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木毅的武者,莫名其妙身死,面帶恐懼,面容顯現著猙獰的六個六爪。
然而他的同伴,卻是根本什么都未感覺到,什么都沒見到,便見他如此了。
“木毅,哎”那位同伴,對著那具尸體,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時木良開口,說“除了我們之外,身處這片區域的武者,應該都已被那兇物盯上。”
說完這句,木良又望了望他手中神盤,跟著,再而滿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嗯,的確是如此身處這片區域的人,都可能會死”
“啊”聽到木良這話,那位抱著那木毅之人,忽地張嘴發出一陣輕“啊”
緊接著,只見他的面容,頓時發生猛地一個大變,雙目猛然大睜,他,也顯現了一抹無比驚恐之容。
仿若此刻的他,見到了一無比恐怖的事物一般。
“啊”一陣凄厲大叫之下,接著,石楓開口說“他也死了。”
此刻的他,已然感應到此人,氣息全無。
僅這一瞬間,這里又多了一具尸體,兩具尸體,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他的傷勢,在心口。”石楓再道。
與那木毅不同,這人身亡之后,他的心口之處,有著那一模一樣的六指爪印,鮮紅的血流,從這爪印中不斷涌出。
“就這樣,又死了一人。”木良也是驚道。
“到底,是什么東西所為。”石楓也說。
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地就讓兩個神王境的武者死去,而自己,卻是見不到任何攻擊手段。
若是剛才這攻擊的對象是自己,自己會如何 石楓很確定,剛才如果那不祥兇物攻擊木良的話,那么,自己覺得也是無法察覺到,木良,絕對將成為一具冰冷的死尸。
“不行了我絕對不能留在這里了。快,快讓我進你玄器空間吧,我可不想就這樣死掉。”木良對石楓說道。
“嗯。”聽到他這話,石楓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那你就回去吧。”
隨著他這話響起,木良與小黑,再而閃起一陣白光。
來回折騰,這木良,再而回到了那須彌山中。
至于那兩具死尸,隨著這二人身死,身上生命力及神力徹底流盡,此時此刻,已朝著下方未知之地狂墜而去。
他們,就這樣留在了這里,成為了兩具枯骨。
“剛才到底怎么回事”
“那二人莫名其妙就死了,到底發生了什么啊”
“不知道啊那兩個人,面色都變得很凝重。看來,此事不簡單。”
“嗯身處此地,小心為上”這是一位三十五六左右的武者,武道修為,在神王三重天。
他,來自于暗風神教,也是一位修煉風之力量的武者。
然而,就在他滿臉凝重地說完“小心為上”四個字時,“啊”一陣凄厲的大叫聲,頓從他嘴中狂吼而出。
旋即間,一道道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就連石楓,還有那天劍神地的少主劍崇,也都轉頭望向了他。
“又一個。”石楓低喃道。
那個暗風神教的弟子也是一樣,面露驚恐,已然氣息全無。
而他的傷口,在后背 后背之上,也有一道猙獰的六指爪印。
乃是一股大力量從他的后背穿透而進,將之滅殺。
“風允”
“風允”
身邊的人,頓有人驚訝呼道。
剛剛還活生生、好端端的一個人,卻是沒有想到,在自己的身旁突然成了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么啊”不遠之處,有人驚然呼喊。
“凡是被殺者,皆 魂飛魄散。那魂魄,沒有任何波動,不像是被破滅,而是像,忽然消失不見。”石楓雙目還望著那方,暗暗輕喃說。
每一個人死之前,都面露驚恐,像是臨死前見到了無比恐怖的事物。
