“會不會是…”
看見自己孫女的反應，白易兵眼瞳驟縮，喃喃道：“趙…趙…他真來了？！”
“誰？”看見爺孫倆這表情，第五聽云趕緊問道。
“趙家公子，趙登科。”白易兵強自鎮定。
“他？”對這名字，第五聽云當然熟悉，白易兵之前提到的那些世家公子中，就以這趙登科為首。趙家乃是第五城僅次于第五族的家族，以前第五族掌管第五城時，趙家沒少添亂，趙家和第五家之間仇怨并不少。如今第五族倒臺，整個第五城毫無疑問落入到了趙家手中。
再加上趙登科有個哥哥，如今已在嘉慶學院進修了兩年，這讓趙家更是囂張。
“嗯。”白易兵點頭應道，“一個多月前，我們爺孫倆進城去出售獵物，采買衣物，可不料碰到了趙登科。那潑才見到潔兒，登時就要強搶回去，可被老漢我拼死攔住了。大概是當時圍觀的人太多，趙登科放了我們，但是他又說過幾天他會來提親，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叫我準備好…”
第五聽云看了看白潔，發現這妮子確實已經發育了不少。之前沒怎么注意，現在仔細看著，發現她確實比一般姿色出眾不少，該凸的地方凸，該大的地方絕不小。趙家二少爺常年混跡在煙花酒樓之地，現在這是想換換口味。
“可趙家兩個少爺是什么貨色，大家都是知道的，老漢我怎么可能把潔兒往火坑里推。”白易兵咬牙切齒地說著，“當天晚上我就帶著潔兒出了城，連夜趕了回來。好在我們住得遠，這一個月來也沒聽見說趙家有什么動靜，我們也就放心了。可沒想到，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
白潔在一旁眼淚汪汪的，兩只手死死拽著白易兵的胳膊。
“別擔心，說不定不是趙登科呢？”第五聽云寬慰了他們一句，說道，“走，我們跟在后面看看，若真是趙登科，惹不起我們總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