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授劍拜師
“三劍缺靈，唯有擇主之后借劍主的元力才能修復殘靈，這一點我也無能為力。”師賦聳了聳肩，無奈說道，“不過情況也并沒有惡劣到極致，這之間還是有折中方案的。”
第五聽云仔細聽著：“折中方案？”
“劍靈雖殘，但其靈性尚存，只要你將三劍隨身攜帶，劍靈感知到你丹田元力稀薄，定會壓制自身的吸取。這樣一來，劍靈與你便可同時提升，你也不會一直原地踏步了。”
“可是這會限制我的修煉速度吧？”第五聽云雖然欣喜，但很快他也發現了這折中方案的弊端。
師賦大概沒有想到第五聽云這么細心，這種情況下這小子還能冷靜思考，不被狂喜左右思緒，這心智不俗啊。
“哎，只能這樣了，總比之前好。”細心的同時，第五聽云還有著更重要的性格品質，那就是樂觀。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順順利利地熬過快三年的“廢物”時光。
而且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已經可以說是喜大于憂了。困擾了他三年的問題終于得到解決，事實證明他并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廢物，并且他也可以開始修煉了，相比較來說，劍靈帶來的負效應還是可以忽視的。唯一遺憾的就是，第五族被抄、雙親被抓的事情依舊還在云里霧里，看不透徹，這件事上，第五聽云滿是疑惑，卻又找不到為他解惑的人。
“去吧，把余下兩把取來。”師賦擺了擺手，說道。
可第五聽云卻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師老伯，你能輕松拔出，可不代表我也能啊。我之前可試過，那三把劍深深地嵌在石頭中，就像是生了根一般，我可取不來。”
“放心，如今劍靈認主，又有其一已出，余下的兩把已經松動了。”
“真的？”第五聽云半信半疑地站了起來，走過去，雙手握住中間的那把石劍，心中“喝”了一聲，提氣用力。不料力氣過大，帶出石劍的同時，也把他摔了個四腳朝天。
“噗——”師賦不知何時又已喝上了茶，可當第五聽云仰面跌倒時，他一口水噴了出來，頓時笑的前俯后仰，哪還有半點之前莫測高深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沒什么見識的糟老頭子。
第五聽云心中暗暗罵了幾聲，摸摸屁股，而后才去取出第二把劍。
三劍取出后，第五聽云將它們放在一起。就在此時，本來銹跡斑斑的劍體突然齊齊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芒，雖然月色皎潔，但那劍芒竟比月光還要神圣，還要清麗。
他一時間看得呆了。
劍芒大放的同時，三劍劇烈地顫動起來，而每一次顫動，都會抖落劍體上發黑的銹跡。這種情形，不由地讓第五聽云聯想到淬體境時元力三十六周天的洗髓伐骨，二者都是去除雜質，回原本真。
第五聽云何曾見過這般奇異的景象，他蹲下來仔細觀看著三劍交疊，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奇珍古玩般。
不出片刻功夫，石劍上的“石皮”和銹跡盡數褪去。
呈現在第五聽云和師賦眼前的，則是三把泛著銀鐵光輝的寶劍。月色照耀之下，三劍劍體流動著奇異的色澤，光是這一點，就已不愧它神兵之稱！
然而這樣的奇景持續時間不長，就在第五聽云正要細細品玩之時，三把中有兩把竟緩慢地褪了光輝，雖然石皮和銹跡都沒有了，但失去光澤的寶劍頓時就淪為了凡品。唯獨第三把，盡管光輝也有變淡，但起碼一眼望去就能區分開來。
拿起三把中還有光輝的這把，他的第一感受就是這劍比尋常寶劍要重上三分，劍體也比一般寶劍要長大約三寸。再細細看，他還發現劍刃上鐫刻著繁復的紋路，每條紋路上銀白光澤更甚，就像是這些密紋便是劍芒的源頭所在。
“你看這里。”師賦指了指劍刃與劍柄相接的地方。
第五聽云移過視線，認出了兩個用古體刻就的文字——“離人”。二字相對于現在的字體來說，亦是筆畫繁多，架構復雜，字體與劍上的紋路糾纏交雜，若不是師賦指點，他自己恐怕根本認不出這兩個字。
“這是…商歌劍圣行體？”第五聽云依循著筆畫，逐漸看出了些門道，“劍圣商歌可是五千年的人物，難道說這離人劍竟已有了五千歲的壽命？”
“哎喲不錯嘛，連劍圣商歌都知道？”師賦意外說道，“劍圣商歌，據說一手劍法已達‘無劍勝有、物我和一’的造化境界，一手行書書法也是莫有人敵、無不稱贊，五千年前，可就數他風頭最大咯…”
第五聽云不語，這些他也是知道的。一些史記、傳說都記載過這位劍圣商歌，不少讀本里面還有商歌行體的摹本，所以他才能認出“離人”二字乃是商歌行體。
“誰知道這是真跡還是仿的呢？”第五聽云心中也是十分驚駭，但他對字體的真實性還是有所懷疑的。畢竟這三劍插在崖邊也有幾年了，任誰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它是五千歲的神兵。
師賦哼了一聲：“除了劍圣商歌之外，還有誰能寫出這么飄逸靈動、大氣不羈的行體？沒見識的土包子，先不說這離人劍本身的價值，單是這離人二字，拿出去也是可以讓無數人轟動的！”
沒想到，這老頭竟還是個書癡？！
“再說了，器靈一物，少說也得千年的孕育才能誕生。這三劍共靈，更是世所罕見，沒個幾千年的天地孕養，還出不來呢。你小子啊，就是修了八百輩子的福分…”師賦補充說道，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對這三把神兵也是喜愛得緊。
不得不承認，第五聽云自覺確實撿到寶了。
“罷了罷了，都是緣分吶，它能認你為主，也是你的機緣，好好珍惜吧。”師賦斂了神色，正兒八經地說道，“今日在這薪柴臺上，老夫便將這套神兵傳授于你，也算是順應天意吧。”
只見他大手一揚，三劍并列，被一股力量承托起來。然后他往前輕推，正色道：“接劍！”
第五聽云慌忙跪下，雙臂前舉，正好接過了三把神兵。他能感覺到師賦對這三劍的喜愛，也能意識到三劍的珍貴和超凡價值，但就是這樣的情形下，師賦竟還能忍痛割愛，慷慨授劍，這令他很是感動。
盡管劍靈擇主已成定局，但他還是由衷地感謝師賦。接劍之后，他并不起身，而是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行了正式的拜師之禮，說道：“謝師父！”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地拜師賦為師了。師賦之前雖然開過玩笑已收其為徒，但那一次他并不以為意。
師賦笑了笑，將第五聽云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