若是魂魄未滅的話,石楓真的想問問,他們,到底見到了什么。
只是可惜 漸漸地,石楓收回了目光,望向身前的劍崇,說“走”
聽到他這話,劍崇問“往哪個方向。”
“再度往北。”石楓回答。
“哦。”劍崇點點頭。
隨后轉回過身,面回向了極北方向。
接著身形一動,再往前飛去。
見劍崇動了,石楓也是再一動,跟于他的身后。
這片區域,除了跟隨石楓與劍崇過來的九位武者外,后來又出現了五位武者。
剛才死了三個人,如今,還有那十一人 此時此刻,一股莫名的恐懼,已于那十一人身上蔓延。
更有六人,身形飛動,不再跟隨石楓,往其他方向飛了過去。
但愿,改變方向后,別再讓那種突然死亡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石楓與劍崇,還是一路往極北而飛。
此時此刻的劍崇,一直緊繃著他的神經。
他是真的怕,自己這么飛著飛著,突然就那么死了。
他還怕,這么飛著飛著,突然見到了極恐怖的東西。
要知道,那些人死之前,面露驚恐,都是見到了恐怖的家伙。
“我說”這時,飛行之中的劍崇,忽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說”當他這兩個說出后,石楓旋即道。
“其實你我之間,也并沒什么深仇大恨,我想,我們都活著離開這片地域后,你可否放我一條生路。
你我之間現在,也算是在患難與共了,你說是嗎”劍崇以滿是墾切地口吻說道。
“早跟你說過了,不用想太多。”石楓對他說。
跟著道“我雖與你沒有深仇大恨,但是我與你天劍神地,早已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你若是天劍神地尋常弟子,我還能放你條生路,不過,你既是這天劍神地少主,必然得擔起這仇怨,所以,你無論如何,都必須得死。”
說到最后這句話,石楓的語氣,那是極為堅定。
“可可”劍崇說“其實跟你說句實話吧,我從小到大,根本不想當這天劍神地的少主。
而且我與我父親之間,一直不和。
要么這樣吧,從此刻起,我便與我父親斷絕父子關系,就此退出天劍神地,不再當那狗屁的天劍神地少主,你看如何”
說著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劍崇的語氣變得有些激昂。
這語氣,這模樣,好像真的是他,很不想當那天劍神地少主一般。
“呵”而那劍崇的話,卻是令得石楓發出一陣呵笑,一道極為不屑的呵笑聲。
這道笑聲,自然而然地傳入到了劍崇的耳中,劍崇旋即問道“您為何笑”
石楓說“你我初見之時,你報上天劍神地少主名諱的那一瞬間,那抹傲然之色,絕對發自內心。”
“呃”劍崇“呃”了一聲。
心中已然暗道不妙。
看來,自己還是瞞不過這個人。
“那是”劍崇還想再說什么。
石楓卻道“別再廢話,已然無用。
活著的感覺,你以后將再也感受不到了,好好享受你剩下不多的這種時光了”
“”聽到石楓這么說,劍崇便也沒有再說什么。
“其實到底誰死,也不一定”跟著,劍崇便于心中,暗暗如此說道。
他想到了不久之前,那三個人莫名其妙身死。
搞不好,身后的這個人,也會那么突然死去。
“對了”跟著,劍崇猛然想起了什么,說“當日我讓神祭以天命神盤為我推算壽命,神祭說過,我壽比南山,豈會就這樣死在這里 天命神盤,不會有錯。”
想到這,對自己說著這番話,劍崇頓時心安了不少。
“轟轟轟轟”
滅魔黑雷還在狂猛轟炸著。
“啊”
“啊啊”
“啊”
飛行之中,時不時地有凄厲的慘叫聲,傳入到石楓與劍崇的耳中。
聽到那些叫聲之后,要么便是被雷轟死的武者,要么便又是有武者,被那不祥的兇物給干掉了。
木良所說的那不祥的兇物,到底,為何物 而石楓與劍崇也還算是幸運,直到此刻,這兩人還是沒有遇到什么不測。
石楓的面色,已經變得異常異常的凝重。
二人破空,這氣氛已經變得有些壓抑。
“呼呼呼呼”先前心安的劍崇,此刻,發出陣陣粗重的喘息聲。
也不知道這個人又想到了什么,竟然忽地變得如此。
“小心”這一刻,石楓面色忽地一變,頓對劍崇驚聲呼道。
只見一道暗黑狂雷,悄不聲息地忽從劍崇頭頂之上顯現,然后朝著他,猛然劈了下去。
“啊”當劍崇反應過來之際,已然來不及。
他飛行的速度雖然極快,但這龐大的黑雷,已然將此刻的他,將他前方的那片區域,都給籠罩。
“回”石楓再而一喝。
一股暴猛的吸力,頓從他身上產生。
“啊”又一陣驚呼之下,只見劍崇的身形頓時往后猛一暴退。
只見那道龐大恐怖的暗黑狂雷,就這樣,從他面門不到半米距離,轟落了下去。
“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望著落下之雷,劍崇的心跳跳的無比的快,嘴中的粗氣,也喘的無比的猛烈。
雖然逃過了這一劫,但是仔細想想剛才那驚險的一幕,真的是心有余悸實在是,太險太險了剛才若是慢了一步,剛才若是身后那個人沒有出手想到這,劍崇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他緩緩地轉過頭,望向了身后那人,說了聲“謝謝謝謝謝你”
“小心一點”石楓卻如此對他說,語氣顯得有些冷。
剛才這個人若是就那樣死掉的話,自己,將少了一個炮灰。
石楓雖然這樣想,不過對于劍崇來說,畢竟剛才是因為這個人,自己僥幸逃過了一命。
望著石楓的目光,還是充滿著感激。
“好了,繼續前行別再大意,別再走神。
要記過,你是一個將死之人,別再想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石楓對他如此說道。
“”聽到他這番話,劍崇心中剛剛升起的感激,立即又消失殆盡。
很快,他又想起了他對自己扇打的那兩個耳光 劍崇轉回過頭,身形再而猛地一動,再而往前暴沖。
石楓也再而飛動。
“幽冥兄,外面現在什么情況了”須彌山中,再而傳來的木良的聲音。
“我還是時不時地聽到傳來的慘叫,應該有不少人,突然死去。
我很幸運,還沒遇到那東西,還能與你好好說話。”石楓回答說。
“呃”不過,就在石楓剛剛說完這句話,忽然間,只見一道痛苦的呻吟,頓從他嘴中傳出。
“幽冥兄,怎么了”身處須 須彌山中的木良由于跟石楓真買交談,石楓那呻吟之聲,頓時也隨之傳入。
“我剛才像是被一股力量,狠狠地轟擊了一下。”石楓回道。
剛才那感覺,真的是很清晰,就好像有一股巨力,猛地轟打著自己的腦袋。
那股巨力很猛,若不是自己腦袋堅硬的話,恐怕將直接被那拍爛。
“怎么回事”石楓那呻吟,自然也傳入到了身前劍崇的耳中。
劍崇飛動的身形,瞬間頓止了下來,轉過身望向石楓問道。
“這么說,你已遭受那不祥兇物的攻擊”木良傳音石楓說。
“不知道。”石楓道。
跟著他說“那些莫名其妙死去之人,都面露驚恐之色,都像是臨死之前,見到了極度恐怖的兇物。
然而我,剛才只是遭受了一股巨力暴轟,并未見到什么。”
“或許,是將你打死的那一瞬間,你才可見到。”木良又道。
“或許”石楓也說。
“您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劍崇見石楓剛才沒有回自己的話,便再而開口,問石楓。
聽到他這話,石楓說“我剛才,應該是遭受那東西攻擊了。”
“哦”聽到石楓如此回答,劍崇面色猛地一動,跟著又說 “然后呢”
“然后”石楓冷笑,對他道“然后就跟你所看到的這樣,我還好好地活著,站在你的面前,讓你失望。”
“呃”確實,他還活著,劍崇確實感覺到了有些失望、失落 人家遭受那東西,都是面露驚恐地死去,死相看上去極慘。
然而這個人,這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這個扇過自己兩次耳光,踐踏自己尊嚴的人,卻是這么好好地活了下來。
怎么,就這么的不公平